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皇后的反击

  自从陈慧和杨清宁争执过后, 就好似变了个人,以往懒懒散散,干什么都三分钟热度的他, 竟然每天规规矩矩地去禁卫军上工,即便是大雪纷飞, 冻得瑟瑟发抖, 也没打过退堂鼓。

  操练、对打更是不在话下,几个月下来, 由白白嫩嫩的小白脸,变成了皮肤黝黑的糙汉子。原本觉得他走后门进来, 对他很是看不上的禁卫军, 也因此对他刮目相看, 真真正正接纳了这个大少爷。

  陈诉得知后, 既心疼又欣慰,对他更加关注,也因此对陈钰的态度缓和了几分,以为是陈慧的变化, 是陈钰的功劳。陈钰一边将功劳揽下,一边调查致使陈慧这种变化的根本原因,可试探了多次,陈慧就是不松口, 对他的态度好似也冷淡了些许, 这让他更多了几分危机感。

  好在就在这时,徐珍儿送信儿出来,说她怀了身孕, 几番确认后,陈钰的心情异常激动, 只要孩子顺利降生,这孩子就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他再为其好好谋划,将来他的孩子登上帝位,那他就是太上皇,到时哪还用仰人鼻息。

  所以,无论如何拉拢杨清宁势在必行,只要杨清宁是他的人,那凌南玉就被他掌控在手中,到时让他生就生,让他死就死。即便徐珍儿肚子里的孩子无法降生,他也能获得最大利益。只是他与杨清宁的关系有些微妙,再加上杨清宁几乎不出宫门,让他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陈钰刚下马车,准备进侯府,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快,一道人影映入眼帘,因为光线太暗,对方的速度又太快,他一时没有看清,直到对方在侯府门口勒住缰绳,战马的前蹄高高扬起,他才看清对方的脸。

  战马上的陈慧穿着禁卫军的常服,两颊被冻得通红,嘴唇也有些发干,起了一层白色的皮。模样虽然有些狼狈,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整个人看起来英气勃发。

  “大哥。”陈慧翻身下马,和陈钰打着招呼。

  陈钰温和地笑笑,关心地问道:“五弟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可是去了别处?”

  “和几个兄弟一起去吃酒,回来的晚了些。”陈慧将缰绳递给了一旁的侍从,“大哥,外面太冷,我们有话进去再说吧。”

  陈钰点点头,和陈慧一起进了侯府。

  “听闻前几日乔小姐过府看望母亲,五弟与乔小姐相谈甚欢,可有此事?”

  乔欣儿是乔家家主最宠爱的孙女,也是陈诉属意的儿媳妇人选,她对陈慧很是上心,自从两家人有意将他们凑成一对,每到陈慧休沐,便会来侯府,以看望侯夫人为借口,来找陈慧。

  “我根本没见她。”

  提起乔欣儿,陈慧便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一个姑娘家这么不害臊,死缠着他不放。

  “那怎会传出你们相谈甚欢的传言?”

  “一定是乔欣儿让人在外散布谣言,真是可恶得很!”说到这儿,陈慧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乔家小姐长得貌美,性子也活泼开朗,家世也配得上五弟,五弟为何对乔家小姐这般不喜?可是有了心上人?”陈钰试探地问道。

  陈慧闻言神情一滞,随即错开目光,道:“没有,我只是单纯不喜欢她。大哥,我累了,先回院子了。”

  看着他走开的背影,陈钰微微蹙眉,他方才的反应很奇怪,明显是有事瞒着,难道他真有了心上人?那人是谁?为何自己没收到消息?若知道这人是谁,或许能从这里下手,让陈慧与陈述反目。

  陈钰转头看向陈强,道:“查查五公子最近与哪家小姐走得近。”

  陈强应声,“是,统领。”

  见陈慧回到院子,旺财忙迎了上去,“少爷,您回来了。”

  陈慧径直走进卧房,将身上的佩刀解下递给旺财,又脱下身上的铠甲递了过去,道:“让人备水,我要沐浴。”

  “是,奴才这就去。”旺财将东西小心放好,转身走了出去。

  陈慧坐到桌前,拎起水壶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随后用袖子抹了抹嘴。看着手里的茶杯,再看看湿了一块衣袖,陈慧不禁有些出神,之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糙汉子,与其他公子哥一样,吃穿用度,衣食住行,样样讲究。可如今他只觉得以前的那些穷讲究,实在没必要,都是富贵人家的消遣罢了。

