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绝尘听闻老对头之声,额上青筋暴起,但运功正在紧要关头,不好出声喝骂。只听星帝又道:“我这灭星绝毒神掌是我辛苦数百年,于九天星河中选取破灭星辰,汲取其死寂沉灭之意,饱含大破灭、大灭绝之真意,与玄门生发之机恰是两极之物,倒有些形似佛门所言天人五衰之道,想来是十分过瘾罢?”

  “可惜我采炼了千年,也只祭炼出这一掌,尽数送给了你,这一番好意你岂能不心领?你受仙督司那群蠢货之命,看守我千年光阴,这一掌权作谢礼,不必谢我!”

  絮絮叨叨说了半日,绝尘道人青筋条条涨起,面色潮红,几乎道心不稳,又被绝毒黑气侵入了几分,忙即凝神静气,运功炼化绝毒,不敢再动心火。

  绝尘道人苦守轮回界几近千年,迟迟不肯飞升,便是奉了仙督司之命,就近看守星宿魔宗星帝,免其逞暴使凶,祸乱此界。星帝数百年来隐匿无踪,从未出手,还以为其收敛锋芒,准备渡过大劫,谁知竟于此时跳出,更处心积虑炼成甚么灭星绝毒神掌,狠狠暗算了他一记!

  绝尘道人口中满是苦涩,随即斩杀杂念,振奋心态。面前星光汇聚,一道模糊身形现出,瞧不清面目,但一身气息却滔天裂地,正是星帝分身,微笑道:“我这一掌足以将你道行打落归一境,百年之内绝无复原之望,只有向仙督司乞求,你是仙督司得意的走狗,想来其等不会见死不救罢?”说罢星光一散,人影如砂石滚落,转眼化于无形。

  绝尘道人闷哼一声,洞天之中良久无声,星帝并未趁机取他性命,略略放心,面上忽然泛起一层黑气,却是绝毒攻心,忙静心镇压。

  太玄派中,五元宫前,绝尘一只无上神通巨掌不攻自破,众人皆是愕然无比,惟庸不知所措,只好重又飞回郭纯阳身旁。拂真三尊化身被斩,元气大伤,见乃师出手无功而返,心头冰凉,喝道:“速速回转本门!”

  拂玉与袁剑顾不得再寻郭纯阳晦气,忙即护送拂真驾云便走,还生怕有甚么魔头想要半途拦截。一时之间,太象五元宫前,仙魔寂寂!

  众人颇如坠入梦境,诸魔祖倾巢而出,先是血神道人在血河之中对战花姥姥铩羽,其后又有张随坚自爆本命金符,重创长景与薛蟒两个,之后越来越是失控,连清虚道宗掌教都亲自动手,诛杀郭纯阳,却被甚么祖师神剑斩的重伤垂死,连绝尘道人都被惊动,恬不知耻的出手。

  众魔头本是乘兴而来,要趁机灭绝太玄,瓜分无数重宝,结果被郭纯阳先以分兵御敌之术扰乱了布置,继而奇招迭出,乱拳打死老师傅,竟是一个也未讨好。

  夜乞老祖凶光闪动,权衡利弊,眼下清虚道宗诸人逃遁,其余魔头也作鸟兽散,正可乘势而起,但郭纯阳布局之深,令他甚为忌惮,正在思虑之间,郭纯阳忽然气焰高涨,一身纯阳之气汩汩而出,藏也藏不住,长身而起,喝道:“夜乞老祖远道而来,岂可就此便走?郭某也要略尽些心意!”

  郭纯阳长身而起的当口,夜乞老祖面色狂变,喝一声:“走!”黑光涌动,一双骨爪撕裂虚空,打通一条甬道,直通冥狱,内中冥气翻滚,闪身入内。

  夜乞一走,鬼铃与伽薄两个自要跟进,鬼铃最是狡诈,抢先一步跨入虚空甬道,半个身子还在外面。伽薄叫道:“快走!”却挤不进去。

  郭纯阳喝道:“留下一个再说!”一点寒芒裹挟混沌气流,电闪而至,剑光过处,照亮伽薄鬼祖一张满是惊骇之色的鬼脸。

  这祖师神剑之威,伽薄是亲眼所见,剑芒直指自家,立时亡魂皆冒,拼命往虚空甬道中挤去。郭纯阳低声笑道:“正要用你做个赏赐,不然我那徒弟岂不要闹上天?”剑芒如电,朗照之间,已临近伽薄鬼祖头颅。

  伽薄鬼祖当此生死之际,凶悍之性大起,鬼吼之间,现了鬼祖之身,高有数十丈,一双鬼目如灯,张开血盆大口,伸出一只鬼爪往剑光抓去!鬼祖之身中鬼爪最是坚硬,不畏飞剑飞刀,若是连其也奈何不得剑光,那便万事皆休!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吩咐

  鬼爪幻起无数阴影,成了一座影山,向前直推而去。伽薄亦非莽撞之辈,心知稍有犹豫,便是殒命的惨祸,以肉躯成道之辈,已将肉躯祭炼的通透如意,一面以鬼爪迎敌,一面想用壮士断腕的手段,拼着毁去一条臂膀,逃出生天,也总比被人斩杀来的好些。

  哪知祖师神剑竟是迅快到了极处,浮光掠影,犹胜梦幻,噗的一声轻响,伽薄鬼祖面色凝重,一双鬼爪也自无力垂落,天灵之上现出一个小小空洞,却是被祖师神剑一剑洞穿,连一点真灵也被斩杀!

