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江饮冬到家时天蒙蒙黑, 他和秦兴敲定好了五日后铺子开张,赶在秦兴离镇前。

  开张前要准备的事宜诸多,提前备好了面粉锅碗蒸笼, 按照魏鱼挑的料子制作了酱料,江饮冬还出钱找了先前的张成业,让他帮着在各处酒肆推荐一番。

  自打江饮冬将凉皮的做法卖给乔老板后,凉皮就成了他酒楼的特色吃食, 颇得有钱人的好评,时常包了做宴会的菜品。价钱自然也水涨船高, 一小碗拌了油汁酱料, 就得小二十文钱, 比一斤新鲜猪肉还贵。

  但镇上有钱人不多, 舍得花钱的日日吃也要腻了, 平民百姓舍不得花钱尝,凉皮在酒楼火了一段时间,没接到大单的时候, 销量便走低了,不过还是大赚了一笔。

  江饮冬带着秦兴跑了几家酒楼和食铺, 没如何费口舌,他给的价实惠,将凉皮拿给人试吃,很快便谈妥了生意。还多亏了乔老板酒楼凉皮的热度,同行早就想抢一杯羹,这回凉皮作坊正中他们的心意。

  江饮冬高大挺拔,穿起体面衣裳来, 气度不凡, 不开口时, 浑身一股子高不可攀的冷厉气息,让人不敢小觑,谁也没料想他是村里来的农家汉子。

  其中一个老爷兴头上来,赏识江饮冬,随手送了他家新采的蜂蜜,晓得他有夫郎,让他带了哄夫郎高兴。

  蜂蜜是稀罕物,江饮冬自是多赠了好几斤的凉皮加调味酱。

  饭桌上,江饮冬把装蜂蜜的白瓷小罐子往桌上一推,“你留着,每日用一次,养身体的。”

  小罐杯盏大小,密封的严实,用不了几次,蜜糖难得价贵,但魏鱼若是喜欢,他以后也能买了给他。

  魏鱼夹菜的筷子一松,一块椒子掉到了桌子上,他心口跳动,脸上热乎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小白罐。

  江饮冬一顿,“你不喜欢?”

  魏鱼摇摇头,心里羞羞的,说不上不喜欢。

  只是……他们这般心有灵犀?都在同一天买好了这润润的东西?虽然瞧着牌子有些不太一样。

  先前那般推脱,原来江饮冬是怕伤着他,想等装备齐全了,才和自己做个整套的啊。

  倒是冤枉他了。

  等等……每天都用,他会不会被创死?

  “这不太好吧?”魏鱼直勾勾盯着小罐子,眼中闪着异样光芒。

  江饮冬盯着魏鱼扑闪的睫毛小扇子,这一会脸红偷笑,一会惊讶地瞪大眼,又是害怕的,不晓得他脑子拐了几个弯。

  “放心,蜂蜜这玩意对身体好,宝贵着。”

  “……”

  魏鱼上翘的嘴角一拉,整个脸木木的,“这是蜂蜜?”

  他们没有心意相通,心有灵犀……

  江饮冬眉梢一动,“你以为呢?”

  “没以为。”魏鱼气若游丝,蔫巴巴的脑袋埋进了饭碗。

  瞧着不像喜欢,江饮冬直接道:“你不喜欢的话,送给江月去。”

  魏鱼伸手把小白罐扒拉到自己这边。

  饭罢后,魏鱼又活泛了起来,江饮冬经过小院,见他提着油灯,对着井边的木盆捣鼓什么。

  等到江饮冬喂完了鸡崽,清理好了今日的单子和定金账目,魏鱼悄悄进了屋子,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江饮冬回头,隔着暗黄的灯光,一眼便瞧见了他不同往日之处——唇瓣鲜红欲滴,衬得小脸娇艳无比。

  再次叫他体会到了人鱼蛊惑人的本事。

  江饮冬喉结攒动,魏鱼见他无动于衷,又走近了些,微微翘起下颌,静静等着恶狼扑食。

  半晌,江饮冬开口:“嘴巴咋的了,今日吃辣椒吃肿了?”

