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太美好,结局越悲惨(一)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
踉踉跄跄站起身扶着腰靠在陶光鶴胳膊上艰难走出狭窄看押禁闭室内,虽说地方小没塞几个人,禁闭室内灯光昏暗毛骨悚然,却也格外协调,可能是经常被母亲关进小黑屋一天一夜的身体本能反应,突然觉得室里幽闭环境下蹦出来一盏指引前路道路上的灯特别刺眼,暗渊离闭上双眼沉沉倒在地面从她胳膊滑落摔到一百个台阶以下地面,整个人晕乎乎起身又倒地不起,额头磕出大包流着淤血。
陶光鶴抓不住飞快掉下去人的手,她追她滚她跑着下去她直直起身又摔倒在地。陶光鶴瞬间慌得不知所措,直接抱起瘦弱的人直奔隔壁诊所走去,可惜去的太晚,诊所内外里里外外都是去看病的人民群众,她们一直等到了晚上七点才轮到她们,期间暗渊离身体一会儿滚烫的像个火炉,一会儿凉嗖嗖的像个冰凉,烤的陶光鶴里外不是人,梁护士忙碌半天才把她们需要的吊瓶举着过来扎针,陶光鶴帮忙举着,梁护士拍拍手背寻找阵眼咔嚓扎进去,暗渊离眉头紧蹙扭成八字眉紧紧往陶光鶴怀里缩去。
梁护士看到这一幕虽说有点过分,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影响别人的感情,趁别处没人拉着陶光鶴和暗渊离来到诊所门口地板坐着,语重心长拍拍她的肩头,“梁姐不反对你谈恋爱,也不反对你找的对象是男是女,但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条路可不好走,八十年代人们思想还没变换的太快,梁姐知道的你也知道的,我的姐姐和你一样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最后被逼的跳楼自杀双双去了阎罗殿拜见了冥王。”
梁姐继续说道:“我母亲说过同性恋那可是变态中的变态,简直臭不要脸,阿鶴我很担心你会因此步我姐姐的后尘,梁姐求求你喜欢大大方方去喜欢,莫要等后悔了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没有什么比互相喜欢心意相通更完美的事啦?”
暗渊离:“……………………”(醒来后听到的话。)
“你醒了?想吃点啥子嘛?我去给你买回来让你尝尝,医生说了你太瘦了纯粹低血糖饿晕的,最近几天别去上班了待在家里养身体,等瘦下去的肉肉长回来再去上班。”
暗渊离摇摇头继续睡过去。两个人正面对抗的眼神在突然起身之人面前戛然而止,再怎么说这些是我自己的家事和梁姐没有任何关系,陶光鶴抱着暗渊离离开梁姐视线范围内,一路小跑坐上回家的公交车往家里赶去。
上车的乘客没有多少,最多也就只有三四个人还包括司机在内,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座位角落里暗渊离在干什么,生病加上饿肚子折腾她整整一个晚上,陶光鶴刚放下虚弱的她,接到了老李电话火急火燎路上突然想起家里病号慌乱给公寓房东老板娘打电话让她代为她好好照顾她一个晚上,这边老板娘和病号大眼瞪小眼互相视线往下盯着桌面黑糊糊烧焦的粥陷入沉思。
暗渊离:“………………………………”
