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翌日, 江饮冬听着鸡打鸣醒来,手往下一捞,松了口气。

  不用洗亵裤。

  昨夜没怎么着, 不过是又啃了一遍。

  只要不伸舌头,他能多啃几回,咬了另一个人的嘴,不是啥稀罕事……

  不稀罕个屁!

  他就没见过哪个汉子抱着另一个男人啃。

  江饮冬也不晓得自己是什么个想法, 若魏鱼是个哥儿……

  他瞬间清醒,魏鱼不是哥儿, 更不是个普通男子, 和哥儿差了十万八千里, 有着天上地下区别的人鱼。

  江饮冬侧头往床上看, 心里约莫有个底儿。

  果然。

  一尺多高的木床上, 正对他脑袋的这头,还他娘的撅着个光溜的屁股蛋。

  挤压的弧度,和上头的那颗痣, 都和昨早瞧见的没差。

  江饮冬僵硬地扭过脑袋。

  再多看一眼,他就得出事。

  --

  灶膛里火烧的噼里啪啦响, 映着江饮冬一张,听见后门的开合声。

  魏鱼起了,还去撒了泡尿回来。

  “江饮冬,我被咬了。”

  魏鱼睡眼惺忪,哑着嗓子,走到江饮冬面前。

  江饮冬往灶膛里塞柴火,闻言瞥了眼他红肿的唇瓣, “你自己愿意的。”

  魏鱼打个哈欠, “我说我屁股被咬了。”

  江饮冬一顿, 眸光黑沉:“他娘的你赖我咬你屁股?”

  魏鱼懵的眨巴眼,脸蹭的红了,瞌睡也清醒了。

  他恼的很,“我说我屁股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江饮冬:“……”

  他淡然地收回视线,注视着灶膛的火苗,“你不露着,蚊子想咬也咬不着。”

  “你尿尿不脱裤子啊?”魏鱼觉得江饮冬在气他。

  “你用哪尿,”江饮冬瞥他下面,“还脱.光了?”

  魏鱼:“裤子太大,我才解开裤腰,整个就滑掉了。”

  江饮冬掀开蒸锅盖,从里面取出今早蒸的大圆馒头,越瞧越觉得像某个东西,就是糙面的,不如那个白。

  他随意接了句:“蚊子咋不要你唧呢?”

  魏鱼小脸愤然,语气幽幽道:“许是蚊子不爱洗热水澡吧。”

  江饮冬手里的锅盖没拿稳,掉到灶台上,魏鱼哼了声,啪嗒啪嗒趿着布鞋出了灶房。

  瞧着笼屉里端着的糙面馒头,江饮冬没憋住笑。

  饭罢,江饮冬趁着日头还未升起,带着魏鱼上了山。

  往日江饮冬上山约莫不到一刻钟,和魏鱼一起,走了两刻钟还要久。

  江饮冬嫌他慢,魏鱼翘起脚,脚尖挑着不合脚的宽大布鞋晃晃,白嫩的脚跟在外面摇啊摇。

  反倒给了他抱怨没鞋穿的机会。

  江饮冬未多说两句难听话,便听他哎呦一声,方才得意的脚后跟就被野草扎了,没破皮,就是疼了一下。

  魏鱼站在原地,皱巴着眉头,也不说话。

  江饮冬挑眉,瞧着他的撒娇样,面上并无动容,“现在折回去,还能少吃点苦头。”

  “冬哥那么贴心的汉子,应当问我,是不是疼着了,要不要背着。”魏鱼认真指导。

  江饮冬笑了,“谁跟你说我贴心?”

  一个比刘多麦还高的大男人,脸皮厚不说,还比哥儿都要娇贵。

  “不乐意走你就在这待着。”

  他们才上了小半截山,停在这儿,也遇不到蛇类的危险东西。

  嘁。

  魏鱼脸上期待一收,兴致不大地走到江饮冬边上扯他袖子,威胁道:“走了,你今日摘不到桑椹,晚上别想睡好觉!”

