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有，你就是瞎说！我懂法律的，你们欺负我是个老实人，你们想栽赃陷害！”
叶长生丝毫不怀疑，对方会这么说。
案发之后，凶手既然知道擦拭现场的痕迹，那就说明他肯定对法律有些了解。
“很好，你了解法律的话，那就更简单了！”
说着，叶长生取出了一个证物袋，袋子里面装着一根烟头。
看到这根烟头，李二蔫瞬间没了先前的气势，肩膀瞬间耷拉下来。
“你的唾液，我们已经提取了，现在正在做比对。”
没过一会儿，苏琦雯推门走了进来。
他在叶长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再次推门离开。
“我们已经确认了，你的唾液，跟这个烟头上的唾液完全一致。你既然懂法律的话，要怎么跟我解释？”
听到叶长生的话，李二蔫罕见的没有开口。
烟头的事情，的确打乱了他所有的思路。
案发之后，他曾经在卫生间里找了好半天，可始终没有发现烟头的踪迹。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卫生间，彻底冲洗一遍后，再去清理其他地方的痕迹。
在他的认知里。
既然自己没有找到的话，那到时候，警方肯定也找不到。
他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警察竟然真的在卫生间里，找到了那枚烟头。
李二蔫眼睛一转，瞬间心生一计。
“不，我记错了。当时我的确去过他们家收废品，还在他们家上过厕所，烟头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听到这话，薛小华放下笔，瞪了对面的李二蔫一眼。
而叶长生的反应却不一样。
他不仅没有愤怒，而反冲对方微微一笑。
很明显，李二蔫已经彻底慌乱了，开始变得口不择言起来。
他决定祭出杀手锏。
“是吗？好，就算我接受你这个解释。可为什么你的血迹，会出现在801室的客厅里？
而且，还是混在李家人的血液里！你不要告诉我，当时他们跟你在一块儿割手玩！”
此话一出，李二蔫是彻底愣住了，然后下意识说出了，那句让他后悔不已的话。
“不可能，我明明拖地了！”
“太棒了，终于招了！”
审讯室外面。
一群人隔着玻璃，静静注视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李二蔫的这句话刚一说出口，苏哲不由得重重地拍了下手掌。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五年前的灭门案，算是破了！
审讯室里。
李二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
他没有想到，五年前的这桩陈年旧案，竟然会再次被翻出来。
“说说吧，究竟你为什么要杀他？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因为那几个纸盒子吗？”
“不，谁让他骂我，谁让他欺负我们外地人！”
当查出李二蔫的身份后，叶长生就发现了，这个人的狡猾之处。
他明明不是天启本地人，在跟其他人的交谈中，却要说自己就是本地人。
叶长生并不明白，对方到底是爱慕虚荣，还是刻意隐瞒，为以后犯案做准备。
他猜想，更多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前者吧。
他想当个城里人！
说到这里，李二蔫明显变得愤怒起来。
“哼，没有我们这些外地农村人，他们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
紧接着，李二蔫就说出了那件，令他愤怒无比的事情。
事情大概发生在，案发前两周左右。
当时李二蔫，接到客户的电话，赶到金桂花园收废品。
正在这时，谢晓婉带着儿子，经过他那边。
本来，双方两个陌生人，根本就不会产生任何交集。
坏就坏在，谢晓婉当时说了一句话，一句让她全家灭门的话。
当时，她用手指，指了指李二蔫的方向，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看到没有？你要是不好好读书，以后就跟这个外地人一样，捡一辈子的垃圾，受一辈子的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番话，令李二蔫怒火中烧。
从西北的偏僻农村来到天启市，他尽可能让自己，变得像个城里人。
在平时跟朋友的交谈中，他也一直以天启本地人自居。
可这个女人，竟然讽刺他，这让李二蔫尤为不能忍！
当时，他仅仅只是愤怒，并没有起杀心。
案发当天早上，你二蔫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让他去金桂花园，9栋801室收废品。
等他赶到地方家里的时候，却发现屋子的主人，正是那天遇到的女人。
当时，李二蔫压抑着怒火，将那些纸盒子称了重。看書溂
没想到的是，在最后付钱的时候，对方硬是要求他，将每斤纸盒子的收购价涨五毛钱。
李二蔫当然不愿意了。
他收纸盒子，一斤都赚不到五毛钱。
这么一来的话，他不仅赚不到钱，反而白白跑了一趟。
两人僵持不下，正当李二蔫准备不做这单生意，直接回去的时候，谢晓婉突然骂了一句。
“有什么了不起的，臭外地人！”
就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李二蔫。
回到出租屋里的时候，他越想越生气，后来干脆直接带着刀子，再次来到金桂花园。
因为他经常在这边收废品，对于金桂花园的情况，自然无比清楚。
这里是老小区，根本就没有什么监控。
当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趁着夜深人静，他再次来到801房。
说来，也怪对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他来到801房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这里的防盗门竟然是虚掩的，里面的木门也没有关上。
客厅里已经关了灯，房间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而卫生间里亮着灯，似乎有什么人在洗漱。
城里人在享受生活，而他们这些外地人，却还在辛苦打拼。
李二蔫越想越气，怒气战胜了理智，举起刀，卫生间走了过去……
最为可怕的是，在描述整个作案过程时。
李二蔫显得极为随意。
其中有一句话，让叶长生汗毛直竖。
“不就是杀几个人嘛，以前在农村老家的时候，我经常杀鸡，杀人跟杀鸡没什么区别！”
而他之所以会清理现场，则是跟电视里面学的。
之前，电视台有一档法制节目，里面会讲述各个大案要案。
其中有一集，曾经讲过一个狡猾的犯人，是如何清理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