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周立向来心高气傲, 被人捧着长大,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比把他杀了更难受, 这就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蒋冲扬声说道:“今儿高兴,怎么也得多喝几杯。”

  司华遥闻言调侃道:“我看蒋大哥就等着说这句话呢。”

  蒋冲将倒好的茶分别推到众人面前, 笑着说道:“还是阿遥了解我。”

  众人正说话间, 门外传来吵嚷声, “混账东西,竟敢拦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谁啊, 没看到雅间里有人吗?想要饭就去大街上,在这里要饭小心挨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狗奴才,信不信我弄死你!”

  “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你竟将杀人放在嘴边, 一看就是惯犯。伙计们, 把他拿下送去衙门,说不准还能领到赏钱。”

  司华遥一听便知是谁, 正是他们方才话题的主角周立。而把他怼得七窍生烟的人, 是蒋冲的书童李松。

  司华遥看向蒋冲, 笑着说道:“蒋大哥, 李松这嘴皮子得了你的真传啊。”

  蒋冲得意一笑, 道:“也不看看谁教的。”

  周立见进不去,大喊道:“司华遥,有种你出来, 别当缩头乌龟!”

  司华遥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道:“这茶真不错, 不能浪费。”

  将杯中茶喝完,司华遥站起身走向门口,之前不搭理他,是不屑搭理他,还真把他当软柿子捏了。

  打开房门,司华遥看了过去,周立衣衫不整,两眼青黑,眼中红血丝遍布,头发也不似之前的一丝不苟。他实在没想到,不过一日的时间,周立竟变得如此颓废,淡淡地说道:“哪家的要饭的,敢在这里喧哗。”

  正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周立仇视地看着司华遥,道:“司华遥,你说是不是你唆使太子来对付我的?”

  “唆使太子?”司华遥冷笑道:“你的言下之意是说太子殿下是个听信谗言的蠢人?”

  周立一怔,随即说道:“你胡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

  “太子殿下虽聪慧,到底年幼,被人唆使也是在所难免,尤其是你这种巧言令色之徒,最容易被你蛊惑。”

  司华遥感觉自己很冤枉,是赵韩青做的没错,但完全是周立自己作死,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却被这屎盆子当头淋下来,任谁都觉得膈应。

  “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太子殿下对付?好像不对,太子殿下都不知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要出手对付你,就凭你也配?”

  “司华遥,你个婊子养的,不……”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污言秽语,司华遥冷眼看着他,眼底闪过杀意,道:“你落得今日下场,是皇上下的旨,与我何干?你若有几分骨气,就去敲登闻鼓,到皇上面前理论,无论结果如何,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你胆小怕事不敢去,跑来我这儿泼脏水,有半点男子气概?你心高气傲,却嫉贤妒能,就因我瞧不上你的人品,不想与你同流合污,就到处污我名声,真是恬不知耻!皇上就是看透了你如此秉性,若放任你继续在朝中为官,定是遗祸朝廷的蛀虫,处置你是为民除害,是皇上圣明!”

  方才那一巴掌把周立打愣了,脑袋嗡嗡作响,好半晌回不过神来,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打他,司华遥是第一个。

  “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你现在不过一介白衣,却污蔑辱骂本官,已犯了国法。来人,将他绑了,送去应天府。”

  “你敢!”周立面色一变。

  “我有何不敢?既然你要闹,那我便与你对簿公堂,好好说说此事,也还我一个公道。”司华遥再次命令道:“把他绑了。”

  “是,大人。”

  李松等人得了命令,即刻上前,三下五除二,将他绑了个结实。

  “司华遥,你别把事做的太绝,你别忘了我祖父可是前任内阁首辅,是皇上的老师!”

  周立终于知道怕了,若此事当真闹上公堂,他怕不止是被免官的罪名,十有八九还会吃上几年牢饭。他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住这种罪,于是便出言威胁。

  “那又如何?我行得端做得正,便是皇上当面,我也要据理力争,更何况是前任首辅。”司华遥转头看向陈启等人,道:“今日出了变故,扫了诸位的兴,明日我再设宴,咱们再不醉不归。”

  陈启出声说道:“这些时日我们忍得气闷,今日阿遥终于出手,那是大快人心之事,我怎么着也得前去做个见证。”

  蒋冲应和道:“陈兄说得对,方才之事我们都看在眼中,去做个人证那是合情合理。”

  “那就走吧。”

  众人押着周立前往应天府衙门,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原本七八个人的队伍,到应天府衙门后,已变成密密麻麻一群人。

  李灵午正忙着调查今早楚熙遇刺一事,突然听到一阵鼓声,吓了他一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去瞧瞧怎么回事?”

