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
顾云则几乎被吓晕了, 根本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虽然他一开始目击过现场,但那是只有一个人, 具体几根他还真没看清楚, 也不想看清楚啊!
他一下子吓得脸色惨白,刚刚说的话又忍不住收回去了。
“那看来……我是有点爱莫能助。”
他又回想了一下,看到这么多次未来,没有一次他处于正常状态, 身体状态可以说一次比一次差, 别说身体了, 他意识都是一片模糊, 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试想一下, 如果情况正常, 他会被搞得那么惨吗?
而且不是一次, 是所有的都那样。
“所以……”
顾云则哽了哽, 不禁压下了想帮儿子解决问题的想法, 不是心意问题,也不是性向问题, 而是能力问题……
苏镜子笑了笑, “你退缩了啊。”
顾云则眉尾一挑,“反正现在还好!”
天大地大, 道法万千, 我就不信这发.情期没有别的办法解决!!
他还真就杠上了这件事,然后心中跳出了一个人。
合欢宗的宴深,这家伙的师父曾经色.诱过一条龙, 骗身又骗心, 说不定真有什么经验。
苏镜子:“哦豁,你还真聪明了一回。”
顾云则哼了声, 转眼消去身形。
-
片刻后,合欢仙舟,白帘交缠,冷风徐来。
“龙的发.情期如何解决?”
宴深一脸诧异,望着面前的白衣修士,眼神满是揣测。
顾云则顶着一张面瘫脸,好像刚刚的话就不是他问的,他只是在考究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
宴深摸了摸唇,视线悠转,回答道:“顾峰主问如何解决,可难道答案不是很明显吗?自然是通过性.交。”
顾云则心想果然如此,但他表情纹丝不变,严肃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宴深心思转了转,很快结合之前的事情,推算到顾云则很可能爱上了一条龙。虽然龙已经灭绝了,但龙的血脉还依稀存在,指不定有了个返祖者呢。
他心想,我不介意接盘,不如说,很乐意接盘,帮顾云则解答问题,正好提升一下好感。
“没有其他办法,”宴深知无不言,反问:“为何一定要避开呢,那是它们的本性,稍微发泄一下就好了,何必纠结在这里。”
他说的好像喝水一样容易。
顾云则内心一阵复杂。
而宴深不愧是合欢宗宗主,当即想到了最可能的原因,语气为了照顾对方而略显委婉道:“发.情期是无法避免的,总要迈过去,考虑到它们的体质特殊,那个虽然有些困难,但不是没有办法。”
顾云则不语,眼神定定望着宴深。
“只用配合一些技巧就好了。”
宴深说的云淡风轻,“顾峰主别忘了,我们是修士,修士的体质跟常人不同,而你是元婴修士,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顾云则表面不变,内心已经狂风骤雨。他在说什么啊?真的能行吗?两个就已经要命了吧?修士的体质有那么离谱吗?
宴深道:“别忘了,那可是道体,越是高阶修士,就越能体会到,大道若水,什么不能包容呢。”
顾云则只觉大脑被炸了,三观剧烈颤抖。难道是我小看了这世界?是我小看了自己?
苏镜子居然也点点头:“说的有道理啊,听一听,人家合欢宗才是真懂道法。”
顾云则傻眼,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四个啊,你们认真的吗?怎么也不可能吧?那又不是手指。
等等,我为什么要以这个数量为前提思考啊?
我超!变态!!
苏镜子:“也对,他估计是说两个而已。”
顾云则感觉他再也不敢去合欢宗了,这些人脑子装的都不是正常东西,而宴深正是变态带头人,思想已经完全自洽,自成一派,甚至可以传教布道了。
宴深道:“紧…是会有点紧吧,顾峰主好奇的话,我可以教你。”
顾云则直接浑身发毛,你丫敢教老丈人这个?
宴深:“我亲自教。”
还亲自?!
顾云则瞳孔颤抖,已经无法理解这世界的伦理观。
苏镜子笑死了,添油加醋道:“这家伙怕不是准备父子一起——”
住嘴!
