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方法？拜金小丑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时雀却劝他:“有什么不好的？你想想, 这样不仅咱们免费回去了，而且还能挣到钱。”
“……这玩意能挣几个钱？”
时雀失望的看着他，叹息道:“拜拜, 你堕落了，作为一个金币狂热觉醒者, 别说挣钱多少, 你不是应该有钱就感到快乐吗？”
“……”
“三五百虽然是小钱, 可我的就是你的, 我把我的也一起给你, 两份不就是六百或者一千了吗？”
“……”
“不仅如此, 你别忘了, 神明给咱们的金钱运buff还有二十多个小时呢, 从这里到l市，接个任务，说不定也是另外一重财运的开始。”
“真的？”
时雀:“当然是真的！你听没听过大灾变前圣经《心悦·马太福音》里马太效应的预言？”
“那时什么？”
“简单的说, 就是指好的越好, 多的越多。”
“所以……”
“所以钱也是一样的啊！虽然咱们这一趟挣得几百块钱可能少, 但这却是一个巨大的磁极，可以将更多的金钱吸引过来。”
“根据马太效应越来越多的说法, 再加上金钱运buff的加成, 说不定咱们到l市的时候，就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拜金小丑猛然回忆起了最开始的那七个亿, 顿时也心生向往。
“行！那就先等等看。”拜金小丑的情绪也跟着兴奋起来。
然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帝都这里来玩车辆不少，找“外卖员”的野生分化者小队也挺多, 但大多是去t市的, 往l市和c市的基本没有。
“这不太对劲儿。”拜金小丑皱起眉。
时雀也早就察觉了这个问题:“他们的车上都是带着收容好的怪谈。整个华国, 会做和野生分化者小队做怪谈生意的只有三个地方，历史民俗研究所北所、特案组、还有伊甸园。”
“但这三个地方，只有卖给伊甸园才能获得最高的价格。t市虽然紧挨着帝都，但是中间要横穿一个很大的无人区。虽然大致安全，但还是存在很大的隐患。不如去l市在转往c市，反正两边总体路程差不多。而且c市拍卖行是伊甸园黑市的总行吧！放着总行不去，绕着去t市就很奇怪。”
“会不会是c市出事了？”拜金小丑想了想，“按照常理，即便我不在，c市的伊甸园黑市拍卖行也不会停止运转的。老三虽然不管事儿，可五十块、六十块还有我手底下那帮人都是拍卖行成立开始就跟着我干的。他们都是熟练工。”
但时雀却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这个说法，“石子善和宁飞早就回去c市了，如果那边如果有事儿，北所一定会发通报。而且你看t市的拍卖行是正常运转的，更像是c市内部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一个车队从l市的方向风风火火的开了过来。
车上的人下来第一句话就在骂街。
“妈的晦气，可算是到了。你们有还能动弹的快去买点吃的喝的，要不然真的要累死了。”
时雀和拜金小丑探头看去，发现来的这队人虽然装备很精良，却满身是血，活像是逃难来的。
车一停下，车上能动弹的人全都从车上滚了下来，死狗一般瘫在地上。
直到好一会，才有一个稍微好一点的爬起来去旁边买了食物和水。
帝都这边的野生分化者聚集地没有l市的大，虽然看起来很热闹，但是却并不像l市那样，有专门的露营地，甚至还有店家餐饮食宿一条龙服务。
这边就只有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家快餐店和加油站。加油站能够让这些野生分化者们把油箱加满。而快餐店提供的，也只是最简单且菜谱单一的盒饭，还有白开水。
即便如此，当干净的水和饭送到的时候，这一车的人也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其中一个明显是饿得狠了，连气儿还没喘匀，就忙着端起盒饭打开往嘴里倒。
