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啊。」王天逸轻轻握紧了甄仁才的手。
两人又谈了一会,王天逸心中已经有底,顺着甄仁才性子说,甄仁才看时机已经成熟,把脸靠近铁柱,神秘兮兮的说道:「兄弟,告诉你个秘密。掌门他们正打算派人搜索你沿途的客栈、当铺,附近的出卖武功的掮客大商也会去询问,你知道,我们青城在江湖上名声很好,也是北方的名门大派,我们问,对方肯定说的……」
王天逸微微点头,问道:「兄弟你想说什么呢?」
甄仁才叹了口气,说道:「我怕他们找到你的证据啊。」
「那你觉的应该如何?」
「你怎么处理凤凰剑法的?卖给谁了?或者藏在哪里了?告诉我,我提前一步把线索给他们掐断了!他们找不到,肯定会放了你。」甄仁才盯着王天逸,两眼已经放光了。
王天逸想了一会,他小声的说道:「过来,我告诉你,我藏在……」
闻听此言,甄仁才拼命的侧着头往里面凑,恨不得把头挤过铁柱缝隙:「哪里?哪里?」他嘴里急速的念叨着。
「在……这里!」第一个字王天逸说的很轻,轻的近乎耳语,但最后两个字语调突然拔高,简直是一声怒吼,伴随着这声怒吼,他的两只手嗖的一声穿过空隙,铁钳一般扼住了甄仁才的脖子。
事发突然,甄仁才的脑袋「咣」一声撞上铁柱,接着脖子上好像被套上了铁圈,气根本出不来,青筋好像绿色的蚯蚓一样爬满了脑门和脖子。
「兄弟……兄弟」甄仁才一面拉着王天逸的胳膊,一面竭力的叫了出来。
「你这个小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脑后传来,让甄仁才顷刻间如坠冰窟。
「不好!」甄仁才脑中只有这个想法,他的右手放开了王天逸的胳膊,那只手要求拔剑。
「啊!」一声惨叫,甄仁才的右手转眼间被身后的王天逸抓住,「唰」的一下就被拧进了身后的牢笼,紧紧的硌在了冰凉的铁柱上。
「在我面前你还想拔剑?」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王天逸的牙缝里被挤了出来,但在甄仁才的耳朵里,却如同唐门暗器,每一个字都让他一阵哆嗦。
马上甄仁才又是一声惨叫,因为他脖子上的压力倏忽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一只耳朵却火烧一般疼了起来──王天逸扯住了甄仁才的左耳,一连声的惨叫中,甄仁才的左手扶住了王天逸揪耳朵的手,耳朵上的剧痛让他的手丝毫不敢用劲,手指点着王天逸的手背好像在摸一只剧毒的大蝎子。
「要不是我答应了他们,今天我就把你的耳朵给你撕下来,留个念想。」王天逸冷笑着说道。
「你误会了!天逸……」甄仁才说话颤抖的想风中的芦苇,但他没有说完,耳朵的剧痛消失了,但同时脑后就像被一击重锤击中了,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脑袋瞬间像套上了一层冰壳,寒冷刺骨,踉踉跄跄的他砸翻了桌子。
「你你你……」捂着脑袋的甄仁才惊骇的指着冷笑的王天逸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做的那些事情,早有人告诉我了!」王天逸说道。
「谁?」
「你父母!」
甄仁才啪嚓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 ※ ※ ※ ※
本来赵乾捷以为出了这件事情以后,看王天逸的人手会多几个,但几天下来却没有任何变化,还是白天他看,晚上川秀和德远轮班。
这天和以前一样,王天逸带着手镣在里面打拳,赵乾捷接了张川秀的班,在外面磕瓜子。一阵敲门声传来,把赵乾捷吓了一跳,手里瓜子全洒了。
「天刚蒙蒙亮,这么早谁会来?不会是教官啊。莫非岳中巅那煞神又来了?」他惊慌的想着,却把头转向牢里的王天逸,倒好似王天逸是看守他是囚犯一般。
「开门啊。带上剑。」王天逸脸肿的老高,好像肉铺子里的红色猪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看不到眼珠了,一点亮点就在这细缝里转来转去。
门开了,进来的人却让人大吃一惊──竟然是甄仁才的父母。
「唉,您二老来这干嘛?」赵乾捷把长剑插回剑鞘,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我们要回家了。来这里有几句话给天逸贤侄说。」甄老爹双手搓来搓去,好像很难为情的样子。
「您二位怎么来了?」王天逸一句话没说完,甄大妈眼泪已经唰唰的下来了,甄老爹也用手抹眼睛,甄大妈她伸手隔着铁柱抱住了王天逸:「孩子,你受苦了啊。看把你打成这样了!」
「我们有点话想给天逸说说,您能不能先离开一会?」甄老爹哀求赵乾捷说道。
没料想,赵乾捷一离开屋子,甄仁才的父母齐唰唰的跪在了王天逸面前。
王天逸大惊失色,连声说道:「使不得」
「天逸,我们是来给你谢罪的。」甄大妈抽噎着说道:「我们对不起你啊。」
接着甄大妈他们就把自己儿子做的丑事给王天逸说了,把王天逸从呆若木鸡说到怒发欲狂,大吼道:「我当他是兄弟!他却卖我!畜生!」
一声畜生,甄老爹甄老妈彼此对望一眼,突然开始磕头,脑门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巨响。
王天逸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他用力把手从栅栏缝里伸出来,努力去够两位老人,嘴里叫道:「快停下!你们这是干什么?」
「孽子的债,我们总要还一些。」甄老爹抬起头来,他脑门上已经淤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