  翘首以盼的美艳鱼儿:“……”

  “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娶媳妇?”魏鱼幽怨道。

  嘴上没个数,他要是个姑娘,早被江饮冬吓跑了。

  江饮冬心下一动,“不——”

  魏鱼没听他说,直接凑到他脸前,“我涂了口脂,好不好看呀?”

  江饮冬定眼在他红润的唇瓣上,“涂那玩意作甚?”

  魏鱼老大不开心地撅着嘴,“你就不能先夸夸我吗?”

  那小嘴就在他眼前,等着他采撷般,江饮冬先前尝过许多次,味道是极好的,这会看着上面撅起的褶皱,都觉的可爱。

  想用自己的唇,给他压平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好听的,唇上一软,魏鱼两瓣涂着胭脂的红嘴唇含住了他的。

  带着花香味,微微一吮,江饮冬身上便如火烧了般。

  他眸底的暗光沉了沉,按住魏鱼的后脑,抽离了些,重新对着张开小口的红唇发狠地咬了下去。

  魏鱼哼哼承接着,面上薄红蔓延到眼角,有些喘不过气,砰砰拍着江饮冬板实的胸膛。

  柔软的小手跟故意摸人一样,摸的江饮冬胸口澎湃,浑身气息陡然涨起,将他啃的更凶。

  魏鱼缺了氧,大脑一片空白。

  好些日不亲,一下来这么猛的,他险些受不住,身子软软地摊在江饮冬胸口,胳膊都扒不住人肩头。

  江饮冬吃鱼吃的收不住,将人亲了半刻钟,蓦地停住,把身上软趴趴的鱼抱上了床,在一旁等人缓过劲来。

  魏鱼被他亲的衣衫半敞,小片白亮的胸口露在外面,一起一伏地邀着人。

  魏鱼小喘着气睁眼,整条鱼从头到脚软的不行,嗓音还哑着,“怎么不继续亲了?”

  憋久了的汉子,虽然凶的很,快把他亲过去了,可刺激的爽感直通天灵盖,快活的不行。

  江饮冬没出声,视线往下,意思不言而喻。

  他沉了口气,将眼底的凶意藏的严严实实。

  他已经让这条鱼受村里人非议许久,再不能随意轻贱了人,亲吻情难自已过了界,时候未到,最后的底线应当守好。

  原先不在意村民如何说他江饮冬,如今却是听不得那些人背后嚼一句魏鱼的坏话。

  等他一切安排妥当,两人名正言顺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便都能做了。

  魏鱼顺着他的视线低头,

  嗷!他自己有小帐篷了。

  脸蛋被蒸熟了似的红透了,他连忙去看江饮冬,可汉子站着,裤腰松垮,裤腿宽大,瞧不出半分痕迹。

  魏鱼放弃了攀比心,舔舔唇,明晃晃试探,“我憋的慌,你呢?”

  江饮冬默了会,道:“我出去等你,好了叫我。”

  魏鱼一下坐起来,瞪圆了眼,里面水雾还未消,他忍了忍,从床头摸出那个雕花木盒,一把塞到江饮冬手里,努努嘴小声:“用上这个,我们一起呗。”

  江饮冬拿起盒子打开,一看便晓得什么东西,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一时间,又险些压制不住汹涌的情绪。

  江饮冬把盒子揣到衣襟里,俊脸上难得泛了热气,好在天暗看不清晰。

  他整整衣襟,绷着脸道:“这东西你也能瞎买?我先没收了,你速战速决。”

  说罢,着急忙慌出了屋,还贴心掩上了门。

  “……”

  兜头一盆凉水,把鱼的帐篷给浇塌了,半分兴致也无。

  魏鱼往后一躺,栽倒在床,眼神空洞。

  看郎中的事情怕是要提上日程了。

  等到江饮冬再进屋时,魏鱼衣裳好好穿着,侧躺在床上,纤瘦的身形上笼罩着浓浓的怨气,充盈了整个屋子。

  没尽兴不高兴了?