顾云则真要裂开了,这合欢宗真是一秒都不能多待!
而他借口一声有事,转身要走,苏镜子又说:“等等啊,来都来了。”
顾云则恼火:“你想说什么啊你这变态镜子。”
苏镜子:“体验当然不能体验,那龙崽子知道会出大事,但知识可以要啊,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说着,它怂恿顾云则至少拿一两本合欢宗的书看看。
顾云则人在半空,差点扑面摔倒,登时面红耳赤,很想说我才不需要,但他又想到儿子的发.情期,为了万一、万一!
他深吸一口气,真转头从合欢仙舟盲借了几本书,这都是为了未来的风险准备!绝对没有别的念头!
宴深一概不知,只觉得美人问了几句就走,真有脾气,真不知道被哪的龙骗了心。
“没想到龙族血脉还存在呢。”
宴深眼里透着追忆,他还记得当年那条苦苦缠着他师父不放的龙,开始只馋身子,后来连心也馋,真是天真、愚蠢又贪婪。
-
回到玄清峰,苏镜子一路怂恿:“快看快看!”
顾云则走在大殿中,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端得清冷孤傲,然而却被苏镜子几句话气得面若桃花。
“我真是醉了居然摊上你这变态作者。”
“我想看啊!”
“别太变态!”
可话是这么说,顾云则还是坐在榻上拿出了书。
事先申明,他现实中很少看这类东西,老王老子来了他都是个铁血纯爱党,最喜欢看无cp点文。这类颜色的东西他说实话最多看过一些小广告以及……
苏镜子:“磨蹭什么,快翻页!”
然而顾云则手指停在书皮的封页,被封页画面吓得抖了一抖。
这、这是什么体位?
为什么还有横切图?
我超!!
顾云则三观震裂,人都差点晕了。
苏镜子:“搞快点!”
“可是这封面也太吓人了吧,对我来说太超前了,有没有新学者入门的……”
“里面还有更吓人的!别贞.洁处.男脑了行不行,你不看我想看!十多年的镜子生涯憋死我了,快来点更劲爆的!哇,封面受的屁股真不错!”
“闭嘴啊你这变态作者。”
顾云则深吸一口气,银眸仿佛荡着水光,视线落在封面两个男人的不可描述上,脸红得几乎要冒烟,决心为了儿子豁出去了。
然而,后面才翻开一页而已,他直接红到了耳根,心脏跳得无比剧烈。
“这…这……不可能做到!”
苏镜子看直了眼,直呼:“不愧是合欢宗!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顾云则撇开视线,紧张得手指发抖,快要崩溃了,只道:“我不理解,我不想知道男同的……!”
苏镜子:“好好学!这里面学问可大了!”
我学这个干什么啊?
顾云则缓了口气,头脑发热,片刻后才又翻到下一页,再下一页……每一页都让他露出了不一样的惊悚表情,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处.男心裂开了无数次。
这些人也太…太离谱了吧,没事专研这种东西干什么啊,有那么…快、快乐吗?至于那么天天搞吗……想到这里,他又哽了哽,因为好像这也会骂到他儿子。
他家傲天儿子估计、或许…很喜欢做,不然为何未来天天……
救命!什么傲天不好,偏偏是龙傲天!
顾云则好不容易看完一本,却觉得整个人已经虚脱了,浑身冷汗直冒,大脑一片混沌,无数的画面在他脑子里跳来跳去,他差点把自己跟儿子代入进去了。
特别是后面的多人……
他看完真的要裂开,口中不断地默念这不科学!
他觉得他绝对不能让李长渊知道这些东西,不然未来只可能更糟糕,会出大事,后果很严重!
苏镜子却好像更兴奋了,直呼:“下一本下一本!”
“不、我不想看了,我真的不是——”
“又想说不是男同吧,听腻了!那本三人的你划一下重点!我去,合欢宗还有暂时改变性别的东西?修真文化博大精深啊!”
