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小鸡炖蘑菇、铁锅炖鱼、烤乳猪、酸菜炖粉条、白菜芯拌猪耳朵……”
杜雁书掰着手指头数着，声音里还带着诱惑。
她还没说完，刚才还扁着嘴巴的几个小姑娘已经开始咽着口水各干各的活去了，而且积极性爆棚，连跑带颠的，生怕慢了一会儿吃不到。
要想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去做事就得先把饼画出来。
让驴干活前面还要吊个胡萝卜呢，何况是人这么实际的动物了。
杜雁书看着几个小姑娘争先恐后的跑去干活，忍不住弯起嘴角，虽然这些小姑娘们会偷懒，但还算好摆弄。
站在猪场门口的何远斌看着她像是指点江山一样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每个人该做什么。
说话也干脆利落，他现在对这个姑娘越来越好奇了。
对一个人或者事物好奇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但是他选择忽略。
何远博在旁边笑了一下，“这就对了嘛，我们雁书支楞起来了，之前就是有点太惯着她们了。”
何远斌听到他的话立刻转身看向他，“我们？”
何远博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什么毛病，“什么我们？”
何远斌淡淡地回答，“没什么，问问她我们需要干什么。”
何远博立刻朝着杜雁书喊了一句，“雁书，你也给我们安排个活。”
杜雁书看见他们三个一点没客气，“给你们留着呢，一个去杀鸡，一个把柴火劈了，再来个人架好火和我一起烤乳猪，怎么安排你们自己看着来。”
她转身进屋去拿猪。
之前的三只小猪仔，留了一只给张秀琴，剩下两只今晚吃。
她已经提前收拾完腌制好了。
其他的菜都交给姚小翠和马小慧她们，她今晚只负责烤乳猪。
烤乳猪还是和自己老爸学的，之前她每年暑假回家全家都要出去野餐一次。
老爸都会买一只香猪到野外烧烤。
厨房里，灶台上的大铁锅看着太带劲了。
姚小翠把大锅里烧开的水舀到桶里，一会儿留着秃噜鸡毛。
又把收拾好的鱼切了一个花刀，这是一条十几斤重的大鲤鱼，下到锅里，旁边的马小慧在和面，一会要贴饼子。
旁边的李艳梅在揉面准备蒸馒头。
做鱼、贴饼子加蒸馒头这一口大锅一次全都能搞定。
杜雁书拎着两个鱼叉子，上面是摆好造型的乳猪，再次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看见院子中已经摆上柴火生了火。
火的两边还临时用铁丝绑了一个人字形的架子。
何远博已经坐在那等着了。
旁边是正在杀鸡的何远斌和正在劈柴的许卫洋。
杜雁书对这种安排很满意。
何远博和原身同学好几年，关系不错，而且这人没啥心眼，还有点嘚嗬的，和他在一起比较放松。
“勤转动着点，别烤糊了，先烤下面，下面烤的差不多再烤上面的皮。”
何远博自信地举着猪，“你就瞧好吧！”
虽然院子里很冷，但是坐在火堆边倒也感觉不到，还挺热的。
没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一阵烤猪肉的香味。
幸亏猪场离着宿舍区比较远，而且很多知青下午就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走了。
不然的话这个香味就得把他们馋死。看書喇
但是半个小时以后，杜雁书想把何远博放火上烤。
“不用你了，你去帮小慧把炉子升起来。”
罗师傅这里还有一个小炉子，是他用来夏天在院子里做饭的。
一会儿架起来马小慧用来做小鸡炖蘑菇。
“我这不就是有点烤糊了么？”
何远博看着自己烤的猪，说话的底气有点不足，确实寒碜了点，一块黑一块白的。
“我来吧，你去把鸡剁了。”何远斌走过来拿过他手里的鱼叉子，把他打发走了。
何远博现在巴不得去陪马小慧，赶紧站起身就跑去点炉子。
杜雁书看见何远斌坐到自己对面也没有太多的表情，拿出自己调制的脆皮水递给他，“把这个水涂在猪皮上，涂的匀一点。”
何远斌将脆皮水认真地涂好，再递给杜雁书，又抬起眼看着她，“我心里没有你说的什么芥蒂，不会把你调到别的队里，你也不用躲着我走。”
杜雁书一愣，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这是在解释？
这事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反射弧这么长的吗？
她抬眼笑了一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反问，“有那么明显吗？”br>
何远斌看着对面的笑脸，突然有一种霎时花开的感觉，也不禁笑了，“非常明显。”
既然何大队长主动解释，杜雁书也不会矫情，两个人虽然没再说话，但是气氛融洽了不少。
其实抛去原身之前的那一段尴尬的逼婚史，两个人就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本身没有其他的矛盾存在。
杜雁书自然也不会把关系往僵里面去处。
屋子里和院子里飘着食物的香味，惹得旁边猪圈里的那些壳郎猪和育肥猪哼哧哼哧直叫。
“哇，好香啊！”
孙越美和其他几个小姑娘都围到火堆旁，看着已经烤得发红的乳猪不停地吞着口水。
何远斌本来一直上扬的嘴角因为这群姑娘的到来迅速抿成了一条直线。
杜雁书转着手里的鱼叉看着几个姑娘，“想吃就快点去把桌子和碗筷摆好。”
“好嘞！”几个姑娘又一溜烟地跑进屋。
“你倒是挺会调动她们的积极性……”何远斌看着她，突然话锋一转，“会种菜吗？”
“不会。”杜雁书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刚才眼里一闪而过的小狡黠被何远斌精准的捕捉到了。
但是杜雁书没等他再说什么，拿着鱼叉站起身，“队长，乳猪烤好了，组织大家吃饭吧。”
说着就伸手拿过他手里的鱼叉转身进了屋。
何远斌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发笑，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太聪明了？
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好像就已经猜到他的目的了。
何远博张着嘴站在自家哥哥面前，满脸的惊讶，“哥，你竟然笑了？啥事这么高兴？”
何远斌的脸又瞬间恢复严肃，睨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