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渐渐模糊，隐约间，听见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声。
“师兄，你还没有放下么……”
“我说过，我意执剑问道，无心儿女私情。”
“就算是没有别人的出现，我们也不可能结成道侣。”
一个身着青衫，手执青光剑的女子，淡淡地看着顾清枫。
“不，不是的！”顾清枫嘶哑地吼叫了一声。
脸色也越发得赤红了几分。
“师妹是喜欢我的！”
“如果不是那个妖女迷惑了我，师妹一定会和我结成道侣的。”
“对，一切都是那个妖女！”
都是那个妖女的错，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会误触灵剑山的镇妖大阵。
也不会放出了妖王。
害得灵溪镇的居民被吸食魂魄而死，连往生的机会都没了。
想要再次封印妖王，解救灵溪镇的那些枉死之人，就必须要有一个天生剑体的元婴献祭自己。
而当时，灵剑派只有两名元婴真人。
当时的自己也只是金丹后期的修为。
也就是说。
除了掌门师兄外，就只有师妹符合条件。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顾清枫整个人都麻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带着师妹离开这里。
灵溪镇的那些人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
他只想和师妹永远在一起。
却没想到这个提议，被师妹断然拒绝。
“师兄，舟大者任重，马骏者远驰。”
“身为修士，若枉顾众生，便白费了这番修行。”
说着，师妹不顾自己的劝告，毅然决然地和妖女同归于尽。
还在最后时刻献祭了自己，再次封印了妖王。
这么多年，顾清枫一直想不明白，师妹为何要那么做。看書溂
妖王是否祸世与她们何干？
那些枉死的人能否重新转生，又与他们何干？
只不过是一些没有修仙资质的凡人罢了。
又哪里配得上师妹那番牺牲。
师妹这样做，在他看来实在是太傻了。
所以，与其相信师妹是为了苍生才这般做。
顾清枫宁愿相信师妹是为了帮自己赎罪。
想到这里，顾清枫的唇畔微勾。
身上的热意渐渐降了下去。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没人看到，顾清枫的眼底有一丝血红之色闪过，又转瞬即逝。
清醒过来后，顾清枫抬手收起了自己布下的结界。
就在这时，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
“师尊，你刚才可是修行出了岔子？”
“你一言不发就闭门不出，真是担心死我了。”
“这十天我真是寝食难安。”墨锦娇担忧地看向了顾清枫。
听到墨锦娇的声音，顾清枫微微一愣。
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师妹……”
在看到墨锦娇诧异的目光后，声音一滞。
深吸了两口气，调匀呼吸。
笑着从床上走了下来。
“娇娇，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只是刚好有所顿悟，这才临时闭关的。”顾清枫目光温柔地看向了墨锦娇。
眼神中藏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听到顾清枫这么说，墨锦娇也没有多问。
她眼神一转，娇嗔地说道，“清枫，真羡慕你的天赋，天生就是练武的奇才。”
“不像是我，连玄铁剑都拿不稳，只能拿把软剑练习。”
“也怪不得墨颜师妹轻视我了。”墨锦娇眼带泪意地说道。
她依偎地靠在顾清枫的怀中。
嘴角勾起一丝笃定的笑意。
每次听自己这么说，清枫都会怜惜地安慰自己。
为了安抚自己，他一定会对墨颜生出不满，进而责罚她吧。
想到这里，墨锦娇的脸上暗暗浮现了一丝笑意。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以往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顾清枫这次却没有出声。
她疑惑地抬起头，就看到了顾清枫深邃的眼眸。
如古井无澜，让人猜不透心思。
墨锦娇狐疑的眼神打断了顾清枫凌乱的思绪，脸色转瞬间恢复如常。
他笑容温润地抱着墨锦娇的肩膀，柔声说道，“娇娇，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的。”
“如果不擅长剑术，也无需勉强自己。”
想到前世的那一幕，顾清枫倒是宁愿娇娇永远的不善武艺。
她只要永远地依赖自己就好。
反正自己会一直护着她的。
顾清枫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坚定的神色。
看着墨锦娇温声说道，“娇娇，你只要好好地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我自会为你寻来。”
听到顾清枫的话，墨锦娇面色一喜。
她惊喜的看着顾清枫，不确定的问道，“清枫，你是说……”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难道清枫是打算在明天就对墨颜下手么。
看到墨锦娇询问的目光，顾清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娇娇，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这次，他一定不会让墨颜再逃脱了。
想到这里，顾清枫转身问道，“娇娇，墨颜可在？”
墨锦娇摇摇头，“清枫，这几天我都没见过墨颜师妹的身影。”
“听人说，墨颜师妹最近似乎和苏暖的关系很好，两人总是混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
“就连师尊这几天闭关不出，都没见墨颜师妹过来关心几句。”
墨锦娇声音娇柔地给墨颜上着眼药水。
听了她的话，顾清枫的脸色果然又冷了几分。
他轻抚着墨锦娇的发丝，眼角眉梢皆是冷漠。
过了良久，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句：
“娇娇，你去把墨颜叫回来。”
“就说，我在灵清池等她。”
墨锦娇微微一愣，“灵清池？”
那里不是师尊沐浴的地方么。
难道师尊是想……
墨锦娇猛地抬起了头，明白了顾清枫的意思。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