“闭嘴,我不看了!”
顾云则又羞又恼,选择不说话面壁,让自己好好……缓一下心情。
-
又是几天过去。
苏镜子在外吵吵闹闹并不能影响到顾云则。
顾云则为平复心境闭关了多日,调理自身,巩固境界,不问世事,好像回到了现实中的那个宅男。
不过,世界的道韵一乱,也难免对他造成影响。
大劫难,是悬在所有修士头上的一把刀。而他比起大劫难,自身的道体问题可能更要命。
这些天外面给他传了不少神念。
宗主吴礼问他关于李长渊的行踪。
玄天宗好几个长老问他李长渊是不是去魔界了。
更有执法长老直接质问:“李长渊是不是背叛玄天宗转投了血宗?血宗乃玄天宗大敌,若是真的,他就是背叛,是仙宗叛徒!”
事情闹得比较大。
玄天大会早在前天就结束了。大劫难之说搅乱了太多人的计划,也让年轻弟子无法静心于单纯的宗门历练。
这次的玄天大会本来因李长渊而起,交杂了很多势力的利益,不同立场的人各有想法,而李长渊的心性他们看在眼里,又忌惮于他的剑尊传承,担心如果得罪了这尊天才,未来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对李长渊做什么,输送道侣或炉鼎的念头也被掐断。
而最终,他们也没能拉拢到这尊天才,反而听说李长渊随巫赫去了大劫境。所以不少人心中气愤。
对此,剑宗宗主伍十一叹了口气,道:“天才总会往高处走,他们总是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余下一众哗然。
有人认为,大劫难应该不至于那么快到,他们还有大把时间做准备,何必往大劫境那种地方去呢。搞不好大劫难来了你没死,去了大劫境反而死了呢。
这命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只是冥冥之中,高阶修士们各有感应。
有位老者睁开沧桑的眸子,口吐混沌气,沉声道:“这次的大劫难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一旁的童子吓了一跳,忍不住问:“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老者叹声道:“是,与其说焦虑能不能存活,还不如想好如何度过余下的时间。”
童子瞪大眼睛,从未从老者口中听到如此严重的说法,紧张道:“届时,修真界会怎样?”
老者摇了摇头,“能不能存在还是问题。”
无言的绝望弥漫在了整座大道殿堂。
他走出玄天宗主峰大殿,神识扫过一个个表情青涩的弟子。他们刚要踏入大道门槛,却将要早早陨落,时也命也。
“我等能做的,或许只有尽量给他们教多一些保命的办法吧。”
-
看完外界神念,顾云则面色也沉重。
世界在剧烈变化,而李长渊还是遵从原书的剧情走向,被世家大族转头批成了仙宗叛徒。
得不到的,激烈攻击。
识时务的,保留友好。
大劫难一来,很多人开始急躁了。
苏镜子:“想什么呢,那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事情。”
世家大族都没办法,他们等同于散修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即使有他们一作者一读者加起来的情报量在,对于大劫难来说仍然不够看。
对顾云则来说,比起如何度过大劫难,如何突破化神期才是当务之急吧。
虽然这个问题他们加起来也是一筹莫展。
这几天有些人拜访玄清峰,顾云则都一一回绝了。
他守在玄清峰就是为了儿子,如今儿子去往大劫境不知何时归,顾云则忽然发现其实自己也没必要一直守在这里。
苏镜子:“怎么样,要不要趁大劫难来之前游历下修真界?别老想着那个龙崽子了。”
顾云则望着远方,平淡道:“他去大劫境历练,一定会遇见很多人吧,说不定里面就有人帮他解决了发.情期。”
原书中,大劫境交汇了各个时代的天才妖孽,什么圣子圣女、神子神女,什么风华绝代的人物没有,儿子过去历练,说不定早就动了心,他在这里操心实属没必要。
苏镜子道:“你干嘛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啊,相信你的傲天儿子行不行,你不是他唯一的读者吗?”
