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魏鱼手忙脚乱扒拉好裤子, 靠着车厢内壁缩成了一只小鹌鹑,眼神时不时幽怨地瞄过去,攻击让他丢脸的男人。

  江饮冬收好药瓶, 拍了拍大腿,“过来。”

  魏鱼眼珠转了转,掐着声音说,“过去了冬哥不会还要给我来几巴掌吧?”

  江饮冬没等他再叭叭, 一把将人捞进怀里,魏鱼浅浅挣扎了下, 头埋进人胸口哼哼唧唧。

  车厢内安静了下来, 魏鱼听着头顶上传来的沉稳呼吸, 手指不安分地戳了戳江饮冬胸口,

  “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爱听。”江饮冬阖眼靠坐着, 闻言也没睁眼。

  魏鱼闻言笑眯眯抬起头,还没消气呢。

  “谁说。”他凑上去亲了亲江饮冬的嘴巴,又去亲了鼻子额头, 哄道,“哪有这样诬赖我的。”

  江饮冬睁了眼看他, 魏鱼弯唇笑道,“你不能这样不自信呀,想说就说出来,别放在心里,憋出个好歹来。”

  “你摸着良心说,是我都憋在心里?”江饮冬嘴角扯出笑。

  其实没憋着什么,就是有时候, 某些小心思见不得人罢了。

  魏鱼抠抠手指头, 小声道, “都和你认错发毒誓了,怎么还揪着不放呢。”

  “想知道的就直接问,别整天瞎猜给自己弄的哭唧唧,”江饮冬抬起他的脸,看着他那双灵动又无辜的大眼睛,“下次再跑,我就不会出去找你了。”

  “可是我没有乱跑啊,我就是回家了。”魏鱼没被吓到,在他手心蹭了下,“没曾想他们守株待兔。”

  回家的字眼却让江饮冬心里一软。

  茂山村的江家小院,除了是江饮冬上半辈子生活的地盘,如今也是被魏鱼认可的家。

  江饮冬捏住他的脸颊,挤的唇肉嘟起来,“真把那儿当自己家了?”

  魏鱼脑瓜机灵了一回,嘴甜道:“不全是,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江饮冬哼笑一声,“说到底,全是因为我不在,你没了家的感觉才跑出去找我?”

  魏鱼真诚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那张字条和背后的画怎么解释。”

  魏鱼在心底摇头,依旧是不上道的江冬子,他那明晃晃的小情趣都不懂。

  “就是别太想我,马上就回来……要是等不及,你就回家找我,”魏鱼搭上江饮冬的手背摸了摸,瞎掰扯一通,“都给你画的清清楚楚呢。”

  “那怨我,没读懂小鱼的画外音。”江饮冬语气淡淡,抽回手,“所以都是我的错,没脸再和小鱼亲近。”

  魏鱼赶忙仰着脖子去堵江饮冬的嘴,“瞎认什么错……亲一个。”

  马车还在咯咯噔噔往前行,底下的路好像越走越崎岖。

  魏鱼晓得那茬是过去了,被马车颠的不大舒服,他大着胆子把屁股往江饮冬的大腿上一放,窝在人怀里,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家汉子的脸。

  “既然你让我直接问,那我都问出来你可别后悔啊。”魏鱼手指刮蹭江饮冬下巴上的胡渣。

  “后悔?”江饮冬垂眼,“你又心里把我编排的见不得光?”

  “那不是,我见不得光的那些我在前头认错时已经说了……”魏鱼余光瞥见江饮冬嘴角的冷笑,咽了咽口水,小心道,“就是些小疑惑,等着你解答。”

  “说。”江饮冬道。

  “你会知无不言吧?”魏鱼换了个说法,“不会恼羞成怒吧?”

  江饮冬:“你不后悔说出来就成。”

  魏鱼闻言往他怀里一埋,闷声道,“还是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话音刚落,隔着衣裳,他感受到了来自江饮冬胸腔的震动,以及头顶上那声冷漠的嗤笑。

  魏鱼磨了磨牙,瞅着眼前的一半胸膛,悄咪咪伸手对上某处,拇指和食指并拢,上去一拧——

  偷袭的手被逮住,魏鱼索性破罐破摔,“就是你老相好哥儿归来,你千方百计瞒着我,心里没鬼怎么会不和我说?”

  说到此,魏鱼忽然想到,小绿茶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的,那还不都怪江饮冬?

  好啊,总算让他揪到错处了。

  “你把我关进宅子里,期间指不定和他见了多少面,还把我是条美男鱼的事情都告诉他……”魏鱼想了想,满目悲切:“不过应该是不小心泄露给他,江冬子,你怎么那么傻,三言两语就被他骗走了这么大的秘密!”