  “这么快?”江饮冬坐床边摇了摇他的肩,“往里面挪挪,别想这事儿了,往后多补补就成。”

  背对着人的小身板一僵,极不情愿地往里侧蹭。

  江饮冬躺好,掀开眼皮瞧了瞧情绪低落的人儿,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半晌那边幽幽出声:“一点都不快,你才得补。”

  江饮冬困意上头,顺着那话:“不快,补。”

  次日一早,江饮冬闷着一口气醒来,胸口如同压了十好几斤重的长竹竿。

  他睁开眼,把两条放肆的腿放规整,起了床。

  一同睡了这么久,多少也习惯了这般晨起时的负担,届时换了大床,两人睡着能宽泛许多,魏鱼也不至于长腿无处伸展,专搭在自己胸膛上。

  江饮冬自个吃了粥,一大早便出门去了隔壁村的老木匠那。

  上回换的新床板就是从老木匠那里订的,他们村子没出木匠,倒是有个男子跑去了隔壁村做了那老木匠的学徒,才学了一年左右,还未出师。

  那人叫李青松,江饮冬和他认识,是个老实巴交的男子,人长得端正,说话不紧不慢,得知江饮冬要打新床,帮着他师父招呼江饮冬,仔细介绍木材的价钱。

  江饮冬大致晓得木材的价格行情,挑了个榆木的。

  李青松笑道:“榆木价钱实惠,还坚韧耐用,做出来的成品也美观,适合新人的婚房用……冬哥这是好事将近了?”

  江饮冬眉梢微挑,透着股愉悦劲儿,李青松便直接道了声恭喜。

  李青松白日在木匠家做活,晚上回自己村吃住,自也听了不少江饮冬的传闻。

  但听说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眼下得知江饮冬要打了好床成亲用,便晓得他不是村里说的那般无赖流氓,算是个负责任的男子汉。

  “到时请你吃酒。”

  李青松笑着应了,“床头上需不需要雕花装饰?新人一般会选了戏水鸳鸯花样,冬哥有无别的要求?”

  江饮冬对野鸳鸯没什么好感,便道:“我不要鸳鸯,雕两条交颈游鱼吧。”

  李青松也没多问,“那便锦鲤吧,吉祥。”

  交了二百文定金,届时再付尾款七百文,江饮冬的腰包就瘪了一大半,余下的置办,还需得等他作坊铺子的进项。

  都谈妥了,江饮冬正待离开,木匠的院子里,走出了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却穿着身书生长衫,想来是木匠的童生儿子。

  听闻这木匠的儿子不愿继承老子的手艺,偏要去走读书做官的道路,老木匠自然全力支持。

  江饮冬走时回头看了眼,瞧见了那壮童生抬手往李青松颈子上捏了把,两人肩挨着肩,姿势亲昵。

  他一愣,随即加快了脚步。

  时辰尚早,江饮冬回了趟家,魏鱼已经醒了,好像还在气头上,看见他就移开了眼。

  江饮冬两指捏住他的鼻尖,“还耍上小脾气了。”

  魏鱼不理他,窝在床上摊大鱼。

  “还不动?我自己去镇上了。”

  魏鱼背着身,腿往床沿蹭了蹭,想搭个台阶。

  江饮冬这会懂了他的心思,弯腰凑近在他白嫩的脸颊上轻轻一碰,“起来吧。”

  魏鱼却被点水般的亲亲弄的脸红发烫。

  怎么回事,没心没肺的糙汉子这么会了?

  这般温柔的轻哄,比昨日激烈的吻还让鱼心动。

  魏鱼稀罕的生出了不好意思,江饮冬一副沉稳包容的姿态,跟哄闹脾气撒娇的小情人似的。

  可恨他没得机会,彻底履行小情人的义务。

  魏鱼垂着眼睫,小脸羞红,下床换衣裳时,江饮冬适时出了房门。

  他站在门外,不自在地轻咳了声。

  接着三天,江饮冬带着魏鱼早出晚归里,村子有人留意到,但他俩太低调,除了江立诚一家,村子里相交的人少,大家依稀听闻二人是去镇上做生意,却没能找到江饮冬的小摊或者开的小铺子。

  秦兴是个甩手掌柜,投了钱,铺子的大小事都由着江饮冬安排。

  眼下铺子后头的小院里,住着两个签了卖身契的两兄弟,十五六的年纪,一个男子一个哥儿,正在赶开业的第一批货,魏鱼在旁边当监工——他亲自教的这两人。

  “小方掀凉皮前,手记得用皂子多洗两遍。”

  “诶——小圆,垫着笼布取笼屉,仔细烫了你的爪爪!”