人在饥饿的时候，只要能够饱腹的都是美食。那人大口大口的吃着，几乎不到一分钟就吃完了一份。他明显没有吃饱，但却犹豫着没有伸手，像是在顾虑着什么。
旁边的队长看见了，从旁边又拿了一盒饭递给他，说道:“吃吧！现在可以敞开了吃。”
那人点点头，珍惜的接过手里的盒饭，他打开扒拉了两口，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他嘴里塞得满满的，像是噎住了，可就算这样都舍不得把饭吐出来，而是梗着脖子强行咽了下去。
队长在旁边也吓了一跳，赶紧伸手给他拍背，“着什么急？再他妈噎死了！”
“是啊！我还没死，我还活着呢……”那人喃喃自语了几句，然后突然就红了眼，“可失眠症他回不来了，队长，我兄弟……回不来了。”
他抱着饭盒，嚎啕大哭了起来。
旁边的队友听着他的哭声，也跟着红了眼眶。
“兄弟，这是怎么了？”旁边有其他休息的野生分化小队看见了，赶紧凑过来问问。
这只刚来的野生分化小队，在分化圈里也算是十分有名了。队名是“疯人院”，队伍里所有人都已精神类疾病作为代号。全部都是c级，队长躁郁症前不久还晋升到了b级。
众所周知，因为伊甸园c市黑市拍卖行的存在，帝都到l市到c市的公路是最安全的。而这也是l市外的分化者聚集地会成为华北最大的野生分化者聚集地的缘故。
可这样一只厉害的野生分化者小队，却仿佛在这条路上经历了非常残酷的血战一样。这让人不得不警惕起来。
都是在无人区混生活的野生分化者，因此队长躁郁症也没有隐藏的意思，索性直接都说了。
“你们如果不是必要，最近不要从无人区去往l市了。如果有怪谈想要卖给伊甸园，也不用往c市去，直接去t市。价格少可能少点，但是最起码命保住了。”
“什么意思？l市和c市的道路出问题了？可最近并没有听到那边动乱的消息啊！”
“因为出事儿的都死了。”
“我们是命大，正好赶上l市的前所长和基地管理人搭车，要不然我们也会折在里面。”
“什么怪谈这么诡异？难道连b级都会吃亏？”
“不是b级都会吃亏，而是太多了。整个帝都到l市，l市到c市的公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好几个诡异的怪谈。全部都是【危险级】的。c市那边已经派人清理了，估计很快就能畅通，可l市这边，新上任的分所长还没报道，而且l市历史民俗研究所本身也没有什么高阶分化者，我估计这段路以后一直都会是这样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五天前就被困在里面了。我们走了的那个兄弟，是重伤之后，活活渴死脱水而死的。”说到这，队长躁郁症也情绪低落起来，“如今无人区的怪谈复苏的越来越频繁了，哪怕是已知安全的路段也随时可能爆发新的怪谈。”
“这次回去t市，我们准备把所有的家当都卖了，大家分分钱，就去过普通人的生活算了。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真没了，家谁来照顾呢！”
拜金小丑和时雀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信息有点奇怪。
“我记得伊甸园是会固定清理公路的对吧！”
拜金小丑点点头:“对，而且我们在各段公路都装了检测精神污染感应装置。一旦哪个路段出现高强度精神污染，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清理的，甚至比北所还快。”
“帝都到c市的公路是我们最重要的一条线，t市和帝都之间那个需要被横穿的无人区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只有保证这条公路的畅通，才能保证华国从东到西的畅通。”
“就算我不在，老三那个恋爱脑也不可能就这么任由公路荒废。除非他疯了。”
就像是为了印证拜金小丑这个猜测一样，那边的躁郁症也恰巧说到伊甸园的消息。
“就算公路以后打通了也没用。伊甸园c市的黑市拍卖行彻底废了。我听说，原本拜金小丑的手下突然全都叛逃了。”
“等等，什么意思？那那个老三能忍？我记得他是个a级来着。”
