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感觉哪里不对：“晴明大人，您二位到底是损友还是操碎心的爹妈？”
晴明：“是怨种。”
“哦。”
晴明扭头看看外面：“我看那些人还是我去……”
“你去干什么？你和他们很熟？”白夜燐司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晴明：“我是因为你才认识他们的，也就能和敦君他们熟悉一点吧。”
“那当然就得我去了，”白夜燐司抬起手臂看起来还挺有斗志的，“虽然我不喜欢一次性和太多人接触，但是反正是记忆里的熟人啊。”
晴明满脸怀疑，却没有阻止斗志满满的白夜燐司。
两人看着白夜燐司远去，身后还跟着那本被扇了几个大逼斗依旧忠心耿耿的有灵性的书简。
晴明：“哦，想起来了，那本书应该是我做的。”
“重点不是这个啊，”青岩低下头有些着急，“他现在根本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吧？”
“别说知不知道，就他现在那张嘴……”晴明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次不是推我出去披荆斩棘，他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和社恐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千年前还有这种属性？”青岩随即想起阴阳师的必备技能之一就是得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看来白夜燐司是完全放弃了这个技能，所幸过了一千多年，时间也把人彻彻底底改变的差不多了。
人被青岩安排在一个院子里喝茶，说是让他们降降火。
问题是这茶别说降火了，看着就让人上火。
屋子里安静的像是空无一人般，看着都让人窒息。
柯南坐在那内心的吐槽简直要突破天际，他心道干什么不好，非得把这些人在并没有白夜燐司的情况下汇聚在一起，这是要搞什么啊！
柯南疯狂的给诸伏景光使眼色，可偏偏诸伏景光也低着头面色凝重。
柯南长长叹了口气。
他都不如留在家里当宫野志保的小白鼠了……起码还能有点变回去的盼头。
没有任何脚步声响起，门外突然晃进来了一个影子：“在这里！”
众人同时一惊，纷纷抬起头。
“晴明是我带走的，身体也是我背走的，说实话还挺简单的，进去翻窗户背起来一气呵成，当时我没看到你们这几张脸啊，你们都在哪呢？隔壁吗？”
白夜燐司看着降谷零他们，笑道：“别那个表情嘛，我记得你们的，留给我的记忆里有很清楚的关于你们的部分。”
这人和记忆里的白夜燐司一样，却又截然不同。
源鹤声也坐在里面，看到白夜燐司现在的样子顿时愣住。
和雾沼越他们形容的样子很像，但是和之前想象的感觉完全不同。
“父亲！”露琪亚反应的嘴快，她一下子冲了过去，上下查看白夜燐司没事，这才松了口气，“您还记得我吗？”
白夜燐司被这声称呼弄得愣住，反应了好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是喊的他，有些不习惯的挠了挠脸：“记得是记得，可是我还很年轻，父亲什么的……”
他犹豫着想了想，把手放到露琪亚头上，但是只放了一下就放开了：“这样？”
露琪亚：“您之前不是说我既然我一百多岁了，算是长大了，以后就不能这样了吗？”
白夜燐司：“……”
白夜燐司主要不是尴尬的，他是突然察觉到了岁月的沧桑，想到就连女儿都一百多岁了，现代的自己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
记忆里只有他对其他人的印象，对自己的根本没有啊。
柯南看着燐司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他看看其他人，总感觉不能这样拖延下去了，立刻上前问道：“先不说认识不认识的问题了，那你的身体现在在哪里呢？”
白夜燐司回身就去把身体拖了出来给大家看。
“安心了，我自己我肯定保存的很好啊，”白夜燐司看起来还挺得意的，“我主要是怕你们看着这个没什么生气的我觉得吓人，自己也是待在自己身边比较安心，所以就带走了，你们这么在意这个吗？”
降谷零终于憋出来了一句话：“我们之前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只剩下这个身体了。”
“那现在不是了，”白夜燐司笑道，“别担心这个了，可以直接看我，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众人：“……”
