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到答复, 秦烟染愈发地紧张。
她第一次如此大胆地邀请，反响却很差。
叶清许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未免也太难为情了。
她别过脸：“你...不想的话, 就算了，我也不是特别想这样。”
秦烟染试图挽回, 却还是没听见回应。
她偷瞄地瞧了叶清许一眼。
叶清许坐姿端正，腰杆挺得很直, 一脸漠然, 和之前没差。
秦烟染莫名有点气了, 她不悦地说：“算了，我要去睡觉了。”
刚下地，就忽然腾空，被叶清许拦腰抱起, 她吓了一跳, 搂住了她的脖子, 惊魂未定。
叶清许对上她惊慌失措的眸子：“既然你说可以随意品尝, 那我对你客气就是不礼貌了。”
秦烟染愣了一下，意识到了危险性, 挽救地说：“倒也不用这么把我的话当真。”
叶清许淡漠的眸子凝视着她：“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好好放在心上。”
秦烟染怔住，心跳漏了一拍。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 就坠入了危险的深渊。
她见到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 却被称之为恶魔，一开始她还不信，努力靠近她, 讨好着她, 却没想过谣言是真的。
她会啃食血肉, 舔食鲜血。
秦烟染开始害怕了。
她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可女人并不放过她，她拼命求饶，她反而愈发兴奋。
她的眼眸愈发空洞，布满了泪水，大脑更是一片空白，除了女人，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其他。
叶清许拨弄了一下她的发：“累了？”
秦烟染声音哑了，她点了头。
叶清许：“明天不上班，没关系。”
明天不上班吗？她忙得又忘了日子。
得知这个消息，大脑忽然就放空了，她失神地看着垂落的钻石项链，细碎的光亮让她的眼眸渐渐有了神采。
叶清许又问：“真的不想了吗，那能不能帮帮我？”
秦烟染视线落在她脸上，不知为何，她明明已经累得不行了，突然又有了精神和力气。
她轻声说：“好。”
一开口她就后悔了，这真的是她的声音吗？
两个小时后，秦烟染生无可恋。
为什么她就是不长教训呢。
她欺负了叶清许一回，而叶清许会加倍欺压回来，最后受伤的还是她。
—
第二天，秦烟染睡到了大中午。
醒来，就有热腾腾的午饭等着她。
她赶紧去洗漱了一下，看见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逐渐开始麻木了。
午饭很丰盛，叶清许特意做了她爱吃的菜，就好像是在讨好着她。
吃着美味的饭菜，秦烟染的气稍微消了点。
“晚上我不睡你这了。”
“好。”
出乎意料的答的很干脆，还是她未想到的答案，她以为叶清许会阻拦一下。
叶清许：“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会一直很忙，加班可能是经常的事，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另外，助理的工作也不用做了。”
秦烟染看直了。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叶清许就好像在说，她不需要她了。
“为什么？我不做你的助理的话，你根本不可能在截稿日前画完的，而且现在已经很吃力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眼梢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叶清许声音低柔：“不想你那么辛苦，要真的很缺钱，不用做助理，每天帮我揉揉肩，比助理的酬劳丰厚。”
秦烟染想起，一开始她是以缺钱为借口当助理的。
她苦笑：“你是让我改行当按摩师吗？”
叶清许：“我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
论辛苦，叶清许明明是最累的那一个。
秦烟染：“你一样要工作，职位比我高，面对的问题也比我多，而且你还连载漫画，我根本没有你辛苦。”
叶清许情绪很稳定，她冷静地说：“长时间久坐，我的身体很僵硬，经常熬夜，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看着是很年轻，可我很清楚，我的身体已经在亏空了。”
她凝视秦烟染：“我不想你和我一样，即便你还很年轻，但时间长了，你的身体也会不行的。”
秦烟染起伏的心情渐渐平息，她心泛疼：“那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拼命工作，你知道这样不好，为什么还要如此高强度工作。”
叶清许浅浅地笑着：“因为喜欢啊。”
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她敷衍过去了。
她强忍眼泪：“要是你垮了，生病了，我可不管你。”
叶清许：“你舍得不管我吗？”
秦烟染坚定地说：“舍得。”
叶清许又问：“真舍得？”
秦烟染脸微红，没回答她的问题：“按摩师我会做的，不要工资也可以，我可以跟你当一辈子的按摩师，但相应的，你也不要那么拼了。”
叶清许笑了：“嗯，我已经让编辑找新的助理了。”
秦烟染伸出手，竖起三根手指：“招三个。”
叶清许：“好。”
三个助理，会减轻叶清许大部分的工作，秦烟染总算放心了。
秦烟染：“待会吃晚饭，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送我，好好休息。”
叶清许蹙眉：“不多待一会吗？”
秦烟染漫不经心地说：“我说回去，你不是答应得很干脆吗？”
叶清许思索了一下，才明白：“你不喜欢我说的那么干脆？”
猜中了。
秦烟染不承认。
“没有，我就是想早点回去看看。”
“嗯。”
秦烟染：“......”
