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
阿尔弗雷德严厉的注视着少爷和他的老师, 在长达十分钟的英式讽刺刻薄话，并重点指出刚刚布鲁斯如果向后倒下，茶几距离他的后脑仅有一米远。一大一小两只猫咪低着头, 散发出一种：我错了，下次还敢的气息。
杰森保证下次在平地上再捏他脸。
而布鲁斯觉得毫无危险又很刺激好玩。
阿尔弗雷德的脸色还未恢复：“禁止在走廊里奔跑, 禁止站在沙发上和床上。如果再有下一次, 托德先生，我保证韦恩老爷会把你辞退。我说到做到。”
杰森也不觉得忍气吞声，反而有点愧疚，差点弄伤布鲁斯, 又吓坏了阿福：“我记住了。”
潘尼沃斯觉得他的反应不符合常理，不符合一个有成就的年轻人的傲慢和攻击性, 这很奇怪, 在托德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即使只获得他五十分之一的成就，都会狂妄自大, 凡事提出反对意见以彰显自己的聪明。要说托德老师天性温和谦逊, 那就更离谱了。
591.
玛莎抱住蔫蔫的儿子吻了几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开心呢？”
托马斯摘掉皮手套和围巾递给女仆：“惹祸了吗？打碎了东西？灰幽灵又怎么了？”
“没什么事……”布鲁斯在管家的目光下只能实话实话：“我和杰森闹着玩时, 我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没什么事杰森接住我了…我们俩被阿福骂了十分钟。”
“骂得好。”托马斯一边弹他脑瓜崩, 一边对阿福点头微笑：“阿尔弗雷德, 有你在真是让人放心。”
玛莎开始捏儿子的脸：“要小心！你们在健身房里的玩闹还不够吗？”
小男孩一头扎进妈妈怀里哼哼唧唧：“阿福总是大惊小怪。”
O592.
深夜, 蝙蝠洞，不能说是人声鼎沸, 也算热闹。
提摩西面前数十块显示屏, 一块显示着超凡双子的海下基地, 一块像是股票实时波动一样显示着对阿卡姆的监控数据, 一块显示AI全网抓取长得像杰森的人，其他显示屏则切换着对哥谭的监视，以及对蝙蝠侠的支援。
受了伤的提摩西总裁不能参加夜巡，只能提供远程支援，并乖巧上班。
黑影又一次出现在他身后，一个低沉庄重的声音响起：“提宝。”
提摩西颤抖了一下，快速开启一个小程序，关闭蝙蝠侠对蝙蝠洞的监听，切换通话频道：“杰森。杰森托德。你有何心愿未了，想要带我离开人世？你是属于我的死神？”
O593.
淦，替代品学会先发制人了！杰森有点尴尬，他本来以为地狱笑话是他的专属特权，只有他能让别人尴尬，但差一点被打死的提摩西也相当有效的使用这个。
“注意睡眠，尽力活着。”杰森恶意的说：“别像我这样英年早逝，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打扰。”注意睡眠这句倒是真心话，提摩西这种人早晚得累死，他不被累死都不科学。
提摩西凑近了一些，打量这个阴影，几乎要把脑袋伸进阴影内部看一看：“你能控制自己出现的时间和节奏，以及地点。”
杰森：“……”
提摩西监控着屏幕上的情况，又凑近了一点：“你没有面对死亡。我见过你死亡时的样子，也见过你复活时的状态。杰森托德，你并不是求救，也不想改变现状，是不是？”
杰森望向他的咖啡杯：“……不错的幻想。能让你心安理得。”
O594.
“你出现的次数不到十次，无序，和月相、气候、星象无关，也排除了哥谭市的魔法波动。而每一次，你都准备好了。”提摩西抬手示意他闭嘴：“幽灵没有身体，没有大脑，就没有前额叶，没有脑垂体，不会被激素控制，人的情绪大部分由激素控制。你理应保持统一的状态，愤怒或冷静，恍惚或狡诈，而不是反复变换，达到目的。”
随后他补充道：“我很高兴你还能控制住局势。蝙蝠侠快要为你疯了，又一次。”
杰森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让我看看吧，如果他真的在乎。告诉他我在卧室等他。”
提摩西绷紧冷漠的表情，看杰森去自投罗网，差点笑出声。只能快速发短信给康纳：[我猜的是对的。]
康纳秒回：[你总是对的。这次是什么事？]
提摩西：[亚伯。]
康纳：[(⊙_⊙)?]
[噢噢懂了。你没必要每次都换一个代号吧？]
提摩西：[不确定幽灵能否截获电子信号。]
O595.
其实杰森也想回到自己的帮派，双线程进行哥谭教父的事业。但是他无法离开韦恩庄园的范围，因此也没能试验幽灵能否攻击和杀死一个人。
哥谭的反派不配合，蝙蝠侠用了两个小时才能回到蝙蝠洞，脱掉蝙蝠装，拿止血喷雾随便处理手臂和腹肌上的伤口，拿起一件酒红色睡袍，匆忙跑到男主卧室。月光照在四柱床上，一个淡淡的影子躺在如水一样的丝绸床品上，膨松的羽绒被没感受到重量，每个格子都依旧饱满。
蝙蝠侠觉得这真是一场噩梦。巧妙安装的无影灯被一起打开，屋子里的光线明亮但不刺眼，但没有任何阴影。
杰森坐了起来，沉默的看着他。
“我没拿提灯，你不喜欢那个东西，是吗？你不愿意摆脱梦幻。”蝙蝠侠的语气温和了一点：“杰森，我需要做一点试验。验证你的攻击能力。”
杰森大笑：“如果我有能力杀死一个人，你会设法抓住我，彻底把我驱赶到地狱去，是不是？”
蝙蝠侠：“……”
O596.
