不对！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一定是出大事了。某件难以遮掩控制，我必然会知道，但他不希望我知道的事。我会从那种途径知晓？观察还是分析？
蝙蝠侠仔细观察, 并回忆自己出现以来的所有事。我在这个世界的家人没有受到伤害，否则卡珊德拉不可能这样轻松的露出耳环。如果仅仅是杰森又杀人了这种令我头疼的事……他绝对不会紧张, 更不可能紧张到胡言乱语。杰森当然希望我活下去, 但他绝对不会这样跟我说话。
结合杰森的所有言论和他的神态，关系很好，不想让我和他见面，与布鲁斯有关, 上次他给我造谣：“布鲁斯怎么了？”
你在他面前杀人了？他知道你的秘密身份了？千层蛋糕似得秘密身份，他知道到那一层？他有什么反应是不能让我看到, 不能让你占据上风的？如果仅仅是你又在乱造谣, 不会如此。
卡珊德拉退到不碍事的地方，让他们旁若无人的开始互相攻击：“卡哇伊内。”
杰森也觉得自己方寸大乱，说了一些完全不应该说的话。这也不能怪自己不够谨慎, 谁都不希望某天在和batbaby卧谈会的时候, 他突然又问起那件耿耿于怀的杀人案，然后从阴影中走出来一个暴怒的阴影, 低沉的冲我俩咆哮。
别说babybaby, 我想想都觉得恐怖。哥谭恐怖传说够多了。我到时候是拔枪冲着阴影射击射击, 还是和batbaby紧紧抱在一起？都不合适。啊我好像说过我死去的老父亲的阴影吧……
我他妈刚刚说了什么？？？
蝙蝠侠感觉事情还不坏, 显而易见，在这个世界里并未发生任何算得上‘惨痛’的事。而这里的布鲁斯非常幸运, 一个真正的幸运儿, 他不需要在一片被彻底摧毁的废墟上重建自己, 他已经拥有世界上最宝贵的一切, 目前为止是全世界的宠儿，还有锦上添花的，我的杰森。
他并不嫉妒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并未感到慰藉，只是很平淡的去关注真正应该关注的事。“杰森。听我说。”
杰森突然发现沉默是金，警惕的盯着他。
蝙蝠侠：“当我真正死去时——我有一些计划应对各种情况。彻底死去、死而复生、复活的蝙蝠侠不是真正的蝙蝠侠。这些计划中都有你。包括制服一个失去理智的蝙蝠侠——当我失去意识之后，你的战斗方式更容易制服我。而正义联盟，我不希望他们涉足这件事。”虽然我有着人类顶级的战斗力，但是我的智慧更胜一筹，失去头脑之后会从以一敌百掉落到以一敌十。
杰森咽了咽口水，他不想面对这种问题：“好消息，我可以传递某些死人的消息给罗宾。包括复活之后的经验。”
蝙蝠侠思索着自己积攒的地狱笑话：“很好。”没想出来地狱笑话，没有杰森这种文学天赋。也没有那种强烈的怨念，他不介意没有人为自己的死亡复仇。
实际上蝙蝠侠更希望自己计划中的死亡不要影响到任何事，不论是正义联盟的行动，或是哥谭市的打击犯罪，甚至是队友们的心态。“或许我可以给你一点划分遗产的建议？我死了之后你的身份会自动恢复——以离家出走假死为借口。”
杰森双手抱胸发出冷笑，傲慢的问：“你不会指望我说谢谢吧？你以为死了，最后给我留点什么，我就没办法了？想不到吧！我在你之前离开了那个世界~”赢了赢了，赢了一点。
蝙蝠侠有点迷惑，甚至觉得他沾沾自喜的样子和小时候的二代罗宾很像。就很洋洋得意，偶尔被震惊，大部分时候都在耍酷，靠在蝙蝠车旁边抽烟，可爱的双手抱胸扬起脸，现在也是同样的姿势。
杰森感到有一丝抱歉——前提是蝙蝠侠真的在死亡边缘挣扎，不是搁这儿演给我看。
战术大师说的话，不能信！木着脸回去继续窃听特工们的谈话。
草，已经开搞了。还他妈找了三个女人，还磕了药，联邦调查局迟早药丸。
“撤，卡珊，背后灵，跟我走。”反正不论我说不说你都要跟我走。
卡珊：“不。”她还要去盯着那个懒惰的、迟缓的、令人叹气的杀手。你到底来不来啊！我比雇主还着急。没有手机的日子里蹲点真难熬。
蝙蝠侠默认了这个称呼，跟着两人飘过哥谭的房顶，看着杰森跳上破旧汽车，开到一个安静温馨的民宅旁边。
