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戚夫人的报复
“是啊,说是害怕自己的脸色再吓到那孩子,想要补充补充气色。”
苏城泽别着手在大堂内焦躁地走来走去,“她竟然如此重视一个陌生的孩子……早知道一个小童便能使她想开走出来,本将军早就该弄个小子过来陪她……”
那暗卫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心说这方法您三年前又不是没试过这么,人家余副将家的小子,当初哭天喊地地被您揪过来威胁,好容易哄好了送到夫人面前,您看夫人正眼看过一眼了没有?
还有郑提辖家的乖孙女儿,彭都尉家的小书童,一个比一个乖巧,夫人不也是一句话没同他们讲。
能哄得夫人开心的根本就不是小孩子,而是那孩子那张生得极为像小将军的脸……
怪不得夫人搬离家三年,将军都没能将她哄回来,这个糙汉子根本就不懂该如何哄媳妇儿开心。
暗卫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去,找个人好好调查调查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若是有什么情况,先回来跟我回禀,若是没什么特殊情况……就由他先陪夫人一段时间吧,保护好她。”
“末将遵命。”
黑影一闪,厅堂里又只剩下苏城泽一个人。
一连几日,林渊散学后都往蒙学外头溜,为了节省时间,他也不再同《幼学琼林》作对,除却“女子篇”,其他篇章他都能在夫子面前倒背如流。
国子监每日散学晚,沈驭安和傅说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仲九辩九爷爷还有良宥却是注意到了。
林渊所在的蒙学每日不到申时就散学了,可最近几日他都是快到酉时中了才回来。
今日在饭桌上,九爷爷终于忍不住询问,大手一挥,身边的狗腿子良宥就配合着开了口。
“咳……那个,林渊小童,你最近因何缘故这么晚回来啊?”
林渊从饭碗中抬起头,心虚地瞥了仲九辩一眼,“我背不下来课文,被先生罚,留在蒙学里头做功课,不写完不准回家?”
“嗯?”
他一说完,沈驭安,九爷爷以及傅说三双眼睛就齐齐盯着他。
傅说拿竹筷子轻敲了一下他的头,“行啊小狗蛋,现在学会撒谎了。”
林渊的脸腾的一下涨红了。
“你良宥叔叔去学堂看过,你不在。”沈驭安继续优雅自持地吃着饭,淡淡地提示他。
“啊……”
林渊抱着饭碗,心虚又紧张地看着仲九辩,后者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他们谈论了什么,既不好奇也不担心。
“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她住在我们蒙学后头的后山旁边儿,我放学后就去她家玩了一小会儿,我怕说出来小九不高兴……才撒了这个谎嘛。”
九爷爷放下筷子,“你当我们家小九是什么人啊,出去玩儿而已,你就是把人家家拆了,她都不一定多看你一眼。”
“就是就是。”傅说附和着。
林渊圆嘟嘟的小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飞速将碗里剩余的米粒爬干净,“哼,怪不得小傅舅舅这么把年纪了还捞不着媳妇儿,我坚持不说不是怕小九管我,我是怕她吃醋难过,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怪不得比不过小沈舅舅!”
他说完摆好碗筷就嘚嘚地跑回了房间。
“你……谁说我比不过!”
傅说气呼呼地看着他的背影,再一回头又见身旁的仲九辩和沈驭安挨得极近,心中更加气闷。
这沈驭安原本整个人都冷冰冰的,可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就突然开了窍,整日含情脉脉地看着小九蓄意勾引。
上一瞬还冷如冰块,小九一过来,下一瞬他就跟自带春风似的,整个人的温度都升起来了。
原本想着能捞个二相公当当,现在……
唉!
沈驭安放下筷子,就当没看到方才那场闹剧,“他们蒙学后头的山叫做什么来着?”
“小歇山。”九爷爷脱口而答。
京城嘛,他再熟悉不过了。
沈驭安冲他挑了挑眉,后者随即意识到差点儿露馅儿,“咳咳……爷爷我也是来了京城之后四处走动,得知了这里的不少事情。”
良宥立刻就把他卖了,狐疑地盯着他,“可是您四处走动也只在这几个胡同里晃悠,整日和老头老太太们混在一块儿,没见您去过林渊小童蒙学啊……”
九爷爷瞪着眼睛,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你才来胡同几天,还不许爷爷我在你来之前去过……”
爷爷我倒是想出去,特么万一离开胡同碰到熟人,让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傅说翻着白眼,“行了行了,他们都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还掩耳盗铃什么啊,我又不会到处说,你老对我遮掩什么啊?”
“哦?你啥时候知道九爷爷恢复记忆了的?”
一直没开口的仲九辩这时候倒是起了兴趣,傅说早年拉下过不少功课,这段时间为了补上进度,赶超上国子监的大部分儒生,埋头苦读,仲九辩等人都默契地不怎么打扰他,没跟他说这些杂事。
“他跟我说的喽。”傅说指了指身边的良宥。
“好你个良宥,本将军就知道你是个靠不住的。”
九爷爷骂骂咧咧地,又想冲着良宥的后脑壳来一下子,被后者灵巧地躲开。
“好你小子,还敢躲!”
“嘿嘿,将军你身手比之前在沙场的时候退步不少。”
良宥憨笑着,自打来到这儿,他就发现,邪气又威严,让人闻风丧胆的戚大将军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跟普通民间的老头……也没什么区别。
“哟,出去比划比划,本将军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九爷爷挽着袖子还真要动手,被傅说扯住了衣摆。
“好了好了,本来都说好了,今天严肃地讨论一下小林渊的事,个人恩怨,先放到一边。”
“那臭小子还有什么事?不都说了,人家散学后也没乱跑,跟人玩去了。”九爷爷重新坐回椅子上,良宥松了一口气。
沈驭安扫了一眼林渊紧闭的门窗,“我印象中,他们蒙学后面只有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