  魏鱼喊完,赶忙跑到人小哥儿面前,拎起他的两只手看,见没烫出泡来才放心。

  可不能把人家小孩烫坏了。

  小圆是年纪最小的哥儿,这会被主家的夫郎这样关心,感动又羞赧,何况是这般漂亮的夫郎,他一个小哥儿都有些脸红心跳。

  魏鱼正欲松了小少年的手,领口被人拽着,提溜了去。

  他转头对上江饮冬不怎么爽快的脸。

  两兄弟忙叫了声老爷。

  魏鱼领子还吊着,噗嗤笑出声,傻乐:“江冬子,你是老爷,好怪哦!”

  那两兄弟也没喊错,却被他这脆生生的笑声,闹了个大红脸。

  江饮冬另一手捏住他咧开的小嘴,朝那两人道:“不必喊老爷,叫江哥就成。”

  两人低着头,忙改了称呼。

  江饮冬拎着人领子出了灶房,往院子的石凳子上一放。

  “人家哥儿也到了年纪也不小了,你还动手动脚,像什么话!”江饮冬面无表情,也坐在了一旁。

  魏鱼支着脑袋,观察了会汉子,弯了弯唇,“好好,听你的,以后注意。”

  他说完,江饮冬紧蹙的眉峰似是缓和了一点。

  啧啧,江饮冬还跟个孩子吃醋不成?

  噢,是他忘了,这可是保守的古代……

  江饮冬莫名从他那小眼神中,看出了包容宠溺的神色,顿时一噎,被人看透了般,脸上火辣辣的。

  他沉着气,伸手捂上那双笑盈盈的大眼睛,挑着人嫩白的耳朵尖尖,咬了上去。

  “嗷!”

  江饮冬松了牙,贴着他耳朵粗声粗气道:“叫啥,我又没咬疼你。”

  小耳垂上连牙印都没有,江饮冬操着咬人的架势,实则对着那吮了口。

  魏鱼耳朵滴血的红,脸蛋也红润润的,“不疼,又麻又痒,那是我……叫唤错了?”

  江饮冬淡然松开他,“旁的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了你。”

  魏鱼红着耳根指责,一根手指点着灶屋那,“可不是欺负了我么,那屋里还有小孩呢。”

  江饮冬喉结滚了滚,脸上也热了,“回屋帮忙去。”

  两兄弟在灶房模糊听到院子外,江饮冬说话声冷冷的,好像在斥人,骂完了好像还动手了?

  另一道好听的声音,求饶后又软着声哄人。

  他俩对视了一眼,皆是有了想法。

  他们原先看见那位夫郎,还以为是个长相俊俏的男子,毕竟身量那般高。没想到竟然是已经成了婚的夫郎,夫郎那般高个的真的少见。

  思及江饮冬身上的价值不菲的好面料,夫郎身上的粗布衣裳,两人面露担忧。

  “哥,你说鱼夫郎是不是因为长的太高,不如别的小哥儿小巧依人,才不被相公喜欢?”小圆小声说,“我先前还当他是男子,但瞧见他的脸,又觉得他是哥儿。”

  小方严肃着一张脸,“应当是如此,我们先前做工的那大户人家里,男子怪癖多着呢,指不定这江老爷看中了鱼夫郎的脸,却不喜他同男子般高挑,勉强娶了的。”

  小圆愁的脸皱起来,又是小小声,“鱼夫郎长的跟仙人一样好看,却穿着和咱们一样的衣裳,真可怜呐!”

  小方无奈叹口气,正想安慰自家弟弟不要操心主家的事,一道清灵的声音闯了进来,“谁可怜呀?”