  江饮冬本要刺他两句,听得最后一句,便闭了嘴。

  夜里让他睡不好觉的法子,可太多了。

  山坡上遇到两棵不大的桑椹树,一眼望到树顶,上面稀稀拉拉挂着几棵小果,两人便往山里走。

  深山幽静,周遭空气也凉了些,正好舒适,魏鱼爬山出的薄汗都干了。

  他眨着晶亮的眸子在林中搜寻,忽地发现一棵粗壮的树干,仰头一瞧,有一枝垂着密密的桑葚果。

  魏鱼边喊江饮冬边朝树下跑,江饮冬朝这看来,瞳孔骤地一蹙,一把拽住他的手臂,魏鱼往前冲的劲被截住,撞到江饮冬胸膛,他脚步不稳,两人跌倒在地,滚了半圈。

  树林里的鸟叫声都静了下来。

  魏鱼从江饮冬身上支起身,江饮冬头发上沾了树叶,胸膛上下起伏,手还掌在他腰上,很牢固,很安稳。

  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映照着他的脸。

  空气很安静,有昆虫在树叶地下爬的咯吱响。

  魏鱼心神晃动,眼睫轻颤。

  他弯腰凑近,未得到阻拦,粉嫩柔软的唇瓣贴上那片紧闭的薄唇,腰间的手紧了紧,轻吻一触即离,魏鱼颈间又出了层细汗。

  心窝里好像藏了只兔子,乱蹬腿。

  直到腰间的手推了推,他从江饮冬身上下来。

  江饮冬看着魏鱼的脑袋顶,这人正弯腰佯装拍打裤腿上的灰,他唇角动了动,一声尖叫惊的林中鸟扑棱翅膀一阵飞。

  “有蛇!”

  江饮冬下意识托住跳到身上的人,警惕地打量周遭,方才他拉了魏鱼一把,不过是瞧见了猎户设的陷阱,魏鱼那一脚差点踩进去,并未注意到旁的。

  正值夏日,枯树叶不算多,地上的草丛稀稀拉拉,一眼望过去,没瞧见有蛇的影子。

  江饮冬视线一转,方才魏鱼站的地方,一条翠绿长藤从树干上垂落下来,在细风中轻轻荡悠。

  “……”

  虚惊一场,江饮冬一巴掌拍在魏鱼屁股上,“下来。”

  魏鱼扭扭臀,不乐意地挪了下来。

  这一番闹,不久前那个温情的吻,便都被抛到了脑后。

  江饮冬摘了一小篮子的桑椹,他不用魏鱼在底下接,篮子挎臂弯,自己踩在树干上,挑了个大饱满的摘。

  摘满了篮子,折了根长枝条,把篮子送到地上,再跳下去。

  魏鱼接着篮子,捏了颗桑椹送进嘴里,汁水爆开,今夏吃到最甜的东西。

  时辰还早,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不少下田的村民。麦子的成熟期,地里的人一日比一日多。

  江饮冬的麦地也快开收了,他这两日上镇将凉皮的事商议好,便能集中处理自己的田。

  魏鱼在村里露面拢共不过分三两次,这是头回顶着村民目光走在村子大道上。

  那些人也不遮掩,将魏鱼从头到脚看了遍,汉子和妇人都有,除了纯粹的稀奇江冬子的哥儿是何模样。

  还有一眼瞧见魏鱼长相的震惊,不自觉将他和先前的宁哥儿对比,又是唏嘘茂山村的一个普通村落,竟接二连三地来了容貌秀美的哥儿,又是眼酸这个哥儿美的跟天仙似的,居然被江冬子给弄走了。

  不过大家心里都有底儿,这哥儿出身不行,送到眼前,一般汉子也不敢收了。

  几个爱碎嘴的蠢蠢欲动,若不是江饮冬早先拿斧头将人先敲打了一番,这时定然都上来围着打趣。

  堵得住眼前的嘴,堵不住人家乱转的眼珠子。

  魏鱼来这里月余,头回被人盯的火辣辣的,生出了对异乡的胆怯。

  他手指不自觉地攥住衣袖,觑了眼江饮冬,见他面色未变,脚步稳健地朝前走,心里也松了口气。

  回了屋,关上了门,又全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魏鱼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他从前在农村待过,小孩游离在大人的圈外,只晓得村里哪条河里能摸鱼虾,哪棵树有鸟蛋,长得最高壮的孩子头头会不会带着他玩。

