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也算是迷迷糊糊的懂了一些，“不凡呐，我是亲眼见证你的崛起的。
既是见证者又是参与者，从心底上来说，我是绝对不想看到服装厂有什么闪失的。br>
经商创业太难了，要是没有你拉老哥一下，估计我现在正睡桥洞子呢。
所以我不想你有什么闪失，一定得稳稳当当的，服装厂必须得稳稳当当的。”
赵显很明显舌头都变硬了，说话都大舌头了。
叶不凡也没好哪去，“赵大哥，我知道你为我好，你放心，赔钱的买卖咱不干，你就等着见证奇迹吧。”
俩人勾肩搭背的，互相搀扶着，栽栽愣愣的回了服装厂宿舍。
东北人，没有啥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事，如果一顿解决不了，那就两顿！
第二天起来，虽然脑袋喝的有点疼，但不耽误正事儿。
赵显选择支持叶不凡，继续大量生产春晚演员的同款衣服。
1982年国家才推出的无息贷款，人们还非常抵触这个东西。
认为欠钱是不好的，尤其是欠了国家的钱。
这要是还不上，最低惩罚都得是坐牢吧？数额巨大的都得枪毙！
甚至有的人会错以为，谁要是贷款了，那就是吃不上饭，要穷死了。
现在才到83年底，老叶家就有两个玩贷款贼溜的人。
一个是叶不凡，春城树叶服装厂和魔都服装分厂加一起贷款了好几百万。
反过来，银行行长还无比的感谢叶不凡，不然他们的任务都完不成。
另一个就是叶前进，到大城市念的大学，视野开阔，接受能力强。
耍小聪明，钻了张隆的空子，贷款50万建成罐头厂，完美的玩了一手空手套白狼。
现在到了年底，生意大火，赚了不少钱。
叶前进转身用罐头厂做抵押，同样贷款50万把张隆用肉联厂贷款的钱还上，算是彻底划清了二者之间的界线。
“张厂长，肉联厂贷款的钱我还上了，现在肉联厂不用担负什么责任了。”
叶前进脚步轻盈，来到肉联厂厂长办公室，前些天还张口闭口的张哥，现在又换成张厂长了。
“嗯？50万都还上了？肉罐头再赚钱也不能这么快吧？”
张隆很疑惑钱是怎么来的，倒是没注意对方叫的是张哥还是张厂长。
“哪有那么赚钱，现在罐头厂步入正轨，我就是用罐头厂重新做的抵押，又贷出50万，把原来的窟窿堵上。
你看我爸开厂子赚钱，也不能总是让我叔伯弟弟担着责任，必须得自负盈亏啊！
这是欠肉联厂的钱，今天也一起还上，以后罐头厂就不欠肉联厂的钱了。”
叶前进说完，从拎着的兜子里拿出几万块钱，放到张隆的办公桌上。
“怎么是你爸开厂子呢？不是说好的这是叶不凡的罐头厂吗？
用肉联厂担保的贷款买的生产线，先赊的猪肉，都是罐头卖出去了才结算。
这要不是叶不凡自己的买卖，谁会这么救济啊？这不开玩笑嘛！”
张隆不高兴了，从叶前进的话里，他听出了阴谋。
“张厂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所有手续都是我爸的名字，现在欠肉联厂的钱和贷款也都还上了，这不就两清了嘛。
前面叶不凡的肉联厂给做个担保又怎么了？他二大爷要做买卖，他当侄子的不应该帮帮忙么？
再说了，就是担保，又没用他拿50万，是贷款，是国家出的钱。”
叶前进回答的理直气壮。
张隆气的拿笔的手都在哆嗦，他不是傻人，相反很聪明。
知道这是被耍了，自己输在误以为对方是叶不凡的近亲不会耍手段。
然而现实打脸了，从最开始叶前进就在给自己下套。
可惜自己好心办错事，还一直瞒着叶不凡。
叶前进可没心情听张隆接下来的废话，转身走了。
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张隆不可能再把肉联厂的猪肉卖给自己。
所以提前叶前进就让他爸叶福到各个村屯去收猪。
而且自己收猪要比在肉联厂进货便宜不少，毕竟肉联厂也要赚钱的。
叶前进的爸妈重新在人前支愣起来，儿子出息了，也办了厂子。
民风淳朴，叶福在这是土生土长的老人儿，十里八村的都认识，也都给面子，所以收猪十分顺利。
过了年才会出台政策，取消猪肉的统购统销。
此时全国各个国营肉联厂都还在稳坐钓鱼台。
猪肉罐头的量还不是很大，叶前进的罐头厂目前效益很好。
这自然给了叶前进无限的信心，大量购进生猪，疯狂制作肉罐头。
而相对的，生猪都被叶前进的罐头厂收去了，肉联厂这边效益自然日益下滑。
张隆没办法，给叶不凡打电话主动承认错误。
听了张隆的详细诉说，叶不凡并没有过多的批评他，只是提醒以后不能想当然，不了解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沟通。
“不凡，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肉联厂现在收不上来猪，都被你二大爷靠着脸面抢过去了。”
张隆现在学乖了，不敢再自以为是。
“他们家早就不是我们亲属了，当时怕我卖羊肉做买卖影响叶前进的前途。
他们爷俩去村上开了证明，脱离了和我们的亲属关系，还让全村人做的见证。
既然他叶前进急着要赔钱，我也没办法。
张大哥你不用着急，肉罐头不是肉联厂的正确出路，做肉罐头最终还是会赔钱的。
现在资金紧张，等过了年吧，服装厂和花卉公司资金回笼，我会在肉联厂上新项目的。
暂时附近没有生猪，你就派货车走远一点收猪吧，年底了，卖猪的人还是很多的。”
叶不凡想了想，制定了肉联厂的短期计划。
放下电话，叶不凡这才知道叶前进已经大学毕业了，分配到了畜牧局工作。
还没去找他，他倒自己蹦哒出来了，而且还是耍的那些小聪明。
叶不凡冷笑一声，叶前进你不是想赚钱么？等到你一无所有，债台高筑的时候还有什么小聪明可用。
这个仇是不能不报的，叶不凡在心里已经为叶前进定好了结局。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