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蔓延在人群之中，见刚还会说几个桀桀发音的丧尸被周棠毫不留情碾碎，他们都一惊。
莫飒竟然有这样的身手，他们之前竟然还敢嘲笑他！
闻着男人身上好闻的迷失香，周棠拥紧了男人，不断将治愈异能强加在他身上。
撕裂般的疼痛不仅是响荡在游逸晏的身体里，同时也刻在了周棠的心上。
随着被丧尸的病毒感染，男人身上的皮肤显而易见开始变灰。
游逸晏略略睁大双眼，静静盯着另一只手开始溃烂发灰，感觉心脏微微颤动，最后缓缓停止。
他还没对少年说过喜欢……
即将死亡的认知让游逸晏的心脏宛若破裂。
柔软的发丝混着血腥味贴在周棠的下颚，他低头看着怀里嘴唇发黑，皮肤开始腐烂发臭的模样，暗了暗神色。
“游逸晏，很疼对吗？”周棠痴痴笑着，眼中泛起猩红。
他知道那皮肉撕裂的痛苦，被强行咬断手臂简直生不如死。没有人能比他还懂游逸晏此刻神经上的折磨与痛苦。
他那断臂血肉再次重生之时，如被人挖空了心脏，一寸一寸的接受凌迟痛苦。
一点都不疼惜自己的异能浪费，周棠不顾游逸晏的劝阻，右手控制着男人的肩膀。
他的双眼充红赤血，咬紧下唇，额头的细汗已经顺着皮肤滑下。
撕烂的血肉肢体恢复的并不完全，周棠只是尽力阻止了游逸晏的丧尸化，让那处骇人尸黑的伤口重新变红，变鲜。
那可怖的形状并没有被愈合，还是呈现一副诡谲邪恶的齿形。
让人看着生起惧意。
众人稍稍远离了两人，都十分害怕游逸晏突变丧尸。
拥有如此强大的异能，一旦成为丧尸——只会是高阶丧尸。
届时又将出现一个新的高阶丧尸，倒不如趁他还未尸变的时候就抹杀掉！
众人怀着这样自私的想法，刚往前踏了一步，少年那锋利到几近于魔鬼的眼神就朝他们瞥来。
阴翳又不屑，好似他们再往前走一步，就要成为死物。
“想死就大胆过来。”周棠邪妄一笑。
顾知澜站在一旁，瞧着两人亲昵，少年又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双眼有些发红。
见少年的神智已经开始不清，游逸晏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眼睑处的青灰倏地不见，抬眸看向周棠。
“阿飒，我不疼。”
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悲痛，男人逐渐枯燥的大掌抚摸上他的侧脸，拭去那两滴脏污。
“救不了我的，别浪费了异能。只是……你可以原谅我吗？”
周棠垂眸不语。
他知道游逸晏所道歉的是他曾经没有好好对待自己，等感兴趣了又以十分轻佻的动作语气孟浪，并未好好对待。
如果没有系统任务的进度条提示，周棠也不会知道，游逸晏已经爱上了自己。
“不原谅。”
周棠说的斩金截铁，即使他是自己爱人分身，他也没有留情。
他没有权利替原主原谅游逸晏，即使身在末世每个人就应当自私，即使莫飒的性格不讨喜。
空气安静的只能听见游逸晏痛苦的喘息声，如嗡嗡鸣声。
好不容易才让少年知道自己的想法，却只能终结在这一刻，游逸晏的眼里有着不甘和遗憾。
他还未拥有过阿飒。
难道这就是自己曾经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把他当成一个小累赘的报应吗？
少年跟他印象中那纨绔刁钻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不单单是那张脸，那神态也让他心悸。
肤白如玉，眉眼矜贵，一举一动皆让他失神，好似生来便吸引他的视线。
望着男人的眸子一顿，过了一会儿，周棠补充：“你别死，我会考虑一下。”
黯然的眸子顿时绽放出光芒，但又瞬间逝去。
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他也得不到少年的原谅。
用着紧剩的力气抓住周棠的手，游逸晏轻笑，嘴唇已经白的如病入膏肓，“阿飒，我还没说过那句话，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
就当是圆了他这荒唐的幻想，期望少年能够知道，也不再奢望回应。
周棠点了点头，一向爱干净的他毫不犹豫亲在了男人满是汗水的额头上。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陪着你。”男人深邃风流的眉眼透着浓浓的受伤，在生命竭尽的这一刻，他想的还会不会有人如自己这般对少年那么好。
想到自己退出，还有三个男人，游逸晏瞬间释怀了。
至少在这末世，他的小未婚夫还是有人保护的。