怎么不挽留一下了。
叶清许被她盯着：“嗯？”
秦烟染埋头吃饭。
回去就回去嘛，少待一会也不会少块肉。
饭后，秦烟染帮忙洗碗。
她问：“剩下的菜待会放冰箱吗？”
叶清许：“不用。”
秦烟染洗完碗，擦干手，回看了一下客厅，是时候走了。
最近她回家的频率比来叶清许这要少得多，刚开始这套房子对她来说还很陌生，现在熟悉得跟自己家一样，回去还有些舍不多。
叶清许：“要走了吗？”
秦烟染点了头。
叶清许：“等会。”
秦烟染看着她去了厨房。
叶清许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餐盒，一份里面装着米饭，另一个盒子还是空的。
叶清许把剩菜装进去，分装得很好。
她合上盖子：“不许点外卖，下周你必须胖三斤。”
哪有给人下这样的指标的。
秦烟染看着打包精致的盒饭，却跟吃了蜜一样甜。
—
打车回家后，秦烟染把饭盒放进了冰箱里。
她躺在沙发上，身心放松，打开了电视，看起了肥皂剧，但一直没看进去。
这么清闲，还这么安静，她很不习惯。
才到家没多久，就想叶清许了，未免也太没出息了。
和谢珊珊聊了会天，无聊的看着电视，转眼到了下午。
秦烟染把剩饭剩菜一热，独自吃起了晚饭，饭菜和中午的味道没差，她却觉得差了点什么。
差了一个叶清许。
干完饭，收拾好垃圾，秦烟染去泡了个澡。
可能是太舒服了，差点在浴室睡着，意识清醒后，水已经快凉了。
她赶紧起身，又冲了个热水澡，要是感冒了，叶清许指定会说她。
完了，她满脑子都是叶清许。
躺在床上，她玩着手机，看着叶清许的微信头像看了半天，反手就给谢珊珊发了消息。
秦烟染：满脑子都是你小姨怎么办？
谢珊珊：你是在给我秀恩爱吗？
谢珊珊：要再冒出要我喊你阿姨，我就要生气了。
秦烟染敲字：不会。
她还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谢珊珊回了她一个表情包。
谢珊珊：好不容易有了个人空间，你却老想着小姨，我看你是离不开她了。
谢珊珊：用不用我跟小姨说，她一定很高兴，说不定立马就跑你家来了。
秦烟染连忙敲字：别发！
谢珊珊发来语音，语气揶揄：“怎么啦，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秦烟染按住说话键：“不是，我上午还在她家，下午回了家，就舍不得她了，太离不开她了，我不想让她知道。”
谢珊珊：“这有啥不好意思让我小姨知道的，她知道了，肯定特别高兴，你就是太扭捏了。”
秦烟染头埋进被子里，眼尾薄红一片。
她就是不想让叶清许知道，很难为情。
谢珊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文字转变成了语音电话，不知不觉也聊了一个多小时。
她听见了季桐的声音。
“一直在和谁打电话。”
“和染染啊。”
“有这么多话说吗？”
“嗯，我可以和她聊一整晚。”
听着这样的对话，她又想到了叶清许，连珊珊的醋都要吃。
她笑着说：“珊珊，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也要睡觉了。”
谢珊珊甜甜一笑：“好，染染，晚安。”
秦烟染挂断了电话，一看时间，十点了，这个时间点，叶清许肯定还没睡。
明天不用上班，随便熬到几点都没关系，不用担心上班迟到。
秦烟染刷着手机，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她的眼睛没什么神，周六熬夜本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现在只觉得无趣。
秦烟染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被子上也没有熟悉的香味，明明叶清许在旁边，她很快就睡着了的。
内心挣扎很久，她半坐了起来。
手机划到与叶清许的聊天窗口，她敲敲打打，半天才把消息发出去。
秦烟染：你睡了吗，我才不是因为想你才给你发消息的，就是想知道你睡了没有。
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几乎同一时间，手机上出现了一条消息。
是一条语音。
秦烟染愣了一下，才点开。
叶清许干净清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递了出来。
“我想你了。”
秦烟染脑中炸开了烟花。
心怦怦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