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蓝舟手盖住他发冷的手背，一边给他暖手一边说：“如果说我们以后还要在一起生活更长的时间……”
她顿了一顿，又小心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下娇娇孩子的父亲？娇娇临产都在娘家，他那边不管吗？”
陈尤野眉头微微一皱。
蓝舟又连忙说道：“我没有介意娇娇在这住下去的意思，她想住多久都可以，我只想突然问一问……”
“孩子没有父亲。”
陈尤野冷声开口打断了她，眼底的情感也褪去。
似乎并不乐意提那个人。
蓝舟哑然。
陈尤野很快意识到蓝舟的无措，默了默，又缓和了温和语气：“以后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这个人了。”
蓝舟赶紧点点头。
她握紧了陈尤野的手：“我是想为你分担，我看你最近也是真的为娇娇的事在烦，怎么没见过你这样。”
陈尤野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夜深人静的夜晚，又或许是面对蓝舟的炽热坦诚，他有了倾述的欲望。
“娇娇的书还没读完，孩子生出不能没有户口，她的病情也在加重，蓝舟……”他眼底薄薄的悲凉和疲乏浮了上来：“如果她有一个好家庭，她不会这样。”
蓝舟心疼的隐隐抽气，她真看不得陈尤野这个样子。
“这又不怪你。”
“是么？”
昏黄灯光中，陈尤野的眼神忽明忽暗，荡漾着一种十分低落的情绪，让她这样自利竟也生出了怜悯。
“娇娇有病我们就陪她治，她要回去读书，孩子我就帮着带，如果户口没办法，就上到我们名下。”
她一口气替他做了三个决定，每一个都坚定又认真。
陈尤野眼神闪了闪，那样深沉难懂的男人此刻却泛红了眼圈，将感动在蓝舟面前暴露的一览无余。
女人的热烈与勇敢那样直白的钻进他内心深处开始腐蚀，越是这样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他的心就越……
他眼眶微微发热，垂眼，低低呼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轻笑一声：“小可怜，自己都这么可怜了还为别人做打算……傻不傻？走了，出去吃饭。”
他站起来，拉她，她却不起身：“我不是随口说说，认真的。”
“我知道。”
陈尤野声音低哑，仿佛是在压抑什么汹涌情绪，半响过后才说：“你在乎一个人想要为他付出对不对？可我在乎一个人，带给她的绝不会是牺牲。”
这话挺煽情的。
听的蓝舟心猛的一酸，下一秒就被陈尤野拉起从床上起来：“好了吃饭，以后再提这个……我就骂你。”
“……哦。”
蓝舟眼眶热热的，跟着陈尤野后面，他抬脚轻轻踢开了地上碎衣片，劈出一条干净的道拉着她走。
晚饭陈娇娇并没有下来。
保姆下来之后，说陈娇娇当着她的面把饭菜都倒了。
“别管他。”
陈尤野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然后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蓝舟白米饭碗里：“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说完陈尤野就从饭桌上离开。
蓝舟的目光一直追随他，看到了他去的是陈娇娇的房间。
还不让人别管呢。
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