房东老板娘按动楼下电话找个借口悄悄离开病号注视,许久没感受到“家”的温暖,她硬着头皮吃下烧焦米粥,片刻实在难以下咽悉数吐出来,摸摸上衣口袋掏出翻盖手机打开通讯录列表第一个人电话拨通,听到对方说“喂”才说话:“现在立刻马上过来给我做饭,否则我就把你的丑事公布到学校黑板报让所有同学老师都知道你的德行是个海王,记住了就这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风雷急电下公寓外面停靠一辆价值五百块钱的摩托车,全身红色摩登复古打扮青年推开公寓门向老板娘要来暗渊离住址在哪里,掂着大包小包吃的喝的和一些别的东西带上陶光鶴租住房子偏房内,随手一丢双手打散荡起来十丈长灰尘,“你就住在这里?破破烂烂的还不说和一个十几年没见过面的人住在一块,哥作为过来人必须告诉你一句话——我们家中人绝不和警察做朋友或者亲家,容易出事。”暗渊离哪管那多多她该管的事情,故作脑袋疼斜靠门槛躺在地面,白湛棉花堵住耳朵才没有听到来自哥哥唠叨下的公开处刑现场。
“真的很想撬‖‖‖‖开你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啥子样子的思想,祖训全部忘完,祖宗有你这种后代子孙迟早有一天从坟头里爬出来站在你床头念叨你。”
“暗渊离你别忘记了你来到警察身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家中母亲还在等着你去救,别耽误其他人工作时间,你是我妹妹我不好多说你些不着调的话,奉劝你一句话别玩太深玩过了不好收场。”
暗渊离站起身拔掉输液针头缠回去扔在一边,打开冰箱挑选适合她养病期间吃的食材泡水扔在盆里,弯下腰打开冰冻室找出一块中等半瘦半肥五花肉(绞肉机打碎的)泡水里解冻,各类蔬菜她基本每个来一叶,等着切好蔬菜才发觉拿的有点多。
想拿出来又被旁边捣乱者一簸箕全部倒进锅里熬熟,火开的比较大又比较急稍微用力过猛,又烧糊一锅饭,气得暗渊离扇了她自己两巴掌踹了她哥哥两脚撵他滚出陶光鶴家。
雪中踏步扫地清洁工阿姨,顶着零下五度的天气站在摇摇晃晃路灯下,早早回家吃饭喝汤睡觉回家的工人们一个个勉强撑住已经困得不行地眼皮倒头就睡觉,浑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啥子事情?
赵阿姨是一家环卫工人,家就住在距离派出所不到五百米位置偏北边第一家中间住,早上四五点起床干到晚上十点回去睡觉,今个人回来过年比较多,垃圾是一堆又一堆聚集性詹合一块,麻溜扫干净坐在路边大榕树石台阶下瞧着过往公交车忙来忙去,难得忙中偷闲,赵阿姨吃着路边一块钱的麻辣串加汤加面的那种,简单又实惠,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打个嗝,赵阿姨丢掉垃圾桶里推着垃圾车继续沿街打扫垃圾,路过一处夹缝丛中住着的奇怪人家门口扫完垃圾撒丫子就跑,省得晚跑一步惹这户人家里住着的年轻人不痛快泼你一盆黑狗血解气。
晚上十点老式钟表敲响,圣堂祠堂关闭大门,赵阿姨路过教堂边遇见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按理来说晚上十点圣堂祠堂里是不会出现人影错落交叠在一块,出于好奇赵阿姨上前一步走紧紧握住双手之中扫把匍匐前进,当走到祠堂窗户边打开一个缺口,突然人群消失一段时间猛然出现在她背后一直叫着“赵春芳、赵春芳、赵春芳、赵春芳、赵春芳、赵春芳、赵春芳、赵春芳、赵春芳……”女人的名字,她那叫一个双腿打哆嗦直发抖闭紧双眼,双手掌心相对打颤“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说着话,歪着脑袋火急火燎站在女人面前,抚摸她白湛发紫脸颊舔上一口,长长头发盖住一只眼睛露出一只眼睛,猛地抬头血红头发缠住女人脖子中间提溜到半空之中,丢上最高天空重重摔在地面砸出一个窝来,惊动熟睡阿猫阿狗嗷嗷嗷直叫,“怪物”害怕阿猫阿狗飞过来毛发攻击,它啊啪嗒落地掉着眼泪,突然“怪物”后退四脚着地爬着上大榕树逃得无影无踪。
嘟!