“别这样，布鲁斯。”杰森用一种沧桑又看透世事的语气说：“我只是想回来看看家人。别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不速之客。”
监听的提姆默默摇头：太直白了，如果布鲁斯还能保持一点冷静，就会发现问题。
杰森飘了起来，心灰意冷、十分犹豫的飘向墙壁：“我可以像过去那样，我像死了一样不出现。”
布鲁斯用实际行动挽留他——开启魔法阵，打火机点燃百香茅草搁在地毯下的魔法阵中央，淡淡的白光顺着魔法阵四周蔓延看，一瞬间包裹墙壁和房顶。
他言简意赅：“打败我，或者逃出去。”如果能做到这两点，在哥谭就没有什么危险能真正威胁到杰森。哥谭是这样危险，邪*教和献祭时常发生，正义联盟数次和能玩弄人类灵魂的魔法师对阵。
O597.
如果不是这间卧室太大，他本来有机会逃出去的。
本来淡淡的黑影，很容易躲在阴影里消失掉，但在无影灯下，他变得非常显眼，在蝙蝠侠的注视下无处遁形。
杰森几乎要拿出大种姓之刃，就在抽出燃烧着火焰的长刀时，一阵来自灵魂的剧痛迫使他停手。“蝙蝠侠，该死的你疯了？关掉魔法阵！你不能玩弄魔法！”
蝙蝠侠沉默以对，他虽然没穿蝙蝠装，没带头套，但态度异常坚定。没的商量。
杰森也只好沉默以对，他能说什么，他能说睡觉前是因为捏布鲁西小宝贝的脸差点把他弄摔倒，被阿福骂了十分钟，吃完晚饭懒得走就在这儿睡了，才造成见面。
O598.
杰森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蝙蝠侠的脸，他的皮肤还是光滑紧致，身体状态还保持在人类极限巅峰，钴蓝色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幽深阴郁的神情，但鬓角有了几丝风骚的像是挑染的白发，还有点鲜血的甜。
蝙蝠侠焦急的问：“你的大种姓之刃呢？为什么不攻击我？如果你能被抓住，却没法攻击对方，我不能让你在哥谭游走。你现在无法被追踪。”
杰森估算过两边的时差，时间流速是一样的，而那个身体的惊醒是不可控的，会把自己弄醒。
他忽然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为什么不捏他的脸呢？是因为他长得凶，脸上又没有肉吗？
有什么比红头罩的灵魂捏了蝙蝠侠的脸——更显得精神错乱的？哈哈哈哈！
O599.
蝙蝠侠耐心的站在原地等着，这个毫无伤害力的魔法阵能维持三天，不能开门开窗，他为此准备了食物和饮水，还在卫生间布置了另一个。这三天里，达米安和卡珊德拉会照看哥谭，而自己一定能了解想要知道的答案：杰森的能力、杰森的幻梦。
阴影杰森走向他，伸出手。
这感觉比化妆师最后扫去散粉的动作更轻柔，几乎感觉不到被触碰。
是几乎，还是有一点点感觉。
杰森继续心里狂笑的装抑郁，感谢玛莎，回去我就给她买珍珠项链和钻石胸针：“我只是想要一个晚安吻……祝我安息吧。布鲁斯，我…我怀念…”
“我也是。”布鲁斯拥抱一团空气，他的手背和小臂上青筋暴起，但怀中一片虚无，他抿着嘴：“如果幻梦是无害的，不会夺走你的灵魂，不会让你忘记自己是谁，你继续沉醉其中，在我死后，如果能和家人团圆，那是一件幸福的事。”
O600.
杰森感觉被刀了。他现在应该优雅又富有戏剧性的退场，消失在他怀抱中。
但是！在无影灯的照射下根本跑不掉，只能尴尬后退，走向大落地镜。
布鲁斯的脸又出现在镜子里，这是一种奇异的神态，混合着期待和绝望，以及深邃的看一眼少一眼。
就这么面面相觑的熬到早上八点。终于等到身体逐渐苏醒的感觉，丝丝缕缕的力量将阴影抽离。
布鲁斯扑了过去。
601.
托德老师在韦恩家的客房里睁开眼睛，应答敲门声：“请进。”
一名女仆轻轻推开门：“玛莎夫人请你不要害羞，下去和她一起享用早餐。”
“五分钟到。”
五分钟，足够他洗漱、换衣服、梳好发型，下到一楼餐厅里。
下楼时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的影子好像有一点微妙的不协调，但不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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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韦恩穿了一套棕红色的格纹套裙，新定做的英伦风，面料柔软剪裁贴合的一步裙包裹着她的身体。“杰森，过来，不必害羞。”
杰森走过去目视这位美丽优雅的灵感来源：“我很抱歉。”
“没关系，布鲁斯以前自己玩的时候会掉到山洞里，他还热爱爬树呢，这次只是摔在地上——你还垫在下面。别把他当成娇滴滴的公子哥儿。年轻人就应该活泼又敢于冒险。”
杰森的目光落在旁边的报纸上。
《哥谭日报》：《深度揭秘哥谭史上最凶残罪犯黑幽灵》
《哥谭早报》：《警方：宣誓与罪犯黑幽灵战斗到底！》
《哥谭晨报》：《五万美金天价悬赏！哥谭市头号通缉犯黑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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