一栋普通的别墅，窗户上的影子透露出来屋里有三个成年人和两个小孩，但绝非幸福的一家人，他们沉默的进食，并未交谈和互相对视，也没有肢体语言中表现出的亲昵。
杰森停下车，从窗户走进去，那三个成年人——利爪，悄无声息的放下刀叉出现在他面前。致敬：“阁下。”
黑影一如既往的潜伏起来，在看到利爪格雷森那张脸时微微失神。
利爪格雷森露出练习了很多次的微笑，当电影明星就是要笑的魅力四射，他虽然很难感受到喜悦，但控制自己面部的肌肉运动一点都不难，调整到效果最明显的笑容，然后记住这种肌肉运动方式。
杰森被他这种特别夜翼的笑容吓了一跳，恍惚间觉得就是夜翼站在自己面前：“艹。为什么这样笑，你对我有所企图吗，boy？”
利爪格雷森的年龄远比他大得多，但是改造他们身体的神秘溶液是种很有效的东西，让他看起来只是个冷峻的年轻人，笑起来之后冷峻缩回眼里：“我属于您。我们都属于您。我企图让您满意。”
两个小孩有点惊恐：救我们出来的人说我们在这里不会被伤害。/我们以后也要这么肉麻的说话吗？
杰森赞许的点了点头：“好极了，我的大明星。说不定以后某个游戏机系列能分给你代言。”
利爪玛利亚等他们的交谈告一段落，低声说：“阁下，他们愿意被改造成利爪，获得力量，复仇和依靠。他们四个都很适合。超能力利爪，我想这会让您感到非常好用。”
杰森不想制造新的利爪，自愿的也得等成年之后，最好不要。愚蠢短视的人只想要一时痛快，利爪必然拥有主人，在我和布鲁斯之后他们还能得到仁慈的主人吗？想要复仇的话，那还难吗？前情提要，另一个布鲁斯的亲儿子是恶魔崽子。看向两个小孩：“他没为你们复仇？”
不安的女孩玛丽莲摇摇头：“奥古他什么都没说，他杀了看守，要求我们服从命令，保持安静，跟他走。”
男孩迈克尔问：“我们还能再见到奥古先生吗？他救了我们，但是，他是…是不是把我们卖给您了？”
迈克尔的声音很胆怯，但女孩正在发抖，吊灯上的灯泡也跟着忽明忽暗。
杰森捏了捏拳头，这又是达米安干的好事，他是完全不考虑人类的感情，能把人救出来送到我这儿就完事了，但事后我怎么安抚情绪他是完全不管啊，多说两句会死吗？恶魔崽子，不，恶魔矮子是不是看这俩人身高不比他差看着闹心啊？
他往前走了两步，顶端的灯泡猛地炸裂，爆出大量电火花后全屋陷入黑暗。
利爪玛利亚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抽出随身的十手（铁尺）威胁要抽下去：“控制住你自己的超能力！别以为超能力就能保护你。禁止对议长阁下无礼！”
“别打她。听着，玛丽莲。我再给你解释一次，奥古是我的弟弟，他们把你送到这里来，你们是安全的。我的人在背后打你吗？或者别的虐待方式？”
“不敢违抗您的命令。我们对这四个小崽子非常好。”
玛丽莲和迈克尔摇摇头：“没有。”
迈克尔恳求他：“我还能再见奥古…阁下一面吗？我愿意加入您的组织，像是前辈们一样为您工作，为您效力。我只想当面感谢奥古阁下。”
杰森应允：“等他下次来哥谭。一两年之内吧。格雷森，我今天睡你屋里。你自己找地方去。”
利爪格雷森问：“我不能睡在您的脚下、或者您床边的地毯上吗？”
“不行。两个小时之后，屋子收拾干净，到时候我会回来。”
还有一些哥谭教父的工作需要处理，已经定好了时间。教父之所以被称为教父，是因为他为很多人解决麻烦，那种不属于犯罪、却会对很多人造成终生影响的麻烦，以及调节很多事。不要钱的那种，只要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在几年之后，一个合适的时间段，会以数十倍的价值收回。
阴影若有所思：“达米安在这儿杀人了？”是因为这件事吗？我有些失望，但小孩们看的并不准确。
杰森深夜在街头的哥谭飙车，看到两个劫匪持刀抢劫下班回家的小夫妻，急刹车后伸出枪口，击中两人的小腿，在小夫妻的尖叫并趁机逃跑和两名劫匪的狂吼声中大笑着一脚油门离开：“哈哈哈哈哈，你可以认为他们只是睡着了。”
蝙蝠侠不这么认为，在‘愚蠢肥胖过气戏剧优伶废物陶德’和‘邪恶矮小一肚子坏水永远长不高的暴躁地精恶魔崽子’之间，能不产生纠纷的，就是对不杀原则的非议，其他任何事上都能开始互殴，哪怕是一块小甜饼、一首诗。没实体的头我也觉得头疼！
