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花向日葵篇（五）。
按照农家乐老板娘给的地图，楚望开车沿途走上好几遍模拟死者和凶手进入农家乐的行走路线，重叠一次在地图上画上红叉子代表这里已经走过，不必再走一次，半山腰的地图农家乐也有很多，不过面积小，鲜少有人知道的这么清楚清晰，走访周围的邻居居民，他们都说没有听到昨天的惨叫声，第二天大早还要去送小孩子上学，压根就没有起床去刻意注意无关自己家的事情。
意识躲闪的两位老人避而不见我们的视线，楚望的脚卡在门中间被老人家这么重重一撞脚背肿着笑着坐在门槛上面，坐着不走抱着脚抹着红花油揉着脚踝，一揉一次痛苦，老妇人有点心疼的想要过去，她家老头子一把把人拉过去，一点都不客气的拿起扫把簸箕扑通半天的灰尘打在我们全身，连打好几个喷嚏，干脆直接离开，等老妇人一个人时我们再来。
还没有走掉的老两口，在他们警察走后大声的争吵不休，还动手几次，双方都不示弱，掐着对方的脖子摁在地面，三两下扑腾的老妇人没有呼吸的倒地不起，慌张害怕的老头子松开脖子卷上席子扔进泔水桶里又害怕她还活着，刨出一个坑把人丢进去活埋至死。
“干什么呢？”忘记拿中性笔的楚望回来看到老人家忙碌的背影，刚想离开，发现杂乱不堪的地面有拖拽的痕迹，跑过去抓住老人家的胳膊往一边甩去，抡起铁锹挖出土坑里埋葬的老妇人，掐人中打120电话，老人家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多管闲事的楚望，吐口吐沫翻飞，说道：“狗屁，要不是这个臭娘们坏我的好事，儿子他能跑出北冥市被人当成杀人凶手全城通缉，她真是该死。”
捂着老人家的小天架着老人家上警车去局里问话，气势汹汹的老人家一进审讯室便乖巧的像个小羊羔，我们问什么答什么，一句话都没有隐瞒我们的问题答案，回答的天衣无缝。
楚望：“叫什么名字？”
老人家：“北成军。”
寄向语：“年龄？”
老人家：“60岁。”
楚望：“职业？”
老人家：“退休农民。”
寄向语：“死者死之前曾跟你借过一笔很富有的钱，价值十五万，您可借给过平阳的父亲给他的孩子治病？”
老人家眼里闪过一丝狐疑，很快恢复如初，他两只手比划半天急得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说的出口，寄向语一拍桌子，他立马说道：“十五万我是借给他儿子平阳治病，但他儿子的病早在三年前就好了，哪门子又生病了？不会又骗我吧，上次不是他老婆去世还跟我借了很多钱，难不成也是骗我的，这王八羔子，混蛋玩意，一家子骗人精。”
“注意点口德，别没风有风秃噜皮说出来，好歹都是邻居，积点德。我不管你们两个的恩怨，我就问你这十五万加五万的钱财你是不是亲自交到他的手上，并且确定这个人是你所认识的邻居，不许撒谎。”寄向语站起身坐在老人家旁边盯着他躲闪的双眼，警告他说着。
“知道了知道了，别人说话你们也要管，真是多管闲事。”老人家孢着嘴嘟囔两下小声嘀咕几下解开手铐放他离开。
困了半天的映白花靠着椅子便睡着了。小天武田也都累的趴在会议室桌子睡觉，楚望为其盖衣服休息。
走出北冥市公安局大门口溜着路边穿着厚厚的两层冬夏衣服套着穿，夜市摊上热热闹闹的场景让疲惫的打工人瞬间眼里有希望，买点好吃的回家犒劳自己辛苦的工作时间，裹着红色围巾的年轻妈妈抱着同样裹着红色围巾的小女孩，左右手拿着好吃的糖葫芦，还在招手冲我笑，楚望回礼一笑，套圈的地方有很多关在笼子里的小狗狗，小猫猫，它们又饿又累支撑不住的瞧着前来套圈的小朋友和大人，祈求的眼神恳求他们可以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不是说主人不好，是他脾气很古怪，没有一丝怜悯心。
楚望胸前吊坠发光的绿色玉佩，滚烫的绿色玉佩烧灼他的皮肤，他拿出来一看滚烫的发红，意识到附近有动物出事，拄着拐棍加快速度去套圈地方铁后门看到了呕吐的画面，弯着腰喘气费劲走路的姿势让老板没有起疑，指尖长出开花的藤蔓勾着一群小动物的笼门打开，放它们出来重获自由。
它们回头做辑行礼两次，快速离开，上次摔倒摔到后腰的楚望，腰真的不太好，驼着背回礼两次，旧伤复发的楚望走两步喘两下，不是他年龄大了感觉自己老了，实则是映白花给他打针时，下了死手，生怕他能好好的恢复，她是好心，但我老腰是老毛病了，一到下雨天就隐隐作疼，故而映白花经常吐槽我们不要命的疯狂工作冲业绩，内卷所有人的各个部门机构。