松田阵平忍不住道：“燐司，你……”
“变化太大了？”白夜燐司像是早就知道他要问什么，“毕竟是一千年嘛，理解一下，这个效果估计很快就会过……”
“不是那个意思，”松田阵平打断白夜燐司，神色复杂，“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人从少年长成成人，样貌理想气质这些东西变得翻天覆地那可太正常了，可是从成人到成人呢？
白夜燐司的改变，一点点融进千年时间里，感觉上倒是也不算快，可那到底还是变了，哪怕没有翻天覆地，也还是让时间磨平了心气。
白夜燐司愣了一下。
他想着自己怎么知道啊，记忆里没说这段，系统应该知道？
这是很严肃的事情吧，他和这些人说他不记得这部分会有人相信吗？
系统忽然冒出：“唔，也就是突然失去了在平安京的好友又要自己也死去，在一开始相当混乱的尸魂界里当了很多年恶人，很多次总是英年早逝的人生，和无数人分分合合的相遇吧，我帮你总结好了。”
白夜燐司：“你再加个一千年都没彻底完成任务的悲哀。”
“……这么较真就没意思了。”
但是白夜燐司确实真切的体会到了那份他人对自己的担忧。
担忧什么来着？这里很多人都是普通身体的人类吧，他从一开始就比这些人要强吧？
眼神里交织着久别重逢和不想再失去的执念，白夜燐司才想起一千年对于寿命正常的人来说是多么不可触及的时间，而他不光经历了一千年，还在这些人那里死了三四次。
“老师，”源鹤声突然出声，他走到所有人面前，仰头看着白夜燐司，“既然大家都在想要说什么，那就我先来了。”
白夜燐司：“那你说。”
“老师你真的……哪怕一千年后的你也还是会说这句话吧，”源鹤声笑了笑，沉声道，“你和成田雾到底在谋划什么？”
他的眼神骤然严肃起来：“我们每次都以为看穿了你们在研究什么，结果每次却都发现你们想的不是这些，结果到了现在成田雾都被逼的说是他杀了你了，半路雾沼越也阻拦了你把你变成了这样，他却还能提前来见你。”
这件事完全无法想明白，哪怕是有着记忆也会有一些认知上的偏差吧？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小学设置的密保问题里“最崇拜的人”是哪位，一千年前的白夜燐司是怎么信任他们这些玩家的？
白夜燐司平静的看着源鹤声，眼神又扫过其他人。
他淡淡笑了笑，道：“因为我需要利用你们。”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夜燐司抬起眼帘，看着源鹤声道：“我要利用你们，保护这个世界，去找到那个该出现了的结局，出现一个不会再继续有人死亡的结局。”
源鹤声：“……HE？”
“对，美好的大结局，”白夜燐司一字一句道，“为此要我利用什么都行。
白夜燐司已经证明过这点了，他甚至利用过自己的生命。
源鹤声猛地回头，却发现琴酒他们的神色都不怎么吃惊。
“……老师，你合谋的对象到底是谁？”
“搞错主体了，源，”白夜燐司叹了口气，像是现代的白夜燐司那般，道，“你该问我合谋算计的对象是谁吧？”
“现在的高层是没办法一下子铲除了，毕竟到了这个社会里，但是你留下了足够的人手可以慢慢改造，所以不是他们……组织的性质也已经变了，成不了反派大boss了，所以也不是他们……老师，你的目标是我们啊？”源鹤声猛地睁大了眼睛。
白夜燐司摇摇头，道：“现在是蓝染。”
源鹤声突然扬声道：“不是现在，是过去和未来！”
现在那些不能被npc们听到了的话语是什么？白夜燐司不知道，但是其他人的面色都相当古怪。
顶着那份古怪，白夜燐司点点头，道：“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
源鹤声沉声一字一句道：“谁开始的故事就由谁来写下结局。”
白夜燐司微笑着，缓缓道：“现在还想玩俗套的玩家打boss的游戏吗？”
源鹤声：“！”
“这个游戏里从一开始，就没有最后的boss。”
游戏没有设定过，白夜燐司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除了他以外更适合当这个大杂烩世界boss的人。
不过谁让更合适的人选已经摆在了眼前呢？
源鹤声深吸一口气，把现在的对话同步到了所有玩家都能听到的地方。
“这是你们的游戏，由你们自己负责。”
“现在该让我看看了，不论是一千年前的还是一千年后的都无所谓，我记得你们，来试试看好了。”
“来吧，这回你们来当bos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