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对于雌虫不打招呼来到自己的房间,温格尔表示非常的愤怒。他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在正常人的思维来说,陌生雌虫怎么可以到雄虫的卧室来?

  这都能打电话报警了好吗?

  阿莱席德亚对此表示很惊讶,“那是陌生雌虫呀。束巨怎么算是陌生雌虫呢?”他笑眯眯的样子,让温格尔恨不得上去锤一顿,“小蝴蝶,我们昨天不是说了吗?我们现在是一个家庭啊。束巨当然算是你的雌侍啦。”

  温格尔拒绝,“我才没有他这样的雌侍!”

  他感觉这两天自己的嗓门都变大了。瞪了阿莱席德亚一眼,温格尔给自己倒点开水。他还没有拿到水杯,沙曼云就凑上来给他满上一杯清喉润肺的薄荷茶,倒好水之后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骤然,温格尔失去了喝水的欲望。

  他不想理会这四只雌虫中的任何一个。在随便吃点速食后,温格尔专心致志窝在房间里陪嘉虹玩耍。他检查了房间的监视器,发现不管怎么调整,显示屏都一片雪花。

  可能是昨天卓旧拔掉电线导致的吧。

  不得不说四个人一起干活,先不说会不会动手脚,但从效率上来看,确实是比温格尔一个人要强多了。桌子恢复到了原位,上面的书籍一样不少地整理干净,放在角落。

  衣服和被子全部清洗干净,用得还是温格尔常用的洗涤剂。地面上残留的血迹全部拖干净。墙壁上的污渍血迹,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覆盖上去,居然一点气味和痕迹都看不出来。

  他们还给把嘉虹的玩具拿出去清洗消毒,同时给幼崽整理出了玩具区和沙子区。

  呵,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温格尔忿忿不平,带嘉虹读了故事书之后,心疼地看那张玻璃破损的全家福照片。在戴遗苏亚山监狱,玻璃也算是一种奢侈品。温格尔将全家福的照片取出来,夹到了阿莱西兽语词典书里。

  这种词典书又厚又大,比较适合压照片。

  他做完这一切后,继续捣鼓监控的问题。一直到雄虫怀疑自己是个笨蛋为止,他都没办法让显示屏动一下。

  卓旧中午过来,好好安慰了温格尔一顿。

  他的安慰没什么用,倒是让雄虫更加焦虑起来了。他现在看不到视频,心里就不安定。谁知道那些雌虫都在干什么呢?他们会不会做一些坏事?温格尔越想越不安,都起了做监工的念头。

  于是,卓旧就带他和幼崽出去看看。

  “我刚刚和沙曼云一起清扫了走廊的沙子。”卓旧带温格尔路过走廊,“阿莱席德亚还在大厅研究排沙的机械装备。而束巨则出去给嘉虹挖沙子。”

  沙暴偶尔打游击战,时不时卷土重来。雌虫们乘天气稍微安静些,努力将居住空间腾干净一点。对于他们来说,获得自由之后,整个监狱空间就不再是雄虫一个人的。

  谁想要住在沙子堆里呢?

  温格尔听到束巨的名字,就想到早上自己的枕头,恨得牙痒痒。他说道:“以后,大早上不准你们随便进到我的房间里。”

  绝对、绝对要杜绝这种现象。

  卓旧说,“好啊,那我们得先给您找一个锁。”

  事实如此的残酷。在乱斗中,温格尔房间的门上先破了一个洞,后来连锁都直接被劈开,坏的不能再坏了。

  别说是雌虫了,如今的房间大门连嘉虹都防不住。

  温格尔感觉自己除了生气,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他迫切地想要让自己工作起来,在这个监狱里做点能让自己感觉到安全的事情。

  嘉虹还对昨天的事情感觉到不安。他比以往都要沉默。紧紧地抱住雄虫的手臂,不肯从他的怀抱里下来。

  而当束巨灰头土脸从外面的通道里钻出来,出现在温格尔一行人面前时,幼崽发出震惊地叫声,又好奇又害怕看眼前这个野人。

  他闻到束巨身上“咬崽崽”的坏人味道,可对方的形象未免糟糕到一定程度。

  头发、眉毛、耳蜗都是沙灰,手臂和双腿滚泥浆里出来般,敲下来就是厚厚的硬层。他那肥美多汁的胸部,随呼吸起伏,凝固的沙层稀稀疏疏地掉下来,露出原本的虫纹。

  “卓旧,你他妈的坑老子!”他上来就在喊,“东边有坑,有坑啊。你让老子去坑里,你是要我死在外面吗?”

  卓旧冷静至极,“你不是还活吗?”