游逸晏不想死，但他没办法活，周棠的异能吊着他最后一口气，一旦异能衰竭停下，不但是周棠受损重伤，也是游逸晏失去性命的那一刻。
自己的异能是系统给的金手指，一定还有机会的。周棠闭眼，不再去看游逸晏落寞的眼神，手中的异能依旧不要钱一般往里输。
下一秒就陡然化为白雾散在了空中。
眉梢陡然一颤，意识到不对，周棠的瞳孔猛然一沉。
见手中的异能像是失灵了一般无法让男人的手臂再生，只能遏制处他脸上蔓延的黑色尸痕，少年气的又加强了输出的力度。
男人手臂处泛起的痛已经麻木，存在这危险的末世，他游逸晏终究不能成为莫飒的唯一。
晦暗的墨眸子里划过一丝不甘与受伤，游逸晏眼眸弯起，断断续续道：“阿飒，停手吧。还有，别忘记我。”
话音刚落，一簇温暖的火苗突然绽放在他的指尖，鼻尖缭绕着温暖，游逸晏将那火苗小心的放在他的手心。
“......很抱歉刚见到你就烫到你了，如今它不会再伤害你。”
眸子里闪烁着某种不明的情绪，游逸晏倏地垂下了仅剩的那只手。
周棠此刻仿佛一具没有神经的木偶，麻木的看着游逸晏近乎交代遗言的话。
其中饱含了蚀骨的幽深爱意。
“放弃吧宿主。”1805看着周棠癫狂的神态，劝导道，“你的治愈系异能只能恢复你自己的四肢血肉，别人的至多你只能不让被丧尸感染——他要失血过多疼死了。”
看着游逸晏说完就躲避了自己的视线，周棠眸子闪了闪：“他是任务目标，他不能死你也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吗？”
咬紧嘴唇，周棠喉咙一紧。
他并不希望任务失败失去自己的生命，也不希望爱人死亡。
“无解。”1805眼神微动，抛下话：“但是他可以死，属于他的那部分已经完成了，在这个世界，只要还活着一个，你的任务就不算失败，因为他们是分碎成了四片。”
倏地吐出一口浊气，周棠听出系统话里的暗示，自嘲的笑了，声音响彻上方，越来越诡异。
竟然比丧尸还要恐怖。
1805的话无疑是告诉他，连它都救不了游逸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懂呢，不过是游逸晏死了也无足轻重罢了。
但他舍不得，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况他也是自己的爱人。
手中的异能渐渐变弱，周棠垂下双目，哑声问1805：“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他在这个世界分散成了四个吗？”
“我不知。”涉及系统局的事，1805总是和往日与宿主拌嘴时不一样，语气也是非常严谨和官方。
“但是——一定是因为你。”
周棠停住继续释放异能。
他的面容稠丽精致，嘴唇勾起恰到好处的夺人心魄，听见系统的话，他朝怀里的男人绽放出最艳的笑容。
“游逸晏，我原谅你了。既然我救不了你，那就由我把你送走吧。”
听到系统这句话，周棠已经明白了一切，不管是一个还是四个，他都只是他，那个会在身后默默看着自己的男人。
周棠并不希望当初那个不可一世，自傲邪魅的男人沦为可悲的行尸走肉，只能啃食人类血肉。
听到少年妥协，游逸晏终于抬头看他，扬起笑容，艰难的转动眼珠子，漂亮的桃花眼一眯，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轻佻，“小未婚夫，你一定要想我。”
周棠闻敛眸一笑。
还是那么霸道，就算死了也要自己记着他，不用他说，自己肯定也会记住......如此鲜明多情的碎片。
周棠平时很少笑，就算笑也是虚假的，脸上表情也总是浮在表面上。
但是此刻，游逸晏意识到，他的小未婚夫发至内心的笑容终究有多漂亮精致。
“小玫瑰……玫瑰花。”游逸晏呢喃。
在这瞬间，少年的美貌只有玫瑰花才能比拟。
眼眸瞳孔一转，男人刚想伸手最后触碰一下少年，周棠就用那把跟着自己已久的军刀，一瞬间划破了游逸晏的脖颈。
在众人震惊难言的目光里，周棠轻轻用手擦去他的汗水。
“对不起游逸晏，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承受疼痛，鲜血从身体内流出的感受。”周棠低喃。
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意料之外，游逸晏重重垂下了手，眼神登时失去了亮光，就连死的刹那，他都朝周棠笑着，笑着十分深情。
用手阖上男人漂亮的桃花眼，周棠邃然把手流连到脖子处一条血迹上。
1805：“宿主节哀。”
将男人的鲜血慢悠悠涂抹在嘴唇上，周棠猝然笑的张扬讽刺，撇唇轻启：“玫瑰花这次大概真的枯萎了。”
就犹如腐烂的灵魂寄宿在娇嫩多汁的玫瑰里，内里还是一样阴暗不堪一样，在照料它的人死后，玫瑰花也要枯萎了。
