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说呢，像，却也不像。”
墨君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到底能不能被理解。
只是从那一年，把人从福利院接出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有这种矛盾的感觉。
他一直不明白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那些年也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过一年的空档期，所以他才会对楚漪澜有那种陌生的感觉。
直到……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的吗？”
墨君玹其实很怕再去说起这些，可是既然已经说到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去瞻前顾后了。
五年前他就是太过瞻前顾后，才会又错失了一个五年。
“什么时候？”
路漫兮心里挺平静的，如今也不觉得，这些还能对她的心情有太大的影响。
墨君玹小心翼翼地瞧着她的脸色，没看出来她有太大情绪变化，才继续说着。
“五年前，因为我带她去医院要求你给她做手术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开始发生改变的时候开始。”
他低垂了一下眉眼，深吸了一口气。
“确切的说，是从你不再在我面前压抑着你自己本来的样子的时候开始，我就慢慢地发现，她不像‘你’，你才像‘你’。”
这个“你”，是说的那年福利院里的那个会翻墙，会偷拿福利院的馒头，会替他徒手挡刀，也会哭的……小女孩儿。
路漫兮愣了一下。
你才像你……
他的意思是，她跟他在一起的那几年里，都不像她自己是吗？
回想起来，好像也是。
喜欢一个人，会让人变得束手束脚，尤其是在觉得自己喜欢对方，对方却不一定喜欢自己的时候。
其实当初她就算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本性上的变化却不大。
否则，就凭她在墨君玹面前表现出来的温和听话，当初也不可能在大学的时候，从那些霸凌吴清雅的人手中把她解救出来。
可在别人面前，和在她一眼就喜欢上了的墨君玹面前，她的状态确实是完全不一样的。
墨君玹说的没错，那些年在他面前，她压抑了自己的本性，只因为喜欢上他，让她变得小心翼翼。
直到他把楚漪澜带到她面前来，让人肆无忌惮地挑衅她，她才开始因为对他彻底失望了，而做回了自己。
原来，当初，也错在她不该爱他爱得没有了自我。
否则，他们是不是可以早一点认出来对方呢？
可是没有什么当初是可以拿来后悔的，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也只能不让现在，变成未来的“当初”而已。
“所以，她像你，只是面容像而已。”
墨君玹低声说道。
“如果我那时候没有那么盲目………”
“没有什么如果。”
路漫兮忽地开口打断了他，眉眼间一点惆怅的意思也没有，只是那么浅浅淡淡地看着他。
“你和我，都没有什么如果，也没有什么当初。”
墨君玹：“………”
路漫兮抬头瞧着那片阴云间偷出来的几缕阳光，抬手像是要去抓取一缕。
光线却像是从她的指间透了过来，照在了她的眼底。
云开雾散，总有放晴的时候。
“你知道，我的机票是什么时间段吗？”
忽地，她垂下了手，转头看他，猝不及防地问道。
墨君玹愣了一下，才有些讷讷地回道：“下午三点四十七登机，翌日清早七点十三到那边的机场。”
“记得这么清楚？”
路漫兮挑眉。
“那……你明天有空吗？”
墨君玹的眼睛蓦地就明亮了起来。
他想说话，却被自己有些急促的气息呛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我……咳咳咳！”
这咳嗽的声音来得突然，连乖巧地等在一旁的路北依都有被惊到。
“爸爸，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小姑娘凑了过去，踮起脚想要给他拍拍背，奈何她的小短褪不足以让她够到她父亲的背脊，只能放弃。
“妈咪，你帮爸爸拍拍背好不好？”
路漫兮看着男人一口气把自己的脸咳得通红，都不知道该觉得无奈还是好笑。
看来他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这反应有点过火了。
“妈咪……”
小姑娘是真担心她爸爸会一口气把自己憋死，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指望着她的妈咪。
路漫兮叹了一口气，本来是想要顺着小姑娘的意思去给墨君玹拍一下背的，忽地想起了前不久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止咳秘方……
她抿了一下嘴唇，把手收了回来，忽地一踮脚，被风吹得微微有些发凉的嘴唇不偏不倚印在了男人的薄唇上……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她就脸颊发热地退了回来，唇线紧抿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神情有多羞赧。看書溂
墨君玹的咳嗽有一瞬间被她这突然的动作给止住了！
他一双墨色的眼里都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惊疑不定？
眼底印着她脸色微红的脸颊，心跳就像那响在他耳边的暮鼓晨钟，“咚咚咚咚”地震得他耳膜都是疼的！
是刚刚他咳嗽得大脑缺氧，让他产生了幻觉？
她……亲他了？？！
“……你……你别多想！”
路漫兮脸热着对上了他更加热腾腾的视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才的举动有多冲动！
她咬了咬唇，头一次因为一个亲吻而说话磕巴了起来！
“……我就是……看网上说，岔气呛咳了……亲一下就好了，我就想看看………”
……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唔！”
磕磕巴巴的话最终也没能够说完，被她自己咬得充血泛红了的唇，就被男人猛然凑过来吻住了！
不同于她刚才的一触即离，墨君玹的亲吻，是带着滚烫的呼吸，和肉眼可见的激动。
双唇碾转间，尽是来不及去压下去的情动。
这一次，换路漫兮有些喘不过来气……
许久之后，墨君玹才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微微撤开了薄唇，闭着眼抵着她的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那微哑的声音里，都透着浓浓的欲念。
“宝贝儿，不是那么亲的，你看，这样才行……”
“我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