  “艹。”束巨骂了一句,抹把脸,对卓旧数了一个中指。

  他将水桶放在地上,里面的沙子和温格尔见到的沙子都不太一样。沙子带微弱的莹白光芒,比普通的沙子更粗糙一些。温格尔有点好奇地看水桶,不明白束巨为什么跑到东边的坑里,搞这么一堆沙子出来干什么。

  束巨也终于注意到雄虫和幼崽在现场。

  他兴奋起来,顾不得自己还脏兮兮地,直接蹭到温格尔面前,没皮没脸,“卧槽,你来啦。”

  说完,又不知道说什么。

  组织正常人的语言,对束巨来说难于上青天。

  他抓一把自己的头发,半天想出一个话题,“一起冲澡吗?”温格尔看他脏兮兮的样子。

  想打,嫌脏。

  “你自己去!”温格尔抱幼崽后退三步,“现在,不要靠近我!”

  束巨就喜欢看雄虫这种活泼的反应。他现在的心态,约等于幼儿园欺负自己喜欢的人,越喜欢就越要搞他哭。

  “我想去你房间洗澡。”

  温格尔生气,“不可以!”

  “我想用你的沐浴露。”

  温格尔抱嘉虹的手都在发抖,怎么会有雌虫无耻地和雄虫要沐浴露用?

  “不可以!不可以!”温格尔强调道:“你这样,我就……”他忽然想起自己的通讯打不开,也没办法用电击,更不能用【休克容量】,心理硌得慌。

  束巨笑嘻嘻上前,正准备说话。

  沙曼云一巴掌把他的脸贴到墙面上,后来居上。他看一眼委屈巴巴的雄虫,又看一眼脏兮兮束巨,把束巨的脖子卡住拎起来,给这个嘴上不牢靠的家伙一拳头。

  “你吓到他了。”沙曼云总结观点。

  当事人温格尔一时间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被束巨吓到,还是被沙曼云吓到。他抱嘉虹,已经面无表情看束巨被沙曼云拖拽到的浴室的方向,内心更加坚定了离开戴遗苏亚山监狱的想法。

  他一定无法和这些奇奇怪怪的雌虫相处的。

  下午的时候,沙暴断断续续又开始了。阿莱席德亚找出一个小灯泡,和束巨一起把雄虫房间的灯和线路修好。

  这样子,雄虫的房间再也不会因沙暴影响照明。

  温格尔请求他们帮忙维修一下显示屏和通讯。结果阿莱席德亚说,这个款式他没见过,应该是最新出的。他被关在监狱数年,是不会修这个款型的。卓旧没发言,上前东看看西敲敲,摇摇头。

  沙曼云直接说自己不会。

  最后是束巨,“我能拆了吗?”

  “你会修吗?”

  “你让我拆,我就能给你修。”聊起这个束巨,反而是正经了不少。就是他拆的手法有点暴力,直接拿一个小木锤对准通讯哐哐哐地砸。

  温格尔从“可能他真的会修”直接变成了“他在修什么!”到最后雄虫看自己七零八碎的通讯,忍不住抓起手边的枕头对束巨砸过去。

  其余三个也不拦,就无所谓看温格尔对束巨发脾气。

  反正挨打得又不是他们。

  束巨倒没躲,他将那些细小的零件粘在指头上,摸两把道:“还蛮精细的。”然后被雄虫一顿虫虫拳爆锤,又收获了一个新的枕头。他将自己的两个战利品放在1号囚室里,一个用来靠,一个用来闻味道。

  束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温格尔这款他没见过。星盗这种黑户,可没有使用公民的通讯。他们一般都是老型号或者自己改装。再加上束巨和阿莱席德亚一样,被关在里面多年,对外面通讯产品的更新换代,早就跟不上时代了。

  换一个人,束巨早就和卓旧一样,装模作样,说自己不会。可他想想雄虫那个发脾气的样子,心里痒痒,总想要看对方再多闹腾一会儿。

  这闹腾多好啊,有活气。总让他想到以前星盗根据地的那片树林,里面有一只小雀儿,一逗它就生气,就叫唤。

  总之,别像前段时间一样死气沉沉的,把自己都弄生病就好了。束巨摸索零件,枕有雄虫味道的枕头,正准备进行下一个步骤。

  而阿莱席德亚和沙曼云找到了卓旧。

  “束巨到底靠不靠谱?”阿莱席德亚单刀直入,“他那个拆东西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会机械的。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卓旧正在将一部分的资料调出来。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链接了另外一个空监控室的电脑,避开雄虫的注意,偷偷地和这两人汇合。

  束巨是真正的星盗出生,他没有户籍,身份上也没有写他受过什么教育。从犯罪经过来看,他主要还是擅长武器制作和维修,以及爆炸纵火。

  别看武器的制作和维修,与航空器维修都有维修两个字,实际上两者是千差万别,甚至都不是一个类别。

  沙曼云也简单,就问,“能杀吗?”

  卓旧制止住两位,道:“先不要打草惊蛇。”他敲击一下桌子,若有所思,“我想我应该不会看错。”

  “你哪来的自信?”阿莱席德亚讽刺道:“他今天都把雄虫气哭了。”

  “能杀吗?”

