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道歉？认认真真说声对不起会死？
姜南方气冲冲站了起来。
好怕她转身就走，战北爵只能拖着长音：“好好好，我说。”
“对—不—起—”
“没有诚意。”
“姜南方，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姜南方眉毛一拧，“那我走？”
“对不起！”
头一回见他这么乖巧懂事，姜南方总算满意了。
复又坐下，拿了个包子继续往嘴里塞。
结果刚咬一口，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抓过来一看，柯腾打的。
柯腾这几天已经连续给他打了好多个电话，发了好多条微信了，姜南方一直没回。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她打算拿手机出去接。
结果身子刚动，战北爵一把拽住了她手腕。
“谁打的？为什么不能当我面接？就在这儿接。”
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在这儿就在这儿。
姜南方坐了回去。
柯腾声音很快传来。
“干嘛呢？去家里找你人不在。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人间蒸发了？”
“想请你出去玩一下这么难，就这么不想见我？”
战北爵目不转睛盯着她。
总觉得被人看着打电话怪怪的，姜南方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转而说道。
“马上过年了，不回去好好陪陪你爸，还在外面跑什么？”
“没心情出去旅游，别找我了。”
说完，柯腾以为她要挂电话，赶紧叫住她。
“别呀，就算不出去也别着急挂电话呀，陪我说两句。”
“……”
“你现在在哪？在忙什么？接我个电话就这么不耐烦？”
就知道一旦给他好脸色接下去会无法无天，姜南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柯腾继续劝她。
“那段时间你病了那么大一场，在家里闷了两个月没出门，差点以为你要抑郁了…”
“老这样工作活着多没意思，钱是挣不完的，趁这几天有空出去走走呗。”
“你要不想长途跋涉，咱们就在国内。去三亚怎么样？我在那边有房子。空气好，温度适宜，多适合休假。”
战北爵不悦的表情挂了满脸，就差把手机抢过来替姜南方挂电话了。
见他这么讨厌柯腾，姜南方逆反心理作祟，本不想说的，故意又接了句话。
“你在三亚还有房子？能看到海吗？”
“当然能。超级无敌海景房。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别说已经答应战北爵要在医院照顾他一星期了，没时间。
就算有，姜南方也没心情出去玩。
正要拒绝，战北爵却突然把手机抢过来替她挂了。
“前段时间你生病了？一下病了两个月没出门，还差点抑郁了？”
还有脸问。
要不是因为他把孩子们带出事，姜南方至于半死不活一回？
提到这个姜南方就想问他一句为什么当时死的不是他。
但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挂我电话？”
战北爵不知在想什么，盯着她眼睛看了几秒，淡淡把手机递了回去。
“剩下的500万我叫阿钟马上打到你卡上，难得休几天假，出去散散心吧。”
他居然要放自己出去散心？
这么大度吗？
知道因为他生了一场病，良心发现了？
姜南方不信，“你不会又在开玩笑吧？”
战北爵闭上眼，神色怏怏靠回床头上。
“让你走就走，废话少说。”
“愿意伺候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我真缺你一个？”
挺好，愿意伺候他的人多了去了，不稀罕自己在这儿。
行。走就走。
姜南方把包子塞回袋子里，抽了张纸巾擦手，然后把包包抓起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拿了钱我也不会再回来了，别后悔。”
姜南方果然跟柯腾去了三亚。
三亚真是个好地方。
阳光温暖，温度适宜，空气清新，大海清凉。
坐在他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碧波荡漾的大海，悠闲自得的游人，别提有多惬意。
可惜姜南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现在很迷茫，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有时候想整死战北爵，整垮他的商业帝国，看昔日高高在上的他因为自己变得无能为力，气急败坏，好给孩子们报仇。
但有时候…
她承认自己不够狠，不够决绝。
分明一个人的时候恨死了战北爵，但一见到他…
除了让自己忙起来，脑子被其他东西填满，不去胡思乱想之外，她已经对自己无能为力了。
一个人无心看风景，再美的风景便也入不了她的眼。
只在海边呆了半天，她就又把电脑拿了出来。
招标马上进行到最后最关键的一步，她需要抓紧机会再好好优化优化标书。
这次南水北调的项目，她志在必得。
华泰只有在这个项目上成绩出色，以后才能不愁跟战氏比肩。
眼下，她能想到报复战北爵的也只有这些了。
柯腾见她穿着漂亮的白裙子却无心出去玩，而是坐在房间里写写画画，跑来劝她。
“大过年的，我爸又没逼你做出什么业绩，干嘛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走嘛，出去玩两天，工作的事等上班再做不迟。”
姜南方说不想去。
“我也不想说话。如果你真的为我好，请离我远点，给我一片清静的空间。”
“工作做不好，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别再劝我了。”
大小处了几个月时间下来，柯腾已经了解了些她的脾性。
见她说得这么坚决，也不敢再劝，只能自己带着助理出去玩。
只要每天回来能看到她，知道她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身边，目前柯腾就满足了。
时间很快过去三天。
转眼间，大年三十到了。
柯腾说想让柯景煜也过来，三人一起在三亚过个清净年。
姜南方没亲戚朋友，回南城也是一个人呆着，觉得就这样呆几天也好，便没拒绝。
谁知，刚答应完柯腾，阿钟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
“姜小姐，你现在在哪儿？能不能麻烦你来趟医院？”
“怎么了？”
想到医院里的战北爵，姜南方心突然突突跳了起来。
阿钟语气沉闷：“自从你走了以后，这几天战总一直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