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 林苏的眼神凝固了。
这、这究竟是……
怎会如此啊!
他和鬼神图中新出现的鬼神大眼瞪小眼。
出现在林苏面前的,赫然是一位穿着金边红艳艳大红袍,方脸大耳, 浓眉朗目, 面白有须,一脸笑呵呵的中年男子。
这,便是家家户户都在拜的灶神。
人称, 灶王爷。
灶王爷身边还跟着两个童子, 各自抱着一个罐子,一黑一白。
林苏在观想出土地神、姻缘神之后, 又成功观想出了灶神,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然而眼前笑呵呵的灶王爷,林苏心里却满是生无可恋。
他承认,他在天上飘着的这段时间里,的确时常感到胃中虚无,腹里空空……
尤其是在看到底下的各种美味佳肴之后……
但是,也不至于因为这样,就给他观想出一个灶神来吧!
他真的,有这般饥渴吗……
林苏对真实的自己, 产生了怀疑。
何至于此啊!
总感觉,因为这些鬼神的存在,林苏的修道之旅似乎变成了一种奇怪的走向。
跟其他观想出高大上神鬼的太清道士们相比, 林苏的鬼神图,显得相当接地气。
罢了、罢了。
林苏现在也不奢求自己能观想出什么高大上的神鬼了, 接地气就接地气吧。
御剑飞行什么的, 也许根本就不适合他……
不过好歹他总算是突破了脱凡境后期, 林苏感觉到, 自己的身躯正变得与自然更加贴合,万物的灵性,在他的面前清晰可见。
就连他的灵魂似乎都变得轻飘飘的。
林苏有预感,等他再在天上飘一段时间,他的脱凡,恐怕就能彻底完成了。
林苏俯瞰天空下的这片广袤大地,他的视野,也与过去再不相同。
观想出灶神之后,他能看到每一户人家的屋子里,都有无形的炊烟袅袅升起。
或青或白,或黑或赤……
等等……
天上,一朵云忍不住开始颤抖。
不行,他要无法呼吸了。
第一次施展灶神力量的林苏完全没有丝毫准备,猝不及防就被这熏人的烟火味给呛到了。
他感觉无数道刺鼻的炊烟带着销魂的滋味,直直冲向他。
酸甜苦辣咸麻……各种呛人的味道统统往林苏的灵魂里冲,若是林苏现在还有人的身体,恐怕早就被这味道熏得鼻子通红、眼泪直流了。
这酸爽,真是谁闻谁知道。
为什么这些无形的炊烟还会有味道啊!这一点也不科学!
这些普通人看不到的烟火气,将林苏熏得七昏八倒,他好不容易才学会了隔离这些气味,从各种刺鼻味道里解放了出来。
再看这世界,林苏心中又有了新的感悟,他第一次觉得,天是那么蓝,草是那么绿,空气是那么清新……
人总是对这些随处可见的珍贵事物视而不见,真是让人何等痛心疾首。
隔离掉这些杂乱的味道之后,林苏总算能不受干扰地体悟灶神的力量了。
灶神主火,现在,林苏除了掌握土地的力量外,还掌握了火焰的力量。
除此之外,灶神,还是庇佑、督察和司命之神。
“灶君受一家香火,保一家康泰。察一家善恶,奏一家功过。”
在林苏的视野里,每一户人家上空扬起的袅袅炊烟,便代表了这户人家的善恶功过,清为主者善,浊为主者恶。
除了这些房屋,林苏俯瞰地面上那一个个来来往往如同小黑点的人们,也能看到他们头顶凝聚成的善恶功过之火。
林苏:!!!
对不起,灶王爷,我不该嫌弃你的!
你就是我的天命之神!
想想那些文人雅客对灶王爷的描述吧。
什么“灶神晦日归天,白人罪”、“居人间,司察小过,作谴告者也”……
甚至连《论语》中都有关于灶神的记载。
昔年有人问孔子:“‘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
而孔子则答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看看,连孔子都知道灶王爷的重要性!