  江饮冬:“……还有没有?”

  “他说他要做我的主人,他比你都得寸进尺,想让我为奴为婢,抹杀我的人格。”

  “好在我还有利用价值,他没能把我怎么着……”魏鱼理直气壮,“说到底,这事犯大错的不是我,是你大漏了。”

  “……”

  江饮冬凑上去亲了下他的脸蛋,“是我不想让你晓得他回来了。”

  魏鱼脸一沉,果然……

  江饮冬:“不想让你分出丝毫的心思给他。”

  魏鱼愣住,这莫名的占有欲咋回事?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这个回答他勉强满意。

  魏鱼绷着脸,嘴角不由得翘起,“行吧,那你以后也不能瞒着我任何事了。”

  江饮冬应下。

  当初纪宁突然而来的试探,摆明了是对魏鱼的身份有所怀疑。

  虽没表现的太过明显,但江饮冬有所直觉,纪宁也做了同他一样的梦。

  只不过这个梦来的太晚,被他抢了先,而如今一切远远偏离梦境,纪宁的不甘再次催来了那场诡异梦。

  但泄露了魏鱼身份的事,江饮冬不背这个锅。

  “我提防他还来不及,你却臆想我和他见面?”他捏起魏鱼的下巴,眼神晦暗,“除了救你和他对上眼的那会,我和纪宁碰面的时间,还不如你俩相处的久。”

  魏鱼略有怀疑,“真的?”

  又慢吞吞道,“其实也没臆想多少……”

  “忘记问了,小鱼失踪一夜?怕不是和他处了一夜?”江饮冬说着眉头蹙起,语气发酸,“小鱼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抵不住他是个爱爬床的哥儿……”

  魏鱼一噎,“这也能吃醋?”

  “不能?”江饮冬面色沉沉。

  魏鱼扬了扬唇角,凑上去亲了一口,“他哪能和我做什么呀,就是觊觎我的眼泪珠子。”

  “说起来,他还没能怎么着我,反倒是你先让我哭的稀里哗啦!”他想起一茬是一茬。

  江饮冬挑眉:“再翻旧账,那得从头说起了。”

  魏鱼哼唧一声,趴回他怀里,“哭出来的那些珠子你收了吗?”

  江饮冬揉揉他不太灵光的脑瓜,“没来得及收。”

  魏鱼抬头,“那不是让小绿茶占大便宜了?”

  江饮冬:“若他将小鱼的眼泪都揣怀里,想必能让他洗个大便宜的澡。”

  意识到自己漂亮的眼泪珠子不过是迷惑人的假象,魏鱼慢腾腾的红了脸,“喔,那最好让他在人前湿个身,好好丢脸。”

  江饮冬低声:“但小鱼的眼泪放在别人心窝上,我心里头也不舒坦。”

  魏鱼无奈,他不值钱的眼泪也吃醋,瞧瞧江冬子对他宝贝成什么样了。

  这占有欲、这执拗性子,怕是会爱他爱到地老天荒吧。

  一颗心稳稳地放进肚子里,魏鱼娴熟地捧起江饮冬的脸,使劲啾啾两口,长臂一伸,把人抱的紧紧的。

  “那么大个的江冬子占据了小鱼整个心海,”魏鱼拍了拍江饮冬的背,“还在乎那点子不值钱的小水花?格局放大些。”

  “……”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些坐马车去哪呀?”

  江饮冬回抱他:“杀鱼抛尸。”

  魏鱼瞪眼,屁股抬起来猛地朝江饮冬身上压,可惜没把人压倒。

  他捧住汉子的脸颊,笑眯眯地道,“那要不要先女干后杀?”

  江饮冬眼神一暗,伸手去捞他纤细的腰肢,魏鱼出溜一滑,成功躲过大手的禁锢,蹭到侧边软垫坐下。

  小脸严肃,“那般危险念头要不得。”

  忽然,车轱辘碾到了个石头,车厢一个咯噔,魏鱼身子不受控地前倾——才出逃的小鱼再度扑棱回狼窝,这回没有得到冷漠无情江冬子的垂怜帮扶,小脸正中某人腿中间。

  严谨来讲,还有那么个小指头的距离。

  魏鱼小脸泛红,抱住江饮冬的大腿,慢吞吞地仰脸,正对着汉子看好戏的眼神。

  “你对鱼耍流氓!”

  江饮冬抱臂靠在车厢上,“我连你的头发丝都没碰。”

  “就是没碰才……”魏鱼眼神飘忽地盯着脸前那处,嘀咕,“也不怕把你的本钱给撞坏了。”

  嘀咕声大的直往人耳朵里钻,抱在大腿上的两只手还不老实的抓摸两下。

  江饮冬额头青筋跳动,抓住两条腿往腰上放,伸手对着魏鱼后面拍一巴掌,冷声道,“用这撞,看谁先坏。”

  魏鱼小心脏一紧,这、这才是明目张胆耍流氓!