但是读者对于主角又有什么意义呢。
读者阅读一本书,关注主角的一言一行,可主角不会关注回来的呀。
这是单方面的关注,而顾云则就喜欢这样的单方面关注。
知道主角的一切,了解主角的起点、过程、终点,即使绝对不会有反馈,但那样就好。
只是单方面的关系,多简单。
但现在,主角转头看向了他,变成了双方面的关系。
顾云则低下眸子,眼里流露着惆怅,忽然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苏镜子皱眉,“笨蛋读者,你又想说啥了?有时间忧愁,不如多专研一本房中术,到时候抱你儿子大腿天天玩花样色.诱他,那些圣子圣女神子神女做得到吗?”
然而顾云则不吐槽他的黄腔了,停顿了很久,忽然说:“你有没有一种时候,在某种关系的临界点上,无论如何也不敢迈过那一步。”
苏镜子沉默了半响,“我应该没有。”
顾云则抿了抿唇:“以前我有个谈得来的同学,几乎要成为对象了,周围人都觉得,那天对方跟我告白的时候,我发自内心开心,但没有立刻回复,说是明天回复。那天晚上我开心了一阵,然而很快就沉下心了,通宵未睡,第二天非常抱歉地拒绝了对方。”
苏镜子:“为什么?就差最后一步同意而已了吧?”
顾云则压低视线,抱歉道:“因为我害怕自己不好,害怕自己不能让对方开心,害怕很快对方就会变心,对我逐渐无感。”
苏镜子哽了哽,心想你这家伙确实是有够麻烦啊,道:“行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啊?怪不得一张这么漂亮的脸都还是处.男。”
“……”
顾云则站在高峰之上,压低的视线无意识间扫过一张张年轻弟子的脸。
他看到他们意气风发、锋芒毕露,有人独自行走,有人勾肩搭臂,亲昵牵手,仿佛情侣。
而他这辈子好像都没几次跟人那么亲近过,当作儿子看的李长渊除外。
顾云则说:“可是我不敢试,我害怕,害怕对方讨厌我。”
苏镜子:“想那么多干什么呢?不就是个恋爱,还不好说谁讨厌谁呢。”
顾云则沉默了一阵,不知为何,面对这唯一知道自己来源的镜子,即使对方是最混蛋的作者,他都不由说出内心话。
他说,他的家庭曾经幸福美满,他爸是邻里都说人品好的一个人,他妈虽然少跟外人来往,但邻里也知道她性格好。他也曾觉得自己家庭美满。直至有一天突然崩坏,又或者说,早就有很多端倪了,只是他太小,没有察觉,所以一直没有发现。
他的父母,他曾经觉得很好的人,邻里也说很好的人,背后有他们不能告诉他的事情。
那些年社交软件太过发达,他们聊着聊着心跑了,不知道是谁先谁后,但都有了彼此的人。
跟着,他们也变了,他爸从一个人称老实的人,变成了一个成天酗酒、聚会、吹牛、攀比,经常不回家的人。他妈沉默不言,也经常不在家。
当时他在校读书,哪知道家里变得如此厉害,那才半年而已,记忆中的家人早已面目全非,而他居然成了一个局外人。
好好的家庭晃然间分崩离析。
他慌张、急躁、不安、不甘,甚至想要付诸暴力,疯狂地想追回什么,回到他们本来的家庭,他努力了,尽他所能想方设法了,但他恍然发现这都是没有用的,他根本无力改变他们,因为根本追不回他们已经走远的心。
他们也根本不听他的话。
他虽然是他们的儿子,但无足轻重,并不足以影响他们的决定。
他们有了彼此新的幸福,而他只能成为他们旧的负担。
为什么他们能变得那么快而且不可捉摸,又或者他们本来如此,只是之前一直伪装安宁。
是变心了,还是本来就是那颗心。
尽管他总是不承认,但那些经历确实成为了他的创伤、他挥之不去的阴影,以至于每当他要走近别人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的怀疑、不安甚至恐惧。
说是亲近关系障碍,可能还说轻了。
他恐惧的根源在于,人的幽深莫测、人的未知之变化。
所以,李长渊打破他们的舒适关系,让彼此的关系走向一种未知后,他备受打击,由于刺激过重,现在还是会心绞痛。
生理上接不接受被.干先不说,其实心理上的障碍更重。
