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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粉金珠子

  寒水池边的阶梯上,架着一把青竹鱼竿。

  青鸟和朱眼白鹤都蹲在旁边,垂涎三尺地看着这篝火上架着的一条肥美白灵鲤。

  邢东乌坐在阶梯上,一只手正耐心均匀地转动着手里的烤架,另一只手操纵着烈火诀。

  烈火诀是炽焰真君授予她的杀招,这本该焚天灭地的杀敌法术被她用得得心应手。此刻在烤鱼底下燃烧着一团被精准把控着的火焰,将这位白灵鲤烤起一层金黄色的油酥皮,油光刺啦刺啦在光泽诱人的鱼肉上翻涌,香味飘了老远。

  元浅月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被关在水牢里受刑,而邢东乌竟然就在淹着她的水池里钓鱼。

  青鸟哈喇子都快淌到了地上,朱眼白鹤嘴上虽然说着不要,但眼神里的渴望是做不了假的。

  元浅月被吊在水牢中间,闻到这阵香味,明明不饿,肚子里却像是馋虫在勾,恨不得立刻挣脱捆仙锁,游过去大快朵颐。

  三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看着这只肥美的烤鱼,如果不是因为烤鱼的人是邢东乌,估计早就上去抢了。

  “好了,”邢东乌满意地熄灭了手中的法诀,松了口气,“真怀念啊,我已经几年没钓过鱼了。”

  青鸟立刻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黑黢黢的眼睛泛着渴望:“让允许我来为您,先尝尝有没有毒!”

  邢东乌似笑非笑地看了它一眼,散漫地摇头道:“你这一番忠心,要是被毒死了可怎么办?我舍不得让你试毒。”

  青鸟眼里的光立刻熄灭了。

  邢东乌走上水面。

  随着她的脚步,流动的水面立刻冻结成冰,脚下步步成冰,冰晶霜雪,向四面蔓延开去。

  她踩在冰面上,步伐轻快,走近吊在水中的元浅月,屈膝弯下腰来,空着的那只手托起元浅月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想不想为我试毒?”

  元浅月硬气道:“给你试毒?好大的脸面!”

  她喉咙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盯着邢东乌手里那近在咫尺的烤鱼,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咬一口。

  邢东乌屈膝半跪下来,一只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摸着元浅月的下巴,故意调侃她:“好硬气的嘴。”

  她手指滑过元浅月的唇瓣,语气明知故问道:“这么硬气的嘴,为什么摸起来怎么这么软,嗯?”

  元浅月又羞又恼,被吊在水中不能动弹,只能瞪着邢东乌为所欲为。

  她收回手,撕下一块烤鱼,在元浅月面前虚晃一枪,往自己嘴里递了进去。

  元浅月眼睁睁地看着这香喷喷的鱼肉在自己的面前一晃而过,进了邢东乌的嘴,立刻眼眶红了,又委屈又愤怒:“要吃别在这儿吃!谁稀罕啊!”

  她越想越气,邢东乌在这儿钓鱼不说,钓上来的鱼还特意烤得这么香,让她看得见吃不着。

  邢东乌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她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块鱼肉,这才递给元浅月:“吃吧,别烫着了”

  元浅月愤怒地看了她一眼,邢东乌给她递在嘴边,见她犟着不肯吃,一挑眉梢:“我这不是在给你试毒吗,我的大小姐。”

  元浅月馋的不行,这才转过头来,傲慢地哼了一声,吃了她的鱼肉。

  她故意很大口地咬下去,咬住了邢东乌的手指。

  邢东乌的眼神晦暗下去,等到元浅月吃完了,她抽回手,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口齿唇边,细细地品尝过一遍。

  元浅月看见她竟然馋得连手指上的油水都不放过,立刻满脸震惊道:“你不是过了辟谷吗?过了辟谷难道还能这么饿”

  邢东乌盯着她,浅淡的瞳孔幽深一片,泛着盈盈微光:“太甜了,阿月。”