  两人吓了一跳,齐齐转身,对上魏鱼一双水润漂亮的眼眸,眼底还盈这笑意,顿时一默。

  鱼夫郎真的很可怜,在院里被训斥了一顿,在他们面前还强颜欢笑。

  小方反应过来,淡定着脸道:“小圆踩死了个蚂蚁,在说它真可怜。”

  小圆紧张脸,猛地点头赞同他哥的话。

  魏鱼一愣,随即得意的朝江饮冬扬眉:看吧,他们就是孩子,心软又善良的小孩儿。

  江饮冬一阵无语。

  几人忙起了正事,两日后开业,提前接的单子已经完成的差不多,秦兴前几日也来帮忙,这两日又跑的不见人影。

  江饮冬倒不在意,秦兴本也不是来干活的,而且开业后秦兴就要离开,许是有私人的事要忙。

  灶房经过改装,整了个大灶台,两个做工的大木桌,还有大置物柜。

  江饮冬和魏鱼在木桌前调大盆的酱料,两兄弟在灶台边忙活。

  魏鱼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凑近和江饮冬嘀咕:“你大侄子可能要出事了。”

  江饮冬皱眉侧头。

  江连那胆小听话的,能出啥事?

  魏鱼贴更近,危言耸听,“秦兴要把秀才侄子拐走。”

  江饮冬:“他要带江连出县城?”

  “哪里呀。”魏鱼恨他是块木头。

  秦兴这段时日一直赖在江二叔家不说,还和江连同进同出,这两日更是黏着江连,还老念叨怕秀才上学堂如何辛苦,就差没把江连拐到他自个的院子里同居了。

  他凑的更近,“我先前不是和你说了么,秦兴对江秀才有那心思。”

  他边说边眨巴眼,灵动的眼睫颤动,嘴角偷笑,可爱的紧。

  江饮冬舀了好大一勺子辣椒面进盆里,故意道:“哪个心思?”

  魏鱼动了动唇,忽地捂住口鼻,冲出灶房,屋里三人一同望向门口,而后听到三声清凌凌的喷嚏声。

  江饮冬压了压唇角。

  魏鱼进屋后,眼角眉梢都泛着红,眸子闪着水花,顶着个红鼻尖冲冲的,看的那两个小少年更是对他生出浓浓的怜惜之感。

  小圆看着魏鱼一副被欺负惨的模样,当即眼眶湿润。

  小方忙碰了碰他,嘴唇张了两下:喷嚏。

  小圆立马收了眼里的水儿,冷静埋头干活。

  魏鱼扑到江饮冬背上,蹭了蹭发酸的鼻头,才过去接着擦洗要装酱料的瓷罐。

  “倒辣椒面也不知会我一声,我离的那么近……”魏鱼撞他胳膊肘,瞥见江饮冬嘴角的笑,瞪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江饮冬扭头对着他,眉峰微拢。

  装,让你装!

  魏鱼在桌下踩了江饮冬一脚,看到身旁人一僵,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弧。

  江饮冬瞧了他一眼,没踩回去。

  “你真没觉得不妥?就他俩男的,一个是大好前程的秀才,一个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凑在一块岂不是虐恋情深!”

  江饮冬:“……”

  魏鱼双眼晶亮,最后四个字收音都收不住,引得两兄弟侧头他们。

  魏鱼咳咳两声,收敛了一些,觑着江饮冬的神色,压着声儿说,“他们要是想走到一起,怕是要搞地下恋情,届时暗无天日,昏天黑地……”

  小圆耳朵竖起,浑身都是一震。

  “天崩地裂,阴阳相隔。”江饮冬抬了抬下颌,“罐子递过来两个。”

  “……”

  魏鱼把手头的罐子推过去,极小声羞涩道:“也是,你都和我这样那样了,想必极为开明,不会对他俩有成见。”

  江饮冬装酱的手一顿,“哪样哪样了?”

  “又想听那些羞羞的话了?”魏鱼脸蛋蔓上薄红,正经教训人,“小孩子都在呢,别逼我说。”

  “……”

  “你想的太远了,江连那小子还没开窍。”江饮冬状似无意,“还是你觉得,他俩好上了就只偷摸着,不成亲?”

  魏鱼脸上懵懂,“昂,为啥要成亲?”

  江饮冬猛的看向他,浑身充斥着凶狠的戾气,眼底寒光锐利。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舟灵 1瓶;

  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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