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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ase1.5.2 慎独

  从安雅那里回到办公室的哈利,整个人都相当沮丧。

  他没有想到,明明已经杀死了伏地魔,他的残余势力,或者说并不是伏地魔的势力,而是纯血至上的利益共同体,依然能够在凤凰社主导的魔法部的治理下。

  他下班时又去找了安雅,想看看她的状态是否好转。安雅安慰他说自己还会想办法,还有两周的时间。

  他们一同行至魔法部大厅,正准备幻影移行各自回家,突然一个黑影冲了过来,猛的一团朝向安雅飞扑了过来。哈利想也没想挡在她的面前。

  哈利被泼了一盆水。

  泼水的是一个老妇人,他立刻被亨特和旁边的守卫控制住了。“都是因为你,我儿子丢了傲罗的工作,那是他……”

  哈利认出是负责奥克斯案的傲罗的妈妈,这位老妇人竟会想到用泼水的方式来报复安雅。但是,在这个安雅被诺特所在的势力威胁的关头,一切又显得那样的诡异,奥克斯的案子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为什么是今天。

  “亨特,逮捕她。”哈利连忙吩咐道。

  亨特本来只想将这位妇人带回傲罗指挥部教育一番,毕竟是前同事的母亲,但是哈利的指令,显然是要将这场袭击立案。

  安雅立刻给哈利施了个清理一新,但此时她拽着哈利的袖口,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哈利连忙安慰她道:“没关系,你的清理一新很好用。什么也没发生。”

  “亨特,我先送安雅回去。明天我们再来处理。”

  他双手握住安雅的双臂,看着她的眼睛,试图将她冷静下来:“安雅,我们先回家,你可以带我幻影移行么?”

  安雅僵硬的点了点头,握住哈利的手,消失在了魔法部的大厅。

  安雅带着哈利出现在了一个麻瓜社区的公寓楼下,安雅用钥匙打开公寓楼的大门,抓着他的手迅速奔了进去,又乘电梯上了楼。

  两人进入安雅的公寓,她才稍微冷静下来。

  看这样子,安雅应该是给公寓释了保护咒,禁止所有幻影移行进入公寓。那把看似是麻瓜公寓大门的钥匙,也是施加了防护咒的,只能由她使用的钥匙打开。

  “明天我会去调查今天袭击我们的人,你要不要请假?”

  安雅回家后逐渐镇定下来,她给哈利倒了一杯水,请他在沙发上坐下:“我没事,伏地魔时期都挨过来了,还会怕这些威胁。反正是不会要我的命。

  谢谢你哈利。真的,我。如果今天不是你,我。”

  “没关系,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每天送你回来。我是个傲罗。”哈利紧握着安雅的双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安雅似乎从他那里得到了力量。

  “谢谢你。”她没有拒绝,她太害怕了,虽然嘴上说着不会要她的命,但是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来。

  “安雅,我们可以去找马修,实在不行还可以找金斯莱,总会有办法的。”哈利思索着该如何改变安雅的处境,“实在不行,他们要是在报纸上发文污蔑你。我也给你写文章。救世主波特还没有给预言家日报投稿过呢,他们一定兴奋得,第二天就发表在了头版。然后大家就会都忘了那些,污言秽语。

  相信我。”

  听到哈利称呼自己为救世主波特,安雅也被他逗笑了:“好,我相信你。我们会有办法的。我也,一定不会向他们低头的。”

  对泼水妇人的审讯无疾而终,妇人声称是在教会认识的教友教她的办法,说是能够让污浊的食死徒意识离开安雅的身体。而那个人她根本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应该是被释了混淆咒。

  哈利开始每天都送安雅回家,亨特一开始还想着组长铁树开花,终于有了喜欢的姑娘。但每天看着哈利和安雅严肃的表情,以及对泼水妇人的审讯结果,都让他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组长的确是为了保护检查官小姐的安全。

  这天快要下班的时候,哈利正收拾东西,准备去安雅的办公室接她下班,她突然冲进哈利的办公室,开心的像只小鸟,叽叽喳喳,兴奋地对他说:“我迫不及待要告诉你,我不用负责起诉诺特了!”

