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烟花盛宴还未开始。
海风徐徐，茶餐厅外人山人海。
迟宴北跟出来，一眼便看见人潮涌动中季初棠的背影。
他大跨步追上，自然地牵起季初棠的手。
季初棠侧头对他笑了笑，任他牵着走。
“去哪儿？”
“不会把你卖了。”
季初棠晃了晃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你舍得卖？”
迟宴北侧头盯着季初棠，舌尖抵着齿底哼笑了一声。
“出息了，反撩我？”
季初棠眨了眨眼，“不可以吗？”
“行啊。”迟宴北懒声道，“我做梦都想被棠姐反攻。”
季初棠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迟宴北。
*
迟宴北一直将季初棠带出了广场区域，到了远处的小码头。
这是一个偶尔公开的军事码头，码头停靠着军舰与一些快艇，游船。
公开时间游客也能登上军舰参观。
不过一年内公开的时间并不多，就几个特殊节日可以，预定上舰名额难求。
因为军舰偶尔还是会有巡航内海的任务。
今天海市广场人多，这片区域自然早已经封了起来，不允许市民进入。
迟宴北却是将人一路带了过来，简单与门卫处值班的武警打了个招呼，便将季初棠带了进去。
季初棠有些兴奋，她看着迟宴北问，“我们能上去？”
“嗯，上边视野好。”迟宴北凑到季初棠耳边，“还没人。”
季初棠没在意迟宴北说的话，没人他也不会做什么。
就口嗨一下，季初棠还是允许的。
两人刚走至军舰底下，季初棠还夸了一句，“迟宴北，这很酷。跟你出来，不亏。”
迟宴北一时没有回她话，走到登舰口与守在那里穿着海军装的男人说了几句话，便拉着季初棠走上了阶梯。
他们走上甲板时刚好十一点，咻地一声，无数烟花似流星一般冲上夜空。
“砰砰砰！”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烂，拖着钻石项链一般的星光，下坠。
美得恍如梦境。
远处海岸的广场边，人潮汹涌。
迟宴北与季初棠所在的军舰甲板却是寂静得只有烟花炸开的声音与彼此的心跳声。
迟宴北这才回刚刚季初棠夸他的话。
“所以，这么和你心意，有什么奖励吗？”
带着寒意的海风徐徐地吹，季初棠鼻尖被冻得微红，额角柔软的碎发被风吹得乱晃。
她将围巾向上拉了拉，盖住嘴巴，避免说话呼进冷气。
“你想要什么奖励啊。”
迟宴北不再问她，直接上手将人抱进怀里。
蓬松的羽绒服被压塌下去，季初棠心中的柔软也跟着一起塌陷。
只抱了一会，季初棠就不干了。
“我要看烟花。”
“嗯。”迟宴北应声。
直接将季初棠翻转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自己低着头，将脸埋在她脖颈间。
闷声道，“你看。”
季初棠没想挣脱，将手覆盖在环着自己腰间的手臂上，被迟宴北反手握住。
两人就这样抱着说话。
“迟宴北，你现在好黏人啊。”
“嗯。”迟宴北没否认，“自己未来女朋友不像别人家的黏人，只有我黏了。”
季初棠抿唇笑，“你校霸的高冷呢？”
迟宴北张口就咬住嘴边的耳垂，含糊道，“季初棠，我什么时候对你冷过。”
齿间的热意覆在冰凉的耳垂上，像火星子见了明火，瞬间将两颗心里的火撩起。
季初棠不适地动了动，刚想开口，就被迟宴北打断。
“季初棠，别动。”
感觉到身后人的身体骤然变得生硬紧绷，季初棠跟着僵在原地。
羽绒服的柔软让季初棠即使在怀里，迟宴北仍觉得不真实。
手不由自主地钻进了短款羽绒服的里面，大掌贴在纤腰处，握紧，再没过多越矩。
良久，迟宴北才似叹息般叫了一声。
“初初。”
季初棠一颗心也早乱了节奏。
怕他更进一步胡作非为，又不想他放开自己。
听见迟宴北叫她，只小声地“嗯”了声。
“呵。”迟宴北似自嘲又似无奈地笑了一声。
随即又隔着打底衫捏了一把季初棠腰间的软肉。
“好想做个畜生。”
低磁悦耳的男声中蕴满隐忍。
季初棠抿着唇，不敢回话，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漫天砰砰乱炸的烟火似也在她脑海里炸开，回声震耳欲聋，她甚至出现了眩晕感。
心颤的，紧张的，欢喜的，一切情绪交织成大网，将季初棠包裹，恍如身在梦中。
时间随着绚烂的烟花星火一起流逝。
直到天空开始出现跨年倒计时的数字烟花，远处广场人群爆发出整齐的倒计时的声音。
“10”
“9”
“8”
“初初”
“嗯。”
迟宴北顿了一下，远处整齐的声音传至耳际。
“1”
“生日快乐。”
“以后你每一个生日，我都要是第一个给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好吗？初初”
季初棠似被蛊惑了一般，转过身，双手勾住迟宴北的脖子，唇瓣落在他的下巴处亲了一口。
“好。”
迟宴北倏地伸手覆盖住季初棠的后脑勺，将她脑袋按在自己肩头，抑制住自己吻她的冲动。
咬着牙道，“季初棠，你就想要我命是不是？”
“就准你咬我，我不能亲你是不是？”季初棠反问。
“行啊。”迟宴北按住季初棠的肩膀，拉开两人距离，眼睛紧盯着她。
“棠姐，什么都有胜负欲是不是？”
“那你来亲，别亲什么乱七八糟的地，就来封住我嘴，最能找回场子了。”
季初棠一咬牙，垫着脚就将自己凑过去。
在唇瓣就要碰到一起的时候，一只手掌却是挡在了中间。
季初棠的唇落在了迟宴北的手心。
“不亲。”迟宴北黑着脸。
季初棠嘴还被捂着，她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迟宴北。
“你牛，我认输。”
迟宴北松开季初棠，往围栏上一靠，双手搭在铁栏上，浑着声道。
“亲了老子就忍不住想当畜生了。”
季初棠，“......”
这结果，着实是季初棠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