  后来,因为村里一个外来的女人,他打小意识到了人言可畏。

  那女人一眼便能看出来不是本地人,听说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被他姥姥村子里的男人带回来做媳妇的。

  村里人的好奇是摆在脸上的,嚼舌根却是在背地里嚼。

  魏鱼偷听过他们说话,说那女人是生过孩子的,日子穷的过不下去,抛夫弃子,跟了他们村的男人给他当媳妇。

  再后来,魏鱼听他们嘴里的话,变成了那女人是来骗钱的,想把男人的钱哄走,给自己的前夫的儿女花,至于怎么哄的,女人和村里话不通,自然是床上被窝里哄。

  魏鱼听了许多那个年纪不该听的话,却瞧见村里的妇人到那男人家,和外来女人坐一块,面上一派和谐。

  再之后,听说那女人趁上街的时候跑了,手里的钱仅够车费,于是村里的闲话又变了变,替跑了媳妇的男人不值当,说他赔了钱什么都没落着。

  茂山村也是一样的,魏鱼深知,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姥姥村里人看那个女人。

  江饮冬是茂山村的土生土长的人,他是江饮冬捡回来,在江饮冬眼里,是连珍珠都不会产、没大用的人鱼。

  日头升起来,屋里关了门,热气罩在两人身上,魏鱼正出神,僵硬的身体撞上江饮冬结实的背部,硬木板一般脊背撞的他鼻子发酸,怔在原地。

  江饮冬回身抱臂,小山一样的身躯杵在魏鱼面前。

  他察觉到了,魏鱼身上的乌龟气息,和当初逮住他偷嗦贝壳,头埋在水缸中一模一样。

  是受不住被生人打量,还是忍不了因为同他站在一起,被村民误会,嚼舌根?

  江饮冬的目光凝在他眸光闪烁的小脸上。

  他是在害怕,紧张。

  “后悔了?”

  后悔了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他话音落,那不敢和他对视的眼睛倏地抬起,脚尖一踮,手臂盘住他的肩,方才紧抿的小嘴就咬了上来。

  江饮冬看他的目光有些冷,还陌生,魏鱼习惯性的避开不想面对的事情。

  “才不后悔。”

  没了江穷汉的庇护,他最初落到别人的手里,指不定活不到现在。

  就是心里没着落的,想和江饮冬亲一亲。

  这人虽看着冷硬,但嘴唇很软,也很暖。

  江饮冬愣住,嘴上传来被小狗啃食的痒意,他微微错开,张嘴衔住碰在他下巴上的唇瓣,选了比咬更温柔的吮吸。

  又啃又吸还是不够,不知谁的舌头先伸了出来,唇齿间片刻的怔愣,好似冲破了某条界限,身心传来的愉悦摈弃了顾虑,一条大舌占据了柔软的口腔,边边角角都搜刮了一遍,覆上另一人的气息。

  魏鱼被亲倒在床上,小脸红通喘着气,眼里全是晶莹的水光,那股龟缩气儿好似被江饮冬亲走吃掉了。

  他仰着脑袋,直直看进江饮冬幽暗的眸子,“舒服吗?”

  江饮冬:“……”

  他板着脸承认,“舒服。”

  事后更深重的顾虑再一次瓦解。

  “我也挺舒服的,”魏鱼张开嘴巴,翘出里面的舌尖,“我舌根都被亲麻了。”

  江饮冬捏他两瓣唇,“没要你说这般详细。”

  魏鱼乖顺地点头,眼角都泛着红,江饮冬松手咳了声,这回是他欺负了人。

  “既然你和我都舒服……”魏鱼捏着手指,垂下了眼,小声说:“我们就舒服着过日子。”

  江饮冬侵略性的眸子扫向他。

  亲都亲了,身子也看光了,两人又都舒服,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晓魏鱼的心思,大抵是受了外头村里人的刺激,想把他傍紧着些,免得自己丢了他。

