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呢？”
黄盛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他都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叶筱汐还会拒绝。
“叶小姐，您当然有权利拒绝，但……”
黄盛目光猛地一冷，“蓝先生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还年轻，应该不希望下半生在M国监守所度过吧？”
叶筱汐点点头，“嗯，说得挺不错的，我差一点儿就信了呢！”
“按你说的，放了蓝念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但……放了蓝念，你们会做什么呢？应该会第一时间再把我绑起来吧？怎么想这都不是一个划算的决定啊！”
“相反，如果我挟持了作为蓝崇掌上明珠的蓝念，结局可就不一样了呢！”
黄盛脸色一沉，收起自己好脸色的同时，也歇了劝说的心。
他阴冷地看着叶筱汐，“你以为，你挟持了蓝念就能全身而退吗？你别忘了，我们是蓝先生的人，是服务于蓝先生的，而不是蓝小姐！”
“你如果不信，大可以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好啊！”
叶筱汐不惊不怒，而是淡淡地笑了，“试试就试试！即使没能走出这儿，有蓝念陪我死在这儿，也不算亏！”
“你……不怕死？”
黄盛又一次愣住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叶筱汐。
换做以前，这女人已经害怕地松开了蓝念了，今天是怎么回事？这女人怎么油盐不进的？
叶筱汐笑了笑，没说话，反倒是蓝念，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不！我不要死！黄盛，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我不要死！”
黄盛蓝色一沉，冷声道：“你怕什么？就算她有这个心杀你，她也没这个胆子！杀了你，她还能活着去参加比赛吗？”
“更何况，她和你一样，都是一个柔弱的女生，她有胆子杀人吗？”
“啧，看来你不怎么相信我啊！”
叶筱汐笑着摇了摇头，握着小型匕首的力道更大了些，蓝念血液滴落的速度也更快了些。
“啊！好疼！”
“叶筱汐，我求求你了，不要杀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杀不杀你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呢！”
叶筱汐笑着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到黄盛身上。
黄盛无奈，只能沉着脸色妥协了。
“叶筱汐，说吧，你想要什么？”
原本一直和叶筱汐耗着，是笃定了她一定不敢动蓝念，可谁知道她压根就不吃这一套呢？
“我想要知道真相。”
黄盛脸色微变，瞬间明白了叶筱汐的意思，但这不是他能说的。
他眸光微闪，故作茫然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真相。”
“我要知道Z国画家的死亡真相。”
“他们死亡的真相就是跳楼啊！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吗？”叶筱汐危险地眯了眯眼，“可我怎么记得，刚刚蓝念说她杀了不少画家呢？”
“小姐她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这并不能说明他们的死和我们有关系！”
“谁说我是凭这个认定他们的死和蓝家有关呢？”
“不然呢？难不成你手里还有别的证据？”
“巧了，我还真有。”
“我拿到了那些画家的尸检报告，从表面上看，他们的死亡原因确实是一致的——自杀，但他们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的身体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摧残，从头部向下一直延伸到脚，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痕。”
“哪怕是女性也不例外，很显然，他们在生前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另外，我在他们体内都提取到了一种药物——曼陀罗粉。”
“曼陀罗粉是一种医用价值很高的药材，但如果过度使用是会致幻的，这就可以成功解释他们为什么会自杀了。”
黄盛脸色一变，警惕地盯着叶筱汐，“你到底是谁？”
“我？”
叶筱汐无害地笑了笑，“我只是一个想知道真相的画家而已，但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告诉我真相也没关系，只不过……”
她眸光陡然一冷，“你守着的这位大小姐会经历什么，这可就说不准了。”
黄盛紧抿唇瓣，死死地盯着叶筱汐，犹豫不决。
她如果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画家，怎么可能拿得到那群画家的实践报告？又怎么可能敢这样气定神闲地和他谈条件？
他是蓝先生的人，理应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但现在他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好，答应你。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你必须先放了蓝小姐。”
叶筱汐悠悠地叹息一声道：“我看上去像是一个很蠢的人吗？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会想不到吗？”
她眸光一寒，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
“忘了告诉你，我向来是一个没耐心的人，而现在，我的耐心已经被你耗尽了。如果你实在是没办法决定，那我可以替你决定！”
她缓缓收起匕首，在蓝念准备趁机逃跑的那一瞬，她猛地转身掐住蓝念的脖颈。
她似乎是真的不想继续和黄盛纠缠，掐着蓝念脖颈的手用了全力。
“放，放过我……”
空气逐渐稀薄，蓝念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她用尽全力去掰开叶筱汐的手指，却无济于事。
“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眼见着蓝念的脸色由苍白变成了紫色，黄盛也不敢再继续心眼了。
“Z国的画家确实是我们杀的！”
叶筱汐满意地勾了勾唇，松开蓝念的脖颈，蹲下身子重新将匕首抵上蓝念的脖颈。
“原因是什么？具体过程又是怎样的？”
黄盛抿了抿唇，不太想继续说下去，可看到一旁难受得干呕的蓝念，他还是妥协了。
“目的自然是为了激发矛盾，这样蓝家囤在仓库里的那批货不仅可以顺利地卖出去，还有很高的溢价空间。”
“无商不奸！”
叶筱汐眯了眯眼，眸子中酝起一抹薄怒。
“你们不知道矛盾被激化以后会引发什么吗？这样的赚来的钱，你们拿着不觉得烫手吗？你们的良心过得去吗？”
黄盛不以为然，“没有矛盾，那批货就不可能卖不出去。仅靠蓝家明面上的那些生意，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算了，你一个妇人，即使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