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总管吩咐的,杜公子好自为之。”
说完,带着人抬着杜清远的东西离开。
杜清远前世为官多年,他怎能看不出来。
无非是李总管害怕自己说服墨尘夺了他的权,因此去吹耳边风,墨尘本就不喜欢他,自然就答应了。
茶色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凌厉。
跟他玩这些,李总管怕是找错人了!
看着杜清远洒脱的背影,阿宝有些恍惚,少爷心性高傲,自诩清高,以前少爷专心读书,都不屑和丫鬟仆人多说一句话,一心只想着科考。
可现在却要去当下人,那可是最下等的仆从才会去的杂院啊!
他却一句话都不多说,答应了!
……
杂院十分简陋,里面住着的是内院打杂的低等下人,一进去便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
“杜公子,这里可满意。”李总管笑眯眯的走来。
杜清远回头看向李总管,就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这种人他可见得多了,不知为何,只觉好笑,他真以为,这样就能难到他杜清远。
“今日开始,杜公子便负责打扫院子。”他尖着嗓子说道。
“可以。”杜清远答应得十分干脆。
这倒是出乎李总管的意外,临走还不忘敲打敲打。
“杜公子记住了,这王府的天是王爷的,不是谁说翻,就能翻得了的。”
杜清远一挑眉,“我看,这王府是李总管的吧。”
李总管迈出的脚步滞住,侧目看去就见杜清远微微拱手。
“李总管,日后我就仰仗你了。”
李总管喜笑颜开。
“杜公子倒是识趣,可这该干的活,可一样都不许落下。”
说完便走出了杂院,待到门口,脸色一沉。
“还当他有什么本事,原来不过是个窝囊废罢了,去通知主人,就说杜清远成不了什么事。”
他身侧的小太监应声“是。”便偷偷的朝王府后门走去。
而这一切,都被杜清远看在眼中。
……
这小太监出了王府东拐西绕的进了一家酒楼,一盏茶后提着一包牛肉走了出来。
不远处的茶棚处,两人放下头顶的草帽。
“少爷,咱们跟着他干嘛?”
阿宝不明白,为何李总管走后,杜清远要一直偷偷跟着一个小太监,偷偷躲在此处。
杜清远嘬了一口茶,指向酒馆门口。
“看那里。”
只见一个头戴玉冠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从酒馆里走了出来。
正是南城那位权倾朝野的齐王,当今皇帝的亲弟弟赵瑜,当年为了帮赵懿除去他,杜清远可花了不少心思,深知此人心狠手辣不好对付。
“齐王!”阿宝惊呼,片刻急忙捂住嘴,一脸惊诧的看向杜清远。
杜清远眯着眼睛,凝目深思。
“墨王府的下人偷偷跑出来和齐王见面,这其中必有猫腻。”
“要不然将这件事情告诉王爷?”阿宝提议道。
杜清远摇头。
“先看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再做决定。”
……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错过了饭点,晚饭也没了着落。
到了夜里,肚子便咕噜咕噜的叫唤起来。
杜清远饿一顿也没什么,可奈何阿宝这肚子叫唤得他睡不着觉。
只得起来,寻思着去厨房找些吃的。
距离这里最近的厨房东院的小厨房,现在是半夜,那边兴许没人。
一边走,一感叹,自己居然沦落到去厨房偷吃的窘境,不免发笑。
进入厨房,锅里还剩下一碗粥,杜清远取了一只碗,盛了起来带了回去。
阿宝见杜清远带了粥回来,顿时两眼冒光。
没心没肺的吃完了打了个饱嗝。
“少爷,您吃了吗?”
杜清远无奈的说道。“我吃过了。”
虽说肚子饿着,不过忍忍也就睡着了,只等明日去查查,齐王安插人在王府的目的,再做打算。
他总觉,这件事情,不简单。
第二日早起,杜清远准备出王府一趟,见阿宝还睡着,便去叫他,叫了几次不起,掀开被子就见阿宝抱着肚子满头冷汗。
杜清远急忙搀扶起阿宝出了王府,去了医馆。
本以为只是吃坏了肚子,可大夫却告诉他,阿宝中毒了,催吐了许久,吐出一些还没有消化完的粥。
杜清远顿时,如遭雷击!
将阿宝放在医馆由大夫照顾,杜清远便匆匆赶回了王府。
昨夜,那碗粥是在小厨房端出来的。
也就是说,是有人给墨尘下毒。
而墨尘很有可能已经吃了!
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用跑的。
不多时,杜清远满头大汗的冲入王府,不顾阻拦冲入了东院,一脚踢开房门,急匆匆的进去,就见墨尘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心咯噔一下。
他快步冲到床边,抓着的他的衣襟摇晃。
“墨尘……墨尘!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重活一世,杜清远只想安稳度日,并带着杜家远离朝堂,可不曾想,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想起曾经的过往,想起爹娘,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都是他的错,他该好好看着他的,那夜就该想到有问题,为何不去查查!
“本王没死都要被你压死了。”
杜清远怔住,低头看去,就见墨尘正睁开眼睛,正冷冷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杜清远呆滞了几个呼吸。
“你没死?”
不确认,又将手放在他的鼻尖。
有呼吸!
埋头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
有心跳!
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跳到了床上,正两腿张开的坐在他的小腹处。
意识到不妥,正要下去,却是一阵天旋地转,被他塞入了被褥,后背重重的被按住,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
“别动。”不容置疑的语气。
他本想挣扎,可透过被褥缝隙就见门外有人鬼鬼祟祟的,便又往里缩了缩。
因为常年吃药的缘故,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说不出的好闻。
贴身穿着的亵衣质地极好,脸贴上去极为冰凉舒适,不知是何种面料所制,好奇的伸手摸了摸。
嗯,手感不错。
咦?这病秧子居然有胸肌,不确定的捏了一下。
墨尘身子一颤,猛地睁大眼睛,让他躲进去,他却在里面乱摸,碍于外面偷窥的人没有离开,只能先忍着。
可被褥里的人,却变本加厉,去捏他大腿。
紧抿的唇微微抖动,脸色越来越古怪!
身体的燥热,残留了几日,一直未曾消退,昨夜在水池了泡了一夜,今日舒适了些许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被他吵醒。
他可知,他现在等同于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