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场出来，李木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木头，怎么了？”丁一一看着李木好奇地问道。
“那啥，其实我自己是可以买的。”李木扬了扬手里的包装袋，这里面装的是他的旧衣服，现在的已经穿了一身黑，走在外面略微有些不伦不类的。
八月中旬的天气还是挺热的，街上有不少人还穿着半袖，李木穿这么一套捂得严严实实的正装跟买保险的差不多，幸亏这套衣服是夏季专款，也幸亏李木能够操控气流，两人周围的空间始终环绕着清新且凉爽的空气。
丁一一站在李木身前，双手帮李木整理了一下衣领：“没关系，这算是我送你的回礼。”
这话让李木脸色一红，他看到了丁一一右手手腕上的那根红绳手链，她的小挎包上串着李木曾经送给他的小狗挂饰。
“我送你的都是些小玩意儿，不值钱的。”李木有些窘迫地说着。
“礼物就是礼物，跟钱没关系。”丁一一摇了摇自己手上的红绳手链：“你要是送我个大金链子，我还不喜欢呢。”
“我觉得我那些室友说的挺对。”李木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啊？”丁一一饶有兴致地问道。
“嗯。。。。。。我确实有做小白脸的潜质。”说着李木挑了挑丁一一的小下巴：“是吧，我的小富婆。”
丁一一捂着自己的脸：“哎呀，小富婆难听死了，叫我小仙女。”
“好的，我的小仙女大人，咱们出发吧。”李木主动拉开副驾驶车门，对着丁一一一伸手，微微弯腰一副绅士的模样。
“嗯，哀家很满意！”丁一一憋着笑，一手搭在李木的手上款款地坐进了副驾驶。
小小的轿车穿梭在城市中，没过多久便已经到了市北区金水河附近。
还是原来的地方，还是原来的停车位，李木倒了两把才把车给停进停车位里。
“还得再练练。”丁一一拍着李木的肩膀加油打气。
“地球的自转影响了我的手感。”李木强行解释着。
两人一同步行前往对岸的“颐养中心”，倒不是对面没有停车位，而是要开到对面得绕不近的距离，还不如直接通过金水桥走过去方便。
重新走上这座钢构桥，看着桥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李木不禁有些百感交集。
“很神奇的力量啊。”李木看着两侧造型各异的铜像。
“什么？”丁一一一时之间没有听懂。
“那个百鸟成员的力量。”李木指了指郎排长的掉向：“居然可以赋予死物临时的生命、记忆和思维，这简直和造物主没什么区别了吧。”
丁一一捂着嘴笑着说：“你当时和这几个铜像聊得可是很过瘾呢。”
“我当时或许真把这几个铜像当真人来交流了。”李木点点头。
“不过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不是吗，小伙子，你居功至伟！”丁一一老气横秋地说道。
李木摇了摇头：“就算没我那家伙也没打算毁掉大坝，说起来洪水爆发还是我的锅。”
“也不能这么说。”丁一一认真地说：“那家伙虽然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却是违反了《条例》，你也只是在做份内的事，更何况洪水爆发后你的一系列组织也很有效，并没有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而且还引出了黄莺和乌鸦两个谪国的人，虽然......”
“好了，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李木拉起丁一一的手，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四十了，我们过去吧。”
见李木并不想再多聊这件事，丁一一眨了眨眼睛没有再多说。
“金水康德颐养中心”从外面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高高的院墙显得静谧且深邃，不过当李木和丁一一走进门才发现，颐养中心的大院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身着深色衣服，看样子都是来参加顾四海老爷子的葬礼。
院中还有一些年轻男女，很多都是一脸不情愿，被自己家长辈拉扯着聚在一起，相顾无言都有些尴尬。
“这年头，相亲无处不在啊。”李木感叹了一句。
“李警官，您来了！”有个非常热情的声音大老远的就传了过来，有些矮胖的高主任大老远的就伸着手冲李木这边走了过来。
李木也迎了上去，和高主任握了握手：“您客气了，今天我不是来查案的，叫我小李就行了。”
“这是您妻子吧，可真是天作之合啊。”高主任爽朗地笑着。
“您违心......呃......您客气了。”李木的嘴一如既往地容易秃噜，不过他这么一打趣倒是让丁一一“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让周围一些年轻男子们看的眼睛都有些发直。
“哈哈哈哈哈......”高主任也被李木逗笑了，不过声音压的很低，这场合他总得注意一点。
“顾老先生遗体告别仪式一会就开始，两位先请自便，里面还需要我处理一些事，先失陪了。”
“您先忙，不过仪式之后咱们还得再联络一下，我需要把老人的东西整理带走。”
高主任有些疑惑：“顾老爷子的孙子顾少康呢，我一直联系不到他。”
而这时，一个容貌秀丽的年轻姑娘也走到李木身边，李木一下子没认出来。
“他......他重新回到西疆那边部队了。”李木随口扯了个谎。
“啊！”那年轻姑娘捂着嘴叫了一声：“他走了？”
随后那姑娘眼圈有些发红：“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也不说和我说一声。”
随后这姑娘呜咽着捂着脸就跑了。
“这位是？”李木有些疑惑。
“我们院里的陪护，小芸，最近一段时间和小顾走的挺近的，两人也挺般配的，谁知道小顾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就直接走了，连爷爷的葬礼都不参加。”高主任的脸上显露了一些怒容：“亏我以前还认为他是个有责任心，有孝心的好小伙。”