  促使他变成这样的,不是他身为禁卫军统领的大哥,也不是一心望子成龙的父亲,而是东宫里那个不待见他的小太监。就算他将此事告诉别人,怕是也没人信。

  “小宁子……”陈慧忍不住呢喃着他的名字。

  自从上次他们不欢而散,他就没再去找杨清宁,卯着劲儿要干出个名堂,让瞧不起他的杨清宁刮目相看,这也是支撑他到现在的理由。所以就算他们没再见面,陈慧也总会想起他,有时路过东宫,他也会忍不住在门口驻足,心里隐隐期待两人不期而遇。可事实却是,他们明明都在宫里,竟没有一次偶遇。

  方才陈钰问他可是有了心上人,他的脑海中竟浮现了杨清宁的脸,这让他有些惊愕,也有些不知所措,便逃也似的回了院子。

  我为何会想起他?就算他男生女相,那也是个男……

  想到这儿,他停了下来,心里泛起了嘀咕:陈慧啊陈慧,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陈慧又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自言自语道:“皇后现在自顾不暇,说不定哪天就倒了,到时我看他还能靠谁,一个小太监竟敢瞧不起我,真是狗胆包天!”

  “少爷,您说什么?”旺财刚进来,就听陈慧在说话,只是声音太小,没有听清。

  “没什么。”陈慧掩饰性地喝了口水,随口问道:“今日侯府可发生什么事?”

  旺财摇头摇了一半,又点了点头,“听说大少夫人怀孕了。”

  “大嫂怀孕了?”陈慧怔了怔,随即问道。

  “奴才也只是听说,大夫人那边还没传信儿出来。”

  陈慧点点头,“大哥成婚也三年多了,确实该有个孩子了,若是真的,那便是大好事。”

  旺财笑着说道:“少爷,您过了年也十八了,也是时候成婚生子了。奴才觉着那乔家小姐就不错,您……”

  “好啊,旺财,你竟敢背叛我!”陈慧打断旺财的话,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逼问道:“说,母亲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生了二心。”

  “少爷,疼疼疼!”旺财歪着头求饶道:“少爷轻点,轻点。奴才也没办法,那可是夫人,奴才怎敢不听命行事?况且那乔家小姐有什么不好的,少爷为何那般讨厌人家?”

  “她长得一般,性子还刁蛮,哪里好了?你要是觉得好,你自己娶去。”陈慧没好气地松了手,一把将他推开。

  “奴才倒是想,可人家看不上奴才啊。”旺财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小声嘀咕道。

  “旺财,我警告你,若以后再在我面前提起乔欣儿,我把你的耳朵揪下来。”

  旺财苦着一张脸,道:“奴才不提,就被夫人打断腿;奴才提了,就被少爷揪掉耳朵。您说,奴才是不要腿,还是不要耳朵?”

  陈慧见他这样,忍不住想笑,“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旺财哀嚎道:“奴才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行了行了,少跟我装模作样,去瞧瞧水备好了没有。”

  旺财顿时收声,转身走了出去。

  陈慧一边泡澡,一边胡思乱想,思量着是否去见一见杨清宁,又要找什么借口去找他。当陈慧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不禁微微一怔,心道:“我为何要想他?人家都不待见我,我为何上赶着去见他?笑话,我可是侯府的五少爷,他不过就是个小太监,要见也得是他来见我。”

  陈慧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杨清宁。

  第二日清早,天还未亮,宫门就开了,等在外面的大臣陆陆续续地走了进去,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最近发生的事,以及即将要发生的事。

  邱礼拉着鸿吉走向一边,小声说道:“大人,您听说了吗?”

  鸿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道:“何事?”

  “昨日宫中发生的事?”

  鸿吉笑了笑,道:“昨日宫中十分热闹,你说的是哪一件?”

  邱礼见状也随之扬起嘴角,“看来大人是知道了。”

  “我知道的,并非你问的,想问什么,直接开口便好。”

  “听说昨日皇后去御花园找皇上,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可见皇上已对皇后失了信任,这对咱们来说,可是大好事。”

  “你以为一个秦淮,就能搬到皇后?”

  邱礼闻言一怔,随即说道:“那可是勾结蛮人的罪名,非同小可,只要咱们运作得当,搬到皇后也不无可能。”

  “你以为皇后会任由咱们攻讦,而没有任何行动?你也太小瞧她了。”鸿吉深吸一口气,道:“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邱礼困惑地看着鸿吉,道:“大人何出此言?”

