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万多块也是钱呐，能买多少斤排骨了？”
小黑有点嘴馋的说道：“林总，听说你昨天单独请小司姐吃饭，怎么不叫上我，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明天吧，我会去吃席，既然你这么惦记着吃，那么干脆和我一块儿去。”林枫说。
“嘿嘿！真的啊？”
“废话，我还能骗你不成？”
打扫完卫生，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回一共解了十几份毛石，可谓是惨不忍睹！
万把块的赌石，不论是赌性还是想象空间，都在一个很小的区间范围内，甭期望石头大涨，小赚一笔还差不多。
“出了一份冰飘花，可惜能利用的玉肉太少了，裂也挺多的，不过还好，没见着脏和棉絮，打几个小牌子、把件和度母，应该会翻本，刀下料用来抠车珠子，能赚一点是一点。”
小黑手捧着一小截玉料，如实对林枫汇报道。
林枫瞅了一眼，八九不离十，于是就说：“行吧，将玉料拿去财务室，交给葵司，让她登记一下，走私人账户，这点蝇头小利，没必要过税了，多麻烦啊。”
“好嘞！”
小黑点点头，然后屁颠屁颠的走了，林枫闲着没事干，打算去商场买一套像样点的西装，免得在同学面前丢人现眼。
并非是他虚荣心作祟，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裳马靠鞍，几十块的翡翠，它也叫翡翠，所以买套几百块的便宜西装，稍微做做样子就行了。
进了一家服装店，林枫向店员简单说明了一下来意，一名娇小的姑娘听完，便笑盈盈地迎他去更衣室，说要用卡尺量一量他的三围，也好量身定做。
林枫有点头疼的说道：“有没有现成的？我赶着穿，等不及了。”
那姑娘一听，赶紧说：“有的！先生，您就放心吧，最近行情不景气，我们店足足积压了两年半的存货，多得仓库都堆不下了。”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能理解。”
林枫随口回了一句，便脱下外套，只穿了件汗衫，方便她量尺寸。
量到一半的时候，姑娘突然蹲下来，问道：“先生，请问你平常习惯放在左边还是右边？”
“盘腰上不是更好吗？勒得紧。”
“啊……？”姑娘抬起头，一脸蒙逼的看着他，整个人呆若木鸡，像是魔怔了一样。
“还可以多缠几圈，皮带太短了也没用。”林枫倒是没注意到她脸上，忽然惊愕的表情，不假思索的回道。
“嘻嘻，先生真会说笑，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
“呃，没什么！那个，请跟我这边来，挑选衣服吧。”
眼见差点说漏了嘴，姑娘吓得直拍胸脯，急忙起身，收回卡尺。
挑好了东西，林枫走到收银台，发挥出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前前后后折腾了四十多分钟，硬生生的把价格从一千八砍到了一百八十八。
收银员也是个年纪轻轻的妹子，看林枫的眼神，充满了委屈和失落，眼泪都出来了，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你口才这么好，不去当销售真是可惜了，一个大男人，买件衣服居然还那么抠门，谁家姑娘嫁给你，指定要隔三差五，带着孩子上街讨饭吃！”
“咱穷光蛋一个，连老婆都没有，要是有老婆，我肯定拿老婆来你儿这多换几件衣裳。”
话音刚落，气得对方顺手从墙角，抄起一把扫帚，追着林枫打，一顿劈头盖脸的招呼过来。
林枫见势不妙，立马撒腿就跑，连外套也不要了，跑了七八条街，见她没追上来，林枫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停顿了一下，他不禁悻悻地腹诽道：“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暴力的嘛？动不动就乱打人，这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啦？！”
没记错的话，安雅云在外面租了个单身公寓，一直没住学生宿舍，嫌里头太吵，又不怎么安全，宿管是个秃头的猥琐大叔，经常借着搜查违禁物品的名义，随意进出宿舍，天晓得这家伙都在里面干了些什么？
顺着记忆，林枫打车来到了翠湖北路，对面有个不太起眼的小区，周边的学区房一直卖得很贵，房租也挺高的，不过入住率却很低，可谓是十室九空，多半都空着，没人住。
可即便是这样，房价却始终没有降下来过，年年攀升，真是见了鬼了。
“3栋2单元，嗯，没错，就是这栋楼了。”
记得以前，林枫经常在这附近一带捡破烂，对地形很熟，学生党拆完快递，扔掉的纸箱子，废品站能卖八毛钱一斤，空饮料瓶，一块钱一斤，偶尔也跑一下外卖。
所谓变废为宝、在粪土中寻找黄金，林枫算是行家了。
走廊上，林枫按了三遍门铃，才听到屋子里头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谁啊？”
林枫没吭声，心想着：“你自己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还问个锤子。”
没多久，门开了，安雅云刚洗完澡，长发湿漉漉的，正在用毛巾擦洗，眼睛眯开一条缝隙，见是林枫，当即被吓了一大跳，惊呼道：“怎么是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偷偷跟踪我！”
她的嗓门很大，担心惹人误会，林枫赶紧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推进了屋子，反手把门锁上。
“别胡思乱想了，我找你有急事。”
安雅云白了他一眼，撇撇嘴说：“说吧，找我干什么？”
林枫搓了搓手，没藏着掖着，直接就问她：“聚会地点在哪？你告诉我一下呗。”
“切！之前你不是挺拽的嘛？宁死不屈，死活不肯趋炎附势，腆着脸讨好系主任，这会儿咋又怂了？”
“废话真多，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净扯在这儿给我犊子，嚎丧呢！”
“哼！姓林的，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我还偏偏不告诉你了，真当我好欺负啊！”
安雅云大小姐脾气又犯了，双手叉腰，偏过头，懒得搭理他。
林枫木了一下，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今天似乎有些上火，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火气，见谁咬谁，或许是他寄予厚望的石头，居然切垮了，心里头一时半会儿不痛快吧。
“说吧，我只问你最后一遍，实在行不通，大不了我去问赵小野那丫头。”林枫皱眉沉声道。
“翠湖酒店，离云大不远，知道你没钱，掏两块钱坐12路公交车，十分钟之内就能到了。”
“还有……我劝你趁早放下你的高傲，乖乖认命吧，你斗不过系主任的，因为你不是徐月，没有她那样的家世和地位，注定了只能卑躬屈膝，连我也不例外。”
“老老实实当个‘乖孩子’不好吗？混到毕业，不就万事大吉了，何必自讨苦吃？”
安雅云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该你随的份子钱，我来替你出，用不着感激我，算借的，以后可是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