“可以理解。”丁一一也开口帮忙圆谎：“他的部队有些特殊，我们也是受顾绍康所托来处理老人的后事的。”
“是这样啊。”高主任若有所思。
李木和丁一一对视了一眼：“高主任，您先去忙吧。”
“唉，好好。”
辞别了高主任，李木和丁一一两人快步走向那个叫小芸跑走的方向。穿过人群，在一处有些静谧的草木园区的花坛旁看到了那位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芸，而她旁边正有一位有些年长一些的女人抱着她安慰着。
“有点故事。”丁一一说了一句。
“走吧，去了解了解。”李木和丁一一走上前，来到了两人身前。
年长女人抬起头，一脸疑惑地问：“你们是？”
“市北分局警察，这是我的同事。”李木拿出自己的证件在女人面前晃了晃：“我们受顾少康所托来处理老人的后事。”
女人没看清证件，但也没什么怀疑，有些冷冷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有些事需要和这位小芸女士单独了解一下。”丁一一说道。
年长女人紧张了一下，看着正在抹眼泪的小芸说：“你不会惹上什么事了吧？”br>
“我......不知道......啊。”小芸抽抽嗒嗒地说。
“呵呵呵，你放心，和小芸女士没关系。”李木说道。
“好吧，那我一会再过来。”年长的女人抚了抚小芸的背：“别伤心了，以后姐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更帅的！”小芸带着眼泪恶狠狠地说道。
看到女人走远，李木和丁一一一左一右地坐到小芸身边，这让小芸有些紧张。
“你们想问什么？”小芸窃窃问道。
李木也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到过她了，就是自己当初在养老院找寻顾四海和顾少康时碰到的那个小护士。
“你是顾少康的女朋友？”李木出声问道。
小芸的脸红了一下，随后摇摇头：“不是。”
丁一一对李木比了个口型：“暗~恋~”
李木点了点头：“那你和顾少康很熟悉吗？”
“谈不上很熟悉。”小芸已经停止了抽泣：“只不过他很有孝心，隔三岔五地就来这里看顾老爷子，而我也经常向他说一些顾老爷子在这里的境况，一来二去，也就稍微熟悉了一些。”
“那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你听不懂的话？”李木继续问道，不过当他看到小芸一脸懵懂的样子，便继续补充道：“或者说他有没有过什么奇怪地举动？”
“听不懂的话？奇怪的举动？”小芸有些警惕地来回扫视了一眼李木和卫左，紧张地问：“少康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只需要负责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了。”丁一一严肃地说：“这件事很重要，请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
见两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小芸心里有些发慌，连忙开始回忆。
“最开始少康来这里送他爷爷的时候，腿脚好像有些不方便，当时他的解释是腿麻了，当时我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他那天好像都是有些一瘸一拐的。”
“应该是当时这个假冒顾少康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丁一一进入精神网络和李木交流着。
“嗯，应该是了。”李木回应道。
“后来他还向我打听那座金水桥的故事，我不太清楚，他就去找了院里其他的老人打听了那座桥的故事，然后他还问我这附近哪里有监控。”小芸继续回忆着。
“你告诉他了？”丁一一问道。
小芸有些紧张地点点头：“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东西掉在桥上了，他想看看是谁给捡走了。”
“继续。”李木冲丁一一摆了摆手。
“后来......他来的很频繁，而且有时候很晚才会走，有一天我留守查房，发现已经到晚上十一点了他还没走，正在和顾老爷子说话，我提醒他让老人早点睡，他说了句‘睡不着，等着看戏。’”
“还有呢？”丁一一继续问道。
“还有的话......就是一周前吧。”小芸说道，但李木和丁一一的眼睛骤然亮起，一周前！那不就是假冒顾少康破坏金水大坝的时候吗！
“他突然叫住我，说有话要对我说，当时我还以为是他......是他......”小芸说到这里，脸红红的有些说不下去了。
丁一一直接卫左附体：“是他向你表白！然后呢？怎么了？”
“他对我说让我好好照顾顾老爷子，他要出差一段时间，可能过段时间才会回来。”说着小芸从自己衣兜里摸出了一张纸条：“他让我帮他把顾老爷子的联系人电话换成这个。”
李木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东疆分部对外公布的电话。
“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丁一一继续催促说道。
“没有了。”小芸摇了摇头：“少康人有些腼腆，不太爱说话，和我交流的并不算多，和我说话也基本上都是有事情找我。”
李木和丁一一听完都有些泄气，从小芸这里获得的资料都是李木已经调查出来的，并没有什么价值。
“他有和你说他要去哪里出差吗？”丁一一仍不死心地问道。
“这个......”小芸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说：“他没说他要去哪，但是他倒是提了一下他要先去南山一趟。”
“南山！”
李木和丁一一一下子都站了起来，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