  烤鱼哪里来的什么甜味?元浅月被她看得毛骨悚然,邢东乌看见她这样子,很是愉悦地笑了一声,她站起身来,转身走回岸边。

  随着她的离开,满池冻结的寒冰立刻融化,流水依旧。

  邢东乌将剩下的白灵鲤一分为二,递给了青鸟和朱眼白鹤,说道:“你们是灵鸟,应当只食灵果,这白灵鲤味道虽好,偶尔尝尝便是,切莫为了惦记这滋味而去妄造杀孽。”

  青鸟吃得不亦乐乎,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拍起了她的马屁:“那是当然的!我们惦记的不是这白灵鲤,主要还是您烤鱼的手艺!”

  邢东乌对旁人的赞美早已习以为常。

  她坐在岸边,手里握着青竹鱼竿,朝着吊在池中的元浅月说道:“紫练元君要罚你在这里关着,关到你认错为止。”

  元浅月抬起头来,她看了一眼邢东乌,垂下头,说道:“我没错,我不会认错。”

  邢东乌在鱼钩上挂了一颗丹药,一甩杆子,语气无波也无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元浅月扁了扁嘴,邢东乌又说道:“也好,没谁能像你这样,受罚还这样自在,有我陪你聊天解闷,还能尝到我这样好的手艺。”

  “陪我解闷?”她恼怒地说道,“我看你是想来幸灾乐祸吧?”

  邢东乌语气敷衍:“哎呀,被你发现了。”

  作为五位掌峰共同教导的亲传弟子,邢东乌有五脉上峰的通行资格,除了飞仙台最核心的通天宫尚有除了掌门无法进入的禁制外,其他地方都任由她出入。

  如今她又是金丹修士,来往自由,除了授课修炼的时候必须回飞仙台外,其他时间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支配。

  只是她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跟元浅月的关系,以免日后东窗事发,连累到元浅月。

  她老神在在地钓着鱼,冷不丁地又说道:“那几个半妖,都死了。”

  元浅月抬起眼,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眸,嗯了一声。

  邢东乌继续说道:“是我动的手,你满意吗?”

  她被吊在中间,伤口已经不痛了,只是还有些冷,听到邢东乌这样说,她点点头,说道:“如果是你出手的话,她们走得肯定毫无痛苦。”

  “是的,一剑封喉,我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杀人也是。”

  元浅月幽幽地出了口气,她说不出是是该感到开心,还是惆怅难过:“那就好。”

  “值得吗?”

  邢东乌握着鱼竿,看向池水,神色专注,如果忽略她的问话,几乎都要让人以为她在老僧入定,全神贯注地钓鱼了,“她们注定要死,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即使你为了她们砍下了那个修士的手,也救不了她们的性命,为几个必死之人,让自己受了这样大的刑罚,值得吗?”

  元浅月叹了口气,面露惆怅:“我知道我救不了她们,但我其实也没想过要救她们,我只是不能容忍一群强者在一个弱者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践踏她们的尊严,伤害她们取乐。”

  “如果那个修士当着我的面,直接杀了她们,也许我不会出手。但这种侮辱伤害别人为乐的行为,我绝不能坐视不理。就算我知道她们是半妖,是一定会被仙门诛灭的存在,但她们也应该是有尊严的死去,而不是被人玩弄取乐后再折磨杀死。”

  还有一个追了两天两夜的孩子,元浅月这才想起来,她一个激灵,说道:“那个孩子呢?在我营账里,追着修士们一直想要救她姐姐的孩子!”

  邢东乌淡淡道:“她是个凡人,焚寂宗派人治好了她的伤,已经将她送还人间安置了。”

  仙门不可能留下没有资质的孩子,她是个凡人,只能遣返人间。

  “好吧,”元浅月有些惆怅,在知道这群半妖已经死了之后,她不由得担心起那个孩子将来的着落,叹气道,“如果我还在滇京就好了,我就可以把她收养进成字营里。”

  可惜她自己还身陷囹囵。

  邢东乌垂着眼眸,思考了片刻,她看向元浅月,神色平和地说道:“我决定了,你跟我一起回滇京吧。”