“你可以用布鲁斯冒充达米安安抚他们。利爪是一些没有感情的怪物，他们没法照料受伤害的人。”
杰森一脚急刹车：“艹！真他妈是个好主意。”一石二鸟，首先能安抚住四个‘很有价值的’超能力幼崽，从实验室里救出来的，不容易安心是人之常情，看到达米安就不一样了。其次还能让布鲁斯气的在训练时追着我打，可可爱爱，要不然我俩互相舍不得下手，就这么办！
套上红头罩在别墅里当教父时，哥谭银行行长都找来了，他恳请：“柯里昂阁下，我需要您的帮助。我的秘书，我的情妇，她怀孕了，威胁我娶她。可我不能离婚，那是一种丑闻，而且我爱我的妻子和四个孩子。”
杰森：“……嗯。”恶心的直立动物。
“请您帮帮我，让她离开哥谭，不论去哪儿。我愿意付给她五万美金的支票，只要她再也不回来找我。”
杰森：“这很容易。”想□□是吧。你等着的，你被加入黑幽灵的名单了。
蝙蝠侠飘出去看了一圈：“外面还有十辆车。”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这作息还蛮健康。
从外地来到哥谭的小混混祈求柯里昂阁下能准许自己退出小社团，安全的回老家去。
逐渐成为富豪的黑户希望能有一个体面的户籍和在异国他乡的漂亮档案。
某种安全无害的原材料因为官员脑子抽风被禁止使用，工厂主希望能继续使用那种原材料。
两个鸡头在打价格战，从业者希望她们不要发疯扰乱市场平衡。
以及希望哥谭市政府下达禁酒令的走私犯，他的父辈在禁酒令时期赚的钱不计其数，让全家人挥霍无度，直到取消禁酒令，立刻穷了。
杰森深感无语，想赚钱想疯了吧你：“滚出去。”
蝙蝠侠简直要被愚蠢的人逗笑了，不过这里还真是和平呢。“教父——工作还真辛苦。”
“闭嘴！”杰森恶声恶气的说，要不是早就定好这个日期和时间，他才不会带着背后灵来看这个。
第二天一早。
杰森睁开眼睛时，看到面目模糊不清的黑影就躺在自己旁边：“我屮艸芔茻！你怎么还没回去？”
阴影平和的说：“显然，我还没醒过来。”
“你为什么没醒过来！！哦，你被炸晕了。你真是老了，越来越不行，为什么不带着阿福退休去夏威夷晒太阳呢？把哥谭交给我——交给小红和罗宾来统治，只要引入一点我的统治经验，哥谭会变成美好的城市~”
蝙蝠侠不得不指出：“你的优势在于科技。经济发展能掩盖一切问题，经济衰退也能暴露一切问题，你得凭借现在的优势把哥谭打造出硅谷，领先于这个时代，一直领先下去。时至今日，哥谭的窃贼依然会盗取食物和卫生用品。这甚至不能算是偷盗。哥谭市力所能及的福利项目不足以覆盖所有穷人，即使腐败被铲除、绝大多数公司不逃税漏税。”
杰森去找止痛药，冲着黑影砸过去两片，自己吃两片：“你如果在一开始就跟我说当罗宾要学经济学，我会让你滚蛋的。”
“妈的利爪平时都不喝水吗？”杰森现在为好几件事头疼，两个布鲁斯让他头都大了，其中一个杀了人还在心理阴影中，还得面对把两个身份交给他的问题。另一个变成背后灵跟着自己，希望他只是短短昏迷几天。柯里昂阁下的工作项目让他很烦躁，还行，但黑幽灵的下一个目标还没选定。“我居然还得为整体经济环境头疼？你平时怎么不管这事儿？”
蝙蝠侠反问：“你忘了我参加那么多董事会，以及商业宴会吗？”只不过现在交给提姆了。
“你猜怎么着？”杰森骂骂咧咧的穿衣服：“这帮所谓的神经病、反社会人格，在知道随机杀人会被黑幽灵送进警察局、认罪之后毒发身亡，嘿，什么精神病都好了。反社会人格也能憋回去了。”就直接被当场击毙了根本用不上黑幽灵。
蝙蝠侠：……你就扯吧。我研究过犯罪学，有很多罪犯根本不在乎自己死不死，只希望别人死。
在背后灵的观察下，杰森上午开会，中午会客，下午开始焦躁的徒手揍小孩。
老头子没有开口评论，但杰森知道他会想什么，也知道他会怎么说，还知道他会有怎样的担忧。
布鲁斯还在请病假在家休息，托马斯医生亲自写的病历，不能说是假病历，只能说真没病。
