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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ase1.5.1 慎独

  “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案子也算是有惊无险。”下午庭审结束,哈利跟上安雅,表示了感谢。

  “也是你们辛勤工作的成果。”安雅鼓励道。

  “那么你还会起诉沃伦威胁罪么?”

  安雅一脸茫然:“沃伦威胁了谁?”

  “好了,快去告诉沃伦,一个月的停职结束前,把检查报告交上来,然后就恢复工作。”哈利吩咐跟在他一旁的亨特。

  亨特激动地丢下哈利,往傲罗指挥部奔去。

  哈利和安雅被他落在后面。

  “啊,能请你吃个晚饭么?表示感谢。”哈利突然提出邀请。

  哈利带她幻影移形去的是帕丁顿附近的一家英国菜:“这样我们再试一次,看看英国菜还能不能救。”

  这是哈利看了麻瓜的美食杂志,推荐的英国菜。

  事实上连美食杂志推荐的也更多都是安雅说的,大陆那边的菜,他这次按照推荐菜谱点了菜。

  “要是还是难吃怎么办?”安雅看着菜单,不是很信任。

  “就,我们以后,吃别的。”

  在等菜的时候,两人开始说起下午的庭审:“我是说,我真的很佩服,上周五,你和麦克斯的对话,没头没尾的,你和他突然就达成了默契。

  我到今天明白,最重要就是,狼人不用魔杖杀人。这就是你要让麦克斯在威森加摩说的。”

  哈利很快就明白了安雅的意图,她也解释道:“对,其实我们比休斯的律师处于有利的地位,我们掌握了食死徒的发言。”

  正如安雅所言,如果麦克斯的发言不利于他们,他们可以将他从证人名单删除,而安雅也确实掌握着麦克斯的命运。而休斯的律师却无法得知食死徒中,到底有哪些人,会突然说出对休斯不利的证词。

  “不会觉得我这样,特别能算计么?是个不折不扣的斯莱特林。”安雅突然反讽道。

  “当然不会!”哈利立刻否定了她的揣测,“我不是那种,很迂腐的人啦。我当然知道,相比给一个罪不致死,只是精明算计的食死徒减刑,给一个诡计多端,杀人如麻还试图抵赖的恶徒定罪,更为重要。”

  “嗯,谢谢格兰芬多的理解。”

  “好了,我道歉。我不应该在一开始,就对你一口一个斯莱特林。”

  得到哈利的道歉,安雅明显开心了很多。

  随着饭菜的上齐,两人开始享用这些看起来不怎么样的英国菜。同时吐槽着学生时代,霍格沃茨饭菜。

  “我刚到霍格沃茨的时候,觉得丰盛极了,没想到要吃七年。”哈利会想起他八年前第一次从姨妈家的壁橱,来到霍格沃茨时的兴奋。

  “还是挺开心的,可以自己选择。在家里,就是没有什么可以选的,还不能挑食。”

  显然小孩子的烦恼各不一样。

  晚餐很愉快,但是分手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他们在餐厅门口向对方道别,安雅在亲吻了哈利的脸颊,谢谢他的晚餐。

  接手搜查一组工作的一周转瞬即逝,棘手的案件也终于落下帷幕。

  短短的一周的经历跌宕起伏,先是突如其来的升职,陌生的合作伙伴,然后又是面临失败的起诉,紧张急迫的重新调查,最后确是安雅戏剧般的起诉策略。

  在接手了新工作后,他仿佛触碰到了一个新的领域,而安雅,是那个打开门欢迎他的人。

  她是一个及其美丽的少女。哈利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从未注意到她,那个魁地奇球场上的身影模糊得只剩下名字。但是现在,从马修第一次介绍安雅给他认识到现在,只要她出现,他视线的中心只有她。

