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组长，有什么发现吗？”
叶长生只好耐着性子，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怀疑凶手杀害死者后，将其放血，然后再剥去脸皮？”
听到叶长生的推测，尽管见识过大风大浪，可张少泉依旧感觉一阵恶心。
“嗯，从客厅的现场痕迹来看，这里很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可你再看一下死者身下的地毯，干净得有些出奇。
我顺着血腥味，慢慢找到厨房，发现了这个洗菜盆。可奇怪的是，我在洗菜池的下水道里，并没有闻到血腥味。”
此话一出，张少泉立刻呆立当场。
“你是说……会不会是在卫生间里？”
叶长生摇了摇头。
“不会，卫生间离厨房不远，我刚刚经过那边的时候，并没有闻到血腥味！”
听到这里，旁边的一名技侦，忍不住开口了。
“叶组长，不是我怀疑您，人类的嗅觉，并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发达。单凭鼻子去闻，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
叶长生毫不犹豫开口反驳。
“首先，这只是我的一种推断，现场查勘是你们技侦的事情。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提供一种假设和调查方向。
另外，人类的嗅觉不发达，这是一种误解。科学杂志已经证明了，人类的嗅觉比很多哺乳动物要高很多。
之所以你会觉得人类的嗅觉不发达，只不过是他们的潜力没有被开发出来。鄙人不才，嗅觉恰恰比普通人高上一些。”
对方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张少泉用眼神制止。
“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废话，还不如赶快勘察现场，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破案线索。”
听到自家老大的话，这名技侦悻悻地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叶组长别介意，最近大家压力有些大！”
“不要紧，事实会证明我的推测！”
这下子，连张少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法医缓缓站起身来。
看样子，已经有了初步的尸检结果。
“张队，跟之前一样，死者先是被机械致死，接着被人剥去脸皮。
不过，跟之前有些不同，这一次死者被人放了血。”
说到这里，法医抬头打量了叶长生一眼。
刚刚厨房里两人的争执，他已经听到了。
叶长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判断死者，被人放过血，看来传言有误，这个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张少泉也抬头看了叶长生一眼。
他同样也没有想到，叶长生之前的推测，似乎是正确的。
“有找到这些血去哪里了吗？”
法医摇了摇头。
“我估计，这些血已经被凶手带走了！”
看到对面的两人都看向自己，叶长生只好继续解释道：
“凶手将死者放血后，拿起厨房的洗菜盆，将血装了起来。我在厨房的下水道里，并没有闻到血腥味。
如果凶手将血倒进厨房或者卫生间的下水道，我一定能闻得出来。保险起见，建议你们还是去确认一下。”
听到叶长生的话，法医朝身后的助手使了个眼色。
对方明白过来后，叫上两名技侦，开始忙碌起来。
叶长生的这个推测，让法医感觉有些意思。
“之前的五名死者，并没有发现被放血的痕迹，叶组长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此时的叶长生，正好也在想这个问题。
之前的五名死者，明显是被人杀人抛尸。
而在之前的卷宗里，也并没有提过，她们被人放血这一点。
而现在的这桩案件，跟之前的几起，有明显的区别。
第一，这个小小的出租屋，很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第二，眼前的这名死者，身上有明显的放血痕迹，这是之前几名死者所不具备的。
第三，眼前的这个现场，干净的有些异乎寻常。
死者身下的地毯，除了被人蹬乱了以外，并没有血液残留。
而之前的几起案件，尽管死者被抛尸，可抛出现场依旧有不少血迹。
“他（她）升级了！”
张少泉还准备继续问什么。
“结合这起案件，我觉得死者对血液，有一种几乎变态的渴望。我越来越倾向于，之前的第二个推测，凶手对自己的容貌不自信，因此才会剥下死者脸皮。
我建议张队长，调查一下市内各大医院，尤其是嗜血症以及卟啉病患者，更是重点调查目标。”
卟啉病？
这并不属于张少泉的认知范围，因此他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法医。
“卟啉病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血液病，主要是血红素合成途径中的生物酶缺失所导致的。
卟啉症患者的皮肤，会对阳光过敏，一旦被阳光照射，会发生溃烂。很多卟啉症患者，会对血液表现一种非常明显的渴望。
其实，这大多都是心理因素在作怪。就像之前我说的，他们的皮肤会对阳光过敏，这是不是很像是吸血僵尸？”
听完法医的科普，张少泉的表情，明显变得兴奋起来。
案件调查许久，一直没有什么线索。
对于下一步的调查方向，他一直也是一筹莫展。
眼下叶长生的推测，听起来非常有道理。
无论对方所说正确与否，至少为他们下一步的侦查工作提供了方向。
“张队长，我们在卫生间以及厨房下水道，并没有发现血液残留，看来的确被凶手带走了！”
说到这里，两名技侦看向叶长生，脸上满是钦佩之色。
而之前跟叶长生吵架的技侦，整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他抬头，小心翼翼打量叶长生，一副想道歉，又不敢道歉的模样。
这一次的现场查勘，发现的线索，比之前的案件多了很多。看書喇
这让张少泉激动的同时，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如果真跟叶长生推测的一样，凶手的心理越来越扭曲，那么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桩案件。
他和叶长生，没有等现场查看完毕，就直接赶回市局，开始安排人手，在市内大小医院诊所开始排查。
卟啉病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只要对方有就医记录，想要查出线索，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