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尤野看着蓝舟许久，就只说了一句话：“让小五跟着你，就是因为你不能出事，你不明白吗？”
这话的语气真怪。
不像关心，不像责备。
像是指令。
她抿唇笑了一下：“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不省心？”
陈尤野只是皱起眉。
没说是。
也没说不是。
然后，他又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来反问她：“那你觉得以身试险不考虑后果的行为，是很正确吗？”
蓝舟鼻尖有点酸，她本来头好疼，醒过来看到陈尤野又好多了，结果他的话让她心里更难受了。
她低下头。
“哦。”
陈尤野嘴唇紧抿成了一根线，静静看了她几秒：“委屈什么？”
“我没委屈。”
刚说完，他修长的手指就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红成兔子的眼睛对视：“说你一句就这样了，要哭了？”
本来能忍住的，他这么一激，眼泪就掉了。
“……”
陈尤野一时哑然。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是个白大褂医生，瞧见这场面，看看陈尤野，又看看蓝舟，深深皱起眉。
医生是过来询问蓝舟醒后感受，告诉她今天出院也行，就是回去以后要好好休养，起码得一周。
医生走之后，陈尤野叹了口气，看着她忽然来了一句。
“蓝舟，我欺负你了吗？”看書溂
蓝舟立马摇了摇头。
陈尤野失笑，有些郁闷的说：“刚刚医生看我把你惹哭的眼神，像是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蓝舟默了默，心里默念那句惹哭，嘴里说：“谁叫你惹哭我。”
他低笑一声。
“娇气。”
蓝舟哼了一声，别过脸，嘴角却是上扬的。
口嫌体直的臭男人。
……
回去之后，水样就被送到环保局检验了，交了五千块。
如果水质有问题，那污水处理厂就排放不符标准，企业为了节约成本，产生偷排污水行为是犯法。
到时候就凭这点，甚至用不上偷税证据，沈泽修就完蛋了。
一周后她拿到检测报告了。
比预料的快。
只是水质……没有问题。
怎么会呢？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张厂长一开始就知道了她的意图，所以装出那副样子骗她。
她烦的吃不下饭。
陈尤野也去出差了，去的国外，怕打扰他就暂时没跟他说。
第二天，蓝舟去医院复查，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形。
朱素素。
她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不过才几周没见，朱素素就瘦了一大圈，脸色也虚弱得很，腰身也小了。
朱素素看到蓝舟时也愣住了，笑了笑，跟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
蓝舟站了起来。
“久吗？”
“可能……对我来说这段日子太难熬了吧。”
蓝舟视线落在朱素素平平的小腹上，好像猜到了什么，说：“我来医院体检的，流程刚走完，晚点才出结果，有点饿了，朱小姐，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什么？”
朱素素眼圈红红，点头。
西点店里。
朱素素与她对面而坐，苍白的唇一张一合：“我来医院是做人流的，刚从手术台下来半小时，出病房就碰到你了，蓝舟，你说是不是很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