  哈利听了她的话,也松了一口气,笼罩了几日的阴霾终于散去,露出了一个轻松地笑容。

  “那么,安雅小姐,今天还需要我送你回家么?”

  “需要。”安雅愉快地回答道。

  哈利和她一起离开魔法部,等着她幻影移形,安雅却停下来看着他:“怎么不走了?不是说要送我回家么?”

  哈利愣住了:“啊?”

  安雅大笑起来:“我的公寓就在伦敦市区,海德公园旁边,你可以用麻瓜的方式送我回家。”

  哈利意识到自己被安雅捉弄了,也笑出了声:“走吧,可是我没有车,只能坐地铁送你回去了。”

  就这样,哈利和安雅坐上了伦敦地铁,摇摇晃晃地向海德公园驶去。

  在伦敦拥挤的晚高峰,令人窒息的,充满的汗液和烟草气息的地铁车厢里,两个巫师挤在一群麻瓜中间。哈利拉着车厢里的吊环,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安雅和他面对面站着,闲话着。

  “这么多天你都没发现我住在伦敦市区么?”

  “我当然知道,旁边就是海德公园。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哈利施了个闭耳塞听,防止周围的麻瓜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而且,你竟然可以接受,用麻瓜的交通工具。”

  “皮卡迪利站。”

  没有感情的电子女声在车厢里回荡,从站台上涌进来的人群将安雅推向哈利,她不得不伸手扶住了哈立的手臂。她的头顶紧靠着哈利的下巴,她微微侧过头,凑近了他耳边:“波特先生,不要对巫师,有刻板印象。”

  哈利无奈地笑了,安雅的确总是让他意外:“好好好,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住在庄园里,像那些纯血巫师一样。劳伦斯庄园。”

  她靠得很近,近到她身上的佛手柑香气钻进了哈利的鼻腔,清新可爱,和她本人一样。他的眼睑下是她淡金色的头发,他只要微微低头,就可以靠近她纤细的脖子。

  安雅一本正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说得没错,是劳伦斯庄园。我继父留给我的遗产。但是那儿太大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哈利感觉他的脑子已经短路了,问题从他口中未经思考地滚出:“你觉得麻瓜的社区怎么样?”

  “我挺喜欢的,海德公园很漂亮,休息的时候可以散散步,就像回到了以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不上课的时候,就在黑湖旁的草地晒太阳。

  而且这里又在繁华的市区,旁边就有百货商店,随时都可以购物。”

  安雅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但是这都不重要,总之她喜欢麻瓜社区。

  “我也足够有钱,可以买下一套不大的公寓。可能你觉得我很怪,但是麻瓜社区,很方便。”

  “我不觉得你奇怪,我也住在麻瓜社区。”哈利直觉反驳了她的揣测。

  安雅有些惊讶,她抬头看向哈利,一双鹿眼流露出好奇地眼神:“为什么?因为怀念小时候在麻瓜社区的生活?”据她看的小报的报道,大难不死的男孩波特,和他的麻瓜姨父姨妈,生活在麻瓜社区。

  “我一点也不怀念。如果你知道我小时候的生存状态,”哈利大笑起来,在这个问题中,他好像在佛手柑的气息中找回了自己的知觉,“主要是我没办法生活在巫师聚居地,每个人都认识我。你能想象,一出门,每个人都冲上来和你握手,表示感谢,惊叹,或者只是一句:快来看,是哈利波特!”

  安雅被他逗笑了,但是又忍不住揶揄他:“可是你不是从小就这样么?”