batbaby敏捷的闪避，在杰森老师手中逃脱，用力的蹬开他，用木刀恰到好处的反击，长达四十分钟的训练中，木刀的刀刃终于有一次成功压在杰森的脖子上擦过去。
蝙蝠侠本人不想评论什么，这比同年龄段的罗宾差，比同年龄的自己强太多了。他在batbaby——这个称呼非常不妙但异常贴切——的眼中看到一种不安和惶恐，像是几乎失去一切的不安。几乎失去，就意味着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一切了，虽然事后峰回路转，但对于一个生活幸福的未成年来说，那非常恐怖。
他作为一个阴影，安静的飘在室内的阴影中。
杰森摸了摸脖子：“很好，你成功了。”
batbaby有点沮丧：“我错过了三个机会，是吧。”我犹豫了0.1秒，就错过了机会。
“实际上是五个。不过你能发现三个已经很好了。”
batbaby把木刀扔下，揉捏自己酸痛的肌肉，拉伸：“杰森，你今天的情绪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有点焦虑。”
杰森抓了抓头，这个事情整体都很难形容，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遇到的事。就算是在不太正常的韦恩家，当前的困境也是非常不正常的。
我爱的一个人濒临死亡，最起码是昏迷不醒——不能说。
有背后灵在盯着我们——不能说。
我为你将来要面对的一切感到揪心，但你必须继承我的两个身份，哪怕只是幕后指挥操控全局——也不能说。
“国税局在查我的账。还有联邦探员和中情局特工跟踪调查我。他们查不到什么，我在做得很干净。”杰森拉伸肌肉：“啧，我只是很憎恶那种，有人在暗中跟踪观察的感觉。”
蝙蝠侠对指桑骂槐不为所动，因为他正在书房，躲在书架之间看着韦恩夫妻在一起探讨布鲁斯生日宴会上，客人的名单，以及礼盒应该有那家公司负责。
他尽量遏制感情，对平行世界的父母尚且存在保持平静，以免再次遭遇痛苦。
但韦恩夫妻给布鲁斯筹划十周岁的生日宴会这种事，从来没见过，从未存在过。
玛莎：“那家公司负责伴手礼暂且不提。你真的想在韦恩大酒店办吗？我觉得在家更合适，而且你的伤还没好，别出远门。”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彩笔往丈夫胳膊上的石膏上画蝴蝶结和小蛋糕。
托马斯随便她画着玩，总比含泪看着自己要好，不慎露出来的小涂鸦推给布鲁斯就行了：“有些人在议论JTK快要超越韦恩家，一旦上市就能成为哥谭首富。他们似乎不懂得计算产值的价格，就连JTK公司的控股比例都搞不清楚。”他不喜欢炫富，喜欢穿年轻时买的衣服，对奢侈品没什么追求：“这都无所谓，但是我自从受伤之后就没出过门。玛莎，亲爱的，你不会觉得去自己家公司开董事会，去别人公司开董事会，就能算是娱乐吧？烦死我了。我有很多人想要邀请。莱斯利她们，还有医院的同僚，那些可爱的病人。在大酒店可以分好几个厅，让每个人都玩的很尽兴。”以避免不喜欢的人和我喜欢的朋友进行接触，或是某些朋友因为参加宴会的花销而拮据。更方便我在觉得疲劳时躲起来抽烟。
玛莎被说服了。她穿着黑色的法式呢子上衣，还有红色的鱼尾半裙：“听你的。我穿成这样怎么样？”
“不太适合你，看起来像个漂亮的坏女人。”
“哈，我就知道！你落在坏女人手里了，举手投降吧。”
“抱歉啊女士。”托马斯施展黑色幽默：“手断了举不起来。”
蝙蝠侠预料他们只能亲亲而已，就继续等待，希望毫无警惕性的夫妻二人能谈论托马斯受伤的原因，这应当是布鲁斯感到不安的原因。
玛莎给口红补妆：“你有没有觉得，布鲁斯最近沉默寡言，不那么活泼了。”
“总会产生一点影响。会慢慢淡化的。等我伤好了之后他才能忘掉这件事。不过以他现在训练的强度，如果是你，你一个词都不想说。”
玛莎：“才不会。我会说‘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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