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盘哇小说>仙侠武侠>问镜(下)【完结】> 第072章 崩弦破局 罪魁祸首

第072章 崩弦破局 罪魁祸首

  “见鬼了,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敖休坐在云床上,有些坐立不安。

  这段时间,洗玉湖上似乎喧嚣得很,就是他特意寻来的这处内外隔绝的秘府闭关之所,也连续出现了几次不应有的震荡,流经秘府的灵脉,也有些波动。

  若非此时正值天风散人为他诊治的关键时候,他早就出关去看个究竟了。

  相比之下,天风散人要比他稳重得多。

  身为散修,能够在符箓一道上成就斐然,并以之筑牢根基,迈入长生,天风散人的天分、意志和心计,都毋庸置疑。

  此时,他一手拈着自家手制的“水莲花”,一手托着敖休带回来的那片荷叶,来回摆弄,仔细研究,虽说心绪起伏,面上却一点儿不显。

  越是深研,天风散人越觉得不可思议。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天风散人有自信,给他一枚从未见过的灵符,他也可以照猫画虎,整治出一个功能互补的对应灵符出来。

  可是,自家知自家事,天风散人心里透亮,当初他制成“水莲花”,赠给敖休之时,毕竟还是存着私心,不愿将独门技法暴露,里面很是做了一些迷惑手段。

  然而,据敖休所言,那余慈制符,一蹴而就,也就是说,几眼的功夫就把他为了掩饰独门手法,造出的虚脉、假窍,通通看破。

  这是什么眼力?什么造诣?

  更不用说,余慈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样灵符合并在一起,通贯气脉灵窍,一气运转,结构上也合而为一,这就更是不可思议了。

  从入手到现在,不管他如何尝试,都无法将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灵符拆分开来,仿佛二者本来就是一体。

  真想拿走仔细研究啊……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他还必须要给敖休一个交待。

  想了想,他开口道:“敖老弟。”

  敖休在“内外交煎”中,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当下就扭过脸来:“道兄可有定见?”

  “唔,是有一些。”

  天风散人又组织了一下语言,方道:“敖老弟,此时,这两件并行的灵符,灵脉窍穴互通,结构如一,又有所谓的‘始气河车咒’镇压,某种意义上,已经可视为一件法器,而且与老弟你气机勾连。

  “往好处讲,用天罡地煞之术,祭炼起来事半功倍,如果再斩杀一定数量的天魔,大约不出十载,便可将其推至十重天以上,威力不俗。但是……”

  听到这里,敖休面皮抽动一下,他等的就是这个。

  “但是,就算不说斩杀天魔的难处,毕竟质地先天受限,非常容易损坏,而一旦损坏,就要伤及心神。思及此物的用途,使用之时必然要受到冲击,到时照顾起来,比较……”

  天风散人话没说完,敖休的脸都绿了。他也不掩饰什么,重重拍击身下云床:“余慈竖子,实在阴损!”

  天风散人不动声色,又道:“其实若老弟你多费一番力气,将其炼化在体内,也能有些防御之力,使用时,取其真意而用之,化实为虚,也能避过大部分麻烦。可另一个问题就跳出来……”

  “怎地?”

  “那‘始气河车咒’,我虽是首见,却也能看出来,实是极其霸道的降魔之符,必须是以巨量精气为根基。只要是祭炼开始……不,从老弟入手的那一刻起,气机勾连,已经是开始了。”

  天风散人微微摇头:“其祭炼得越深入,所需精气越多,早晚有一日,老弟会入不敷出,只能依靠斩杀天魔,从外界汲取养份,但其后所需将越来越大,老弟这一辈子,怕是时时都要与天魔打交道了。”

  敖休听得两眼发直,此时也再维持不住“龙印堂”副堂主的矜持,急向天风散人求救:“道兄定要助我!”

