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母后。”沈清晚恭敬地对皇后行礼，心里琢磨着皇后突然召见自己所为何事。
“起来吧。”皇后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沈清晚一起身，就看到了皇后身边的嘉禾郡主。
嘉禾郡主对她歪头笑了一下，笑得沈清晚心里咯噔一下。
上次在郡主府，嘉禾和宫漓玥联手害她，被她反将一军，最后宴会不欢而散。
沈清晚有点忐忑，看嘉禾笑得志得意满，多半是要找自己麻烦。
“本宫记得你少时脸颊有一块胎记，怎么不见了？”皇后一边被人引着往寺院走，一边慢条斯理地问话。
“回母后，儿臣偶得一江湖游医的药方，用了许多年，胎记便慢慢淡了。”沈清晚随口胡诌。反正这些年极少有人见过她真面容，胎记什么时候消失的，大概只有萧衍之和流光知晓。
其他随行人员都被安排了住处，沈清晚同嘉禾郡主一起陪着皇后去了她暂住的院子。
“本宫听刘太医说，你会医术？还信誓旦旦说可以医好靖王的病？”皇后坐在榻上，随手拿过宫女侍奉的茶，抬头看向沈清晚。
沈清晚暗道不好，自己当时只想着和离，忘了在场的太医。后来看萧衍之的反应，他中毒八成和皇后有关。
斟酌片刻，她开口道：“儿臣不过是信口开河，让母后见笑了。王爷的病连刘太医都医不好，儿臣只是略懂皮毛，更是束手无策。”
“是吗？可我看靖王妃用毒倒是很厉害，玥儿脸上的疹子怕是还没消吧？”嘉禾郡主突然开口。
沈清晚就知道她要搞事情，笑着说：“郡主误会了，侧妃的疹子和我没有关系。我倒是很想帮她诊治，奈何医术不精。”
皇后放下茶盏，像是没听到她们的谈话，淡淡道：“既然懂医术，就帮本宫瞧瞧，本宫最近总是晕晕沉沉。”
“儿臣不敢！”沈清晚惶恐道：“母后凤体尊贵，儿臣医术实在浅薄，不敢在母后面前卖弄。”
她直觉这是一个陷阱，还是小心为妙！
然而皇后并不打算放过她，沉声道：“就是让你瞧瞧，你怕什么？”
沈清晚暗暗叹了口气，只好走上去，跪在了皇后面前，抬手搭在皇后的脉搏处。
她以为皇后只是想趁机刁难她，没想到对方还真是有病。
从脉相看，皇后脑部血流淤滞，她猜测可能是脑瘤引起。
不过她万万不能如实说，且不说皇后会不会信她，只要说了，日后一系列的麻烦就可想而知。
好半天，沈清晚才迟疑道：“依儿臣看，母后大概是睡眠不足，食欲不振……”
她越说声音越小，一副心虚羞愧的模样。
皇后还未开口，嘉禾冷哼一声道：“我还当靖王妃是自谦，没想到竟是真的。就这医术，还好意思在刘太医面前卖弄！”
“嘉禾，莫要胡言。”皇后收回手，不轻不重地呵斥了一句，看向沈清晚道：“罢了，替本宫将那本《金刚经》拿过来，本宫瞧瞧。”
沈清晚松了一口气，起身去拿佛经。
她刚拿起佛经，嘉禾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她转身的一霎，偏巧不巧地被撞了一下。
“啊！”
嘉禾惊叫一声，手里的茶壶被撞翻，滚热的茶水一点没浪费，全部洒在佛经上，将沈清晚的手烫的通红。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是皇后娘娘最喜爱的拓本！”嘉禾恶人先告知，皱着眉高声指责道。
沈清晚刚想辩解，突然意识到，这个环节大概也是皇后叫自己来的目的之一。
不管自己说什么，结果都是被罚，可能还会“惹怒”皇后，罚的更重。
这就是上位者的好处，可以轻而易举地制造罪名，强加他人之过来掩饰自己肮脏的手段。
想到这里，沈清晚无话可说，转身跪在皇后面前：“儿臣该死，请母后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