林苏如今看灶神这张如白玉般闪闪发光的方脸,怎么看怎么顺眼,比鬼神图第二页的兔儿神不知道英俊多少倍。
这,才是神灵该有的样子啊!
林苏神念一动,只见离大地遥不可及的高空中,一朵不起眼的云朵旁边,突兀地凝聚出了两个罐子。
这便是灶神身边两个童子抱的罐子,一曰“善罐”,一曰“恶罐”。
这两个罐子里凝聚的,便是每个人做过的善事和恶事,灶神可以通过这两个罐子,来主宰人之生死祸福。
甚至在众多道门流派中,还有两部功法是专门用来研究灶神的,分别是玉清洞真部的《太上洞真安灶经》,和上清洞玄《太上灵宝补谢灶王经》。
只要林苏将神念聚集到一个人身上,便能通过善罐恶罐看到此人一生做过的善事和恶事,来评判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总之有了灶王爷,林苏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上当受骗了,这才是真正的可喜可贺!
而成功突破了脱凡境后期之后,林苏再也感觉不到天空对他的束缚了,他想怎么飘,就怎么飘,横着飘、竖着飘、斜着飘……想把自己化成的云朵揉成什么样,就揉成什么样……
于是在地上玩耍的孩子们,就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一朵奇异的云,上蹿下跳的,一下子变成鲤鱼,一下子变成牡丹,一下子变成老鹰,一下子又变成老虎……然后又像水母一样,一下子放大,又一下子缩小……
孩子们呆呆地看着那朵奇形怪状的云,微微张大了嘴巴,目不转睛。他们全部注意力都被云朵吸引了,连手上的风筝都不放了。
“快看,云!”
“它在变诶!”
孩子们期待地看着那朵云,想知道它还能变成什么图案,谁知那朵云扭来扭去之后,就“嗖”地一下,飞走了。
孩子们发出遗憾的声音,等他们回到家,兴致勃勃地告诉他们自己看到的奇特云朵时,却被大人们不耐烦地敷衍了几句,以为这不过只是孩子们无聊的幻想。
于是天上,就出现了一朵飘得飞快的云,在一堆慢悠悠漫步的云朵中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特立独行。
在地上干活的人们偶然抬头望天,不经意间就看到一朵云像火箭一样“嗖”的飞走了,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等他们再看时,那朵云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尾气都不剩下。
太爽了!
林苏在天上自由地翻滚、翱翔,宛如脱缰的野马,再没有了任何束缚。
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一朵云,轻飘飘的,无拘无束,跨越千山万水,都在他一念之间。
越过重重山峦、滔滔大江,林苏这种兴奋感才渐渐平复下来,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他享受着清风微微拂过云海带来的舒适温度,不禁感叹,这才是应该是云的生活啊!
之前那种,根本就是他的灵魂被困在了云中,而现在,才是他以身化云。
林苏重获了自由,只是,他依旧无法变回人。
林苏心中有些发愁,不过感受着这难得的清风朗日,俯瞰着云下的万里山河,他难得豁达了许多。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把他困在这里的人没有想杀他,也没有彻底禁锢他修炼,想来总会有脱困的方法。
更何况,他也是需要时间,好好思考一下他与游戏中众人的关系了。
想到“破碗一只”曾经邀请他去魏国一游,林苏翻了个身,云朵化作一只白色的大鹏,朝前方飞去。
“哥哥,你看,那里有云诶!”
“笨蛋,那是只鸟!”
“可是……那明明是一朵云啊……”
“笨,哪有云会飞得那么快的,分明是鸟!”