  一招之下,伽薄鬼祖死得不能再死!郭纯阳哼了一声,伸手一点,伽薄鬼祖肉躯蓦地飞起,往他手中投来,愈来愈小,最终化为一道流光钻入袖中。

  精炼肉躯之辈,元灵被斩,肉躯神通仍在,乃是炼制法器法宝的上佳宝材,万万不可错过。伽薄被斩,鬼铃老祖只恨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才穿过虚空甬道,逃回冥狱之中,再也不敢露头。

  郭纯阳收了伽薄鬼祖肉躯,也懒得管正自合拢的虚空甬道,正要说话,忽然喷出一口金色精血,往后便倒。惟庸忙上前扶住,对张随真道:“请道友与我去太象五元宫中叙话。”

  张随真见太玄之劫已解,心切大兄之伤,点头答应,两位老祖护着郭纯阳落入五元宫中去了。没了太玄峰映衬,只余一座太象五元宫孤零零矗立虚空,放射无数祥光瑞彩。

  经此一役,修道界势必要掀起一场极大波浪,波及玄魔两道所有门户,甚至连佛门也不能幸免,毕竟群魔乱舞中,郭纯阳证道纯阳,连绝尘与拂真师徒两个也阻拦不得,太玄派必要一飞冲天,重新排定玄门七宗座次!

  众人入于太象宫中,惟庸沉声道:“各弟子谨守门户,不得擅自出入,向天、任青与狄谦三个,立时赶奔太玄九国,镇压局面,以防宵小作乱。两位张道友与其余人等随老道去掌教大殿说话!”

  雷厉风行之间,将诸事吩咐妥当。叶向天知惟庸既然这般吩咐,乃师必然无恙,也就随任青、狄谦赶去太玄九国。张随坚兄弟、姬冰花、周其、贺百川与凌冲等,搀扶郭纯阳与百炼两位,随惟庸入了掌教大殿。

  一入大殿,郭纯阳便即清醒,呵呵一笑,飞身坐上云床,哪里还有伤重垂死之相?众人皆不得其解,贺百川喝道:“老五,你搞甚么鬼?究竟证道了没!”

  郭纯阳咳嗽一声,说道:“既是证了,亦未能证。”周其皱眉道:“此作何解?”郭纯阳道:“我借仙界仙气洗礼元神,中间以纯阳之气对付拂真等人,最后又被绝尘一记神掌打伤元神,元气不复,但我已有纯阳境界道行,只是要形神合一,神到气随,尚需许多时日苦炼。因此说既证也未证!”

  贺百川喜道:“那便是证了道了!无妨,大不了龟缩几年,等你神气合一,还怕他个鸟?”惟庸叹道:“可惜这一场劫数代价太大,连百炼师弟也险些万劫不复!”

  郭纯阳神色凝重,目中射出两道金芒,在百炼身上来回审视了半晌,说道:“二师兄是被绝尘道人神掌神通所伤,道行大损,收摄不住玄机百炼真气,有内火焚身之相,幸好有姬冰花道友的玄冥真水相助,稳固伤势,暂且可保无虞,不过也需十年苦功,方能复原。”

  张随真道:“百炼道友伤势极重,如何十年便可复原?”郭纯阳一笑,对凌冲道:“将最后一根先天灵根枝丫取来。”凌冲不问乃师为何知晓只剩一根,毫无迟疑取了一根先天灵根枝丫出来。

  郭纯阳将之招在掌中,说道:“我要请姬冰花道友以先天玄冥真水之力,镇压百炼师兄真火,其后再以此先天灵根为引,以木生火,自可药到病除!”

  张随真呆了一呆,叹道:“原来还有这等神物!”郭纯阳道:“百炼师兄就请立时闭关,待我交代已毕,再来为师兄疗伤。”百炼叹道:“能保住性命已是邀天之幸,还要劳烦姬道友与掌教费心,实在惶恐。”

  郭纯阳道:“今日若非师兄舍命护法,焉有我证道之事?师兄不必多言。”姬冰花冷笑道:“给他卖命,怎好意思袖手旁观?”郭纯阳望她一眼,默不作声。

  周其与贺百川略知他二人旧事,闻言失笑,相互挤眉弄眼。百炼再无二话,当即返回自家坤元殿中闭关疗伤。等其走后,郭纯阳向张氏弟兄谢道:“还要多谢两位道友仗义援手,郭某在此谢过!”

  张随坚叹道:“郭掌教不必多礼,若非你传讯而来,我弟兄焉有机会擒下长景那叛逆?只恨我学艺不精,连累了贵派一件法宝无法动用,不然百炼道友也不会伤重至斯。”

  郭纯阳摇头道:“张道友说哪里话来!玄门正道,唯有贵派与玄女宫来援,此恩此德郭某感佩五内,绝不敢忘,还说甚么玄门七宗,同气连枝,哼哼,清虚道宗太也让人寒心!”

  张随坚无话可说,只好摇头叹息。张随真道:“郭真人,长景那厮的元神尚在贵派九火照天炉中,一日不将他炼化,总有反复,如何区处还请示下?”

  九火照天炉毕竟是太玄派的法宝,张氏兄弟要炼化长景元神,总不能将之带回正一道,又势不能在太玄耽搁太久,因此才有此问。

  郭纯阳一笑,说道:“此事易耳,若是两位道友信得过我太玄,一月之后,我命凌冲携九火照天炉去正一道走一遭,那时尽凭两位处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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