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得回这本书,没想到还是本残本,一下子悲喜两重天,这叫德空怎会好受?
“来人,把林语尧三人抓起来!”智明一声喊,顿时来了数十名持棍武僧将林语尧三人团团围住。
“这是做什么!《易筋经》少了几页,又不是我们的错,干嘛抓我们。”
庾楼月第一个大叫起来。
智明冷笑一声,道:“《易筋经》是武林至宝,试问谁不想将其据为己有,哪有得到了还会送还少林的。你们此行,怕不是为还书而来吧,定另有目的!”
“放你娘的狗屁!”庾楼月本就街头巷尾卜卦胡说之辈,从来只有他污蔑别人,哪里有别人栽赃他的份。别说他此行别无他想,就算另有打算,也绝不会叫人问出来。
此刻林语尧跟风自行面色难看,却也不去阻止庾楼月,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灭了气势,若这股子气被他人压住了,再想要反驳可难了。
智明不理睬庾楼月的谩骂,依旧道:“你们假惺惺上山还书,怎知不是为了偷窃更多的书而来?《易筋经》虽还回来,可是却缺损几页,这说明什么?”智明自问自答,道:“这说明你们根本无心还书!我少林怎么知道你们手持《易筋经》的这些日子有没有摘抄复本,也许就是因为复本没抄完,才将那几页撕了去,留有以后摘抄。”
智明句句虽无根据,却句句在理,确实,林语尧究竟有没有摘抄复本也只有他本人知晓,他人怎会知道?
林语尧虽不是口拙之辈,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反击智明,在场的所有人陷入片刻的安静。
也只是片刻的安静,因为林语尧有个好兄弟——庾楼月。
庾楼月有何才能?——能言善辩。
“摘抄复本?”庾楼月怒气已极,骂道:“纯属你狗人狗嘴里放狗屁!”
这一骂,惊世骇俗;这一骂,振聋发聩;这一骂,叫人无颜。
庾楼月不给智明一丝反驳的空隙,紧随着就道:“我大哥林语尧也用得着摘抄复本?”用讥讽地声音嘲笑道:“你知道我大哥绰号叫什么?”他也学智明自问自答,道:“拳打玉皇帝,脚踢如来佛,哈欠动五湖,放屁惊四海!人送外号:酒中仙!”
庾楼月说的一套一套,声势甚大,只是一句没在理上。
“凭我林大哥的武功,已经冠绝武林,还用得着学你们秃头和尚写的《易筋经》?咱根本就看不上!”说着,呸了一口,接着道:“之所以还书给少林,那是敬在德空方丈的大名,想要一睹其尊容。现在看到德空大师跟你这般狗人在一起,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清者自清!即使身边充满了腐臭的杂碎,德空大师依旧清洁一身,毫不受其污染,对于大师的非凡能力,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庾楼月一口一个狗人,不但如此,更是秃头、杂碎不断的骂,惹得智明大怒,回骂道:“别像只苍蝇一样的在我身边乱飞,肮脏,恼人。”
智明实在不应该接口,其实庾楼月说了半天,一句没在正道上,根本不能说出林语尧有没有摘抄复本,也不能解释为什么《易筋经》会缺少几页。
只是智明这一接口,给了庾楼月岔开话题的好借口。
“苍蝇?”庾楼月好笑地看向智明,道:“我像只苍蝇绕着你?我只知道苍蝇只会绕着臭屎飞,我若是苍蝇,那你是什么?”
“你?”智明脸色急的通红,抬手想给庾楼月一巴掌。
庾楼月很等机灵,早料到这一出,已经躲在林语尧身后。
智明只得变掌为拳,缓缓放下,怒目盯着庾楼月。
“你们不用再争吵了,谁是谁非一时也不能弄明白,不过我相信林仙人的为人,他绝不是贪图《易筋经》,私自摘抄,撕损书的恶劣之徒。”
关键时刻还是方丈德空解围,这位德高望重的方丈大师现在看起来很憔悴,有气无力地对德净道:“师弟,你送林仙人三人去客房歇息,什么事过些时候再讲。我现在疲惫的很,先回房打坐,静修片刻。”
德净双手合十,鞠躬道:“知道了,方丈早些休息,莫要急坏了身子。”
同时向智明使了个眼色,暗示其离开。
智明立刻懂得,转身离开。
德净领着林语尧、风自行跟庾楼月三人来到客房,安排其住下,道:“你们先住在这里,听后方丈传问。”
德净语气冷淡,似乎笃定林语尧三人不是什么好人。
林语尧环顾屋子一圈,虽只有一张床,可是大的能容纳七八人睡觉,林语尧三人谁在这一张床上也不会显得挤。
除了床,屋子里只剩几张茶几跟六张凳子,林语尧细细看了,茶几跟凳子还是新的,道:“这里经常换茶几、凳子么?”
德净回答道:“这间屋子是刚刚盖好的,茶几、凳子都是新配的。”
“难怪。”
林语尧点点头,又问:“少林寺的客房已经够多了,怎么还会新盖屋子?”
德净不耐烦地道:“这里本来是德善师兄住的,几年前德善师兄夜间屋子着火,德善师兄就被活活烧死在里面,这里也成了一片废墟,一直没人管。直到不久前方丈经过这里,看到荒废的地方,觉得有损少林寺清幽的环境,就命人盖了一间客房。”
“什么?这里原来是死人住的地方?”庾楼月大叫起来,“你们怎么能这么待客!我不住这里,我要换客房!”
岂料,林语尧一把扼住庾楼月,对德净道:“原来是德善大师仙逝的地方,我等有幸住在这里,真是前世造的福,哪里敢再有要求。”
德净安排完毕,带上房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