“噢,这样啊……”
……
林苏不知道飞了多久,突然,他看到前方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大片黑影,遮盖住了一半的天空,铺天盖地而来。
林苏原本以为是一片放电的乌云,放缓了飞翔的步伐,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一群准备迁移的大雁。
这些大雁长得也和一般的大雁略有不同,绿色的眼睛,红色的喙,颈部有金黄色的绒毛,翅膀的边缘,也带有一些金色。
除去这些颜色上的差异,以及它们微微勾起的喙部,这些大雁的样貌,倒也与其他大雁差不离了。
看到这些大雁的特征,林苏便知道,魏国,快到了。
“破碗一只”告诉过他,他所在的那片土地上,居住着一大群绿目红喙镶金边的大雁,是他们那边的特产,仅此一地,绝无仅有,若是林苏飞到哪片地方遇到了这些大雁,那他就离魏国不远了。
想到这,林苏便不再停留,加快了飞翔的速度,朝这些大雁飞来的方向赶去。
他与一只只大雁擦肩而过,大部分大雁都目不斜视,偶尔有一些年轻的大雁,看到林苏这朵奇怪的云,不时会投来疑惑的目光,但还是忍住了好奇心,跟着大部队的步伐,坚定地飞走了。不过,还是有几只刚刚会飞翔的幼鸟,没有抵抗住林苏的诱惑,好奇地围在林苏身边飞来飞去,时不时地用喙戳一戳林苏。
云被戳散了一小块,很快又重新聚起,变得和之前一般无二。
谁知见到这,这几只大雁幼鸟戳得更兴起了,不停戳戳戳,把林苏戳得千疮百孔,整朵云都会漏光了!
“嘎——嘎——”
几只成熟的大雁飞了过来,发出警告的声音。
它们是这群幼鸟们的母亲,来催促幼崽们前行,不要在这里逗留。
大部分幼鸟都在母亲的催促下,最后戳了林苏几喙,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只剩下一只幼鸟还不肯前进。
“嘎——嘎——”
见自己的警告无用,幼鸟执意停留在这里,不肯离去,大雁母亲也不再留恋,转头飞离了这里,跟上了大部队。
很快,这片天空就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一朵千疮百孔的云,和一只被雁群抛弃的幼鸟。
而被留下的那只幼鸟……
还在那里不停戳戳戳,玩得兴起,一点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林苏深深叹了口气,云朵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手掌,一巴掌就把这只一直都在戳戳戳的幼鸟拍飞。
离群的大雁很难活下去,更何况这还是一只离群的幼鸟。
幼鸟一脸茫然地被拍飞,似乎还在疑惑这朵一直任他戳戳戳的云怎么就动了起来,豆豆大的绿色眼睛里满是迷茫。
“嘎——嘎——”
幼鸟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雁群里,掉到了母亲面前。
大雁母亲也迷茫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它面前的幼鸟,不过简单的大脑让它很快就忽略了这个问题,继续发出警告声,催促幼鸟跟上部队。
这次没有林苏的诱惑,幼鸟很快就乖乖跟在母亲身后,和雁群一起,朝着目的地进发。
……
陪大雁幼鸟们玩耍了一会后,林苏继续前进,很快,就看到了一片肥沃的平原,还有无数人烟。
魏国,到了。
那么现在,就只需要从底下这一堆人中找出“破碗一只”就好了。
这回可与寻找“披荆斩棘”那次不一样,“破碗一只”早就把他的详细信息告诉了林苏,甚至连他住的屋子里建了多少个鸟窝都说了,自然不会存在找不到的情况,林苏根据“破碗一只”提供的信息,很快就锁定了他。
***
“阿嚏!”万乐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念叨我?莫非是那些臭小子?”万乐湛忍不住嘟囔道。
一只大雁懒洋洋地从万乐湛的屋子上飞过,落下金黄色的肥料。
万乐湛生无可恋地拿起扫把,把落在他脚边的大雁“精华”给扫到簸箕里。
而此时他身后的簸箕里,已经堆满了一大半的“肥料”了。
在一个到处都是大雁的国家,又怎么能少得了金灿灿、臭烘烘的大雁“精华”呢?