他其实并不想剖析自己的内心,因为那会让他很难受。他渴望一种有把握的、能让他感觉安全的一种关系。李长渊曾经是他最好的关系对象,他在李长渊的童年经历中看到了自己,过分地代入、投入以至于狂热,可儿子不再是那个他绝对了解、绝对信任的人了。
他相信儿子现在的爱,但是未来……儿子真的不会变心吗。
顾云则眸色暗淡,心中满是酸涩,又自语道。
“我真是废物,到现在了还受过去影响,设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理障碍。”
苏镜子听完,缓了片刻,也道:“你确实够废物。”
顾云则更垂下头。
苏镜子:“但是你没有错,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错。”
顾云则一顿:“……是吗。”
他抱膝伏头,两边银发散落,眸子掩在丝缕的银发后,泛着疏淡的光泽,过于精致的容颜看得人惊心动魄。
苏镜子望着他的样子,心念哽了哽,说:“笨蛋读者,该起床了,你没错,但需要该克服过去的阴影了,心理障碍那算什么,你儿子都敢迈出那一步,你为什么不敢啊?”
顾云则略微抬头,银眸如水,道:“你觉得……我该试一试吗。”
苏镜子:“那是你的选择,你害怕李长渊会变心吗?”
“唔…”顾云则沉默了片刻,面色发红道:“害怕啊,别的不说,你也知道,他是龙,总有那个需求,而我又是男人,我是满足不了他的。”
实话说,看完合欢宗的书后,顾云则难免自惭。
苏镜子哼哼道:“男人怎么了?男人当然可以让男人爽,再说了,他看上你又不是馋你身子。”
顾云则面色更红,支支吾吾道:“但他是龙啊,我又是处.男,没有经验,没有知识,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没有合欢宗那种技巧,可能这辈子都学不会,我…做不到让他舒服,他上我一定不会开心的。”
苏镜子愣了愣,直想一刀劈开这家伙的脑袋瓜,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再问一遍,这是人说的话吗?!
那龙崽子成天就想干你,以下犯上,要干到你坏掉,你还怕他干得不舒服讨厌你?
说是笨蛋读者但这也未免太笨了吧。
你个究极纯情处男!
超级傻白甜读者!
李长渊那龙崽子何德何能配你这么关心?
他不配!!
苏镜子心口堵了半会,骚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说:“你管他爽不爽干什么,关键是你爽不爽!让他四根一起上,你怎么爽怎么来,做不到让他滚,你值得更好!”
然而顾云则蹙眉,居然不满道:“我就算了,别开他黄腔。”
苏镜子差点被他一句话哽死。
这笨蛋读者对主角的滤镜也未免太变态了吧!
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碰见这么个脑子有毛病的纯情处.男。
也难怪李长渊反复叮嘱这个人保重自己,瞧瞧这脑回路,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这种笨蛋是真实存在的啊?
苏镜子气疯了,半天不说话。
顾云则叫他好几下,苏镜子都没有回答,没人说话了,顾云则独坐玄清殿,难免有些孤独,于是还是闭关了。
好几天后,苏镜子终于平复心情,慢慢确定了顾云则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这个人直脑筋,表面大大咧咧,干事很粗鲁,内心其实很温柔,有些心思很细,甚至太细了。
造孽啊!
不过,苏镜子没想到,顾云则自己走出来了。
经过几天的沉思,顾云则痛定思痛,决心改变,一出关气势都变了,前几天还郁郁着龙崽子的事,现在银眸湛湛,道袍如风,开口便道。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既然他都敢迈出那一步,我是他爹,为什么不行呢?”
这波不能输!
苏镜子:“哦豁,想开了?”
“人啊,总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
意识改变是任何改变的第一步!
