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是玻璃门全透明的，但一般的应聘者都会多多少少有点紧张不会轻易乱看。
所以余卫东只是站的稍微偏了一点点，但下一刻，他就和曲粥的视线对上了。
这个女孩和其他女孩似乎不太一样？
曲粥注意到站在办公室外面的中年男人，他身形消瘦留着一个板寸头，身着黑色的西装，外表看起来很精神。
男人的表情透露了他就是即将要面试她的余卫东，路过的员工和余卫东打着招呼，余卫东表现得十分自然。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平时严谨的上司居然是杀人犯。
“曲粥是吧，我是这家公司风控部的总经理余卫东，昨天下班前看了你的简历，你毕业的学校不错。”
余卫东推门进来，坐在曲粥对面，双手十指交叉，表情柔和。
为了扮演得尽量真实，曲粥刻意压低了说话的音量。
“余总好，我非常想加入咱们公司，也知道咱们公司竞争激烈，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余卫东略显惊讶，出身高校的人一般都有一股傲气，并不会为了一份工作卑微到这个程度。
曲粥确实符合他的下一个目标。
“你简历上写的父母双亡，介意问一下他们去世的原因是……”
余卫东心情稍好了些，不自觉地翘起了二郎腿，已经有好几周没有合适的目标了，生活都变得无趣。
曲粥抿了抿唇，看似紧张。
“病逝了，因为家里没钱治疗，就耽误了。”
对不住了原主亲爹，不管孩子的亲爹还不如没了呢。
她在每一份简历上都写的父母双亡，就是不想靠曲俊的名气找工作。
没想到误打误撞戳中了余卫东的喜好。
“太可怜了，怪不得你对这份工作很重视，只要你表现好，转正没问题。”
对方的弱小正是余卫东所喜闻乐见的，越是弱小的人越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
“余总，你的意思是，我被录用了？”曲粥故作惊讶又感激的模样，将自己暂时摆放在更低的位置。
余卫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当然，先从最基础的学起吧，我每天早上在工作之前，都习惯先喝一杯冰美式。”
曲粥心底冷笑，他是已经开始了驯服的过程了吗？
“好的余总，我这就去买冰美式！”
她非常积极主动地起身去买，对于余卫东来说，越是听话的下级，他越容易卸掉防备。
楼下咖啡店内，曲粥选好咖啡后付了款，心里腹诽，钱还没赚到呢，先倒贴了。
将冰美式带到余卫东的办公室后，余卫东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下午曲粥办理了入职手续，正式进入这家公司工作。
刚进风控部，曲粥就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氛围，同事们个个都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邵敏，她叫曲粥，是我新招的助理，你先把大致的工作流程教她一下，明天开始她正式工作。”
余卫东喊来一位女同事，让她帮忙先带一带曲粥。
一般部门有了新同事都会比较热情，但邵敏对曲粥的态度很冷漠。
所有的流程都是公事公办的口吻介绍，多余的一句话也不多说。
“就这些了，有哪里不懂的可以问我，你的工位在余总门口，去吧。”
曲粥没多说什么，走到工位坐下来，工位上的东西也很简单，电脑鼠标键盘，其他的没了。
按下电脑的启动键，没一会儿电脑屏幕就亮了起来，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几个红色的大字。
别来！！！
红色的字配上黑色的底色，难免让人多想，停顿了几秒钟，字就完全消失了。
曲粥蹙眉，张茹的能力没这么强，否则早就影响到余卫东的精神状态了。
看余卫东还有兴致寻找下一个猎物，他目前应该是还不知道张茹的灵体尚在。
能在电脑上做手脚的，只有可能是公司内部的人了。
并且这个人和张茹的关系应该不错，或者，是另一个受害者。
他/她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新助理，应该是对余卫东有所忌惮。
好在她的工位与余卫东的工位面对面，电脑屏幕是背对余卫东的，余卫东看不到。
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曲粥对电脑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红字没作反应，她需要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揭穿余卫东的真面目。
手头上没活，只能坐着熬时间，曲粥熟练地打开电脑自带的扫雷游戏，选择了最困难的模式，津津有味地玩起来。
【鸟：晚上有饭吗，我想吃。】
忽然弹框出群聊消息：鸟已将你和宋璟拉入群聊。
【宋璟：图片】
【宋璟：四菜一汤。】
【曲粥：来吃的话要给钱哦，买菜要花钱呢。】
刚刚收入一枚灵体的重明看到曲粥的消息，咬着牙回。
【鸟：人类真抠门。】
【曲粥：那你可以不来。】
【鸟：转账。】
摸鱼的时间过得飞快，曲粥拎起包准备下班，抬眼看了下办公室里的余卫东，忽然有了点想法。
“余总，请问还有什么事要做吗，下班时间到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与其等余卫东慢慢布局，不如她来主动出击。
余卫东正在敲击键盘工作，看到曲粥进来，放下手中的工作，态度很是和和蔼。
“今天没什么事了，以后没什么事你都可以早点走，作为我的助理不需要那么辛苦。”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好油腻啊，比那只臭鸟油腻多了，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谢谢余总，你真是个好人，我会努力工作的。”
曲粥说完迅速撤了出来，要不是为了帮张茹，演戏是真累啊，面对那样一张油腻的脸，忍住没吐是她最后的倔强。
然而她迅速撤出去的反应在余卫东看来，是害羞了。
“果然，涉世未深的女孩子都这么好骗，只要略微给些小恩小惠，就会对上司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余卫东拿起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愈发觉得自己很有魅力。
“第一步很快就达成了，别着急，曲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