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 秦烟染就被谢珊珊的电话吵醒。
她昨晚根本没睡什么，这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又被吵醒了。
晚上吵就算了, 现在到了白天也要过来吵她。
谢珊珊不知道打了几个电话，秦烟染实在受不了, 接了。
“染染，你起床了吗？”
听着谢珊珊元气满满的声音, 秦烟染更气了。
她不悦地说：“还在睡觉。”
谢珊珊：“不是说好了去赶早市的吗？”
什么时候说的, 她竟然不记得。
“太困了, 不去。”
谢珊珊放过了她：“那小姨呢？”
秦烟染看向睡在旁边的女人。
叶清许已经睁开了眼，又闭上了，一副很困的样子。
秦烟染：“她大概也不会去。”
谢珊珊怀疑地说：“染染，你不会对我小姨做了什么吧, 不然她怎么还没起床, 肯定是你对我小姨做了什么, 毕竟她可是你心心念念的言午。”
秦烟染急了：“你瞎说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谢珊珊乐呵呵地说：“你快交代，你昨晚是不是抱着我小姨睡的,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那她可能真的是那个傻子。
秦烟染：“没有，我要睡了。”
谢珊珊奇怪：“那为什么你也困，我小姨也困, 你们都不愿意起床。”
秦烟染见她不依不饶, 拿出了杀手锏：“因为昨晚隔壁太吵了，酒店的隔音不是太好。”
谢珊珊脸爆红。
她说完，半天没等到回话。
直到电话被挂断, 她才知道谢珊珊还在。
暂时应该不会被打扰了。
秦烟染重新躺了回去。
她瞥了眼叶清许, 她已经睡着了。
睡颜恬静, 睡得很沉。
秦烟染想到谢珊珊的话，坏的念头升起，她也很想抱着叶清许睡觉，可也只能是想想。
她闭上眼睛，小幅度地朝叶清许那边挪，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她唇角露出了满足的笑，贪念这一点点温暖也足够美好了。
房间里的冷气很足，被叶清许的气息环绕着，秦烟染大脑变得昏沉，快要睡着了。
腰间搭了一只手，秦烟染睁开眼，发现自己和叶清许的距离很近，近到她只要稍微靠近一点，就能亲到她的脸。
腰间搭的那只手实在难以忽略，既然叶清许无意识地搭在了她身上，她是否也能“无意识”地搭在她身上呢。
秦烟染伸出纤细的手臂环在了叶清许的腰间，环上去的那一刻，她才感受到叶清许的腰有多细，她不敢抱太紧，虚虚地环绕着，就好像短暂地拥有了她。
秦烟染勾起唇，满足地闭上眼睛。
她们都抱了对方，这样就算扯平了呢。
—
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时，她没看见叶清许。
被子上有淡雅的清香，是叶清许身上的气息，她翻了个身，滚到叶清许睡的那一侧，赖了会床，才起来。
一看时间，下午一点，旅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酒店度过了。
手机上有未读的短信。
叶清许：我出去吃饭了。
秦烟染放下手机，起床洗漱，化了个淡妆，换了衣服，出了门。
酒店有提供早餐的服务，但现在已经快到下午，已经没有了。
秦烟染出了酒店，看着陌生的街道，吹着不一样的微风，心情变得舒畅起来。
群聊里有饭店的地址，她打车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到了饭店门口，谢珊珊出来带着她去了包厢。
叶清许和季桐都在。
谢珊珊拉着她坐下：“染染，我们都吃完了，就等你了，你还想吃什么点，吃完我们就去景区逛逛。”
秦烟染看餐桌干干净净的，菜也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是已经收拾过了的。
季桐揶揄地看着她：“怎么睡到现在才起来，昨晚你也没开车。”
谢珊珊恨不得捂住季桐的嘴巴：“季姐姐，别说了，染染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季桐轻哼了一声：“你就宠她吧。”
秦烟染也没戳穿。
她盛了米饭，一个人吃着。
被三双眼睛看着，吃饭都有些不自在。
好在她们选的这家饭店不错，味道很好，她吃得还算开心。
谢珊珊和季桐腻腻歪歪地贴在一块，说着情话。
叶清许没玩手机，美目看着她，眼睛很少眨一下。
秦烟染拿筷子的手都有些不自在，只有美味的饭菜稍微宽慰了一下她紧张的心情。
桌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秦烟染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不是她的，是叶清许的，来电显示是厉以彤，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叶清许接了电话。
“嗯，我知道了。”
“嗯，好。”
秦烟染竖起耳朵听着，也没听出个什么来。
季桐：“工作吗？”
叶清许“嗯”了声。
谢珊珊担忧四人行会变三人行：“小姨，你工作是不是很忙，是不是要回去了？”