  “你说得也不错,可我还是没办法习惯,”哈利无奈地说,显然这些事情已经对他的生活造成了不便,“但是你知道,在麻瓜社区,我很普通,没人在意我是谁。”

  安雅点点头,巫师普遍还是疏远麻瓜,就像她第一次邀请哈利去麻瓜餐厅吃饭一样。那是大部分巫师都避而不及得地方。

  安雅的手还放在他的手臂上,不断摇晃地列车,以及被麻瓜占满的拉环,让她不得不依靠着他寻找平衡。哈利的后面空出了一点位置,他向后移动了一点,手臂揽着她的腰,让她向他方向移动。他没有抽回手臂,这能让她和身后拥挤的人群隔开。

  “可是你怎么做饭?”哈利继续提问,他想起自己从小生活在麻瓜社区生活,再加上被德思礼一家奴役,对家务活儿算是手到擒来。安雅也算是娇小姐,一个人如何在麻瓜社区生活?

  “拜托,我不会呀。我可是在庄园生活的大小姐,”安雅开始用一开始哈利说她的话反驳,“当然是靠家养小精灵了,偶尔我也在外面吃。”

  他忘了安雅出身在纯血巫师家族,自然是有家养小精灵服务的。

  她轻快地声音继续响起:“为了感谢你送我回家,我请你吃我们家欧文做的晚饭吧。”

  再次来到安雅的公寓,她叫来了家养小精灵欧文,为他们准备晚餐。

  晚餐之前,她拿出了一瓶白兰地,倒在了水晶杯里递给哈利:“今天应该喝点酒庆祝一下!”

  哈利坐在沙发上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和她碰杯庆祝。

  安雅灌了一口酒,她弯下腰,半跪在地上,又直起上半身,正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哈利。气氛突然被她的态度转变了,她一本正经地注视着他问:“哈利,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她不相信诺特那帮人会大发慈悲放过自己,但是马修那边没有什么动静,难道是哈利真的去找了金斯莱?

  哈利也没想过隐瞒她,但凑近的女孩让他头脑发懵:“我也是只是试试看。我找了科尔曼。”

  安雅有些疑惑,在她告诉哈利,科尔曼对此束手无策之后,他仍然选择了找他。

  她疑惑的眼神让哈利理清了一些头绪:“我是,想过去找马修,或者金斯莱。但是……但我更相信科尔曼。其实是因为,我相信邓布利多,科尔曼是他请来的,而且相比金斯莱,科尔曼更愿意为你着想。”

  安雅没有料到,曾经还被暴力执法起诉的,那个行事有些鲁莽的哈利,竟然为她考虑了这么多。

  “我和科尔曼说,如果真的有人威胁你。如果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写新闻稿,开发布会,演讲,只要能证明你的清白。我想我的名誉,至少,现在还是有一定的作用。”

  安雅以为哈利曾经说的,帮她在预言家日报写文章的法子只是开玩笑。但是他去找了科尔曼,并愿意用自己的名誉给她担保。她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他的帮助。

  黑发男孩满目坦然地看着她,他的眼底没有一丝畏缩和保留。她在学生时代一直耳濡目染着他救世主和魁地奇明星的声名。她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敬佩他,也怜惜他。

  但在工作中,如马修的要求,她尽可能地用平常心对待他。但是他太好了。

  是的,安雅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仅仅在和他的第一次合作当中,她就能发现,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可靠的伙伴。

  与此同时,他对她,太慷慨了。在她二十年的生命中,没有一个人,如此毫无保留的,不计回报的帮助她,他仅仅只是,她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朋友。

  她无法无动于衷,他每天送她回家,送她到门口,除了第一次,而后都没有进来。直到今天,麻烦已经解决,她要求他再次送她回家,她知道哈利不会拒绝她。她借着他的话头邀请他进来吃饭,他依然顺从了。

  她的理智在酒精中燃烧,她的欲望要求她得到他,她的私心要求她占有他。

  她凝视着他的绿色的眼睛,视线移动到他的嘴唇,她想亲吻他,又担心太过唐突,但她也不想再克制,她一把扑到了他怀里:“谢谢你,谢谢你哈利。”