事实上,现在是秋季,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入秋之后,许多大雁都跟着雁群,分批次飞走了,街道和屋里的“精华”也少了很多。
若是在夏季,那么住在这里的人们便可以知道,什么叫做金黄色的世界……稍稍不注意,脚上就会踩上大雁“精华”。
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万乐湛也从原来的头皮发麻、难以接受,到现在的心如死灰、习惯麻木。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一边坐视肥料在他眼前落下,一边面不改色地与他人笑谈。
万乐湛:心累了。
关于魏国为何会有那么多大雁,那得多亏魏国有一个“睿智”的皇室。
他们把这些大雁视为国中祥瑞,禁止捕杀,而且还好吃好喝地供着它们,又替这些大雁杀死了它们的天敌。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雁的数量直接呈指数增长,很快就占据了魏国的所有空隙。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魏国皇室还是顽强地固守着先祖的手谕,禁止人们捕杀大雁,违者则会遭受重罚。
因而魏国的街道上,常常会出现这样扭曲的一面,一只只路上的大雁吃得油光发亮,而一个个路边的人却被饿得骨瘦如柴。
在魏国,雁比人贵,不是一句空话。
当然,在大雁的心里,人类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平民百姓遭遇的窘状,王公贵族们同样也会遭遇。
甚至皇宫,因为它金灿灿的装饰相当符合大雁们的审美,成为了“精华”降落的重灾区。
每次去皇宫上早朝,都是大臣们一天中面对的最艰辛的挑战。
也不知道那些皇子皇孙们看到地上的这些扫也扫不干净的肥料,心里会不会后悔。
“嘎嘎嘎……”
“嘎嘎嘎……”
那只一直盘旋在屋顶的大雁,不停地发出如嘲讽一般的叫声,叫得万乐湛心中越发烦躁。
“不扫了!”
看到再次新鲜出炉的臭烘烘“肥料”,万乐湛终于忍不住怒火,把扫把一扔,大吼道:
“臭小子们,都给我出来!扫地!”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一片枯叶慢悠悠地落到了地上。
半晌,才有一个半大小子慢慢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道:“老大,明哥他们都不在家……”
万乐湛眼睛一瞪:“去哪儿了!”
“去、去和大江帮火拼了……”
“什么!”万乐湛大惊失色。
***
“哎呦,明哥,疼、疼!你轻点呦!”
“能给你上药就不错了,还想要多轻?别跟个娘们似的,丁点疼就叫出声!”
“明哥说的不错,看看明哥,被黑狗帮的人打了那么多下都不吭声,这才是真正的汉子!”
“没错,我们都要向明哥学习才是!”
这一群人便都开始吹嘘起明哥来了。
忽然有人说道:“明哥,你说程迁那个胆小鬼还在躲家里,他会不会给老大告密啊?”
“呸,”被称为“明哥”的人吐出一口草屑,挥了挥拳头,恶狠狠道,“敢告密,就揍他!”
“你要揍谁?”
“老、老大……”躺在地上的人看到远处慢慢走来,浑身散发着愤怒之火的万乐湛,打了个哆嗦,鲤鱼打滚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紧张地后退。
那位“明哥”见到万乐湛,也没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立即站了起来,紧张道:“老大,你怎么来了……”
“好啊、真是好得很!”看到眼前这一堆鼻青脸肿的家伙们,万乐湛气急攻心,大骂道,“一群狗崽子,连毛都没长齐,就想学人家火拼……”
“火拼个头啊,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老子供你们吃、供你们穿,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众人被老大骂得狗血淋头,纷纷低下了头,不敢还嘴。
却原来这一群人,不过都是一些年纪轻轻的少年,大多只有十二三岁。
“你也不过就比我们大一两岁罢了,凭什么这么说我们……”有少年忍不住反驳道。
“凭什么?”万乐湛横眉竖眼,冷笑道,“就凭老子是你们的衣食父母!”
当初万乐湛刚进入游戏,他就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好巧不巧,他进入游戏后生成的游戏人物,竟是个七岁稚童,还是个无父无母的乞儿!