顾云则一扫郁郁情绪,眼含春光,扬起下颔道:“管他什么变不变心,他跑再远都是我儿子!就算找媳妇也得我点头!”
苏镜子一听又想敲他脑瓜,“你这话最好别当他的面说,当心他发疯干.死你。”
顾云则扫了镜子一眼,不悦道:“别把他说成天天发.情期的野兽。”
苏镜子哼哼道:“我就不信他轮流上阵都教不会你该叫儿子还是老公。”
顾云则又被说得脸色泛红,因为他真的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苏镜子:“你也不想被lun吧?”
“闭嘴!”
顾云则最终还是受不了变态镜子的语言暴击,又跑回去闭关了。这回一闭就是几十天,再睁开眼时,闭关室已经开满大道之花。
大道之花近似人间的莲花,花瓣细腻如棉,洁白无瑕,茎干如玉,纤细光滑,半径个体不一,皆如莹雪般纯净,还裹着灵气涟漪,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暗香。
美轮美奂,如梦似幻。
大道之花的簇拥之下,白衣修士缓缓站起,身上疏疏掉落下几朵大道之花,砸在地上化作细碎的涟漪。
苏镜子看愣了这一幕,忍不住道:“擦,笨蛋读者你小心点,我怕我会爱上你。”
白衣修士一听,平淡的面色瞬变冷肃,薄唇张阖,话语却有些粗俗。
“啧,男同离我远点。”
“可是你真的好美啊。”
“靠,少恶心我。”
“双标啊,你怎么不说那龙崽子恶心!”
“他…不一样!”
一人一镜互怼地走出闭关室。
到玄清殿,顾云则收到了符浩的神念邀请,内容一如既往,邀他过去教教道法。
反正也有时间,顾云则就去了。
玄灵峰人对他很熟悉,一听到他来,众弟子正襟危坐,连其他峰的弟子都来了不少,一时间道场都坐满了人。
顾云则一进来,就受到了无数视线的聚焦。
“是顾峰主,他终于来教道法了!”
“可得把握机会!”
对于积极学习的孩子,顾云则内心欣慰,自然不留余力地传道授业。
大劫难将至,虽然未必有用,但多学点,总是好的。
白衣修士垂眸看着弟子们,面容清冷,眼里却隐隐透着怜爱。
传授道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它跟个人的领悟力有很大关系,而通常面对这种多人教学,高阶修士会说的相当笼统。
然而白衣修士却不一样,元婴级别的道法在他口中都十分通俗易懂,一通讲学下来,当场进入顿悟状态的弟子都不再少数。
好几个慕名而来的长老都看直了眼。
那个顾云则居然这么会教?
弟子们疑问很多,而顾云则知无不言,解答简单易懂而一针见血,破开了重重迷津,就连偷偷混进来的某个元婴长老也进入了顿悟,那场面还吓到了不少弟子。
哪来的元婴长老还混进了弟子讲席啊?
符浩在一边看着,若有所思。
课业结束后,顾云则准备离开,符浩请他留步,问了李长渊的情况。
“李师侄当真去魔界了吗。”
顾云则看向符浩,莫名想起李长渊说的“小心周围的男人”。
虽然他觉得符浩没什么需要小心的,但……顾云则想了想,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就当是这样吧。”
他走之后,符浩盯着他的背影。
“……”
-
次日,不少弟子感悟道法,还想请顾云则继续讲法,神念接续传到了玄清峰,好几座仙峰都传来了邀请。
顾云则不喜吵闹,可考虑到大劫难将至的背景,思考再三,决定开放玄清峰几天,让他们想来的人过来就好,他或许不能一直有空,但他们也不是常人,会自己在玄清峰的藏书阁看书。
苏镜子见弟子们一双双仰慕顾云则的眼睛,不觉提醒了一下:“龙崽子回来会妒忌吧。”
顾云则一顿,想了想道:“这又没什么,他不敢顶撞我。”
苏镜子:“他敢啊!”