  马车颠簸的厉害,像是走到了一处艰难前行的山路。

  魏鱼跟着车厢同进退,被颠的七上八下,双颊涨红。

  车速慢了下来,快达到目的地,外头车夫回头敲了敲。

  “这车夫没眼力见。”魏鱼气息不稳地靠在汉子怀里,拍了拍面前结实的胸膛,催促:“快交代他不要耽误我们的大事。”

  江饮冬没理他,手上力度加大,魏鱼嗯哼一声,瘫软在一旁的垫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江饮冬擦干净手指。

  马车停下,外面又传来两下敲击声。

  “等我。”江饮冬俯身对着艳红的唇瓣吸一口。

  魏鱼拽住他衣摆,“办事又不带我了?”

  江饮冬挑眉,牵起他的手往他自个方向带了把。

  魏鱼浑身一个激灵,眼眶润的出水,瞪人的眼神都带着勾子。

  “这会不能碰着!”

  “那还不松手?”江饮冬睨他。

  魏鱼眼神在他衣摆底下探寻,目露怀疑,“你不会想那啥着去见小绿茶吧?”

  江饮冬屈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起身出了马车。

  魏鱼捂着脑门,挪到马车口探出脑袋。

  映入眼帘的先是黑压压的大山和周遭密不透风的杂草丛,难怪一路那么颠。

  江饮冬正站在一辆牛车边上,和架牛车的秦兴替换,后面的板车上坐着个红衣帷帽的人。

  魏鱼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江饮冬的后脑勺,还真有另一条小红鱼?

  江冬子想带着小红鱼私奔荒山野岭?

  魏鱼正想下车把自己这条正宫鱼塞上牛车,就被转头过来的江饮冬盯个正着。

  那眼神锐利,挡回了魏鱼查探的目光,还反将他一军。

  魏鱼视线一松,眉眼乖软:行吧,信你。

  很快,江饮冬架着牛车,朝分叉路口离开。

  这边秦兴上了马车,见着大开的窗子愣了下,“山间蚊虫多,窗户最好关上。”

  “嗯。”魏鱼小脸一红,软塌塌地支起身子,“啪”地一声盖上窗。

  味都散出去了。

  他朝秦兴招招手,“快来和我说说小红鱼……不,那个是帷帽小子。”

  秦兴:“……”

  这边马车在山路间穿行,半刻钟后,另一架马车带着身后是匹马疾驰来到了方才的分叉路口。

  车厢内,梁景新被颠的眼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一把捏过纪宁的下巴,“爷真是疯了,轻信了你个贱货的话。”

  纪宁没反抗,抖着声音,“机会难得,若是让人逃了可再难找到下一个魏鱼了。”

  梁景新甩开他拿帕子擦手,纪宁头撞上车厢,闷哼出声,默默忍了下去。

  梁大少爷没经历过这折磨,在车厢里吐了一遭,开着窗也散不去味,吐完了,他清醒了会,开始审视跌坐在地上的纪宁。

  “打着帮我抱得美人归的幌子偷摸掳了人,又不小心让人跑了才找到我头上。”梁景新不屑一笑,“歪心眼子不少。说吧,美人身上有什么你看得上的好处?”

  纪宁面色凄然,“你真的一点都不念我们之间的旧情?八岁时,你被罚没饭吃是我——”

  “啪。”

  纪宁挨了一巴掌,梁景新脸色阴沉,“再提当年的事活剥了你。”

  见人瑟缩在角落,梁景新又变回笑脸,“不老实是吧?爷弄个人还要荒山野岭追赶?不如扔给骑马的壮士玩一玩来的有趣。”

  他当即对外喊了声“停车”。

  车夫勒马停住,护在周围的马匹也停了。

  纪宁眼底阴森,不等他阻止,梁景新拎着他就往外扔,“把他衣裳扒了,赏给你们。”

  四人纷纷下马,有些犹疑。

  梁景新啧了声,“连你们都嫌他脏?怎么说是被我和书生玩过的,比勾栏院的强些。”

  这话侮辱性极强,纪宁手心掐出了血,那四人面面相觑,低头道:“不敢。”

  “快点。”梁景新不耐。

  几只大手顿时朝着纪宁伸出,衣裳很快被扯开,纪宁尖叫一声,胸口处掉落了数颗晶莹白润的珍珠。

  梁景新眼底闪过暗光,抬手示意几人止住动作,“再给你一次机会。”

  纪宁藏住眼底的恨意,惨白着脸将魏鱼的事交代了清楚。

  “我亲眼看见他流出的眼泪化作了珍珠,一定是那人鱼精化成的。”纪宁裹住身上没剩多少的衣裳,“再不追,那汉子就要将他送往海里,以后再捉就难了。”

  几句话交代完,纪宁却啪啪挨了好几巴掌,梁景新居高临下,“瞒我到现在,想自个独吞是吧?”