  鸿吉转头看了一眼陈志方,意味深长地说道:“皇后的反击还未开始呢。”

  “大人的意思是皇后打算与他们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还不到时候,至少要动动筋骨。”

  奉天殿内,凌璋端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殿中众人,他心里清楚,这平和的场面不过是表象,事实是他们之间暗潮汹涌。有趣的是,他们都以为自己是猎人,享受着狩猎的乐趣,却不知他们也是砧板上的羔羊。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高勤的声音又尖又利,在大殿中回荡。

  殿中众人瞧了瞧身边的人,都想观观风向,再做打算。场中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持。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户部给事中梁靖,他扬声说道:“启禀皇上,臣有奏。”

  凌璋淡淡地看了过去,道:“讲。”

  “皇上,臣参奏兵部侍郎陈志方、兵部郎中孙逊,收受贿赂,勾结地方官员吃空饷,虚报战功。”

  梁靖的话犹如一颗深水炸弹,在人群中炸开,打响了张明华反击的第一枪。

  凌璋眼底闪过笑意,道:“你可有证据?”

  梁靖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呈于头顶,道:“皇上,臣这里有一本冀州卫指挥佥事于光照亲笔所写的账册,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冀州卫的所有兵丁,以及所需军饷。只要皇上与户部的册子一比对,便知这些年他们吃了多少空饷。”

  殿中众人一片哗然,看着陈明威和陈志方窃窃私语。

  陈志方的脸色十分难看,下意识地看向陈明威,见他眉头紧锁,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不善,不禁心里一惊,连忙出列,跪倒在地,道:“皇上,臣冤枉!臣对冀州卫之事毫不知情,还请皇上明鉴。”

  见陈志方出列,孙逊也急忙走了出来,跪在了陈志方身后,道:“皇上,臣冤枉!臣并不知此事,定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

  凌璋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看向身旁的高勤。

  高勤会意,步下御阶,接过梁靖手中的册子,随后呈给凌璋。

  凌璋翻开看了看,随后便合了起来,道:“户部尚书何在?”

  户部尚书乔木元出列,躬身说道:“臣在。”

  “散朝后,将户部近三年有关冀州卫军饷的所有账册整理好,送去御书房。”

  “是,皇上。”

  凌璋看向殿中的陈志方和孙逊,平静地说道:“先别急着喊冤,既然有人参奏,还拿出了证据,朕总要查一查。你们便先停下手里的事,听后传召吧。”

  “是,皇上。”

  凌璋这么说,陈志方根本没法反驳,只能听着。

  他们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早朝还得继续。

  “还有谁有奏?”

  督察院巡查御史王真出列,道:“皇上,臣有奏。”

  “说来听听。”

  “皇上,近来东厂和锦衣卫到处抓人,稍有反抗就会被打,因此有不少百姓被误伤,现在京都百姓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有流言传出。”

  说到这儿,王真停了下来,想着凌璋能搭个话,谁知凌璋根本没有搭话的打算,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他干咳一声,接着说道:“坊间有流言传出,说东厂和锦衣卫借机生事,公报私仇,皇上皆被蒙在鼓里,长此以往下去,怕是会引来滔天大祸。”

  虽然锦衣卫和东厂重点关注以张明华为首的外戚,却也捎带了其他两股势力,他们这些人也跟着提心吊胆,尤其是身上不干净的,唯恐哪天锦衣卫和东厂上门,把他们也给抓了。

  凌璋淡淡地问道:“伤的都是谁?何人传出的谣言?”

  “伤的是小王庄的村民,只要皇上派人去查,一问便知。只是这流言是谁传出,微臣不知,还请皇上恕罪。”

  “既然是你提出的,那这件事便交给你去调查,待查证后,再向朕禀告。”

  锦衣卫和东厂是他派出去的,他们做了什么,抓了什么人,凌璋一清二楚。他也明白王真为何要参奏他们,无外乎他们的利益被触及,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他的目的还没达到,锦衣卫和东厂就不会撤回,有时候‘拖’字诀,不只他们这下大臣会。

  王真闻言顿时冒了冷汗,这说归说,跟做是两码事,他若当真去查,定会成为东厂和锦衣卫的特殊关照对象,那他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生平干过那些坏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写成折子,呈到凌璋的御案上。

  “还有何事?”凌璋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是说你不愿意?”

  王真心中一紧,慌忙说道:“不是,臣绝无此意,臣领命。”

  “那就先退下吧。”

  “是,皇上。”王真战战兢兢地回到了队列当中。

  接下来的事情就较为平淡,凌璋一一听了,又一一给了回应。一个时辰后,殿中便没人在说话,凌璋扫了众人一眼,道:“既然没有其他事,那就退朝吧。”

  “退朝。”高勤扬声唱道。

  一众大臣相继跪倒在地,齐声说道:“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凌璋走出奉天殿,他们这才起身。

  陈志方走向陈明威,想要说话却被打断,“闭嘴!回去!”