什么是地狱开局,这就是地狱开局。
想到过去的生活,万乐湛就忍不住在心里抹一把辛酸泪。
在自杀重来还是再努力挣扎一把,万乐湛在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结果在经历了讨饭被抢、睡觉被赶、走路被暴打的经历之后,万乐湛看着那些一个个人多势众、无人敢惹的乞丐团体,深深地悟出了一个道理——
团结,就是力量!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如果他背后也有这样的乞丐势力,难道以后还有乞丐敢抢他的饭、敢掀他的床、敢看他好欺负就打吗?
然而问题来了,他现在只有七岁,没有一个乞丐团体愿意接受他的加入、愿意供养一个累赘,尽管他努力向这些乞丐们展现他的价值、解释他的赚钱计划,但是,没有乞丐关心这些。
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这些乞丐们不懂万乐湛所谓的计划,万乐湛展现给他们的鸿图,他们只相信摆在他们面前的东西,而眼前,万乐湛就是一个七岁稚童,顶多就是一个奇怪点的七岁稚童,是一个累赘,再没有其他价值了。
多次被拒之后,万乐湛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他终于放弃了加入一个乞丐团体的想法。
但他转念一想,既然现成的无法加入,他为什么不自己建立一个呢?
于是万乐湛所创立的儿童乞丐团体应运而生。
为什么是儿童呢?因为稍大一点的乞丐根本就看不上他们这样一个过家家的东西,他们并不认为一个七岁孩子创立的团体会有什么前途,故而也自然不会加入。
所以万乐湛的目标,就在那些比他稍小些的乞儿身上。
正所谓“教育,就要从娃娃抓起”。
同样出生在朝阳小世界的玩家曾经建议万乐湛去吃软饭,万乐湛倒也不是不想,可惜实在是条件不允许。既然别人的软饭吃不成,那就只能吃自己烧的硬饭了。
果然,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怀着这样奋发向上的信念,万乐湛东捡一个、西捡一个,很快就捡到了一群狗崽子们,抱团取暖。
儿童乞丐团体,就此成立。
万乐湛称呼这些小乞儿为狗崽子,还真是没说错。
这些小乞儿长期受到大乞丐的欺压,他们对大乞丐的敌意也非常重,如今终于找到了组织,聚集了一群同仇敌忾的人,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朝着真正的“狗崽子”进化,看到大乞丐来抢食就直接冲上前去撕咬,一个比一个咬得狠,让正准备呼唤大家逃跑的万乐湛见了,都满脸懵比。
甚至有大乞丐连耳朵都被咬了下来。
靠着这样的疯意和狠意,万乐湛所带领的儿童乞丐团体,成功地立足了下来。
初时,万乐湛靠着甜甜的笑容、孩子们稚嫩的脸蛋,博取叔叔阿姨婆婆姐姐们的同情,讨得可以供他们饱腹的食物。
要知道,比起四肢健全却不事生产的成年人,孩子们总是更容易获得人们的怜悯。
而万乐湛也靠着这样的乞讨,渐渐积攒了他的第一笔金。
和这些有钱不是花掉,就是用来储蓄的乞丐不同,万乐湛深深地知道,钱,是用来生钱的。
有了第一笔金之后,万乐湛就开始了低买高卖的生意。
原理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在商品低价时买入,高价时卖出而已。
低买高卖,考验的是购买者的眼光或运气。
而有游戏面板的万乐湛,却有作弊的办法。
总之,几年过后,人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乞儿突然就有钱起来了,甚至还买了房子,摇身一变,变成了平民。
乞丐们都艳羡他们,酸溜溜地说他们好运气。
但万乐湛也有自己的烦恼,那就是……
这群狗崽子,实在是太狗了!
作者有话说:
《敬灶全书》:“灶君受一家香火,保一家康泰;察一 家善恶,奏一家功过。”
《太平御览》卷一八六引《淮南万毕术》:“灶神晦日归天白人罪。”
郑玄注《礼记·记法》:“(灶神)居人间,司察小过,作谴告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