  这话实在太过突然,元浅月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她。邢东乌朝她微微一笑,扬了扬眉梢:“紫练元君短时间内是不会将你放出来了,反正你要在这里被关这么久,不如一起跟我偷偷回滇京吧,见一见你爹和你娘,陪一陪他们。”

  “真的?”元浅月精神一震,身上的捆仙锁都哗啦作响。

  邢东乌点点头,郑重道:“难道我会拿这种事骗你吗?反正按照紫练元君的脾气,你在这水牢里至少要呆一个月,等我研究下怎么在不惊动守山弟子的情况下,解开这个法阵,给你做个假身,好将你换出来。”

  寒水牢的每间牢房正中都有一个禁锢法阵,一旦元浅月挣脱离开,紫练洞府的镇钟就会作响,告知紫练元君犯人匿逃。

  所以即使邢东乌悄悄来了,看着她在水池里发抖,也不能将她从水池里捞起来。

  听到邢东乌这样说,元浅月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殷切地看着她,杏眼里好似盛着一汪盈盈的水,在寒水池面流淌的水光碎光映照下,灼灼生光。

  看见她这么高兴,邢东乌的神色也柔和了不少,她站起身来,说道:“你的师姐她们等下多要来看你,估计你也不会太寂寞。我就先回飞仙台了,过几天来带你走。”

  元浅月点了点头,喜出望外,又有些担心:“那我走了的话,不会被师尊她发现吧?”

  邢东乌胸有成竹地一笑:“我做的假身不能说惟妙惟肖十全十美,近瞧多半会被看出破绽,但如果隔得远了,也分不出真假。何况紫练元君下定决心要让你认错低头,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看你的。”

  元浅月放下心来,连连点头:“还是你有办法,东乌!”

  她缩地成寸,身形化作一阵青烟,消散于空中。

  第一个来的人竟然是虞离。

  按照邢东乌的吩咐,无论任何人来了,都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来过。

  元浅月吊在池中间,垂着头,做出一副饱受折磨后颓丧低迷的模样。

  看管寒水牢的弟子给她打开了牢门,看到阶梯上还架着一个鱼竿,眼角抽搐了一下,疑惑地想要开口询问。

  朱眼白鹤懒洋洋地靠在鱼竿旁边,朝他说道:“看什么看,少见多怪,没见过灵鸟钓鱼吗?”

  弟子被它呛得心头无名火起,不想跟它计较,要问的话到嘴边也咽了下去。

  他打开锁,朝着虞离说道:“我就在门外候着,等下要出来的时候,叫我一声。”

  虞离朝他客气地行了个礼,走进了寒水池的阶梯下。

  看着正中间被吊在水池里的元浅月,虞离小心翼翼地唤道:“月师妹。”

  元浅月一脸虚弱地抬起头来,看着她,低低地说道:“虞师姐,是你啊。”

  虞离嗯了一声,她在阶梯上坐了下来,看着元浅月这样虚弱颓靡的样子,她心头难过地低下头,叹气道:“月师妹,对不起。”

  元浅月诧异地抬起眼,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来给自己说对不起,她维持着虚弱的模样,气息奄奄地问道:“虞师姐,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虞离坐在阶上,将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羞愧和伤心:“月师妹,师尊要罚你的时候,大师兄他们都为你说话,我没有为你求情,嫣然师姐为了你空手去攥师尊的剑锋,我也没有出声,对不起。”

  她抱着膝盖,深深地低着头:“我太害怕了,看见师尊发火的时候,甚至不敢动弹,月师妹,我与你不同,没有你那么勇敢,我从骨子里就只是卑劣的小人,自卑又自私,在师尊发怒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这是月师妹做的,跟我无关,师尊千万不要迁怒到我身上来,千万不要将我逐出师门。”

  “倘若我被赶出师门,那我就无处可去了呀!你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在凡间一定还有爱着你护着你的家人,你回去了一样能过金枝玉叶的生活,你有恃无恐。而我与你不同,我一旦回去,就是掉进火坑里,要在水深火热的高墙里煎熬磋磨,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点机遇,让我可以登上高高在上的仙门,才能让我跟你们勉强平起平坐,不再低一人等。”

  “你犯下这样大的错,师尊要砍掉你的手,师兄师姐她们都替你求情,但我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明哲保身,我不敢求情,甚至不敢说话,怕师尊注意到我,迁怒到我,将我也赶出焚寂宗去。”

  “浅月,对不起。”

  元浅月沉默地听完了她的话,刚刚还有些莫名其妙,此刻终于明白了她的来意。

  她抬起头,看着虞离,认真地说道:“这有什么值得道歉的呢?”

