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水稍微有些紧张, 她给大家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说道:“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法医虞小水, 请大家多多关照。”
周岩带头,大家热情地鼓起了掌, 林子川也跟着鼓掌。
虞小水资历浅,加上长相显小,大家难免在心里想: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白离云带着她了,白离云本身工作就忙, 现在又加了一项带徒弟的工作,岂不是忙上加忙。
之后的几天, 虞小水由白离云带着熟悉环境和工作, 虞小水乖乖跟着白离云, 十分认真, 白离云去哪她去哪, 白离云像是多了条尾巴一样,林子川想去找他都不像以前那么方便了。
一天下班, 林子川去法医室叫白离云一起回家, 只见白离云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虞小水还在非常努力地看资料, 边看边做笔记, 林子川走了过去, 笑着寒暄道:“这么认真啊。”
虞小水见是林子川来了,连忙站起来,道:“林队好。”她看了一眼手边的资料说:“我想快一点熟悉环境、上手工作, 所以得更努力些。”
白离云走过来, 说:“不急, 等出一次现场你就熟悉很多东西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现场?”虞小水眼中满是期待。
“有机会就带你出。”白离云说。
白离云和林子川走出法医室,虞小水则还没走。林子川笑道:“看到她,我想起了我刚刚工作时的样子,积极向上,努力勤奋。”
“有多勤奋?”
“当时我每天第一个到警队,还主动打扫卫生。”
“是吗?”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把车开了出来。车子开出警局的时候,林子川看到路边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背影像是原姝和叶蔚蓝。
林子川急忙对白离云说:“离云,你看那边,那不是小姝吗?她怎么和叶蔚蓝在一起?”
白离云看了一眼,淡定地说:“哦,他们两个最近好像走得比较近。”
“那怎么行?”
“你管人家这么多干什么?”
白离云这么说,林子川只好闭了嘴。
“你们怎么突然招新人了?”林子川边开车边问。
白离云说:“看我工作太多忙不过来,上级心疼我。”
林子川却摇了摇头,表情有些严肃,“可如果急需人分担任务,一般会找一个有工作经验的。”
白离云看了林子川一眼,“小水是个好苗子。林队想说什么?”
“离云,不是我敏感,但我总觉得挑一个好苗子亲自带,有点像培养接班人的架势。你要走了?”
“想多了吧,我不走就不能带新人了?”白离云笑道。
“那到不是。”
这不是林子川敏感,而是林子川想起在小说《黑影》中,绝大部分案子负责法医工作的是白离云,后来白离云带了个新人叫虞小水,但主要工作还是白离云做,然而到最后一案的时候,白离云就不再出现了,挑大梁的突然变成了虞小水,而书中没有说明原因。
“还早着呢,这就回家吗?”白离云说。
“你想去哪?”
“家里的饭吃腻了,咱们出去找吃的吧。听小周说,A大南门外开了一家特别好吃的川菜馆,吃过的人没有不叫好的,咱们也去试试?”
“好啊。”林子川一口同意。
A大南门,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停车位难找。林子川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停车的地方,把车停好后,他和白离云下了车,跟着人流走了一段路,在人群中林子川被一个急匆匆从A大校园出来的人踩了鞋后跟。那人不是故意的,连忙向林子川道歉。
“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人跟林子川道歉。然而当双方都看清楚对面的人时,同时惊讶地“呀”了一声,原来是熟人。
不小心踩到林子川鞋后跟的是管明淞,他看上去很着急,像是赶时间去见什么人似的。以林子川对管明淞的了解,林子川推测能让管博士这么着急的人,大概只有他家那位大明星宋瑾风了。
“林警官怎么在这里?”管明淞惊讶道,“没踩疼你吧?”
“都没踩到我的脚,踩了鞋后跟而已。”林子川满不在意地说,“这么着急去干什么呀,管博士?”
“我……”
“我猜猜,宋大明星不会在附近吧?”林子川观察管明淞的神情,说道:“看来我猜对了。”
管明淞叹了口气,朝远处的柳树下指了指,林子川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了一个口罩帽子围巾墨镜齐上,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人。
这谁能看出来是宋瑾风?林子川差点笑出声,“怎么裹成这样?不过也是,他被人认出来的话恐怕会引起骚乱。”
“我每次都叫他别来A大找我,他每次都要来。”管明淞无奈地说。
“好久不见,管博士。”白离云从林子川身后走了出来,很自然地跟管明淞打了个招呼。
这本来只是一句平平无奇的打招呼,然而管明淞见到白离云的那一刻,突然神色一变,他嘴唇动了动,仿佛想喊出另外一个称呼,但最后改了口,叫了声:“白法医。”
林子川看了一眼白离云,又看了一眼管明淞,隐隐觉得管明淞的反应有哪里不对。
管明淞匆匆说了几句话,就赶去找宋瑾风了。林子川和白离云按计划行事,去那家口碑很好的川菜馆吃了一顿饭,果然名不虚传,味道很不错。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林子川没回自己家,而是进了对门白离云的家。
“离云,你跟管明淞有什么故事吗?”林子川坐在客厅沙发,突然发问。
白离云正在厨房泡牛奶,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今天在A大南门偶遇他的时候,我怎么觉得他看到你时神态有那么一丝不自然,好像有点紧张,又好像不是紧张,而是尊敬。”
白离云淡定地捧着泡好的牛奶走出厨房,说:“你看错了吧,哪有的事?”
白离云把牛奶放在桌上,坐在了沙发上,林子川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子川,那双黑色的眸子像极了幽深的黑井,让人看不透。
“林队这几天怎么这么敏感?”白离云问,“一会觉得我要走,一会觉得我跟管明淞之间有什么故事。”
林子川耸耸肩,往后一靠,说:“我不知道,好像隐隐约约有一种叫第六感的东西在作怪。”
林子川说的没错,这几天他心里一直有一种说不上来是什么的焦灼的感觉,像是人最原始的预知危险或变故的直觉。
林子川说完这句话后,空气安静了几秒。白离云深深地看着林子川,林子川也深深地看着白离云,情.欲在这一刻涌动。
林子川的手伸进了白离云的衣服里,冰冷的手触碰炽热的身体,这种触碰让人意乱情迷。白离云的手指轻轻摸了摸林子川的脸,幽深的眼睛牢牢注视着林子川,林子川将白离云的衣服往上一揭脱了下来。
仿佛有海浪在拍打崖石,白离云战栗着,电流流过他的脊椎。林子川以一头狼护食的姿态卧在白离云身上,享受着一种灭顶般的兴奋。
只有在这种时候白离云才不会淡定得像一滩死水。“如果我不见了,你会难过吗?”白离云额上挂着汗,面色潮红地问林子川。
林子川同样满头大汗,他没听清楚白离云的话,问了一句:“什么?”
“你最好难过。”白离云说着,重重咬了一口林子川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