纵使周棠再如何疯狂，游逸晏的爱一直都是直白热烈，不懂得掩饰的。
此刻周棠才知道在过去的位面里，默默看着自己死去，对他打击有多大，是多么的痛心入骨。
蹲下身子背上游逸晏，周棠视线扫视一圈，略过顾知澜，最后凝在苏如雪身上，猝然声道，“走吧，回车上等与姜峰黎汇合。”
仿佛是从修罗地狱闯出来的撒旦，森然的目光与疯狂的戾气倏地只投向女主——苏如雪。
被少年盯住的女人心下一惊，随即看着他打算背游逸晏离开，料想他肯定什么都不知，只是隐藏不住失去男人的阴戾情绪。
说完这句话，周棠就背着男人的身体，也不看众人那眼神，独自向游逸晏的车走去。
“莫飒，我来背吧。”顾知澜乍然跟上少年的脚步，肃着脸沉声道，拖长的尾音从鼻腔喷出带着些许炽热的气息。
不耐烦往旁边走了一步，周棠没说话。
顾知澜干涩的舔了舔唇，狼眸划过一丝悲痛。
不知为什么，看见这样的少年，顾知澜没有一丝情敌减少的幸灾乐祸，而是同样深沉的悲伤。
心脏似乎也被一只手生拉硬拽，压抑的呼吸不过来。
他明明比周棠高，185公分的个子此刻却似乎比不上他的背影。
迎面的冷风吹来干燥粗涩的气味，周棠的眼神似乎凌厉又温柔：“不用了，这是我欠他的，我要为他走完最后一段路。”
于是顾知澜并没有阻止面前这个坚强的少年，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苏如雪的精神系有控制能力他也是知情的，但是现场突如其来跑来这么多丧尸，就像是有预谋，想要将他们灭口。
倏地想到苏如雪那淡淡的眼神，顾知澜眼睛一眯，双眸阴鸷，想到脑海中那个猜测，他整个人罗刹一般阴沉。
果然，这简直是与虎谋皮。
顾知澜觉得自己看错人了，也许他不该放任苏如雪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再手毒下去。
他明明知道的，苏如雪和自己是一类人，自己会想到把那些情敌除掉，他怎么就没想到那女人会处理莫飒呢。
跟着周棠来到车上，顾知澜看着那眉目冷静的少年将游逸晏轻柔的放在后座，然后毫不犹豫坐上驾驶座，竟打算开车。
果断抢上了副驾驶座，顾知澜面色淡定，内心却万分紧张。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少年以如此悲伤又脆弱的神情，仿佛是一只失去了靠山的布偶猫，再不复那当初的漫不经心。
他本想找话题和少年交流，但周棠眉心蹙了蹙眉，深邃的瞳孔泛着幽幽潋滟，转头勾着他的下巴，亲昵问：“你呢？顾知澜，他已经离开我了，你会离开我吗？”
他眉目依旧沉着，似乎没有半点调情的念头，只是抬起一条腿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将那些热气尽数撒在了顾知澜的唇上。
他此刻必须要快速完成任务，牢牢抓紧男主们，将任务进度完成到百分之百。
这样他或许还有机会见到他的爱人，无论付出什么目的。
“你喜欢我吗？”眸子里凝聚着波光，周棠又问了一遍顾知澜同样的问题。
双手反射性举起，男人做着一脸投降举动，眼里酝酿着关怀与心疼。
“我不会离开你，而且也喜欢你。”他的眼珠开始变得赤红，不单单是因为少年近乎脆弱无依的语气，也是因为他不信任自己。
周棠本来想对男人笑，但刚扯笑胸口就一阵悸痛，是神经上的疼痛。
“别离开我，你别死了。”少年抿唇，眼角滑下一滴泪珠。
他还未这么脆弱过，如今却是因为爱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所痛恶。
顾知澜悄然揽住他的背，轻轻拍了拍，将脑内那个猜测说出来：“我与苏如雪曾经是搭档，偶然有次得知她的精神系能够控制……人。”
男人点到为止，却留给少年无线遐想。
周棠脸色顿时阴沉无比，扭头与顾知澜四目相对，乌黑的瞳仁闪烁不定，只见他嘴角勾起极其薄凉的笑容，阴测测道：“苏如雪想要我死？我就猜是她。”
他的心中已有了猜想，料想是苏如雪那个女人的诡计。
但他并未将游逸晏纳入被苏如雪伤害的范围内，毕竟苏如雪身为女主，游逸晏曾经也是男主其一。
没想到越是强的女人，心就越狠啊。
苏如雪还真是会找死，周棠捂脸讽笑，原本漆黑的瞳仁猛然溢出了几分猩红，紧咬下唇，显得更加血红。
少年整张脸如阴间寻仇的恶鬼，扭曲不堪。
他势必得为游逸晏陪葬。
缓了缓情绪，周棠坐回驾驶座，扭头朝他淡淡道：“你到底要我如何你才会爱上我？”
脑海中的系统音没有播报，无论周棠再多煽情，他都感受不到顾知澜的爱意。
他需要赶快了，时间不会等他。
眼神一凛，顾知澜出声道：“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我很爱你。”