  虽和男子这般有悖伦常,被人发觉了,比找妓子的名头还严重,祖宗都能气的跳出坟头。

  但江饮冬不是那守礼的人,他爹在世时都是村里孤僻的人,也少管他,晓得他和一个男人亲嘴,约莫会托个梦,给他念上一册子的书听。

  沉默片刻,江饮冬喉管里嗯了声。

  这声应答打开了道闸门,两人不自觉靠近,脑袋凑在一块,嘴唇贴在一块,磨了半晌才分开。

  辰时,江饮冬的院门被人敲响。

  江饮冬开门,来人是几日不见的张成业。

  张成业一见他,立即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冬子哥,可算见到您人了,那凉皮还有几日能供上,城里老爷催的不行啊。”

  “你慢着点说。”

  江饮冬站在门前,宽阔的肩背堵着门,没引人进的意思,张成业自知名声不好,也没要进屋,只在门口将情况告知江饮冬。

  原是江饮冬先前定量给翠楼供货,知晓凉皮的人还不算多,接洽到翠楼的富商老爷,给供货了几日,量少又开胃的吃食,成了城里的稀罕货。量本就少,眼下又停了货,若不是张成业拦着,说江饮冬病了,那老爷早就派人来找了。

  江饮冬早料到魏鱼做出来的凉皮能这般好卖,故而他未曾担心,找了那看似不怎的合适的翠楼,实际去那吃酒作乐的老爷才是潜在大客户。

  家中面粉不够,江饮冬打算明日带魏鱼上镇,顺道采买了东西回来,也免得那娇气的人儿整日晃着白脚跟,说他的鞋大穿不得。

  他只让张成业先回,道明日去巷子找他,届时再去和那老爷相谈。

  张成业不是个老实勤快的,瞅着机会赚些钱,赚不到就窝在家中少吃几顿。没想成遇到了江饮冬,这汉子竟比他还不上进,钱摆在眼前都不晓得捞!

  江饮冬这边给了他几个铜板当跑腿费,张成业脸上便又笑开了花,随即想到了什么,凑近江饮冬低声道:“昨夜我回家时,瞧见南街钱大富一处宅子里,新住进了人,好似是请了个大人物。”

  江饮冬眼皮一掀,“瞧清楚了,不是做买卖的同行?”

  张成业一脸穷酸汉对有钱人的嫉恨,“钱大富在我们镇上,除了见到县太爷,哪能这般点头哈腰。他们行动隐蔽的很,身旁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大块头,我就是躲的快,否则多看两眼,怕是要被他们捉了去。”

  这架势,听着很唬人。

  江饮冬眉头微动,钱大富他有耳闻,是南街数一数二的富商,商人有钱了,便想往官上攀。不知这钱大富攀的人,和他想找的人是否相关,或是和梦中纪宁那位贵人又是否是同一人。

  “晓得了,盯好那处。”江饮冬道,让张成业给他办事,也须给点甜头,又给了他二十文钱,让他继续盯着,往后两日若再需要他,仍会给钱。

  张成业喜出望外,临走时摸着衣兜里的铜板,数着近日攒下的,够去翠楼喝一壶了。

  江饮冬关门时,余光瞥见了隔壁吴婶子门前,一道碎花布衫一晃而过。

  吴秀枝关上自家的门,堂屋里是她娘和他爹以及两位哥哥的争吵声。自她爹和她大哥二哥从外地回来后,家里整日都在吵架,她这个当事人却插不上一句话。

  因着李秀才和纪宁那事儿,吴秀枝她娘捎了信把家里的壮劳力叫回来,就想着给李秀才一个下马威。

  吴婶子娘家大舅也是个秀才,还在县里给县太爷当主簿,她倒当真不怕自个村里的秀才,想给女儿讨个公道。

  秀才和哥儿偷情偷到新房里,简直是在打吴家的脸,无论如何,这件事,吴家都不能轻易揭过。

  退婚是不能退的,但凭着这点,李秀才若是还要那好名声,不多给些彩礼弥补一番,吴婶子可是不依,她家三个男人都是这般想法。

  可惜女儿不中用,秀才说两句好话就软了心。

  吴秀枝没胃口吃饭,回了卧房后,她大嫂进来了。

  她见着人脸色不好,晓得又是听了娘的话来当说客的。

  “秀枝,爹和娘那边态度可都硬着,你莫要再不懂事,和那秀才私下来往,让人看轻了去。”吴家大嫂对小姑子耳提面命。

  吴秀枝道:“大嫂,你嫁了人还不理解?我一个姑娘家的,闹成这般,往后在夫家还哪有好日子过?”

