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敏儿，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我这么做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不知好歹，就知道在我面前横，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
敏儿觉得实在跟他说不下去了，桌子也懒得收拾，干脆先去睡觉。
结果父亲却突然来了精神。
从椅子上站起来，恶狠狠瞪着她。
“干什么？说不得你了？说你两句还想走？东西不收拾了？你去哪儿？”
敏儿冷脸看着他。
“我没义务每天没完没了的伺候你，你又不是半身不遂。既然这么喜欢喝酒，以后自己喝完自己收拾。”
这下她真要走了，父亲冲过去，伸手一把拽住了她。
“别以为我不敢动手打你！就这么跟你爸说话？瞧瞧你现在牛的！”
“还没做战北爵女人呢就敢不管老子，以后做了岂不是要上天？”
敏儿被他气得浑身发抖。
“放心，我上不了天。这辈子都做不了战北爵的女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这个没出息的，成心想气死我！”
“啪！”
父亲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好久没教训你了，看来不教训不行了！没大没小！今天我好好收拾收拾你，让你知道这个家到底谁当家做主！给我过来！”
打一巴掌还不够吗？没完没了了？
他是不是非得逼自己去死？
敏儿心里凉，过堂风穿过的冬天一般，凉得彻骨，她不想哭。
只是用没有感情的眼睛转头看他。
“打够了没？打够了放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你…没打够！过来！有本事到这边来，老子…”
因为距离过近，酒气喷了自己一脸，敏儿差点被他熏吐。
他居然要拉自己进房间？
恶心！
“你喝多了，我不想跟你吵，请你放开！”
“顶嘴！找死！”
“啪”父亲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过来！”
两人大喊大叫着在餐厅拉拉扯扯，房间里，母亲闻讯急忙跑了出来。
一看女儿左半边脸被打得通红，父亲抓着她的胳膊要把她往别处拖，母亲跟疯了一样冲了上来。
“不许打我女儿，你这个坏蛋，放开她！放开我女儿！”
“疯婆子，要你有什么用？这辈子娶了你，算是倒了血霉了！”
“儿子没生一个，净给我拖后腿！一把年纪了，还要养着你，我早就烦透你了，滚开！别逼我连你一起打！”
父亲一脚踹在了母亲肚子上。
母亲病情好不容易有了点反转，他居然这么对她？
欺负自己可以，欺负母亲，不行！
敏儿脑子一热，反手也给了父亲一巴掌。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大逆不道的忤逆父亲。
“再打我妈，明天我就带她离家出走你信不信？”
父亲才不管她心里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被打了，威严碎了一地，他好受不了。
“畜生！孽障！居然敢打你爹？”
转身抓起桌子上一个盘子，不管不顾的就往敏儿头上砸。
母亲护女心切，看见盘子即将落下来，一咕噜爬起来，用脑袋撞在了父亲胸口上。
父亲被撞翻在地，“哐当”，盘子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坏人！你是个坏人！不许你打我女儿，你给我死！去死！”
说着，母亲扑到父亲身上，双手掐住了他脖子。
可她一个病人，如何是父亲的对手？
转眼间两人就换了位置。
父亲彻底疯了，不管不顾，抓起地上一个碎片就往母亲脸上划。
敏儿实在忍不了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母亲会被他打死。
“啊—”
她嘴里大叫着，冲去桌子旁，抓起一个盘子，啪一声拍在了父亲头上。
“你…”
一股乌血顺着父亲头顶四散开来，狰狞可怕的滚到了他脸上，脖子里，耳朵上。
敏儿没想到自己下手会这么重，看父亲一脸狰狞，吓得连连后退。
父亲一手捂脑袋，一手指着她从地上爬起来。看書喇
“别活了，今天都别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畜生，老子今天要清理门户！”
敏儿吓坏了，根本不敢看他，浑身发抖着一步一步往后退。
父亲却步步逼近。
紧要关头，母亲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块碎片，毫不犹豫戳进了他后背里。
父亲双眼一瞪，没来得及再回头看母亲一眼，在空中僵了几秒。
“扑通”一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紫黑色的血顺着他的头，蜘蛛网一样向四面八方蔓延。
碎片还高高插在他后背上。
父亲就那么形状诡异的闭上了嘴巴。
一秒、两秒、三秒，足足过去了两分多钟，敏儿才从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她哆哆嗦嗦看向母亲，母亲显然也被吓坏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疯狂摇头，凄厉尖叫。
“死人了，敏儿，死了！”
生怕她大喊大叫引来其他人，敏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跑去哄母亲，先让她住嘴。
然后跑到外面去把门反锁，这才回来摸了摸父亲脖子里的大动脉。
没动静，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真不行了。
母亲还在发抖，她去哄她。
“我带你去洗手，没事的，他只是睡着了。别怕。”
母亲像一个幼儿园的孩子，眨巴着天真的眼睛。
“睡着了？他只是睡着了？”
“是。他喝多了。时间不早了，洗洗手，你也赶紧睡。”
不知道忙活多久，母亲终于睡着。
敏儿又独自来到了客厅。
强烈的白炽灯光下，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父亲始终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来的造型，真的死透了。
不知怎的，冷静下来后，敏儿反而没刚刚那么害怕了。
她甚至长出口气的，心里感到了从来没有的轻松。
这个人渣终于没了。
没有任何人看见。
只要把他悄悄处理掉，以后就再没人能打扰她和母亲的清净生活了。
她们没有债务，有自己的房子。
只要努力赚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实话实说，敏儿觉得他死的真好。
如果他早点死，自己也不用痛苦到今天。
只是，要如何处理他这个死东西呢？
这么大个人，要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她一个弱女子还真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