  门外的衙役应声,脚步匆匆地走向衙门口查看,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只见衙门前站着密密麻麻一群人,正可谓是人头攒动,稍微矮一点,都看不到头。

  衙役忙上前,询问什么情况,门口的同伴三两句与他说清,他转身便回去禀告。

  “启禀大人,翰林院修撰兼太子侍读司华遥,要状告周立污蔑、辱骂官员,及捏造、散布谣言毁坏其名誉。”

  “你说谁状告谁?”李灵午眨了眨眼,不确定地问道。

  “回大人,是翰林院修撰兼太子侍读司华遥要状告周立。”衙役又重复了一遍。

  “周立?可是那个被免官的周立?”

  衙役摇了摇头,道:“这个小的不知。”

  李灵午沉吟片刻,道:“升堂。”

  司华遥等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公堂内进来两班衙役,手中拿着杀威棒,分站两旁。

  应天府知府李灵午随之走了进来,在公案前坐下,扫了众人一眼,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用力一拍,道:“升堂!”

  两侧的衙役发出低吼声,“威武!”

  “带人上堂。”

  司华遥等人闻言齐齐走进公堂,包括被五花大绑的周立。

  惊堂木再次落下,李灵午面沉似水,道:“大胆,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启禀大人,我等皆在朝中任职”司华遥转头看向周立,道:“唯独他不是,只是他似乎不想跪。”

  陈启并未进大堂,进来的是司华遥、蒋冲和邵阳山三人。

  “可有凭证?”

  李灵午自然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尤其是司华遥这张招摇的脸,想要忘记恐怕都很难,只是外面围了许多百姓,总要做做样子。

  三人纷纷掏出自己的牙牌递了过去,一旁的衙役见状忙接过来,上呈到李灵午面前。

  李灵午象征性地看了看,又将牙牌递了过去,看向堂中的周立,道:“你为何不跪?”

  衙役又将牙牌归还,三人重新放回怀中。

  周立出声说道:“我有功名在身,见官可不跪。”

  司华遥嗤笑一声,道:“若本官没记错,你的功名已被收回,如今不过白身,竟还充当有功名在身,还真是厚颜无耻!”

  在那么多人面前戳他痛处,周立的脸色变了又变,对司华遥更加恨之入骨,道:“我只是被免官,并未被剥夺功名。”

  “呀,这样啊,我怎么记得圣旨的后面还有一句‘永不录用’,那你要这功名还有何用?”

  周立两眼通红地瞪着司华遥,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司华遥,你别太过分!”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虽然被司华遥的相貌吸引,却不喜他的咄咄逼人,不明就里又圣母心泛滥的人站在了周立那一边。

  “这人相貌生得这么好,怎么说话这般不讨喜。”

  “就是就是,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这是句句戳人痛处。”

  “这人那,就不能光看表面,说不准是什么品性。”

  陈启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纷纷,不禁皱紧了眉头,道:“你们不知事情原委,便在这里胡说八道,真是岂有此理!”

  陈启是清远楼的掌柜,街里街坊几乎都认得,清楚他的人品,见他为司华遥说话,有人便忍不住出声问道:“那陈掌柜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

  陈启将两人的恩怨详细地说了一遍,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忽略了堂中的动静。

  李灵午见状出声说道:“既有功名在身,那便免跪。司修撰因何将其五花大绑?对簿公堂又是为何?”

  “方才下官正与好友在清远楼饮宴,正高兴处,外面突然传来吵嚷……”

  司华遥将两人的对话如实地叙述了一遍,道:“他不仅辱骂下官,甚至辱及下官之母,下官实在气不过,便将其绑了,押至公堂,求大人还下官一个公道。”

  李灵午看向周立,道:“周立,司修撰此言可为真?”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只是去清远楼用饭,谁知刚上二楼,便遇到了他们,他们对草民百般侮辱,还将草民绑了,说要让草民去大牢吃牢饭。”

  李灵午微微蹙眉,道:“你可有证人证明自己所说?”

  “大人,如今草民被免官,原本亲近的人躲之不及,短短一日,草民尝尽人间冷暖,去清远楼就是为了买醉消愁,没人与我作证。”周立的说辞配上他这身狼狈,倒有几分可信。

  李灵午看向司华遥,道:“司修撰可有证人?”

  司华遥回头看了看蒋冲等人,道:“自然有,他们便是下官的证人。”

  周立忙说道:“大人,他们皆是司华遥的好友,未免有包庇之嫌,不能为证!”

  李灵午点点头,再次问道:“司修撰可还有其他证人?”

  司华遥淡淡地看了周立一眼,道:“有清远楼的掌柜和伙计。”

  周立又出声反驳道:“大人有所不知,清远楼的掌柜也是司华遥的好友,他店里的伙计都听命于掌柜,也不能为证。”

  李灵午眉头皱得越发紧了,道:“这不能为证,那不能为证,你觉得何以为证?”