脸上闪过一缕黯墨，他自动切断了未尽的话。他想问，我这么爱你你却看不到，那你能爱一爱我吗，哪怕只有一点，分一点给我。
“你一定要我死了你才肯对我袒露真心吗？”轻呵一声，他甩出这句话就扭头打算开车离开这个地方，不再与身旁的男人说话。
1805：“恭喜宿主，任务进度40%”
似乎是没有想过少年会用如此阴毒的话咒自己，顾知澜顿时感觉心如刀绞。
他猛地抢过方向盘停住刹车，又趁他不注意之时狠狠将他按在座椅上，双手紧箍着他的肩膀。
“我要你爱惜好你的生命，别为了死去的人拼命！”男人脸色煞变，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恐怖。
周棠没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这股爆戾的气息与游逸晏十分像，也与他的爱人十分像。
就仿佛原先是被故意割开的有残缺的半成品，现在正在缓慢延伸。
神经质一般的表情只存在楚秦修身上，如今却出现在了最冷漠内敛的顾知澜身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他猛的攥住周棠的手腕，高大的身形气势汹汹的散出爆戾的气息，“你不能死，听到没！你这条命是游逸晏给的，别想辜负他，也不能离开我！”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如泄了气的皮球，又抓了抓头发，痛苦说，“为什么当时救你的不是我，如果是我死去，那你现在满眼会不会都是我？”
车里只有周棠与顾知澜两个活人，如果让外人看见，估计会很震惊——竟然能有人将那样桀骜的狼崽折磨成眼前这副遇到重大挫折后的疯癫状态。
如果周棠再说出什么残酷的话，难保眼前的男人不会心痛的撕心裂肺。
唇边噙着一抹苦笑，周棠抬手捧住男人那俊美的面庞，沙哑着声音安慰，“就算你没救我，我的眼里也没有失去过你的身影，你一直在。”
恍惚的呢喃了少年的话，他茫然的抬头看他，漂亮英俊的面容混着一抹焦急，“什么身影，我的身影？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周棠点头，仰头亲吻他的眉宇中心。
痒痒的酥酥的，却给了顾知澜最大的鼓励。
怕是自己的错觉，他又连问了几声，眼底浮起一团希望：“你会爱我吗，我是说……我能获得的和他们三个一样的关注吗？”
像是生怕又得到周棠轻浮又矜傲的神态，他在后面补上一句话。
只期望自己和姜峰黎等人一样。
自卑，怯弱，这就是此刻在周棠面前展现的顾知澜。
深吸一口气，他用力搂住面前的男人，眼神软的一塌糊涂，低言絮语：“对，我也爱你，顾知澜，你和其他三人在我心里一样重要。”
盯着男人瞬间透亮的狼眸，周棠又亲了亲他的薄唇，“真的，我不骗你，你很重要。”
1805：“恭喜宿主，任务进度50%”
眼皮一跳，周棠看着男人眼里动容的深情，叹了口气。
顾知澜也满了。
原来顾知澜如此固执，只等着从他口中说出那一句“我在意你”。
回顾记忆，周棠头疼的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在向顾知澜汲取，从未给过他什么保证。
自己是带着记忆穿梭位面，可原本就碎落在这个世界的顾知澜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的爱意对他们早就填满了，迟迟不肯交出自己仅有的底线，顾知澜还在傻傻苦等周棠说出这句话。
少年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乌黑幽邃的瞳仁倒应着顾知澜的影子，蓦然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对方额头。
眼神闪了闪，顾知澜终究是没有再追问下去，似乎彻底信服，只是大掌紧紧抓着周棠的手，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使劲。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贝：小波汀的打赏。
感谢宝贝们：偽藝術家，恶意绮丽，沈棉的小熊饼干的催更票
真的很难不爱你们诶，贴贴！
上一章三位小可爱私我：爱charlie 驰小舟 山风灼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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