  卓旧说道:“就算不是机械师,不会修航空器。我们前期也需要苦力。”阿莱席德亚懂他的意思,沙曼云不说话。

  确实,他们前期是需要苦力。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现阶段留下束巨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阿莱席德亚最关心的还是航空器的问题,“一周的时间。我必须要看到航空器。”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来修。”

  “阿莱席德亚,别自作主张好吗?”卓旧压抑声音说道:“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距离协议开始才两天。”

  阿莱席德亚说,“好吧。还有一件事情。你让我去守雄虫的房间门?”

  沙曼云说道:“我想守。”

  “我们嘴巴上说说自己像是他的雌侍,卓旧,你不会真的让我去做他的雌侍吧?”阿莱席德亚语气越发不善,他是四位中唯一一个贵族出生的。从生下来至被捕,都是作为雌君来培养。

  雌侍,在阿莱席德亚心中是对自己的侮辱。

  而看守雄虫的房间门,在虫族社会的习俗中,是雌侍做的事情。

  在一个大家庭中,每天哪一个时间点,由谁来等候雄虫的传唤、侍奉雄虫的起居,在传统习俗中甚至涉及雌虫间的家庭地位。

  阿莱席德亚可以为了利益接受这一点,但他又不愿意真的去做这件事情。他对卓旧说,“你去吧。”

  一直被冷落的沙曼云不满起来,“我想去。”

  但卓旧和阿莱席德亚宁愿让对方去,都不可能让沙曼云去守雄虫的门。

  “阿莱席德亚,雄虫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和我。”卓旧劝道:“这样吧,你先守上半夜,我来守下半夜。”

  阿莱席德亚冷脸相对,“我不想做这个事情。”

  “温格尔需要有人给他安全感。”

  “他又不是孩子。”阿莱席德亚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曼云,无奈地说道:“好吧,那我们可以直接解决掉危险因素。把束巨和沙曼云捆起来就好了。”

  沙曼云静静地看过来。

  他没有亮出凶器,眼神里却闪烁跃跃欲试的光芒。

  再次强调自己的需求,“让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沙曼云说话怎么像个复读机?

  #小剧场:怎么表示喜欢?#(模范版本:甲竣)

  甲竣很喜欢温格尔,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很喜欢。

  他第一次见到温格尔,就察觉这是一个温柔的小蝴蝶。后来住到温格尔家里,他又发现这是一个馋嘴到会哭嘤嘤的小蝴蝶。他有一个专门的文件夹,里面是温格尔从小到大的照片,他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只是有时候窝在房间里偷偷看温格尔一点一点长大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家里人太熟络的缘故,温格尔很喜欢找自己一起玩。甲竣只要不耽误正事,都会尽可能地陪着他玩。他心里清楚温格尔以后是要联姻的,身为贵族家庭里出生的幼崽,从诞生之初就肩负着这样的责任。

  温格尔的雌君,未来必定有上流社会的家族势力、丰厚又种类多样的金钱财产、强大的个人实力与个人魅力。最起码,三条中要满足两条。

  “甲竣,你吃。”温格尔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一半给自己。他比自己小十来岁,还不是很懂事。对于虫族来说,十来岁是一个很小的年龄差。

  当温格尔成年的时候,就是他结婚的时候吧。

  有时候,甲竣会伤心地想,不知道等我功成名就之后,可不可以看到昔日的情面行做他的雌侍。可是他又不愿意这么仔细想,一想到黏糊着自己的温格尔会娶其他人做雌君,和其他人一起养育幼崽,甲竣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填报军团志愿的那天,他写了最偏远却最容易赚军功的开荒团。

  温格尔还不懂开荒团有什么危险,他只明白开荒团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甲竣第一次离开去军团的时候,还没成年的温格尔抱着他哭了好久。

  “别哭了。”甲竣帮他擦眼泪,“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别人都不那么早去。”温格尔哭嘤嘤,“你要呜呜呜你为什么要去呜呜那么远的地方。”

  因为我想获得权势、财富以及强大的实力。

  最起码,三条符合两条。

  他们还没有坦诚相待过彼此的心意,一是温格尔还是太小了。二是,在甲竣看来,吃苦的事情自己一个就足够了。

  就如同那句话所说,“我愿意为了我们的幸福努力99步,让你只需要迈出最后一步。”

  走之前,甲竣和温格尔拉勾做了一个约定。

  “甲竣呜呜呜,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呜呜呜。”温格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甲竣给他擦眼泪,给他拉钩做约定,“我会好好回来的。”

  “你不要受伤呜呜。有危险,呜呜呜你要躲开。”

  “嗯。你也要好好的。”甲竣笑着揉揉温格尔的脑袋,悄悄地对温格尔说,“我会保护好你的。”

  等我回来,我一定变得很强大。

  强大到,可以成为你的雌君保护你一辈子。

  *甲竣是温格尔心里的情感天花板,谁都无法超越。

  *对比起来,我写得时候也会觉得那四个谁都不配!他们谁都不能顶替甲竣的位置(吸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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