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黑瞎子的声音。
“陈文锦和哑巴都进去了，吴邪那小子还在外面守着。”
接着，黑瞎子就把这些天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
听到阿宁死的时候，温书手中的苹果掉在了地上。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又问了句：“瞎子，你确定，她真的死了？”
黑瞎子知道，阿宁和温书似乎关系不错：“没错，死了。我们和解连环离开前在蛇堆里找到了她的尸体。”
“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我们把她安葬了。”
黑瞎子接下来的话，温书已经没有完全听完，只知道受重伤的解连环已经被带走了，至于吴三省已经跟他们断了联系。
温书知道，以吴三省的性格，绝对是会留在西王母宫陪着陈文锦的。
只是，这次计划之后呢？就是一切的结束吗？
想到阿宁的死，温书只觉得胸口有些闷。
脑海中不断出现阿宁的身影，从八塔墓时的意气风发，到花店时的怡然自得。
再到那个冬天，她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陪着自己喝了一杯热茶，让自己不要回国。
最后是长白山下，满脸苦笑的叮嘱自己不要再去冒险。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温书的脸颊已经湿润了，她微微抬头看向了解雨臣。
“阿臣，这一次就是结束了对吗？不会再死人了对不对？”温书的声音十分平静，但眼中的泪水不断涌出。
从知道吴三省的计划开始，她就知道会死很多人。刘灿、大奎，陈皮这些都是她熟知的人，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
可是在得知阿宁死的时候，她胸口还是沉闷不已。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把温书搂入怀里。
沉默，就意味着还没有结束…
温书笑了，笑的无声，笑的绝望。
……
温书再一次病倒了，混沌的梦境中出现了很多张逝去的脸，从玲玲开始，到阿宁结束。
死去的人，好像一股股无边信念不断钻入她的脑海，她被迫承受着来自所有人的死亡和绝望。
就在她在绝望的边缘徘徊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叫住了她。
原本的黑暗被破开，温书好像来到了沙漠中的绿洲，一个温柔的女人默默的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母亲。”
温书轻轻唤出了声，下一秒，女人就来到了自己身边。
她轻轻抱住了温书，温柔的顺着温书的头发，嘴里在哼唱着古老而又悠长的音节。
这些音节和温书之前在祭祀梦中听到的有些相同，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古老的咒语宛若天籁之音，从远古的响起，带着无尽的美好与希望的同时也暗藏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两者交织在一起，诡异又美好。
温书的脑袋逐渐清明，每一个音节都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孩子，好好活着，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女人的哼唱逐渐停了下来，最后用她温柔的声音嘱托温书。
温书还想说什么，却是发现眼前的一切普通玻璃一般破碎。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以及消毒水的味道。
温书微微侧头，就看到了解雨臣。
此时的解雨臣就坐在距离温书不远处的地方，手中翻动资料，眉头皱起，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阿臣。”
温书轻声唤了一声，解雨臣立马抬起头来，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上，来到了温书面前，给温书递了一杯温水。
“感觉怎么样了？”
温书抿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从解雨臣口中，温书知道自己这次并没有发烧，而是没有预兆的晕倒。
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为了避免温书脱水，特地把温书带来输葡萄糖。
……
“我昏迷多久了？”温书问道。
“快半个月了。”
闻声，温书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吴邪他们？”
“他们都出来了。”这次回话的是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黑瞎子。
黑瞎子把一串手链拿到了温书面前。“做个念想吧。”
手链是阿宁的，手链的设计很特别，是用红绳串成的七枚铜钱，温书握着铜钱，没有说话。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收下铜钱的最好人选，阿宁还有个弟弟。
温书并没有跟阿宁的弟弟见过面，只是当时在佛罗伦萨的时候见过一个侧面。
....
黑瞎子坐在一旁，把这些天的经历全部讲了出来。
吴邪他们应该是在西王母宫里待了一周的时间才出来的，张起灵也出来了，只不过他的状态很不对。
“怎么了？”
温书下意识的发问。
“他就在隔壁病房，要不要去看看？”解雨臣直接问道。
温书轻轻点头，跟着出了病房。
温书刚刚来到病房前就和一个身穿白大褂留着短发的漂亮女人打了一个照面。
梁湾？
温书心中一惊，但梁湾似乎跟几人不认识只是朝着三人微微颔首就离开了。
看到梁湾逐渐远去的背影，温书突然发现，或许梁湾根本不像吴三省对她说的那么简单。
“那孩子只是为了迷惑汪家的存在。”
吴三省的话突然出现在了温书的脑海中，这让温书觉得心中发凉。
他，还有很多真相没告诉她。
....
温书的目光很快就收回来，默默的进了病房。
此时的张起灵双眼无神，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温书听的不真切，只是听到时间两个字。
“张起灵，你....”温书想说什么，却是在靠近的时候，张起灵突然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温书后退了一步，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张起灵。
四目相对的瞬间，温书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恶意，这种恶意不像是张起灵身上散发出来的，而是通过他的身体从另一个空间散发出来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