  她不光怕失了秀才的心,还担心未来的婆婆因着这事对她刁难。

  “你不懂,这番是李秀才犯了错,你要是太软,进了门指不定被全家人拿捏,更管不住秀才偷腥。”

  “可是……”

  好说歹说一番,吴秀枝还是让了步,爹娘总不会害了她,便等着爹娘和李家交涉,只是她心中惶恐不安,总觉得漏了些什么。

  另一头,江立诚家,李秋兰娘家来人了,李秋兰姐姐得了个大胖孙子,找她的秀才外甥帮着取名儿来了。

  正午饭桌上,李氏落座后,瞧见桌子上那一盘子光滑透亮的吃食,很是好奇,第一筷子便落了上去,吃到嘴里后更是一番夸奖。

  江立诚乐了,说这菜叫凉皮,夸他侄子:“冬子给送的,自家折腾出来的,味道一绝。”

  李秋兰也夹了一筷子凉皮放碗里,嘴里却道:“他哪有那本事做,在城里买的我倒信,有点小钱就拿去花……”还得你个当叔的贴钱。

  江立诚瞪他一眼,李秋兰斜眼没往下说,李氏忙笑着道:“不管咋样,弄来这般吃食,都是本事,冬子年纪不小了吧,听说还没找婆娘?”

  这话一出,饭桌上静了,江立诚含糊道:“他心思没放这,不管他。”

  李氏可没少听妹子抱怨自家男人的大侄子,好吃好喝的不给他们家送,还得她男人往侄子身上贴钱。

  这会瞧着盘子里她从没见过的凉皮,觉得妹子的话也不能全信。

  李氏心思活络,知晓有些汉子没了爹娘,成亲一事上便艰难的多,她在这事上留了个心思。

  夜色降临,到了歇息的时候。

  卧房里,用来打地铺的草席重新铺回床上,两人大热天挤在窄小的木床上,倒是谁也没抱怨。

  江饮冬手臂支着摇蒲扇,魏鱼的细胳膊贴着江饮冬一侧的硬膀子。

  两人一个没避讳,另一个上赶着往前凑,于是最后变成了魏鱼枕在江饮冬前胸上,整个人都要趴在他身上 。

  江饮冬推了推他脑袋,“起开,热。”

  魏鱼不动,“你身上比床舒服。”

  江饮冬没理他。

  魏鱼嘚瑟了,闭眼嘀咕:“你用点劲扇风,力气大了没处使,多浪费。”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味儿,但一时也没琢磨出来哪不对。

  江饮冬捏着扇柄,对着身上人的屁股一拍,把人推了开,自己起身找了件薄上衣来,扔到魏鱼身上,“穿上。”

  魏鱼不大乐意,本就热的恨不得裤子都脱了,再穿上面的,怕是热的睡不着。

  “你都不穿。”他瞧着江饮冬精壮的上身。

  “我还不脱光了睡觉。”

  魏鱼不情不愿地穿上了上衣,说到裤子,连着两天早晨醒来浑身光溜,他是心虚的。

  倒不是存了别的心思,鱼尾用久了,睡觉穿裤子都觉得有东西束缚着,无意识就给脱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小声道,重新挨着江饮冬躺下。

  江饮冬忽地翻到魏鱼身上,摸索上他腰间的细绳,指节擦到小腹的肉上。

  魏鱼吸了吸肚子,那块肉抖动了一下,江饮冬一顿,朝他看一眼,手从裤腰移开,躺了回去。

  魏鱼手往下摸,摸到了个死结。

  “……”

  至于这么防着他?

  过了好一会,魏鱼听着江饮冬的呼吸,“冬哥,你睡不着?”

  江饮冬没出声,蒲扇还在他手上摇,不想理这明知故问的人。

  脸上喷来股热气,压在他身上的人往上咕涌。

  “亲个嘴儿吧冬哥,好睡些。”

  蒲扇“啪嗒”落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小鱼:亲亲亲——死你!

  冬子:亲,

  小鱼:呼——唔——呼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端水人 5瓶;

  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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