  此事虽说是敖休自己找死,可终究是由“水莲花”所诱发,天风散人也知道脱不了干系,只能道:“渊虚天君的符箓之术,确是有神鬼莫测之机。而且,这其中也并非只是符法一路,至少将老弟气机与灵符相接之法,就是别的手段。也是因为此事,我着实不好下手。为今之计,要么,一路走到黑,将这灵符法器祭炼圆满,灵性一生,自然不同,我可以尝试加固……”

  敖休苦笑:“道兄别消遣我了,如此我日后休想再有一个好觉。”

  天风散人嗯了声,续道:“要么,敖老弟去寻那系铃之人……”

  “这绝无可能!”

  敖休明显是情绪压过了理智,断然拒绝。

  天风散人见他模样,摇了摇头:“要么,就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趁牵连未深,一举将其打灭便是!便是受创,三五年内也能恢复过来。”

  “道兄!”

  如此回应,显然和敖休预期不符,他有些着恼:“道兄所言,条条都是向那人低头,焉能如此?”

  他虽在当日被余慈打灭了心气儿,可这两天,也缓过来一些。

  让他本人再去找余慈的麻烦,是万万不能的,甚至是通过天风散人,感觉也差了些,不过,敖休之所以结交这位散修,除了他精深的符法造诣外,更看重的,还是此人交游之广阔。

  再坦白点儿说,是看重他在天篆社等符修群体中的大好人脉。

  经过“荷叶符”还有为华夫人疗伤一事,他完全不指望天风散人能压过余慈一头,但如果能通过此人,败坏了余慈在部分修士心中的形象,也是非常解气的一件事。

  现在的余慈,重立上清宗在即,应该很忌讳此类事情……

  正想着,尖锐的铃音响起来。

  敖休猛地一惊,这是外面手下向他发出的警讯。一旦响起,就证明有不可控的大事发生了。

  他跳起身来,一边提气戒备,一边开启了门户。人影闪处,他的得力手下撞进来,气息急促,却又顾忌着室内的天风散人,只能是低哑着嗓子开口:“堂主,华夫人遇刺……”

  才听了半截,敖休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后面手下再说什么,他都听不清了。

  ※※※

  一直到匆匆登上飞舟,敖休的心神都还在动荡之中,在他闭关休养期间,洗玉湖上陡变的形势,让他完全看不懂了。

  作为“外人”,海商会在洗玉盟中也有眼线之类,有的甚至能够联系到高层人士,可在紧急事态之下,还是很难得到第一手的情报,所以,从各方收集来的零零碎碎的东西,看起来还不够让人头痛的呢。

  如今,他只明确了一件事:

  华夫人陷入到了一个刺杀事件中,此事已经惊动了洗玉盟的高层,而当时与华夫人在一起的,是渊虚天君余慈……

  那家伙难道真的黏上来了?

  他想得太投入,以至于坐到位上,才发现另一边,竟然还有一人。

  且是他目前除了余慈之外,最不想看见的那个。问题是,长幼有序,他心里纵然千般不愿,还是要招呼一声:“六叔祖。”

  敖洋乌衣玄冠,风采气度都是一时之选,还要比敖休多出几分雍容之姿。

  他们隔了两辈,年龄则相差了七百余年,这也是修士家族的惯常情况。

  修为倒差不多,天资上敖休是要胜过一筹的,不过敖洋在商会中的地位,又远非现在的敖休所能比拟。

  本来他们之间,关系不远也不近,还有几分交情。可随着各自对华夫人的“心思”暴露,还有相关立场的差异,自然而然就成了冤家对头。

  敖休这几日心气儿受挫,定力和忍性就有些不足,招呼之后,就冷着脸不说话。

  还是敖洋拿出了长辈的气度,对他讲:“你也得到消息了……看情况,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咱们就先统一个说法,免得到时候闹出笑话。”

  敖休嘿了一声:“什么说法?海商会的人在洗玉湖遇刺,咱们还没拍桌子呢,那边倒先要一个交待,洗玉盟再霸道,也不能这么没脸没皮!”