  虞离抬起头来,看着元浅月的脸,有一瞬间以为元浅月是在嘲讽她,但从元浅月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她是真的疑惑。

  元浅月见她神色黯淡,脸上挂着泪珠,面上羞愧难当,不由得叹了口气,给她仔仔细细的解释:“谁要求我受刑的时候旁人一定得求情?谁规定了这世上一定要舍己为人?我也不怕你笑话,虞师姐,其实三司大殿的时候,看到师尊要罚我,我也很害怕,我一直在发抖,吓得恨不得晕过去才好呢!”

  “你看我自己都会觉得害怕到想晕过去,怎么可以再去要求另一个同样害怕的人为我出头,为我求情?我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得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别人去做?”

  “你如果为我求情,我会感谢你,你不为我求情,这也并非你的过错。本来这世上就没有规定谁要为谁承担风险,付出一切,虞师姐,你不必自责或是羞愧,这都是人之常情。”

  虞离怔怔地看着她,娇柔的脸上挂着一串眼泪:“可是嫣然师姐她可以为你空手接剑锋,我却什么都没做,你不讨厌我吗?”

  “为什么要讨厌你呢?虞师姐,你只是明哲保身,并没有害我,如果你那天不是沉默,而是对师尊煽风点火,那我肯定要讨厌你了。但是你要是说这件事对你我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影响的话,那是肯定有的。”

  她大大方方地看着虞离,直白地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哪能知道有人愿意为自己豁出一切后无动于衷呢?从这一件事后,你我之间的同门情谊并不会改变,而从此以后,我会越发敬爱为我甘愿伸手接刀锋的嫣然师姐,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我也会为了嫣然师姐挺身而出。”

  虞离眉眼凄婉,她抬起手拭泪,又犹豫着问道:“那浅月,倘若下次受罚的人是我,你会为我求情吗?”

  元浅月站在水池中,朝着虞离摇摇头,说道:“虞师姐,如果将来你被师门责罚,我一定会为你求情。而我为你求情,并非想要你的感激,也并不计较你会不会回报,而是纯粹因为我想。”

  “倘若我不想,那你今日就算是来如何费尽口舌与我解释,我都不会听。”

  虞离看着她,颓然一笑:“浅月,我们圣影堂上峰弟子里面,你年纪最小,却是个最有主见的,从不为外物所动摇,不为旁人言行而左右,心地善良,却不软弱。”

  “我真羡慕你,一看就是出身富贵,父母恩爱,在父母全心全意的爱中长大,可以一往无前,恪守本心,永远不用担心背后和退路,因为你知道,无论如何,你的父母也好,亲友也罢,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爱着你,呵护你,你累了也好,倦了也好,只要回头,立刻就能有人接住你。”

  元浅月于水池中,想了想,泛出一个笑容:“我爹娘开设的商会是桃源洲第一富商,富可敌国,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在我出生之前,他们去庙里许愿,让菩萨保佑我,要是个男孩呢,就要玉树临风,武艺高强,运筹帷幄,是女孩呢,就要貌美如花,能歌善舞,招得良婿,这样,才能担得起元家的家业。”

  “但在我出生之后,他们之前的想法统统作废了,他们只希望我一生平平安安,快乐无忧,无论我将来要做什么,我会不会成亲,我能不能接管家业,他们都不在乎。我的父亲母亲在我身上倾注了无数的财宝,无数的心血,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一定要永远自由自在,幸福安康。”