  陈志方被吓了一跳,闭上嘴巴跟在陈明威身后,走了出去。

  孙逊见状也快步跟上,他这个小虾米是死是活,还得靠着陈明威。

  张瑞之见陈明威父子走了过来,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身前,“护国公可有空,我有几句话想说。”

  陈明威看着张瑞之勾唇一笑,“既然安国公相邀,那我自然相陪。”

  张瑞之做了个请的手势,陈明威迈开步子往前走,张瑞之便走在他身侧。

  陈志方犹豫片刻,并未跟上,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孙逊疑惑地问道:“大人为何不跟上去?”

  “你不会看人眼色?”陈志方心情不好,说话也带上了情绪。

  孙逊脸色一僵,讪讪地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陈志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烦躁的情绪,道:“抱歉,方才失礼了。”

  “大人言重了,方才确实是下官犯了蠢。”孙逊小心地观察陈志方的表情,道:“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回府后再行商议吧。”

  “是,下官为大人马首是瞻。”

  张瑞之瞥了一眼身后的陈志方,笑着说道:“陈侍郎不愧年纪轻轻就坐上了侍郎的位置,有点眼力见儿。”

  对于张瑞之的嘲讽,陈明威笑了笑,道:“若没这点本事,哪能在朝堂立足,不过这方面他确有不足,还得跟安国公多学学才是。”

  陈明威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直接把话怼了回去。

  张瑞之也随之笑了起来,道:“让护国公见笑了,我也就这点本事,不似安国公,一生戎马,不止是百姓心中的战神,还是深受边关诸多将士的爱戴,实在让人羡慕!”

  张瑞之这话若是别人听来,那是对陈明威的夸赞,而在陈明威听来,这就是赤裸裸地威胁,若被凌璋听去,那就是行之有效的挑拨,试问有哪个君主不介意手底下有个功高盖主的武将。功高盖主、结党营私,但凡与这两个词沾边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安国公抬举了,我回京都多年,边关的人早就把我忘了。哪像安国公,有个能干的女儿,这后宫朝堂都能说得上话,就连前任司礼监掌印都是你们的人,这份手段我是自愧不如。”

  自古外戚干政、宦官干政,都是朝廷的大忌,而张家不仅是外戚,还勾结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这明显是意图不轨。

  张瑞之的脸色寒了下来,不打算再拐弯抹角,道:“我这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陈明威,我儿子受过什么罪,我就让你的儿子十倍百倍地还回来。我那儿子不成器,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你的儿子却不同,年纪轻轻就做了兵部侍郎,若他们都死了,那也是我赚了。”

  陈明威脸上也没了笑意,“安国公这是想鱼死网破?”

  “不是我想,而是你!是你先挑起事端,那就别怪我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张瑞之说完,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陈明威看着他的背影,眉头拧紧,回头看了一眼陈志方,快步走了出去。陈志方见状连忙跟上。

  落在后面的鸿吉和邱礼相视一笑,邱礼小声说道:“大人英明,下官佩服!”

  鸿吉看着快步走出去的父子俩,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是,下官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鸿吉的视线扫过王真,不禁微微蹙眉,“他是怎么回事?”

  邱礼也随之看了过去,摇头说道:“下官也不知。”

  “派个人查查,他都干了些什么亏心事。”

  “是,下官明白。”

  东宫内,杨清宁正陪着凌南玉习字,门外传来通禀声,“公公,奴才有事禀告。”

  “等等。”杨清宁起身,转头看向凌南玉,道:“殿下,奴才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凌南玉乖巧地点点头,“外面冷,小宁子穿戴好再出去。”

  杨清宁应声,戴好帽子和手套,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小顺子见他出来,出声说道:“公公,咱们的碳快用完了。”

  “这么快?”杨清宁沉吟片刻,道:“咱家知道了,这事咱家来想办法。”

  “公公,还有一事,方才小柜子说,他发现有人在宫外盯着,行动有些鬼祟。”

  杨清宁笑了笑,道:“这里是东宫,后宫朝堂多少双眼睛盯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倒也是。”小顺子点点头,随即又奇怪地说道:“那也是躲在暗处,还从未发现盯梢盯得这么明目张胆的。”

  杨清宁被说得起了好奇心,问道:“人在何处?”

  “小柜子说就在宫门外的拐角处,也不靠近,就在那里溜达。有好几次他都想出去,问问那人到底要干什么。”

  “看得清模样吗?”

  “看不清,离得有些远,不过穿的并不是内侍的衣服。”

  “你的意思是盯梢的是个男人,还不是内侍?”

  “是不是内侍,奴才不敢保证,但奴才确定是个男子。”

  杨清宁沉吟片刻,道:“咱家去瞧瞧,你在这里守着,若一时半会没回来,殿下又问起,就说咱家出宫办点事。”

  “是,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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