  “这也是一种说法。”

  敖洋不温不火地回应,懒得在这种事情上,和敖休较劲儿。

  由于事发之时,恰是他向华夫人提亲未果,告辞离开后不久;他也不像敖休那般闭关休养,对刚刚洗玉湖上的动荡,有更直观的认识,想的也要比敖休更多些。

  洗玉盟虽然是庞然大物,但如今的海商会,在影响力上,其实也不逊色太多。

  因为海鸥墟的创立,海商会眼下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最好时候。

  可以说,自南国几大商家并立的格局形成之后,再没有哪一个大商家,能像当前的海商会这般,以绝对优势主导市场、变化商机,简直如点金手一般,一言而兴,一言而衰。

  正常情况下,洗玉盟绝不会失了礼数……除非,华夫人遇刺一事,不是他们目前了解的那样,而且掀起的波澜也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嘿,只要是和那个女人有关联,什么事情都会复杂化!

  对华夫人,敖洋可不像是那个还有些自以为事的侄孙,贪图美色没什么,可要弄得神魂颠倒,忘了根本,就是蠢货了。

  虽说海商会眼下形势一片大好。可如敖洋一般的明眼人,却都发现了:如此千古未有之大变局,将海商会推上最高峰,接下来的路,又该怎么走法,也就再没有了可以参考的依据。

  海鸥墟立墟十年,海商会越走越顺,然而从上到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前途的方向有一个明确的认识。他们就像是在雾蒙蒙的山道上疾驰,看似步步高升,实则脚下无根,悬崖无底,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种本应有之的“安全感”。

  也许,除了华夫人。

  这位心智渊深莫测的美丽女子,以柔弱之躯施展惊天手段,一手将海商会带到了目前的位置,偏偏还是个外姓。不是没有人忌惮,也不是没有人动上了歪心思。

  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类,总也要到了火候,方可为之。真要迫不及待做出蠢事,在后面虎视眈眈的随心阁、三希堂等对头,恐怕要弹冠相庆。

  这种“盛极而将衰”式的危机感,十有八九,就是华夫人一手营造的,这正是她的自保之策。

  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他们就要为华夫人的柔弱身子骨,还有时不时难以理解和测度的心思,头痛万分。

  海商会的高层,为此分裂出了好几个派系。

  最保守的,觉得以前海商会的模式就是最理想的,虽是不温不火,却能千秋万代,对华夫人敌意最重,认为这女人就是一条毒蛇,将他们带到了举世皆敌的尴尬境地,几欲除之而后快。不过,这种极端的人还是少数。

  与之对应的,自然就是拥护派,那是一些信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平庸呆板之辈,数量也不太多。

  真正的主流,其实就是敖洋这般,“合则用,不合则去”的“现实”派。

  某种意义上,敖休也属于这一派。

  “现实派”既然是主流,本应该协调一致,形成足够的力量,对华夫人形成“控管”或“约束”。

  可问题是,这一派系中,因为“约束程度”、“控制方法”之类的问题,又拆分出了众多的派别。

  就像敖洋和敖休,同样是希望用“结亲”的方式,实现对华夫人的控制。

  可华夫人只有一位,谁又能抱得美人归?

  矛盾由此不可调和。

  敖洋相信,这种局面,十有八九也是华夫人一手造成,正是由于其模糊不明的态度影响,将海商会高层弄得矛盾丛生,她则在其中纵横捭阖,任风吹浪打,都如闲庭信步一般。

  可就算他明白又怎样?

  杀了华夫人,一了百了?且不说舍不舍得,那时候恐怕就要由他来陪葬!

  又或者谦恭礼让?

  开什么玩笑!任是谁得了华夫人之助,哪还有他容身之地?

  说白了,这就是关涉到个人利益的“根本”问题。

  明明知道,却是打了死结,各方还一直用劲儿,生怕松了手,把便宜给他人占了去。

  如今,华夫人是不是又想施展这门手段,这回,已经不满足于海商会了吗?