  周立见状丝毫不惧,道:“与他毫无瓜葛之人可为证。大人向来公正廉明,是百姓称颂的父母官,草民相信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大人定不会偏袒。”

  周立这是在拿官声威胁李灵午,若李灵午偏袒司华遥,那就是官官相护。

  李灵午当官多年,哪能不明白周立的意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本官如何断案,还轮不到你一个罪人置喙。皇上不愧是皇上,整日忙于国事,竟还能看透你的本性,不仅罢了你的官,还言之永不录用。你这跳梁小丑,不知悔改,还在本官面前耍伎俩,简直不可救药!来人,公然威胁本官,赏他二十大板!”

  李灵午也是老油条,打周立用的由头是威胁他,跟司华遥没有半分关系,周立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周立没想到李灵午竟不按剧本出牌,见两边衙役过来按他,顿时慌了神,喊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是被人构陷,皇上是被人蒙蔽!”

  李灵午眼神微眯,道:“你这是在质疑君令?”

  周立忙狡辩道:“不是,草民不是这个意思,皇上日理万机,哪能事事查问,我一个小小的八品绿豆芝麻官,怎么惊动皇上,定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皇上被蒙蔽了耳目所致。”

  “你可不是普通的八品小官,你是前任首辅的孙子,是宫中娘娘的弟弟,皇上稍加关注有何不可?

  你就是仗着这层关系,想要拉拢我,说什么在朝为官最重要的就是人脉,我虽有才华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将来的成就有限,你有人脉,只要我们联手,就能纵横官场。

  你虽有才,但心术不正,我果断拒绝,你怀恨在心,到处让人散布谣言,拿那些腌臜之事污蔑我。我本想着清者自清,不去在意,可你变本加厉,竟辱及家母,我忍无可忍才将你绑了,来这公堂之上求一个公道。”

  人都会下意识地同情弱者,而司华遥将两人的身份说出来,将自己摆在了弱势的位置,而周立则成了那个仗势欺人的人。

  “原来他是宫中娘娘的弟弟,皇上的亲戚,那若真如此,那他定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才让皇上不顾念这层情分。”

  “拉拢不成就不择手段毁了人家,这种人真是活该吃牢饭!”

  “还好皇上圣明,没让这么个人渣再当官,要不然倒霉的还是咱们老百姓。”

  “是啊是啊……”

  听着门外的百姓完全转了风向,周立的脸色更加难看,道:“你这是诬陷,是落井下石!你有何凭证,能证明那些谣言是我散布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过那些腌臜事才会被传出来,否则怎会不传别人?”

  “陈强,吕宋,王杉,陆华。”司华遥报出几个人名,紧接着说道:“这些都是此次参考的举子,就是你收买他们,在各处散布谣言,只要把他们抓来,稍加用刑,就知我说的是否为真。”

  周立闻言心里一慌,忙说道:“他们是谁,我根本不认识。”

  司华遥抬头看向李灵午,道:“大人,他们都住在林翔客栈,您可派人过去把人拿来,我有办法让他们招认。”

  李灵午看看周立,再看看司华遥,心里跟明镜似的,道:“来人,去林翔客栈拿人,切记不可多说。”

  “是,大人。”两班的衙役领命而去。

  “劳烦大人将周立带去后堂,堵上嘴巴,不要让他说话。”

  李灵午继续吩咐道:“按司修撰说的做。”

  “大人,您怎能事事听从于他?您……”

  周立想要狡辩,被一旁的衙役塞了块布进嘴里,随后便被拉扯着去了后堂。

  众人小声地议论了起来,都好奇司华遥到底用什么方法,证明是他们在散布谣言。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出去的衙役回来了,还押着司华遥说的四人。

  四人虽然没中进士,却也是举人,所以来到这公堂之上,也没有跪下的打算。

  他们看向司华遥,顿时有些心虚,如今他是太子侍读,是翰林院修撰,而他们还只是个举人。

  李灵午率先开了口,道:“堂下何人?”

  “回大人,草民陈强。”

  “草民吕宋。”

  “草民王杉。”

  “草民陆华。”

  李灵午听完他们报完姓名,猛地拍响惊堂木,厉声喝道:“你们可知罪?”

  四人被吓了一跳,陈强开口说道:“大人,我们何罪之有?”

  “污蔑辱骂朝廷命官。”

  他们在看到司华遥那一刻时,就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只是这罪名若是承认了,那他们非得吃牢饭,前途也就完了。

  吕宋喊冤道:“大人冤枉!我等都是本分之人,怎会做出此等事,还请大人明鉴,千万莫相信某人的片面之言。”

  陆华也跟着应和,道:“是啊,大人,我们是冤枉的。”

  “某人?”司华遥笑了笑,道:“你们说的某人可是指本官?”