赵阿姨清醒过来再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多出来一排排血脚印,她害怕极了,推着垃圾车回家速度愈发急促,宛如脚下踩着风火轮似的直接飞过去。系统的恶趣味特别令人讨厌,抿茶插花喝酒捉弄人类,相对于对面的人还是有些不太好的,杀戮在他这里无限放大像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天狗吃着外面卖着三分钱的老冰棍啃着麻辣串,品着系统泡下的“蜉蝣茶”(是一种茉莉花茶加点碧螺春还有点说不出来虫子的味道,说实在的一点都不好喝还有一股子臭虫的味道,估计他在里面放了虫子。),俯瞰脚下大地芸芸众生生活习惯运作方式,朴实而自在,看到熟悉的面孔他会亲自戴上铜钱面具和他们打招呼,系统冷漠盯着天狗不符合逻辑的行为微微摇头,打个响指让大雪下的更大,落得更快,人们回家也越来越快。
天狗微微笑着说道:“呦呦呦!害怕我伤害你的两个哥哥们干嘛还让他们降世在今后未来世界和我们作对,你除了妇人之仁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多出天际的美好条件,系统再妇人之仁下去他们死的会更多。”
系统:“……………………”
抿喝口茶系统娓娓道来:“性子太急并非是一件好事,人世间爱恨情仇痴贪怨念红尘往往要比我们两个经历的还要有点人情味,他们两个的败局已定你又何必和两个尚且未出世的小娃娃争个高低上下?!”
天狗并不否认系统说的话,思绪飘到远方未来结局,贪婪舔着嘴唇边,说道:“八十年代太晚了若是再早晚各来一次,估计我们已经开始宏伟复仇计划,寄向语虽未出生但你别忘记了,楚望已经多出生十几年,人间一瞬等于他的一百年,天上地下天壤之别,你真的做好了害死你千年万年前抚养你长大的“哥哥”。”
“他不是我哥哥,他不是!”一句话否定的他自己都哑口无言,系统有些急眼站起来和天狗打起来,狠狠掐住对方脖子摁在地上,然后瞭望高楼下行走的寄家夫妇,暗自忧伤说道:“我从未想过伤害他们每一个人,人生就是这样变化无常无处遁形的生离死别,人也好神也好不过是我的玩物,天狗你妄为神道之人,愧对你的师父传授给你一身武艺术法,我要毁灭你要守护,看似冰冷实则比我还重情重义,你的心不干净了,迟早死在寄向语手里才肯明白我作为“天道”的苦口婆心。”
天狗顺势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扎进系统腹部,汹涌澎湃迸发而出,他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扔在地上相同失控倒地不起,彼此十指相握感受死亡一刻所带来的快感。
他们想着:四十年的时间够他们疯掉了!
回到现在。赵阿姨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到底是活着还是死着?偶遇一盏路灯她站在路灯下左右转圈查看她背后影子存在在世上的最后痕迹,或许当做一场梦来对待比什么胡乱猜忌都要好,女人自我安慰推着垃圾车回家途中,身体四分五裂划过一块布满钢丝线的小巷子,悄无声息碎掉。
尸体发现时正好是晚上十一点整,距离尸变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全身僵硬化腐烂生蛆虫,无数白沙蜂拥而至掉出尸体周围,法医阿兰清理碎块抬上担架,地面似乎经历过轻微震动白沙竟然凝固在一块又一次形成死者死前状态,发现尸体的人是附近五金厂女工杜岚,据她交代她是下工回家路上发现一人走路奇奇怪怪歪三倒四,以为她受到伤害窜上前帮忙,谁料对方已经死亡活生生碎掉在她面前,她当时就吓坏了大声尖叫起来,阿兰仔细观察杜岚触碰死者两边胳膊所留下掌印,发现了蛛丝马迹。
阿兰握住杜岚的双手微微低下头观察细微粉末状颗粒存留痕迹,很快她便松开手扶着杜岚走到一旁干净地方休息,掏出翻盖手机拨打陶光鶴手机号码,不耐烦等了一会儿忙音过后,终于有人接通电话,但声音略显风骚阿兰急皱眉头,问道:“光鶴呢!不管你是谁赶紧让她接电话,出命案了人命关天,没空和你打嘴皮子耽误破案时间。”
对方轻笑一声指腹划过翻盖手机红色按钮挂断电话,扔到沙发中间夹缝里原路返回给正主,语气轻佻傲慢对视非主流男人,说道:“看来哥哥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他们’的行动提前半个月开始,我们这边是时候分个胜负,抓捕归案,哎呀我去!又要演戏真是一件头疼要死的大事。”
她哥哥嫌弃捂住胸口趴在垃圾桶里呕吐半个小时,简直恶心到要掐死她的地步,故作镇定喝口妹妹端过来的温水漱漱口,瞪了她一眼看向陶光鶴位于她那一面墙壁上挂着的黑白遗像,有的面带笑容,有的满脸是血,有的直接没有头‖/‖颅,有的四‖‖)/!肢残缺,指腹掌纹轻抚黑白照片那一瞬,带着远古悲伤情绪被无限放大,暗渊离站在哥哥背后呆呆注视突如其来爆哭的大人,周围闪现出暖黄色圆点包裹照片内灵魂碎片冲出封印跑到暗渊离面前,他们没有恶意趴在窗户边眺望如今的幸福生活。
——他们没有被时代所遗忘,他们都是陷入沉睡的枯骨,哪怕被亲人遗忘也会同样守护美丽蓝星,保护成千上万人。
铛铛铛!