秦烟染听得心一惊。
若是叶清许提前回去了，她旅行的大半快乐没有了。
叶清许淡淡开口：“工作最近是有些忙，但是现在是放假时间，不会影响。”
谢珊珊放心多了。
“染染，你吃好了吗？”
秦烟染点了头。
谢珊珊兴奋地说：“那我们现在去逛街吧。”
季桐：“不是去逛景区吗？”
谢珊珊不满地说：“小吃街也很有名的，来这必去的打卡地之一。”
季桐没急着答应，若是她一个人倒还好，但这是四个人的旅行，不能让谢珊珊一个人任性妄为。
她问：“你们怎么想的？”
秦烟染对上谢珊珊祈求的眼神，说：“可以。”
叶清许点了头。
谢珊珊：“好诶。”
她已经拿出手机看待会要买什么了。
谢珊珊说的那条网红街离她们吃饭的位置有些远，开车过去花了一个小时。
五一是旅游的旺季，光是停车位就找了半天，再步行到小吃街，黑压压的人头一片。
秦烟染看了，有种末世成堆的丧尸进城的即视感。
她被这人头劝退了。
秦烟染：“每家排队都要一个小时左右吧。”
谢珊珊挽着她：“染染，有一家超火的，我馋很久了，我带你去吃。”
秦烟染被拉入人流，这不是带她去吃，而是带她去排队吧。
季桐眼睁睁地看着谢珊珊抛下她，拖着秦烟染走了。
她看向身边的叶清许：“你能不能管一管你的下属。”
叶清许理解了她的意思，她冷淡地说：“自己管不好自己的女朋友，怪谁？”
季桐被这句话怼得无话可说。
手机弹出新消息。
谢珊珊：季姐姐，染染说她想吃烤排骨，你能不能去排下队。
季桐看了消息，呆滞了好几秒。
她无奈地回：好。
季桐：“走了，去排队。”
叶清许“嗯”了声。
五月的天还没热到出门就出汗的程度，但挤在人群里，秦烟染已经觉得热了，有点担心妆会花。
谢珊珊一点也不觉得热，闻着香味，口水直流。
排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了她们，谢珊珊直接买了四份大的章鱼丸，刚刚出炉，还冒着热气。
她往回一看，全是人头，根本找不到叶清许和季桐，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
秦烟染：“应该还在排烤排骨。”
谢珊珊差点就急哭了，刚刚一个劲地想着吃东西了，忘记自己要季桐去排队了。
谢珊珊：“我们去找她们。”
秦烟染拉着她，去卖烤排骨的店铺。
好不容易挤过去，发现一样排了长长的一条队，队伍快把路给挡住了。
谢珊珊：“染染，你有看见她们吗？”
秦烟染扫了队伍一眼，目光一下就锁定在了排在前面的叶清许。
这么长的队伍，排这么久，大家脸上都有厌倦烦闷的神色，叶清许挺立如翠竹，神情淡漠，一点不耐的情绪也没有，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看见你小姨了。”
谢珊珊意外：“这么快？”
秦烟染“嗯”了声，拉着她过去那边。
谢珊珊看见季桐，焦灼的心终于安分下来：“吓死了，还以为要找不到你们了。”
季桐摸了一下她的头。
谢珊珊：“吃丸子。”
丸子很大，里面的料也多，吃一个差不多就要饱了。
人实在太多，秦烟染没有心情吃，谢珊珊倒是吃得很开心。
谢珊珊笑着说：“我们合照一张吧，还一张照片没拍呢。”
季桐弯唇：“好，我们还没怎么合照过。”
店员：“请问需要点什么？”
季桐才反应过来到她们了。
谢珊珊手得不出空：“小姨，借用一下你的手机。”
叶清许把手机拿了出来。
“染染，你来拍吧。”
秦烟染实在不理解这么多人怎么好拍，不过看谢珊珊兴致这么好，便拿了叶清许的手机过来拍照。
季桐刚好买完了：“走吧。”
谢珊珊找了个人稍微少点的地方。
秦烟染：“站一块。”
谢珊珊贴着秦烟染站着，就连脸都快贴在了一起。
季桐：......
她只好站在谢珊珊的另一边。
叶清许站在秦烟染旁边，距离刚刚好。
谢珊珊看手机里的画面，说：“小姨，你再靠近一点。”
叶清许闻言，靠近秦烟染，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秦烟染瞬间感觉肩膀僵硬，面部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好像被某种东西禁锢住了，干什么都不自然。
“染染，笑一笑。”
秦烟染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谢珊珊感觉她有点奇怪，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但她也没多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就在秦烟染要按快门的时候，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
厉以彤：什么时候回b市了，跟我说。
四人上演了笑容消失术。
季桐：“这是你领导？”
叶清许“嗯”了声。
季桐困惑：“既然这么忙，小妹妹不是你的下属吗，她也很忙吧？”
谢珊珊满脸惊讶：“染染是小姨的下属吗？”
季桐：“你不知道？”
她还真不知道，她只知道秦烟染有个超渣的上司。
如果小姨是染染的上司的话...
谢珊珊脸上顿时写满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