  三思峰的冰渊边,洛玉珠一身碧浪滚纱裙,神色娇羞地站在一处青竹下。

  两座高耸入云的冰山像是鬼斧神工劈开的刀口,站在这一处思过崖边,冰渊下寒风呼啸,云雾缭绕,窥不见底。

  凌陌离和几个三思峰的内门弟子从另一条小径上走来,瞧见她站在这里,不由得一愣,浮现惊喜的笑容。

  洛玉珠头上佩戴着珠翠,外笼着轻纱,脖子上挂着一串品色极好的珍珠项链,腰间缀着绿色的长坠禁步,精心打扮过的脸颊上肌肤丰腴白皙,眉心点着牡丹花钿,此时看见凌陌离出现,立刻含羞带怯地低下头。

  她的裙裾被风吹得微微拂动,美不胜收。

  其他两三个同门师兄弟早就见过洛玉珠,知道她已经跟凌陌离定下了婚约,见状立刻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拳,挤眉弄眼地将他往前一推,哈哈大笑着走开了。

  凌陌离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来,在洛玉珠面前站定:“珠儿,你怎么来冰渊了?”

  往常她们都在三思峰上峰相见,今天洛玉珠却到他负责巡逻的冰渊来找他。

  洛玉珠低着头,面露羞涩地说道:“我,我明天就要跟我父亲一起回朱顶峰了。”

  凌陌离点点头,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声,又说道:“那过几天,我会来朱顶峰找你的。”

  洛玉珠抬起头看他一眼,脸上染着红霞,见凌陌离也是一脸通红,在这里强装镇定,不由得噗嗤一笑。

  她从怀里拿出一根红绳,绳子上系着一枚像琉璃的圆珠,朝凌陌离说道:“你伸手。”

  凌陌离听话地伸出手去。

  洛玉珠低着头,将这根红绳在他的手腕上系好,等确定稳稳当当了,这才松开手,退后一步,看着他。

  凌陌离抬起手,这颗琉璃圆珠里面镶嵌着一颗更为小的珠子,这颗珠子浑然天成,整体都是绚烂的粉金色,像是倒映着漫天的霞光,随着角度变换折射出迷离的光芒,迤逦美不胜收。

  洛玉珠掩嘴一笑,说道:“这是我送你的信物,你可莫要弄丢了它。”

  凌陌离感动地点点头,他低下头,看着这颗红绳上系着的珠子,继而忍不住好奇道:“这是哪里找来的珠子?竟然是这种颜色,我从所未见。”

  迷离梦幻,令人爱不释手。

  洛玉珠骄傲地说道:“我父亲几年前送我的,你也知道嘛,我最喜欢宝石珍珠啊,这些圆圆的珠子,我爹碰见好看的珠子,总会替我留心,给我买下带回来。他说这是从外面一个云游的商贩手中买下来的,全天下就只有这一对,可稀罕了!”

  她抬起手腕,自己手腕也有根一模一样的红绳,上面一样有颗在透明琉璃中封存的粉金色珠子。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珠子了,那些东海珍珠啊,翡翠宝石啊,都不如它好看,我以前怕弄丢了它,都放在匣子里没拿出来过。如今咱们既然定了亲,我一直思来想去,想着该送你些什么好。所以我昨晚将它取了出来,做我们的信物,咱们一人一颗。”

  凌陌离十分感动,衷心地说道:“珠儿,你对我真好。”

  洛玉珠绞着衣角,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啦。我明天在走之前,还要去寒水牢,看看焚寂宗的浅月师妹呢!”

  黑金蟒一族是最为冷血的妖族,六亲不认,绞杀血亲后也可以毫无感情波动地吃掉,它们一族占据蛇行城,其他妖魔都对他们敬而远之。

  阿溪是现世唯一的黑金蟒半妖,其他的都被二宗主给剪断杀死了,她因为长了一双美丽的眼睛,被摁碎了脑袋挤出眼珠,所以死里逃生存活了下来。

  阿溪天性残忍,是个剧毒,冷血,慵懒,妖娆的蛇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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