勉强可以直起身的楚望投入一个人的怀抱，他把我整个人举高高转圈圈，一个吻直接落上去亲的我特别的想找条缝钻进去，不是处于害羞的感觉，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实在不妥，有辱斯文。
寄向语亲一口送进他嘴里的紫芋地瓜丸，一咬一口的芋头馅流出来烫住他们的口腔，不停变化他们在嘴里的各个位置，强忍着不打爆寄向语的脑袋，楚望咬着牙瞪他两眼手牵手走在寒冷又下雪的夜晚，冰晶的水滴滴答滴答递送冷天到来的信息，六瓣雪花带着随处可见花坛的向日葵花，一同庆祝三八妇女节的到来，大大小小参差不齐的麦芽糖糖人挂在支架上摆放，汤勺放进转盘里，轻轻这么一波动司南汤勺跑上一圈，最后指针停靠在小猴子的面前，老板一看是小猴子非常爽快的做好一对小猴子给寄向语和楚望吃。
“多少钱？”寄向语打开手机支付页面扫码一次，询问摊主价钱是多少？，“不贵，两个一共八块。”，叮咚两下付钱结束，付钱的声音在喇叭里吆喝着进入摊主的手机里，他冲我们笑笑，我们挥手告别。
呆呆坐在长椅上面，楚望靠着寄向语的肩膀，想着今天的案子，头痛的揉揉太阳穴，向他说出自己的烦恼，说道：“我在想凶手为什么非要揪着家里有生病小孩的家长不放弃的杀害他们，一不为钱，现场没有财务的丢失，二不为完美杀人，整个现场都是脏乱不堪，杂乱的土地。如果我是凶手，站在他的角度来想这个问题估计就说的通，现场的碎布条组成一件衣服，是儿童医院的病号服，吊牌清清楚楚写着他的名字，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心里这么的扭曲，或许我们应该去他爷爷奶奶家去看看。”
“都听你的。现在立刻马上就去，不耽误时间。”寄向语吧啦两下楚望垂垂欲下的眼皮，让尽量把脑袋全部靠在自己胸膛，自己抱着他走，路过一家水果店想去买点水果给他当宵夜吃，怀里不安分的青年鼻子蹭两下他的皮肤，痒痒的，拉住寄向语的手，说道：“这几天你买的水果太多了，大家都快吃絮叨了，摄入糖分过多也是会引起糖尿病的发作，什么东西什么食物忌口的同时，该吃就吃，不该吃的时候就不吃，别吃过卯，容易出事，别买了走吧。”
听楚望一席话，胜读百年书。
抱上警车的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让他挺直腰板坐好，晃着车钥匙的手调皮的想要丢出去，楚望冷不丁问道：“不开车看我干嘛！怎么我长得像凶手？这么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得天圣人？飞天揽月？”
“也不是没有，过两天带你去看中医，好好的治病别到时候几十年以后，连个年轻人的身子骨都比不上。”红色的针织编织帽子取下来戴在楚望脑袋瓜子上，暖和刺绣的手套套在他双手，哈哈冷气两下，寄向语开车驶离小吃街开上国道117，往北冥市相反方向的榆林村，全程120公里，需要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才能到达。
北冥市·苏尚集团总裁CEO办公室
查陆笔直的挺起腰板搭配着不合身的西装，紧紧的裤腿拉开脚踝的一条条裂痕，明天早上六点才开早会，现在才晚上十点四十分，还在熟睡的我被公司的元老级别的董事会拉到空无一人员工的会议室，开始家族吐槽大会，一个头两个大的查陆现在浑身无力，四肢发冷强撑着自己的身子骨，没把半张脸放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算的上是真的是对得起他们的教育之恩。
元老甲：“你家二姨算是个什么东西，吃里扒外的八婆，嘴巴叨叨叨唠叨叨跟人唠嗑扒别人家的八卦，窜用别人家的夫妻两口子供火不让别人好过，你作为家里最大辈份的“小长辈”，也要做好处理好家里别的长辈的工作关系，别一天到晚抱着个手机，跟个废物似的。”
查陆：“我一天到晚都在公司，我是眼瞎还是耳朵聋了？怎么听不到有人在嗡嗡嗡乱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鹦鹉跑出来学人家学舌，闪到自己的嘴，来个豁嘴。”
元老甲气得捂住心脏跌坐座椅。其他人要看老大哥受心里的伤委屈巴巴哭起来，为了避免这臭小子把他们都气死，放他回去睡觉，安生了一个晚上，没过两秒钟，董事会的成员所有人因为两分钟的“小辈们成家立业的婚姻大事”为之争吵。