老式钟表再次响起是夜里十二点,陶光鶴满身疲惫回到家中倒床上就睡觉,她的思绪已经让法医阿兰带着飞到了天上和月亮肩并肩相拥而眠,在这个信息缺乏监控稀少的小镇上找个阿猫阿狗丢失东西勉勉强强还能找到,若是涉及到命案需要去隔壁镇上市里借人简直是一根针掉进大海里找十个龙王都找不到。
暗渊离捡起地面扔着发着汗臭气味警服放在鸳鸯盆里坐在小巧洗澡间内用肥皂清洗污渍,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衣服洗干净挂晾在阳台上方,心情烦闷又烦躁抽出一根烟挂在嘴上,白色迷雾缓缓吐露出来,嘎然停在背后搂住之人右手之上,她比较疲惫整张脸埋进暗渊离肩膀里,她回头获得恋人之间的kiss,无奈那人又拉着自己回到床上面对面相拥而眠,在感情上两个人都是个闷骚不懂风情,在工作上恨不得把对方比下去。
【“净门”世界比起现实世界会更加残酷,很可惜我来自净门,一个弱肉强食随时随地都可能死‖‖‖‖‖人的世界。】
第二天早上六点,胳膊压的疼痛感愈发强烈,暗渊离迷迷糊糊猛地瞪对方一脚踹下床,地面凹凸不平让陶光鶴摔出一个鼻青脸肿敷着三分钱雪糕去派出所。昨晚一宿没睡的暗渊离现在呼呼大睡到中午十二点才去上班,她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简单煎个鸡蛋热杯牛奶啃着老式面包和家里动物拜拜后下楼,已经习惯了新来人生活作风的公寓老板娘熟练地职业假笑,眯成一条缝目视摆手送暗渊离出家门,随之脸色变化无常敲打算盘算算这个月多出来的两百块钱房租到底是她们两个谁来出钱?
挂上黑色斜挎包骑上二八杠自行车顶着中午熊熊烈火下烤红车座朝家门南北边一家心理医生诊所驶离,路上街道还是以前的味道变化不大,相反的是一批又一批新面孔站在店里摊位里贩卖同样东西,总感觉有些东西地方变得互相矛盾,具体是啥子感觉,你如果问我我也说不清楚。
开心理医生诊所的程大夫是一位将近快六十八的老中医,她行医治病几十载不为贪赃枉法之徒看病,一心一意只对咱们街坊邻居以及外地来本地打工的孩子们(年轻人们)看病,诊费从最开始的一块大洋到如今八十年代地一块钱,平易近人感谢亏本生意,省得有些人背后嚼人舌根子太不地道啦。
案子进展情况愈发恶劣,程大夫双手颤抖接着徒儿电话又招呼着其他病人看诊,暗渊离来的正是时候,老人家一看接班人来了二话不说抱起霸王(一条中华田园犬)撒丫子跑得飞快,完全不像是位即将六十九岁的老太太,生怕耽搁徒儿的事。留下暗渊离和一个七岁娃娃互相目瞪口呆,娃娃头发很白可能是遗传病史,暗渊离蹲下身握住娃娃手腕仔细询问他的家庭情况,娃娃闭口不答只管一个劲儿地发抖流口水耷拉脑袋。等过了半响出来的话可以震惊好几个大人。
“我姓骨,骨头的骨,字呪,家中有父母兄弟姐妹健全,他们盼我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故事啦,漂亮姐姐你知道怎么死才能使尸体表面尸僵速度更快,快到他们先死在我面前好方便我把他们踩碎在光影里,尝尝我的愤怒。”
暗渊离:“…………………………”
作者有话说:
不喜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