  若真如此……

  飞舟越过湖面,向莲花池方向高速移动。

  此时距离洗玉盟告知的时间,也有小半个时辰过去。相应的情报正不断汇总,敖洋、敖休手边都有一份,各看各的。

  不过很快,两人的脸色都是一发地难看起来。

  “娘的,这是叫咱们跑腿儿来了!”

  下了飞舟,敖休迎面就撞上寒竹神君的冷脸。面对这位成名已经的大劫法宗师,他还真没胆表示不满,至于已经诅咒了一路的渊虚天君……

  算了吧,看如今这形势,恐怕寒竹神君都要好好侍候着。

  这时候,观之生厌的“六叔祖”,反倒是唯一能允许他发泄的人了。

  敖洋面色如铁,僵硬冰冷。

  敖休说得不错,他们两个海商会核心成员,被洗玉盟叫来,就是跑腿打杂,收拾善后的。这还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现在聚集在莲花池附近的修士层次,就是这么个级别!

  寒竹神君在与他们照个面,交待一些事项后,便又往莲花池上去了,那里正是事发的核心区域,此时已经被层层禁制封闭,不管有没有效果,态度总要先立起来。

  目前的形势下,敖洋和敖休根本没可能凑过去。只能在一片狼藉的水道附近徘徊,远远看到那边的人影,且是模糊不清。

  两人终究不是蠢人,对视一眼后,分头行动,找附近负责看场的洗玉盟修士,询问情况,一来二去,还真把事情给问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他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用别的,只是“万古云霄”一个词儿,就是他们二人无论如何都难以承受之重。

  再看看周围被浓郁灵气刺激,疯狂生长的各类水生植物、花鸟鱼虫之属;看看更外围被甘露灵雨吸引,里三层外三层的各路修士,任是哪个,都要被那深不见底的力量所撼动。

  敖洋勉强还能把持得住,而敖休就有些失魂落魄的意思了。

  也在此时,寒竹神君派人叫他们过去。

  终于进来所谓的“核心区域”,之前都曾经来过不止一回的“祖孙”两个,都是看着眼前诡异的情景发愣。

  原本富丽堂皇的“明堂”已成了瓦砾废墟,莲花池上的水榭画舫也尽都不存,可是一池莲花,半开半谢,一边是清莲濯水,一边是残叶零落,怎么看都透着诡异莫测的意味儿。

  越过莲花池,到了岸边,位置大概是以前明堂侧翼的一排回廊厢房。

  在这里,两人也看到了许多熟面孔,除了之前的寒竹神君外,澹水观的李道情也在,还有一位,看似面目平常,身材佝偻的老头儿,实是北地三湖权威情报贩子之一的郑缘,人称“郑老倌儿”,在专事情报贩卖的心楼中,也最有权力的几人之一。

  当在,他们也不会忽略掉,正被人以众星捧月之姿,半围在中间的余慈和华夫人。

  此时,那对男女挨得极近,似在窃窃私语,怎么看都是勾搭上了。

  正作如此想的敖休,很自然地忽略掉了,两人身前废墟中,那具刚刚发掘出来的尸身。

  寒竹神君让他们过来,可不是捉奸的。

  当下便由郑缘打头,问起二人有关情况,尤其是那具尸身的身份、生前人脉关系等等。

  这下,连敖洋都有点儿恼了。他一眼就看出,尸身分明就是华夫人的近侍,双方的关系源头,还在华夫人投身海商会之前。

  按道理讲,无论如何,也问不到他们身上。

  听“郑老倌儿”的意思,是把海商会也当成嫌疑对象了?