倒是……顾云则最近莫名感觉身体不适,灵脉不仅不冻了,反而还会发热。
很奇怪,很反常。
而这份热量,似乎是那吻带给他的,龙血在他体内流转着,不断地温暖他的身体,让他免受寒毒侵.犯。
仿佛有人一直默默念着他。
照顾他,保护他。
顾云则沉默了半响,眸光逐渐柔和。
崽子长大了,会保护爹了。
-
与此同时。大劫境。
银月悬空,血色大陆,妖兽奔腾,一路伏尸。
几个修士停留作歇。几乎所有人身上都狼狈不堪,除了那个冷俊的黑衣剑修。
苏烟作为合欢宗弟子,得知大劫难之事,毅然选择了前往大劫境。
而她没想到,那个李长渊居然也来了。
仙宗弟子不一向反感血宗吗?
苏烟看向独自站在一旁的黑衣剑修。
他时常仰望天上的银色月亮,仿佛在思念什么人。
苏烟好奇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了,走过去一问:“李道友,可以冒犯问一句吗?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人?”说完,她立刻内心紧张。
黑衣剑修沉默许久,忽然点头。
苏烟松了口气,又提心吊胆问:“可以问是什么人吗?”
黑衣剑修黑眸深邃,语气温和,居然说:“他比谁都美,比谁都温柔,比谁都爱我,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也是我这世上最爱的人。”
苏烟愣了一愣,美眸微张。
她竟没想到,这个看似清心寡欲,甚至无心无泪的男人,居然有深沉而执着的爱恋。
她仿佛被秀了一脸。
这是不该问的话题。
-
另一地,玄清峰。
“酒会?”
顾云则打开神念一看,银色的眸子写满犹豫,最近灵脉时不时的发热让他有点不好的预感。
苏镜子:“哦,是你的便宜朋友们又开道法大会了?这帮家伙不喝酒就不能谈道吗?”
顾云则收起神念,说:“去就去吧,我顺便了解些情报。”
不久,他走入道法大会,引起无数人的关注。
但他路线稳定,只走到了认识的人身边。
符浩举酒欢迎,道:“顾师兄,你也来了。”
顾云则点头入座,浅饮了几口,又觉得心绪不宁,看着面前人的喧闹,更没心情打听情报。
苏镜子:“你咋了,哪里不舒服?”
顾云则视线定在灵酒的水面,更觉灵脉好似被人纵了一把火,烧灼不止,炙烫到要把他融化了。
苏镜子见他面色不对,赶紧思考什么原因。
可是能把他热成这样的,除了龙的东西还有什么?
等等!
苏镜子顿时想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那龙崽子当时只管灌血甚至还有精元,笨蛋读者又一下子被迫喝下那么多,有没有一种可能……?!
苏镜子登时大叫不好,“笨蛋读者,那龙崽子的发.情期搞不好部分转移到了你身上!”
欸?顾云则抚着额头,银眸迷离,面色红得如杜鹃般娇艳。
宛若中了春.药,体内烈火灼然。
苏镜子见状急了:“这里人太多,快回去!”
顾云则虽然意识浑浑噩噩,但听了苏镜子的话,起身便迈过了虚空,而当他踩地时,双腿登时发软,导致他伏倒案上,身体曲线尽露,银发披散如绸,眼角殷红垂泪,道体暗香醉人。
他呼吸急促,喘.息不止,浑身一股奇怪的感觉,只想找人、只想找人……
“嗯…啊……”
顾云则抓着枕被,指骨泛白,喉间苦苦呻.吟,这才知道发.情期竟是如此难受,用尽浑身的力气都难以自制。
而李长渊却为他强忍了那么多年。
他鹤羽般的长睫颤抖,视野模糊,微抬眸,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黑衣剑修的身影。
那人走向他,抱起他,亲吻他,柔声道:“师尊,抱歉让你发.情了。”
他微弱地抬起视线,模糊中却只见一双野兽般猩红的竖瞳。
那人说:“徒儿…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