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沈秋辞看着光着身体站在自己面前的长相漂亮的小男孩。
“我是小金。”
“不可能，小金是条鱼。”
“小金不是鱼，他是龙。”
小孩在沈秋辞面前变成了水缸里小金的样子。
沈秋辞张大了嘴巴：“……你真的是那条小金鱼啊？”
“我是龙。”
“好好好，小金龙，小金龙，不还是小金嘛。”
时光荏苒，十年时间转眼而过，当年的小孩子也长大了。
沈秋辞伏在金龙的身上穿梭于山水之间，享受着清风细雨，“小金，那边有彩虹，往那边飞。”
似是飞到了天边，红花绿草间，沈秋辞跳下龙背，巨龙消失，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出现在沈秋辞面前。
“开心吗？”少年问他。
“开心。”沈秋辞倒在草地上，翘着腿，“跟你在一起最开心。”
“我也是。”少年在他身边躺下，然后翻身撑着下巴看他，“阿辞，你长得真好看。”
“你长得也好看。”沈秋辞笑着捏了一下少年的下巴，少年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然后变成了一条小小的金龙绕在了沈秋辞的手腕上。
晚上沈秋辞是被人缠醒的，那人从身后抱着他，双腿不停蹭着他，还喊着：“热……”
“小金……”沈秋辞推他，却被他压在了身下。
冰凉的唇亲上来时，沈秋辞一下子愣住了。
少年身体的冰冷与欲望的火热缠着他一起沉沦。
……
“等有一天我离开了，你就回水里去……”
“你不能离开。”少年握着他的手，“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沈秋辞摸着少年的头，笑道：“小金，人的寿命是有限的，不能更改，能够与你相守这一生，我已经知足。”
“我不知足。”少年暴躁起来，“为什么要人妖有别，我就想你跟我一起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我不要你死。”
“好好好。”沈秋辞忙安抚，“不说这个了，我才二十岁，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年。”
“可是你会老，会病，会因为变老而躲着我不肯见我，我知道的。”少年暴躁不已，“我见过旁的妖的人类伴侣，她们变老后便藏了起来，不肯相见，你也会这样的。”
“小金，我不会的。”沈秋辞抱住他，“我不会的。”
“你会，你会的。”少年推开他变成龙身遁入了云层。
沈秋辞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长长久久地陪伴着他呢。
*
沈秋辞病了，反覆的咳嗽，大夫来看了几次，都摇着头叹息着走了。
“你不会有事儿的。”少年握着他的手红着眼眶。
沈秋辞摸摸他的脸：“世事无常乃是常态，不必为我伤心，能够遇见你与你相守这些年月，我已是知足，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的。”
“不。”少年摇头，“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
少年右手幻化成龙爪，插入自己的胸口，亲手剖了自己的内丹融了自己的血用灵力将其注入沈秋辞的血液中，使其融合。
*
狐族动荡，遇百年浩劫，那日一条金龙从天而降，力挽狂澜，拯救了整个狐族，而金龙离去之时，带走了狐族刚刚出生的一只红色的九尾狐。
少年将小九尾放在沈秋辞身边，对九尾说：“陪着他。”
少年亲了亲沈秋辞的额头：“一定要等我，我们还有亿万年的时间可以相守。”
失了内丹的金龙困于水底受冰冻之苦万年之久，而潆洄山上，沈秋辞与红狐在四季更迭中也度过了万年时光。
直至人间烽烟四起，有混沌少年自冰潭之中走出，忘前世无记忆，他成了人类的皇帝。
他爱上了一只妖。
一只从潆洄山而来的妖。
人妖不能共处？
不，他要让阿辞堂堂正正行走于这世间。
“等陛下百年归老后，我便在你墓穴里长眠，世上四季更迭，朝起幕落都与我无关，可好？”他的小金既然转世为人，那么他便陪他一起长眠。
龙弈闭上眼睛，不好。
他不舍得。
“和离吧，惟愿生生世世不再相见。”
误会，疏离，隔阂……
明明他们曾经那么相爱。
他岂非不知熯之心中所想。
人妖殊途，熯之是在逼他离开，不想自己看着他变老直至死亡。
永远不再见了吗？
沈秋辞想到这些便觉心在滴血，剩下这万万年他要独活于这个世间吗？
不，他不舍得。
只有妖真心献祭，就能将人变成妖。
他用血液融化他用了万年时光凝结出的内丹灌入了龙弈的四肢百骸，他要把他变成一只妖。
只是内丹离了身，他便觉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他好像要死了。
逆天而为，终究不得所愿。
他再一次长睡不醒。
而在他沉睡时，人妖大战，生灵涂炭，人皇身负重伤不知所踪。
转而千年一瞬，沈秋辞在洞中苏醒，再次入世。
这一次他遇见了妖管局局长龙弈。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