  然而敖洋再怎么恼怒,此时也不敢使脸色给人看,只是频频将视线投向依然在“窃窃私语”的华夫人和余慈那边,不止一回想开口招呼,可是那二人明知他们过来,却懒得回个眼神,再看其他人“视若无睹”的样子,莫名就是心中没底,想了又想,终不愿冒险去丢这个人。

  敖休更不用说,别看之前连连发狠,真正见了余慈,就是老鼠见猫,不自觉就躲着走。

  这“祖孙”两个,只能是勉力打起精神,挡下洗玉盟诸人,有意无意泼过来的一盆盆脏水,心里那份儿憋屈,就别提了。

  后面的勾心斗角,余慈和华夫人都不在意。

  此时,华夫人目注废墟上,那具着侍女装束的尸身,轻声一叹:“华苏是我流落江湖之后,所收的第一个近侍。身边旧人离散,这些年来,多赖她护持,其人精明强干,已经算得上是我的左右手,然而终究还是离我而去……”

  听她这些话,身边诸人都以为是有感伤之意,像圆滑用事如李道情,甚至轻咳一声,想开口劝慰,哪知随后华夫人话锋一转,嗟呀道:“如我这等将死之人,果然还是无法安人之心啊。”

  李道情将出口的言语,当即堵在喉咙眼儿里……这味道不对呀!

  余慈观华夫人神色淡然,心中已有定见,便轻飘飘开了口:“之前莲花池上禁制,不对刺客,却对我而来,想来是此人的缘故?”

  华夫人轻叹一声,并无回应。

  余慈再看一眼尸身,见其与之前那具有劫法实力的血相傀儡容貌一致,便知必然是谋刺之人顺手灭口,借了此女的形貌,以为迷惑之用。也确实是起到了效果——对他是如此。

  但这样的手段,华夫人又是怎么看?

  他盯着华夫人的侧脸,沉声道:“以夫人之智,也会做出太阿倒持之事吗?”

  华夫人哑然失笑;“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无有非常之事,不见非常之志;人心鬼蜮,不如此不得分明,天君又何必奇怪?”

  “所以……某人就给我造一个类似的环境出来?”

  这一句话,如蚊蚋,如游丝,外人绝听不分明,却肯定清晰震动在华夫人耳畔。

  华夫人回眸,和余慈视线对接,继而莞尔:“天君如今怨气冲头,牢骚满腹,心肠百结,岂是纠纠男儿?”

  她的声音也很细微,使二人更像是窃窃私语。

  余慈信口道:“不怒不怨是泥胎……”

  话音忽断,看着华夫人,一时难言——娘的,她这就认了?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

推荐小说

  1. [仙侠武侠] 我在坟场画皮十五年【完结】
  2. [仙侠武侠] 当射雕众人观影神雕故事
  3. [仙侠武侠] 双生初雪
  4. [仙侠武侠] 诸天,从神雕姐妹花开始
  5. [仙侠武侠] 综武:王语嫣拒婚,强娶李青萝
  6. [仙侠武侠] 云之羽:宫二先生的妻子带球跑
  7. [仙侠武侠] 人在雪中:悟性逆天六岁剑开天门
  8. [仙侠武侠] 从天地会总舵主开始穿梭武侠世界
  9. [仙侠武侠] 我在综武召唤第四天灾
  10. [仙侠武侠] 武夫李青舟,要问剑仙李太白
  11. [仙侠武侠] 百里独行
  12. [仙侠武侠] 莲花楼之李相夷天幕看莲花
  13. [仙侠武侠] 长生从负心开始
  14. [仙侠武侠] 侠徒幻世录
  15. [仙侠武侠] 女配一心修仙
  16. [仙侠武侠] 我有一剑:独断万古后,震惊青儿
  17. [仙侠武侠] 长公主她不对劲
  18. [仙侠武侠] 雪中:收徒后,暗觉自身已无敌
  19. [仙侠武侠] 综武:抢劫暴击返还,爽爽爽!
  20. [仙侠武侠] 绝世侠女
  21. [仙侠武侠] 四世积累,我在修仙界问道长生
  22. [仙侠武侠] 穿越综武:我不是渣男
  23. [仙侠武侠] 很平凡的一生吧?
  24. [仙侠武侠] 世间白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