  吕宋面色一僵,随即说道:“谁污蔑我们,我们就说谁。”

  “周立已经招了,是你们为了讨好他,所以才私自散布谣言污蔑本官。”

  听到周立的名字,四人的神情随之一变,陆华开口说道:“周立是谁,我们根本不认识。我们只是小小举人,有何处值得司修撰花心思对付。”

  “你。”司华遥指了指陆华,道:“五月初九清远楼。”

  “你。”司华遥指了指吕宋,道:“五月十二满香楼。”

  “你。”司华遥指了指陈强,道:“五月十三林翔客栈。”

  “你。”司华遥最后指向王杉,道:“五月十八状元楼。”

  四人的脸色彻底变了,这么隐秘的事,他竟然如数家珍,看来周立当真是招了。

  “你们是打算顽抗到底,还是从实招来,自己斟酌。”

  四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正思量着该如何做,突然被一道震天响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们连忙看去,只见李灵午再次拍响了惊堂木,道:“看来不用刑,你们是不打算招了。来人,重打五十大板!”

  “是,大人!”两班衙役的杀威棒齐齐捣地,传来的响动实在令人胆寒。

  陈强慌忙说道:“大人,我们有功名在身,您不能私自用刑!”

  “周立已经招了,那就是罪行确凿,为何不能用刑。”李灵午拿起桌上的令牌,随即扔在了地上,道:“来呀,行刑!”

  两班衙役纷纷上前拉扯四人,四人被吓得面无人色,五十大板若打下去,那他们得掉半条命,该蹲大牢的还是得蹲大牢,何必多受罪。

  想到这儿,陈强率先跪在了地上,道:“大人,我招,我招!”

  吕宋闻言顿时出言提醒,道:“陈强,你……”

  又是一声惊堂木打断了吕宋的话,李灵午指向吕宋,道:“试图扰乱公堂,先打他。”

  “是,大人!”

  衙役三下五除二,将吕宋按在了长凳上,褪掉他的裤子就打了起来。

  ‘砰砰砰’,‘啊啊啊’,棍棒捶打皮肉的声音,混合着吕宋的惨叫声,在公堂上响起。

  陈强见状被吓破了胆,忙喊道:“大人,我招,我招!是周立收买我们到处造谣,毁坏司修撰的名声,草民等也是被金钱蒙住了心窍,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还请大人饶命!”

  李灵午紧接着问道:“周立为何要用这种腌臜的手段,对付司修撰?”

  “只因他收买司修撰不成,又嫉妒他的才华和运势,才做出这等事。”

  李灵午看向王杉和陆华,道:“你们呢?”

  陈强已经招认,他们再狡辩也是无用,便相继跪倒在地,道:“草民认。”

  “师爷。”李灵午看向旁边的师爷。

  师爷会意,拿着供妆过去给三人画押。

  三人尽是一脸灰败,后悔一时的贪念,毁了自己一辈子。他们看看被打血肉模糊的吕宋,不敢耽搁,在供状上签字画押。

  周立在后堂提心吊胆,想要冲出去警告他们别做傻事,奈何他被五花大绑,又被堵住了嘴巴,还有个五大三粗的衙役在一旁看着,他根本没有机会。

  不过在他想来,那几个人但凡不傻,为了自己的前途都不会承认,哪曾想到司华遥对他们的行踪了若指掌,一下子就让他们相信周立为了推卸责任卖了他们。

  一名衙役走了过来,和守在他旁边的衙役,一起架起他,拖着走回大堂。

  来到大堂,看着几人跪在地上,周立的心里‘咯噔’一声。

  四人见周立被架出来,顿时叫喊了起来,“周立,你害我们!”

  “周立,我们跟你誓不罢休!”

  堵住嘴巴的布被拉了出来,周立眉头皱紧,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何时害过你们?”

  周立说完,瞬间明白了过来,抬头看向司华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司华遥淡淡地笑了笑,道:“我说你招了,他们一听,也就招了。”

  周立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你们都被他骗了!蠢货!”

  四人相互看了看,有些不敢置信,陈强出声说道:“怎么可能,他说的时间地点人物,每个都对,怎么可能……”

  “什么时间地点人物?”

  “我们散布谣言的时间地点人物。”

  周立看向司华遥,脸色变了又变,道:“你在监视我们?”

  “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中,我本不想与你们计较,可你们竟然变本加厉,当真是找死!”

  原来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在司华遥的监控中,原来他们在他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

  周立颓败地瘫在地上,不禁‘哈哈’笑了起来,笑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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