  此时此刻他闭上眼,黑暗中是她淡金色的头发,浅蓝色的眼睛,玫瑰色的嘴唇和苍白的皮肤。她应该是个公主,但公主不会加班,也不会和对手唇枪舌战。

  他想起审判庭上的安雅不由得笑了。

  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想要见到她。

  他觉得他回到了学生时代,面对极具吸引力的,与众不同的女孩的冲动和羞涩。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有工作的时候想要寻求她的建议,没有工作的时候创造工作去见她。但与此同时,他希望在工作之外认识她,所以他得邀请她吃饭,索性今天的晚餐很愉快,她并没有表现出乏味或者失望。

  这种感觉与秋,或者金妮完全不同。他和秋的约会泛善可陈,他们格格不入,难以同路前行。金妮甜美可爱,善解人意,但战后迥异的生活让他们渐行渐远,他们没能像罗恩和赫敏一样相谐相伴。

  安雅不一样。她看上去与自己截然不同,全然相悖的出身,势不两立的学院,大相径庭的作风。但确又不是这样,他们对待问题常常不谋而合,工作之中又时常心照不宣。更甚,他们之间有超乎寻常的理解和宽容。

  她的颊吻依旧留存在他的脑海里,他很清楚,那是一个礼貌的,没有任何欲念的吻。但他对她并非如初。他意识到他必须继续接近她,继续了解她,继续吸引她。否则他一定会后悔。

  —————————

  第二天,哈利想再次邀请安雅用餐,并和她讨论下后续案件的安排,却被她的同事告知安雅请假了。他心中不禁疑问难道真的是昨天的菜太难吃了?

  经过和马修的商议,哈利决定让每个案件的经办傲罗,去旁听自己的被移送威森加摩的案件,以增加对起诉环节的熟悉程度。他也因此得到了一张安雅的排庭表。

  “你每周二都没有庭审?”

  “对,这是为了方便安排一些,固定的,或者难以推辞的事务。一般威森加摩管理办公室都会通融。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主要还是看他们的安排。”

  这天这场庭是安雅带的助理负责的,她在一旁辅导。经办的傲罗需要出庭作证,哈利也正好来旁听。审判前的休息时间,两个人闲聊了起来。

  “我看到你这个月中要开诺特的庭。”诺特是哈利同级,安雅同学院的学弟,西奥多诺特的父亲。

  “对,是三组的案子。”

  “为什么会交到你的手上?”实际上,三组的案件大部分都由从美国回来的泰勒负责。

  安雅叹了口气:“事实上,我不想接这个案子,我们回办公室说。”

  哈利跟着一脸愁容的安雅回到了她的办公室。她显然并不愉快:“因为诺特这个案子,我最近别的案子都推后,或者拿给助理开了。”

  “他可是著名,以及资深食死徒。”哈利总结道。

  “诺特是神圣二十八族之一的纯血家族,和我妈妈有姻亲关系。我本来想用这个来提请回避。被拒绝了,说纯血统家族都是姻亲。我……”

  “你有亲戚被捕么?”不是哈利多想,每个纯血家族都有血统狂热分子,加入食死徒很正常。

  “怎么没有。我妈妈,是塞尔温家族直系。好几个食死徒。已经明确告诉我了,除了塞尔温家的案子,我都不能回避。”

  “梅耶呢?还有劳伦斯。”哈利之前就很好奇安雅的家世,她是如何做到,以及由此而来的,她在斯莱特林独善其身的。乘此机会,他问了出来。

  “我好像和你说过,梅耶是北欧的巫师家族,我本姓家族是从瑞典搬过来。大部分亲戚都在瑞典,还有在德国的。我爸爸三年前就拖家带口,跑到奥地利去了。其实当时,我也可以去读德姆斯特朗。”

  “哦,还好你没去。斯莱特林魁地奇队要是缺了你,得更差!”

  哈利借此开着玩笑,想开解下安雅烦躁的心情,安雅被他气得拿起桌上的发卡往他身上扔:“不许你说我们学院球队差!”

