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深吸了口气，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我知道了……”
她已经猜到了，猜到陆霆琛会怎么选择。
“这样就有点儿麻烦了呢。”见顾暖心慌的挂了电话，秦铭笑出了声音。“陆霆琛选择帮慕采薇，Victor当上家主的可能性就降低了呢。”
顾暖抬头看了秦铭一眼，她知道他有办法。
“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秦铭总是很自信。
他给顾暖的感觉就像是万能的，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做到。
“你什么都不缺。”顾暖摇了摇头，秦铭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好处。
“小顾暖，你要学着幽默点儿。最好再学会撒个娇，耍个小脾气，比如……”秦铭揉了揉顾暖的脑袋。“比如你求求我，让我帮你。”
就像以前一样。
“求求你……帮帮我……”顾暖沙哑的开口，眼神有些空洞。
“OK！”
……
中心医院，老院区。
“陆霆琛！你确定要帮慕采薇！你疯了吗！”程继舟用力扯住陆霆琛的衣领，眼眶有些泛红。“你要顾暖怎么办？你要她怎么办！”
“秦洛受伤了，我送她去医院……”陆霆琛声音有些低沉，把已经奄奄一息的秦洛横抱了起来，
“陆霆琛！秦洛死不了！”程继舟眼眶泛红，拼命的拉住陆霆琛。“你好好想清楚，你好好想清楚，你帮了慕采薇，你对得起顾暖吗，你想想，你自己想想！”
陆霆琛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陆子琛一眼。
陆子琛躲在程岐身后，没有人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滚开！”陆霆琛用力撞开程继舟，快速离开。
程继舟没站稳差点从楼梯摔下去，被詹姆斯快速拉了过去用力抱紧。“别管他，他会后悔的。”
“顾暖的状态，很不对。”程继舟摇了摇头，顾暖的状态很不对。
“已经晚了，打不通了……”陆子琛双手有些发麻，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詹姆斯蹙眉，冷声问了一句。
他从答应那人离开M国来海城开始，他就已经放弃争夺本家的家主之位了，所以家主的位置最后到底是Victor的还是Ben的，他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但顾暖，他却不能不管。
“错了，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陆子琛无力的笑了一声，转身离开。“陆霆琛选择了秦洛，顾暖选择了……”
秦铭。
“为什么，陆子琛你告诉我为什么，顾暖怎么了？我们再劝劝她，陆霆琛只是失忆了而已，能不能……”程继舟很着急，比陆霆琛都要着急。
陆霆琛是失忆了，但程继舟却开始慌了，替陆霆琛心慌。。
“你们，太不了解陆霆琛了。”詹姆斯笑了一声，抱紧程继舟拉他离开。“不需要替他担心，与其担心他，你倒不如来担心担心我，如果慕采薇在陆霆琛的帮助下成功替Ben拿下家主之位，那我的这颗脑袋就岌岌可危了。”
程继舟走着的脚步瞬间僵硬，惊慌的看着詹姆斯。“苏煜，我会保护你的……”
詹姆斯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笑了一声，把人塞进车里。“你保护好你自己，就是保护我。”
“我有这么怂？我还要跟我爸商量把你娶进门，等我们程家娶了你，慕采薇肯定就把你从罗斯家族的候选人中踢出去了，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程继舟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脸色煞白，明明自己心里紧张的很，却想让詹姆斯放心。
詹姆斯头疼的把人再次摁在怀里，无奈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就……就这几天吧，我回家和我爸商量一下。”程继舟拿着手机，还在不断的给顾暖打电话，但电话那边始终没人接听。
“你不怕把你爸气死？”詹姆斯低声开口，知道程继舟在给自己转移话题。
“我爸很开明的，当初我叔去摇滚，那个年代摇滚在老人眼里和疯子差不多，我爷爷要打死我叔，只有我爸支持，偷偷给我叔钱，送他去M国，说M国开放，让他去那滚。”
……
詹姆斯很想笑，但现在的状况好像不能笑。
“好悲伤的一个故事。”詹姆斯小声开口，拽着程继舟刚长出青茬的脑袋吻了一下。“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有我呢。”
“我担心陆霆琛会失去顾暖，担心我会失去你。”程继舟不傻，当然知道陆霆琛一旦选择支持慕采薇，那慕采薇一定会反扑，到时候Victor和詹姆斯都是最危险的人。
“所以你刚才那么激动的扯着陆霆琛不让他帮慕采薇是为了我？”詹姆斯笑了一下。
“也不全是为了你，我更担心顾暖，你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程继舟摇了摇头，总觉得不对劲。“你知道吗？第一次在陆霆琛家见到顾暖，她软糯的像是一只小兔子，因为失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不是傻子却好像心理年龄只有十多岁的样子，你懂吗？就是一看就是小兔子，不成熟，傻傻的。”
“然后呢？”詹姆斯安静的听着。
“刚才，顾暖开车带我追陆霆琛，车速飙到200＋……整个人眼睛里透着一股……怎么说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让人害怕。她恢复记忆以后，让人害怕。但也不是那种害怕，你懂吗？”程继舟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顾暖开车去撞陆霆琛车尾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误以为……顾暖想自杀。
还好，顾暖最终还是踩刹车减速了。
不然程继舟怕是刚才就彻底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我认识的顾暖，不是兔子，是只会喝血的小狐狸。”詹姆斯蹙了蹙眉，再次开口。“我曾经被家族的人追杀，满身是血差点死掉，一般人，尤其是顾暖那样的大小姐，看见我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你知道我在她眼中看见了什么吗？”
詹姆斯笑了一下，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想多了。
“什么？”程继舟有些不解。
“是兴奋，我想不明白她是看到我兴奋，还是看到我满身是血兴奋，亦或者是……两者都有。”詹姆斯深吸了口气，总觉得一切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在发展。“她救了我， 手法很熟练，不管是包扎缝合麻醉伤口的手法，还是故意引开杀手的手段，都熟练又轻松。”
在那时候的詹姆斯看来，顾暖是特别的。
和所有的富家大小姐都不一样，她冷静，果断，还救过他的命。
“这怎么可能……”程继舟也愣了一下，顾暖还会麻醉缝合和包扎？“除了我们医学生，一般人怎么了可能会那么冷静的麻醉缝合？这根本不可能，再就是……顾暖怎么可能会有麻醉药？”
“我不敢去医院，所以追杀的人离开后我就挟持顾暖离开了，药和工具都是我的人准备的，但没想到她会……因为她救了我，所以我也没有为难她，确定我没有被人追以后，我就放她走了。”詹姆斯解释了一下。
程继舟摇头。“那也不对，你说的顾暖和我说的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就算她有两个人格……也不可能那么冷静的麻醉和缝合，难道陆子琛教过她？可没有实践经验……你知道我们院的小护士和医生要联系多久才能精准缝合和麻醉？”
程继舟有些不解，顾暖可没有学过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