“这个叛逃和拜金小丑那个叛逃不一样。只是这帮人不想跟着老三他们在c市干了，想要去投奔别的骨干。伊甸园这帮人你们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他们根本无所谓忠心耿耿，跟着谁，不过都是因为利益罢了。”
“可拜金小丑之前在南所不肯回来的时候，c市的拍卖行不是还好好地吗？”
“对，但是后来伊甸园老板任命一个从来没听过的人接替了拜金小丑的位置。这帮属下不服气，就全都叛逃了。”
“现在伊甸园c市那边乱得够呛，别说拍卖行了，连黑市里最基本的交易都维持不下去。”
“我的天，c市可是伊甸园原本最挣钱的拍卖行啊，这个接任拜金小丑的是什么人啊？老三竟然就容忍了？”
躁郁症突然沉默了下来，直到过了很久，他才缓缓说道，“名义上是老三的情人，但那人我见过一面，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得罪他。”
在场众人顿时都很警惕。
时雀小声问了身边的一个“外卖员”，“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紧张啊？”
“你新来的？”那人看了时雀一眼，然后和他解释道:“疯人院的队长躁郁症，他的分化技能里有一个叫动物敏锐。他觉得危险的人，一定是特别危险的哪一种。”
时雀和拜金小丑对视一眼，“你知道这个人吗？”
拜金小丑点头:“知道，是个伪善的垃圾。”
被拜金小丑用垃圾形容的人很多，但是纯纯带着恶意和恶心来形容的，这个老三的情人却是头一个。
时雀:“具体伪善的地方在哪里？”
拜金小丑看向时雀:“不知道，我只见过他几次。但是每一次，这个人都比上次更让我觉得恶心一些。”
如果连拜金小丑都这么说，看来老三这个情人一定不是个善茬。需要警惕。
时雀打开历史民俗研究所app，快速给石子善和宁飞发了条信息，和他们说了这边的事儿。
石子善回复的十分简短。但宁飞却说了一大长串，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不要再在外面继续浪了，赶紧回来处理一下你l市的日常工作。尤其是你l市基地里的那帮实习生，律师和老分所长一走，他们已经无法无天到了连c市基地都一起祸害的状态了。
与此同时，时雀发现，l市特案组也发来了私信，大概也是针对l市基地实习生的投诉。
时雀看完，非常自然的直接关掉了两个投诉页面。
已阅但不回，也是非常理直气壮。
对话框对面，蔡琢和宁飞还在等待时雀的回答，顿时气得折断了手中的钢笔。
而此时，距离神明赐福的金钱运buff结束还有二十一小时四十四分十二秒。
帝都外的野生分化者聚集地，“疯人院”小队在吃饱了并且把油箱加满后，就果断的离开了。
用他们的话说，等到t市，把装备都卖了，就再也不往无人区来了，哪怕是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样的决绝让人感叹，但更让人唏嘘。
但重点是，“疯人院”离开后，原本有个别还想去c市的野生分化者小队也决定调转方向去t市。
拜金小丑:“你确定咱们还能等到去l市的车吗？”
时雀也因为这个犀利的问题陷入了沉默，下意识转移话题道:“要不咱们先弄点饭吃？”
五分钟后，时雀和拜金小丑双双抱着盒饭看着远处的路口发呆。
拜金小丑突然想起时雀之前说的那个“马太效应”，转头看向时雀质问道:“六亿三千万，你是不是又画饼给我了？”
时雀:“怎么突然这么说？”
“那个马太效应！”拜金小丑痛心疾首:“多的越多，倒过来不就是少的越少？咱们现在一分钱没挣到，还倒搭了两盒盒饭钱，不就是越来越少？”
时雀想了想安慰他道:“不会的，你想想，就算咱们路上都没挣钱，可等到了l市，整个l市分所的财务都归你管。l市分所的钱，就是你的钱！”
拜金小丑:“真的吗？”
时雀:“马太效应，多的会越变越多，你现在是拥有l市分所所有钱财的人，咱们的钱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时雀:“拜拜，你要自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