  被她这一扑,哈利反射性地一手扶住了她的后腰以防自己被她扑倒在沙发上,但这反而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她的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她不住地说着谢谢,眼泪滑落濡湿了他的肩膀。

  他紧张又兴奋,他想要加深这个拥抱,但又怕吓走这个脆弱的女孩,他感觉自己在乘人之危。他颤抖着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脑,轻声安慰着她:“没关系安雅,没关系,没关系。我会一直都在。”

  在这个克制的拥抱中,两人依偎在一起,这一刻仿佛深情的恋人。

  “安雅小姐,晚餐准备好了!”一个尖尖的声音打破这对“朋友”,两人分开来,有些羞涩的看着对方。

  “啊,是欧文的错,欧文打扰了小姐。”

  欧文的声音把安雅的意识唤了回来,她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了,没有关系,先回去吧。”

  两人来到欧文准备好的餐桌前,时间不充裕,他准备了牛扒和面包给两人,又烤了一点布丁放在保温箱里。

  平时吃饭话很多的两个人,沉默地各自吃着自己盘子的餐食。

  随着晚餐的结束,两人也没热络起来,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理智回笼,哈利心中的疑问战胜了紧张和羞涩:“所以,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在诺特的背后支持他?为什么我和科尔曼说了那些话以后。他们就暂时放弃了。”

  像是知道哈利会提出这个问题一样,安雅没怎么犹豫就回答道:“他们有一部分人,拥有威森加摩的席位。”

  原来,威胁就尽在眼前。的确,威森加摩在法理上占据着优势地位,不论科尔曼如何提请,他们都可以不同意更换检察官。恐怕这次就算是他找上金斯莱,也于事无补。但是他向科尔曼的保证,就像是同对立面的宣战,显然他们中的那部分人,还不想和他对上。

  哈利问又问:“这次以后,还是会坚持,以前的做法么?”

  “会,”她很坚定的回答,“不同血统的巫师、麻瓜,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不会代表任何派别。”

  哈利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她也不会代表的凤凰社。这个答案还真是符合安雅·梅耶的行事风格。

  她的想法看似简单,但却走在一条狭窄的道路上。实际上巫师们也在各自为政,当年在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对立,也是不同派别在一边排除异己,一边将和自己观点一致的人笼络在一起。

  就像凤凰社和格兰芬多需要他一样,他也需要他们,来支持自己,否则就是孤立无援。

  “不会觉得自己,很孤独么?”他想着,安雅在斯莱特林,也是这样特立独行么。

  “如果你有一些背景,又要得不多,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安雅所说的便是她自己,她不需要从斯莱特林得到什么,她的家世又足以让她免除被排挤的命运。

  要得不多,曾经的安雅可以通过要得不多生存下来。而哈利知道自己不行,他从成为大难不死的男孩开始,已经无法走在这条要得不多的路上。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标志,而且不能半途而废。

  “可是我不能。”

  他略带忧郁的绿色眼睛,注视着安雅。

  安雅好像明白了,但是又不能完全抓住他的想法:“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告诉我你的不能么?”

  “当然,”今天,面对她,她想要知道,他当然会挖出自己的回忆,铺陈在她的面前,“你还记得三强争霸赛么?一开始我也是只是想要做一个旁观者,看看比赛,轻轻松松度过这一年。但是小巴蒂克劳奇作祟,我成了第四个勇士。

  一开始他们都觉得我是为了出头风,去做假搞到这个名额。就连格兰芬多的同学,也并不相信我从未作假,他们只是挖苦我用心良苦,以及我让学院蒙了羞。

  我必须去争取,才能得到尊重,才能活下来,哪怕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需要三强争霸赛的冠军,但是如果我不去做。我只会被掩埋在唾弃之下。

  我记得是在第一轮比赛结束以后,同学对我的态度天翻地覆。”

