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小心啊。”
姜蝶伸出手,想要将拂丝拉开。
然而……
手指才刚碰到拂丝,便被割的鲜血淋淋。
这拂丝,堪比世上最锋利的兵器。
李长青紧咬牙关,猛然转身的同时,手中长刀挥手扔出。
“地煞!”
李长青的声音,冷冷的传入张伯清的耳中。
霎时间。
张伯清眼中露出一丝茫然,紧接着便听到清脆的割裂之声。
他双目圆瞪,不可思议的望着一脸冷漠的李长青。
“你,你杀了我?”
“你师父自称老神仙,都不是我的一合之敌,你,凭什么如此胆大妄为?”
师父真的死了?
张伯清身体一颤,脖颈上出现一条血痕。
下一刻。
张伯清的头颅当众掉落。
“张道长死了……”
那些本就被李长青杀到胆寒的武者,在看到张伯清的尸体砸落之时。
心里的防线顿时溃败。
张伯清,成了压垮众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着一声大喊传出。
武者竟然开始四散奔逃。
“不准跑,谁跑杀谁。”毛春林要疯了。
这些武者全部逃了,他作为玄武门魔都堂主,一定会被李长青记恨。
也就是说。
普通的武者跑了有机会活命。
但是他毛春林,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毛春林在这次围杀之中,表现的太过出众了。
“给我杀,全杀了。”
毛春林状若疯癫,带着一群死忠武者在后方拦截。
溃逃的武者愣住了。
往前一步是死。
往后,死的会更惨。
无路可逃了吗?
呼哧……
就在武者们绝望之时,李长青飞身而起,站在一棵大树之上,目光睥睨地望着下方。
“跪下求饶,可活一命。”
武者们仿佛看到了生还的希望,窸窸窣窣跪满了一地。
六千武者。
被李长青杀了三千。
剩下之人,大部分都选择的跪下求饶。
唯独毛春林,带着玄武门的几百死忠,遥遥面对李长青。
“李长青,你是疯子,杀了这么多人,你心里不愧疚吗?”
李长青冷眼望去。
发现下方当真是血流成河,尸殍遍野。
这一场杀戮盛宴。
让李长青的实力,竟然再次出现了松动。
武者极致,若是能突破,再往上一层会是什么?
李长青心里隐隐多了一份期待。
“你叫毛春林?”
李长青目光如电,直逼毛春林的双眼,“真是可笑,准你们弄出六千武者围杀我李长青,不准我反杀?”
李长青不再给毛春林说话的机会。
直接挥手。
长刀脱手而出,将毛春林一刀贯穿。
“跪下武者,将剩余玄武门之人全部斩杀,若留一人,你们全都得死。”
“尊敬。”
这群武者很是杂乱,有来自国医堂的保镖,镇武司的武者以及玄武门的武者。
可是在这一刻。
因为李长青一句话,所有人齐齐起身,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之前跟随毛春林不愿跪下投降之人。
混战,在此刻上演。
“就这?想杀我李长青,还是太小看了我。”
李长青不屑地打量着混战中的武者们,身体纵然飞起,一路向上,转眼间便出现在山洞之口。
此时,白存鹤正在几位保镖的搀扶下仓皇逃离。
可惜他只是普通人,拖累了众人的脚步。
李长青出现之时,他们才刚从洞口爬下来而已。
哗啦!
李长青落在几人面前,冷冷的注视着西装笔挺的白存鹤,“你就是白少元的父亲?”
“是,是我。”白存鹤被李长青表现出来的实力吓破了胆子。
这位在京城都高高在上的国医堂创始人,竟然不敢抬头。
“李先生,误会,都是误会。”
李长青神色一肃,笑道:“这么说来,我杀你儿子,也是误会了?”
“咳,我那逆子顽劣成性,我一直无力管教。”
白存鹤表现的十分卑微,“我还要感谢李先生出手,杀了我儿子,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老子人品都如此坍塌。
教育出来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李长青轻蔑地眯了眯眼,“白总看样子求生心切啊。”
“是是是,让李先生笑话了,我虽年逾五十,可身体硬朗,至少还能活个三四十年。”看書溂
噗通。
白存鹤竟然直接跪在李长青面前,“李先生,只要愿意放我一条生路,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李长青沉思片刻,点头道:“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吧,你们逼的我师姐跳崖而走,我便以同等手段回敬于你。”
李长青伸手,亲自搀扶白存鹤来到山洞边缘。
下方就是静谧流淌的黄江。
高达百丈,跳下去能生还的机会微乎其微。
“白总,请吧,跳下去后,若是你能活下来,咱们的恩怨情仇一笔勾销。”
白存鹤站在悬崖边缘。
感受着夜晚吹拂而来的冷风,牙齿忍不住打颤。
“李先生,我,我不敢。”
“废物。”李长青指着一名保镖,“你,踹他下去。”
那名保镖面色微变。
白存鹤积威深重,保镖并不敢动手。
可是一想到不按照李长青说的做,后果可能更加凄惨。
保镖猛然一咬牙,走到白存鹤身旁,低声道:“白总,得罪了。”
“你敢……啊……”
白存鹤的身体骤然飞起,一路向着下方降落。
李长青淡淡点头,冲着几名保镖说道:“你们,需要我动手吗?”
“不麻烦李先生了。”
几名保镖相继走到山洞边缘,一个个鼓起勇气跳了下去。
直到这一刻。
腥风血雨的凤凰山才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半山腰处。
侥幸活下来的武者们望着随处可见的尸体,眼中露出了一丝茫然。
活下来了。
然后呢?
该何去何从?
他们不禁望向站在洞口的李长青,那道修长而又冷漠的身影,在他们心里打上了不可战胜的烙印。
此刻,没有李长青的允许,他们连动弹一下的胆子都没有。
李长青掏出手机,拨打了老王的电话。
“出来善后了。”
“是,李先生。”
挂断电话后,李长青将背上的姜蝶解下来,与气若游丝的沈醉并排放在了一起。
两人受伤都很严重,而且伤及了根基。
想要把他们医好,即使李长青也感到一丝棘手。
治伤不难。
难的是保留住他们的武道修为。
就在李长青思索该如何出手之时,凤凰山下,车声雷动。
一道道人影,出现在山路的入口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