  不等纪宁辩解,他招手,“把他往山沟子里丢,丢远点。”

  属下应声,拎起纪宁上马就走。

  梁景新上了马车,让人继续追。

  那等怪力乱神的事信与不信另说,去瞧瞧也无妨,再不济还能落个小美人到手。

  前头牛车和马车的车轱辘分明,还想偷梁换柱?自然是追隐蔽不起眼的牛车了。

  马车很快拉近了牛车的距离,梁景新依稀瞧见上头两个背影,其中一个正是纪宁口中身着红衣的人儿。

  衣摆飘动,仿佛真的是游鱼摆尾,莫名透着一股神秘勾人的气息。

  隐约间,空气中还透着股咸湿的气味,好似不远处就是深海。

  正常人逃命谁会往山里海里逃,那破烂货说的许是事实。

  梁景新眼里闪着暗光,紧盯着前头俞渐清晰的牛车。

  忽然,人影一闪,牛车上空荡荡,只剩下一头闷头往前冲的牛。

  天色渐沉,远处传来雷鸣声,梁景新看了眼外头的密麻的荒草,心底莫名不安,烦躁地往车厢踹了一脚。

  车夫听见动静,分神向后看。

  在他扭头的瞬间,前头开路的马匹一个接一个倒下,等到车夫重新回头时,架着的马连带身后整个车厢腾空翻了出去。

  梁景新被摔的头晕眼花,这个时候竟然没人上来扶他!

  他从马车里爬出来时,没睁眼就破口大骂,直到眼前架了把血淋淋的长刀。

  一个满面横肉的大汉举刀站在他面前,眼神狠厉,一看就是常年见血的亡命之徒。

  “兄弟们,真是个有钱的,看他怀里全是亮晶晶的好宝贝!”

  大汉粗犷的声音震的梁景新浑身发麻,他朝远处一看,草丛中冒出个七八个土匪汉子,个个凶煞,眼睛发红的盯着他衣裳里漏出的白珍珠。

  “……”

  雷声由远及近,闪电透过车帘,将车厢内的人脸照的惨白。

  “冬子哥不会有事的,我爹他们就在这个点里应外合,就算姓梁的没中招也不怕。”

  “这条路他也走了数次。”秦兴又道,“别担心。”

  魏鱼鼻腔嗯了声,没睁眼,“我信他。”

  秦兴看着闭着眼睛,如雕塑般稳坐的魏鱼,试探出声,“其实那哥儿……长的同我差不多,都普普通通。”

  魏鱼掀开眼皮,正色道,“大事当前,我还斤斤计较这件事吗?”

  秦兴羞赧低头,“是我小心眼了,那哥儿也就身段和小鱼哥儿相似,别的没有相同之处。”

  魏鱼眼睛刷的盯在秦兴脸上,“哦?”

  秦兴老实道,“眉毛长的和我有点像,浓浓的,鼻子就不一样了,我的鼻子还比他的大一点,嘴唇倒是我的要更薄一点……”

  “……”

  魏鱼浅浅翻了个白眼,谁要听你和你的像如兄弟的哥儿长的哪里像啊。

  “咳咳,那个身段……”

  秦兴低头瞧了瞧自己道,“他的腰是比我的要细的,也有韧劲,冬子哥很会挑选,一下子就骗过了盯梢的,不过——”不过先前所做的鱼饵,差点让离家出走的小鱼哥儿给破坏,好在最终结果相差不大。

  后面的话秦兴没说,怕忍了人不高兴。

  他说完,觉察到车厢内的气息骤然紧张,隐约还有一道不明晰的咯吱声。

  有点像磨牙声?

  再看一眼正襟危坐的漂亮夫郎。

  听错了。

  马车停在平坦的大道上,刷白的闪电来了两道,天空砸下了噼里啪啦的雨点子。

  一时间好似砸进了魏鱼心头,等不来人的心情比雨点还急切。

  骤雨停了又下,断断续续半个多时辰,远方终于传来了动静。

  魏鱼拉开帘子探头看,模糊的雨幕下,依稀瞧见到两匹高头大马迎面而来,最前面的一匹马上坐着的正是江饮冬。

  他轻舒了口气,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来的马儿。

  随着马蹄声近,魏鱼忽然眼睛一眯——

  江冬子同别人共乘一马?!

  他不洁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瓜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迟来 2瓶;49820712 1瓶;

  O3O!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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