  安雅当然记得这段哈利·波特的故事,当他击败火龙之后,同学不再辱骂他,反而赞叹他是一位勇士。但是他本可以不必如此,他是在和比他大三岁以上的对手比拼,众所周知,三强争霸赛,是会死人的。

  其实作为大他一届的学姐,安雅知道他在学校的大部分经历。事实上,三强争霸赛并非他学生时代唯一一次遭受排挤。

  就安雅所知,二年级时因为蛇老腔被怀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三年级时被摄魂怪攻击,五年级又被魔法部描述为被害妄想的疯子。他学生时代的每一年,似乎都在遭受污蔑和揣测。

  他要做得更多,要证明自己。哪怕最后大部分对他的误解都得到了洗清,这并不代表他未曾被污蔑过。他遭受的非议没有消失,只是被大家所遗忘。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他让安雅怜惜,她一直明白,他走在一条没有选择的路上。

  “其实你说得没错,没有人能在环境中独善其身。你要做得更好,比原本所需要的更好,才可以去对抗,一点点。那些潜在的规则。”

  她泛滥的情感让她止不住的想要宽慰他,她决定再说一点,说出她曾经的难堪和窘迫:“我很多次,都在被踢出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边缘,我几乎每一次都在被换掉的备选名单中。我只能说,你说的没错,是那些人太差了,他们没办法踢掉我。”

  哈利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你承认了,他们很差!”

  “只是比我差。”安雅依然嘴硬。

  “安雅,所以。我还是,会站在凤凰社那边。”

  此时安雅明白了哈利为什么,会对她说这些。哪怕这一次,哈利帮了她。但是,他依然代表凤凰社,谁都说不准以后,他们是否会有立场上的矛盾。

  哈利又说道:“哪怕偶尔,我也会想,是不是对待纯血巫师的态度矫枉过正。比如奥克斯案,我认为你做得完全正确。

  但是我的立场,不允许我有一丝偏私向纯血巫师的迹象,这样会显得我背弃了,支持我的人。哪怕那些人,就是跟随谣言,污蔑你的人。

  我有的时候很沮丧,我无法,时刻站在我心中正确的那一方……”

  “不,你会站在,你心中正确的那一方,”在他出言自我否定的时候,安雅突然打断了他,“这一次,当你对科尔曼说,你会为我澄清的时候,你就站在了,你心中正确的一方。你已然抛却了你的立场。哈利,你并不像你想得那样被动。”

  这一次,在她受到威胁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哈利不希望安雅成为第二个他,成为又一个,被舆论掩埋,又百口莫辩的人。

  他内心清楚的知道,如果他为安雅去说了那些话,他就站在了所谓支持他的人的对面。也许他能够帮到安雅,但这对他自身的损害更大。

  “哈利,不要担心,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我相信你。这与任何立场都无关。”

  在哈利说出他仍将站在凤凰社一边的时候,他觉得他即将失去安雅了,但她又将他从失望的边缘拽了回来。

  她说你会站在内心认定的一边,她说你做得很好,她说:我相信你。

  “安雅,谢谢你。”

  在今天,他对一个凤凰社以外的人,说出了他内心的“叛逆”和焦灼,告诉别人他有的时候不认同,但他也无能为力。他以为他会失去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或者说是喜欢的人,实际上却恰恰相反。

  “如果你需要,我愿意,一直支持你。我也会,一直都在。”像是回应之前哈利对她的承诺,安雅这样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晚上获得了安雅口头的承诺后,哈利得到了鼓励。

  他开始频繁的约安雅吃饭,好像就是想要向所有人昭示他与安雅·梅耶与众不同的关系。除了和组员的工作餐日午餐外,他都会邀请她。

  与此同时,第一次吃午饭,还担心救世主新闻太多的安雅,也并未拒绝他的邀请,他们已经连续约会一周了。

  如果亨特有那个胆子,他会问出:老板,你是在和安雅小姐约会么?

  但是他只是一只默默观察的赫奇帕奇小獾。不过此时搜查一组的八卦的心已经快要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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