吵架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现在的我只想去找好朋友“楚望”去玩，家里的老头子总是看他不顺眼，大白天的冷的要命让我去遛狗，回来感冒还骂我，上次我亲爱的妈妈生病住院，老头子把我送到祠堂焚烧香往我身上侵染佛门的香火气，骂我是我让最亲爱的妈妈生病的，WHAT？跟我有什么关系！连续三天三夜的连轴转，他的眼皮底下真的已经睁不开了，干脆在他们嘴炮吐槽攻击下，选择了选择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睡觉方式，让自己美美的睡个觉，用两撮棉花堵耳朵，半张身子趴在桌子之上睡着了。
睡梦中的查陆梦到了看不清脸的“好朋友”，他浑身脏兮兮的朝自己伸手想要抓住我的手掌心，往前奔跑几次，摔倒在地，满地的骷髅落叶灌木刮起带动风火雷电时爆发，梦里坍塌，梦外满头大汗，苏醒的他，宛如落进了骷髅洞。
两个小时——午夜十二点四十分，灯火黯淡的榆林村，迎来了第一场初春雪，熟睡的大黄狗甩甩尾巴翻个身体继续趴着睡觉，狗尾巴草编好的花圈戴在女娃娃的头上，她嘿嘿笑笑带着我们进入榆林村，等待我们的是小男孩的爷爷奶奶上吊自杀未遂，现在躺在村子里的医务室病房，奄奄一息输着液，受累的村长打着哈欠挫着手等待我们的到来。
“扑通”几下的小鱼儿噗呲呲喷出来一枚指甲盖，铺满底下石头的尸体从鱼缸里跑出来，抽干鱼缸里的水放走，修长手指头拨动水纹两次，沾满半点红血丝的绿苔，男人生气的缗在手底下人的衣物内侧擦干净，一拳头打过去踹过去，手底下的其中一个人嘴角出血，脸颊打肿，靠着墙壁流着鼻血，汇报工作说道：“楚望和寄向语来到了榆林村正在医务室内查看平阳的爷爷奶奶，我们做的每一件事他们老夫妻两口都有参与，只要他们不醒，一直沉睡，我们就是最安全的人，不必担心什么的。”
男人滑动屏幕解锁密码葱段分明的手指头拨动通讯录的一个电话，促使自己尽量控制好情绪，掐死一条活着的小鱼儿，温柔说道：“臭弟弟在家乖乖的，哥哥可能还要再次出差几天晚点回去，生日那天我可能不能回家陪你过，别惹老头子和妈妈生气，最小的“长辈”要懂得融会贯通自己的任何想法，多讨爸爸和妈妈欢心，早点找个人结婚生子让老头子更加疼爱你，公司以外的事我警告你最后一次，再给我通风报信一次，老子回家打断你的腿，你我亲兄弟明算帐。”
“哦。”
查陆不情不愿回答一个字，倒地挂断电话继续睡觉，完全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榆林村•医生办公室。
下雪还是比较烦闷的存在，听雪声磅礴气势下起来，铺满洁白无瑕的道路，掩盖肮脏的下水道，爬出来找食物的老鼠东蹿蹿，西蹿蹿，这家跑跑那家跑跑，看到食物咬一口就带走，适合夜晚出来的猫咪们，匍匐前进躲在老鼠背后，一爪子拍上去，摁住老鼠的脑袋和尾巴，一整个身体压在老鼠全身，张开嘴咬住它的脖子，拽下来吃掉填饱肚子。
医生抱着猫咪回到洗漱房内给它全身心做了一个洗澡三件套，洗的皮肤香香的嫩嫩的颇有香水的气味，天气忽冷忽热还有风雨雷电雪五种天气相伴。有两道身影窸窸窣窣从医务室对面的草丛里纵身一跃跳出来，满头草做的雨伞跑着出来，在医生关门瞬间“窜”到他面前拦住他关门的脚步，楚望开口问道：“我们能在这里避雨吗？这四处张望都是一如既往地蓝天只有这里可以避雨，不知道可不可以？”
男人自然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很开心的答应他们两个的请求让他们进来避雨，坐到靠窗的位置，楚望拉着寄向语围在火炉旁烤火不畏惧寒冷，医生给我们沏上两杯热水供我们暖手，说道：“你们来不来找我我都知道你们的目的，他们老两口自杀上吊的原因是因为欠债不还，成了老赖，法院派人来找他们要钱堵在半路上，袭击法官，一名法官面部毁容送到人民医院里的ICU病房治疗，现在算算时间应该已经苏醒，嗯这是他们的诊断报告还有住院手术费以及相关流程。”
观看记录的楚望发现从他们进来开始，医生的全身都在发抖，刚才洗澡的猫咪不见了，医生他背后的白色帘子里，炸雷响过，闪现出一人形身影掐着猫咪的脖子，“寄向语过来看看这份报告。”他喊住寄向语准备拉白色帘子的双手，眼睛一眨一眨示意他赶紧过来，顺势开门双手合十求求他们赶紧走的医生，就差跪在地上。
“那行，我们警方也掌握了新的线索方向，等大雨雪停下我们立刻前往返回北冥市人民医院去看看那位传说中的面部毁容的法官先生。”边说边往后退的寄向语跟楚望，把他们的电话号码写成纸条塞进医生的后腰处，拍两下冲他点点头，让他有事打这个电话号码给我们。
为了保护医生的生命安全，我们不得不退出医生办公室，坐在外面台阶上抬起手臂接大雪雨的融合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