  哈利顺手就接住了。

  “哎哟不愧是找球手,这准头。”安雅继续挖苦他。

  “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该说你们球队的坏话。”

  哈利其实并不太理解他们这些家族之间的纠葛,他只是觉得都到如此地步,难道还有人敢为食死徒做事:“诺特这个案子,到底哪里让你为难了,你只要按照规定来做事,就可以了吧。”

  安雅看出哈利在这些事情上的不敏感:“你知道这些纯血家族,都很有钱吧。还有赎罪券制度。”安雅小声道。

  “嗯,我知道,就是交罚款嘛。然后,只要不是杀了人,都可以根据罚款的金额,减免入刑时间。”哈利对此还是了解的,只是具体如何罚款,是由检察署来计算。据说是法律执行司司长科尔曼,联合几个司长,算出来的,最合理的罚款体系。让有钱人,既交得出来,又罚得到位。

  “诺特家为了把老诺特捞出来,从头到尾,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这倒是引起了哈利的好奇,食死徒罪大恶极,还能在这上面搞出花样:“你仔细说说。”

  虽然已经是在她的办公室了,但安雅还是又施了个闭耳塞听:“首先,他的案子被放到三组。就是运作过的。”

  安雅说的哈利能够理解,大战一结束,傲罗就开始到处抓人。大部分穷凶极恶的食死徒,都在早期,在一组和二组逮捕和起诉。还立了好几个典型案例,都是重刑犯。三组一开始处理的,都是比较复杂的案件,比如被释了夺魂咒的前魔法部长皮尔斯。

  “三组判案子,又慢,又折腾。食死徒可太多了,要不是自己的亲人被杀害了,谁每天盯着。等巫师们的愤怒期过了,就没人关心一个个食死徒的命运了。”

  哈利听了安雅的解释慢慢明白了,这些有权势的家族,都想把自己的案件往后拖,在关注度低的时候受审。

  “那他们是觉得现在这个时间合适了?但为什么挑了你?我觉得,应该,是刻意选了你吧。”

  “对呀,就是选了我。”安雅咬着下唇,又焦虑了起来,她抬眼注视着哈利,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你要帮我保守秘密,不能说出去。”

  哈利连连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安雅决定信任哈利,她需要一个人倾听她,她快要忍不下去了:“其实。还是和奥克斯那个案子有关。你之前也说了,没杀人就是没杀人,我只是按照事实在做事。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觉得我偏向食死徒。

  诺特这个案子,其实早就定下来了。他们家花了大价钱,一个魔法部拒绝不了的价钱,把他捞出来。

  你也知道,罚款的前提是,没有杀人。但是手上没沾血,不代表,身上没有命案。诺特犯的是教唆罪,他和被教唆人是共犯。杀人同罪。

  可是,在卖赎罪券的时候,是个没有明确规定的事项。”

  哈利猜测道:“你的心理上,过不去?”

  “那倒不是,我没想你想的这么伟大。”安雅的语气有些低落,她即将在哈利面前,展现一个更加真实的自己,“其实,在我看来,他的钱,比他的命更重要。魔法部拿到这些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现在,有很多人需要帮助。”

  哈利点点头,其实他的想法和安雅一样,诺特的命不值一提,小诺特并未犯罪,如果要惩罚诺特,他的家产将全部由小诺特继承,没有人能因此获得救济。他鼓励的看着安雅:“你说的没错,我和你,在同一战线上。”

  哈利用了安雅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来回应她的担忧。

  安雅显然松了一口气,但又开口道:“我还没说完。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想。如果由我按照这个方案起诉诺特。他交了罚金,但全身而退,我就是那个帮他作弊的人。

  本来科尔曼同意这个案子放到三组,就是想让泰勒来起诉,他是美国人,这些什么家族,纯血就和他没关系。

  但是他们突然……三个检察官里,最应该回避的就是我,他们是想拖我下水。

  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不是纯血利益的代言人。要不我乖乖听话,以后为他们做事;要不就泼我一身脏水,马上就会有新闻稿,开始批判我,让那些麻种和混血巫师仇视我。”

  哈利显然被这个准备构陷安雅的套路惊骇到了,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一个检察官就范:“是谁?连科尔曼解决不了么?”

  “那不是,一个谁。是一整个团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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