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祁冷冷地看着她的疯癫，吩咐保镖：“带下去。”
宋谷兰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们敢？”
保镖们只听慕北祁的吩咐，上前扛着她就要离开。
宋谷兰像疯了一样尖叫，精心修剪过的指甲挠破了两个保镖的脸。
可无论她怎么反抗，还是徒劳。
保镖们忍着疼痛把人带出会议室。
宋谷兰的声音越来越远。
逐渐听不见了。
会议室里的每个股东神色各异，他们被宋谷兰刚才那模样震惊到了。
“谁还有意见？”慕北祁阴沉的声音响起。
现场所有的人回过神来。
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慕北祁给杨子规使了一个眼神。
杨子规便把会议进程揽了过来，开始主持着会议。
他把公司这些年背靠着M集团得到的项目跟利益全部列举。
让众股东知道公司蒸蒸日上的真相不全是宋谷兰管理的功劳。
会议结束的时候，所有股东对董事长人选变更为慕北祁，没有任何意义。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慕北祁坐在这会议室里。
从开始计划到实施完成，前后不过用了两个月。
就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乔楚从他的身边离开、选择跳海，最后尸骨无存。
她用这样壮烈的方式告别了这个世界。
也用最残忍的方式离开了他。
慕北祁一想到她冰冷的眸子就红了。
乔楚，再等等他——
还有一些事情还没完成。
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杨子规走进会议室，汇报起宋谷兰的情况。
“老板，宋谷兰女士已经被送到医院。”
“医生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现在已经送到精神科接受治疗。”
杨子规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观察着慕北祁的脸色。
这毕竟是他的母亲。
虽然母子之间关系闹僵了，但还是有一层血缘关系。
杨子规作为一个外人，都觉得他家老板要实施的报复有些过了。
“我父亲呢？”慕北祁问。
自从慕老爷子看了那份资料以后，就不让他的父亲参与到这里面的事情中。
他的父亲慕佑康虽然是个妻奴，但也是个孝子。
当初慕老爷子决定退休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公司，说是要帮宋谷兰的忙。
继承公司的事情才会落在刚毕业的他身上。
被老人家警告过以后，就没帮过宋谷兰处理宋氏的危机。
平常也只是陪在宋谷兰的身边，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哄几句。
杨子规一板一眼地汇报着：“您的父亲知道宋谷兰女士进了医院以后，就马不停蹄地去医院，说要在旁边照顾着。”
“跟医院那边打个招呼。”慕北祁眼眸骤然变冷，“别让她出来发疯。”
“是。”杨子规应下又走了出去。
慕北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不想让宋谷兰轻易出院。
若不是他们还有些母子关系，说不定宋谷兰跟殷洁的待遇差不多。
杨子规跟医院那边交代过后，手机铃声响起。
是精神病院那边发过来的消息。
提醒他今天是探望殷洁的日子。
还问他去不去。
杨子规回复了一句“去”以后，又重新折返回会议室。
“老板，今天是精神病院探望的日子，我得去一趟。”
他基本上半个月就会去一趟。
确定殷洁在里面过着非人的生活。
“嗯。”
慕北祁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杨子规正要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等一等。”
杨子规看向自家老板。
“我去。”慕北祁改变主意。
郊外的精神病院。
慕北祁在医院护士的带领下，经过了层层叠叠的门。
最后站在了一处门前。
通过窗户，他能看到里面的人。
护士一边开门一边说：“按照您的吩咐，今天没有给病人打镇静，您现在进去跟她交流。”
她把门推开。
殷洁听见开门的声音，警惕地看向门口。
看到那张漂亮得让人窒息的脸蛋，殷洁双眼布满了恐惧。
慕北祁！
他怎么来了！
殷洁已经忘记被慕北祁送进来关着多少天了。
这段时间只要她一清醒，就会被打镇静剂。
到后来她不闹了，护士依旧会给她注射。
殷洁终于明白，这都是慕北祁吩咐的。
他要把她困在这里，每天给她注射镇静剂，最后她会受不了，与这里的人同化。
今天她还没被注射镇静剂。
殷洁以为他们终于要放过自己了。
却不曾想，是慕北祁要来。
殷洁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满眼惊恐地看着那个如天神一般清冷矜贵的男人走进来。
“你……”殷洁顿了顿。
她太久没说话，以前青春娇媚的嗓音变得像个老人那样苍老沙哑。
她努力想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却是徒劳。
慕北祁走到她的跟前。
高大笔直的身形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殷洁怕得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慕北祁高高在上，目光阴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过是一个多月。
殷洁已经被精神病院折磨得变了个模样。
之前柔顺飘逸的长发现在如枯黄的杂草，像被狗啃过一样。
她的脸颊凹陷，颧骨突出，整个人都是蜡黄的。
慕北祁幽深的眼底里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殷洁原本跟乔楚有些像的。
然而现在，她已经跟乔楚没了半分相像的地方。
他拉过一张椅子，远离她差不多一米的距离坐下。
就这样静静看着殷洁。
殷洁原本身子抖得像筛糠。
逐渐地，她不抖了。
长时间使用镇静剂，麻醉了她的神经。
她早已经没了当初的敏锐。
殷洁甚至看不透慕北祁眼中的冷漠。
错把这些当成了深情款款。
殷洁看着慕北祁，甚至有了一种错乱的猜测。
难道慕北祁已经原谅她，是要带她走的？
殷洁用力的深呼吸，强迫自己慢吞吞说道：“北祁，你是带我走的吗？”
她的语调慢吞吞的。
一听就知道不正常。
慕北祁没作声。
殷洁继续自顾自地说：“我错了，北祁，我真的错了。”
“我以后会乖的。”
“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
殷洁说着，眼中盛满了泪水。
这段时间非人的待遇，让她委屈不已。
慕北祁看着她这个模样，又想起了乔楚。
她的一句错了，就有用吗？
乔楚能回来吗？
慕北祁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网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