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觉的魂儿都飞了,只觉得生前那十多年,简直白活一场了。
居然连情爱是啥东西都摸不清楚。
他当初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居然敢半吊子水就主动撩拨师尊的。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用强不成反被上。
把他好端端一个大好有为、根正苗红的少年,硬生生地逼成了现如今的模样。
一时一刻都离不开师尊,师尊就好比那什么水,他是鱼,鱼若是离开了水,那还能好好活着么?
岂不就成了传说中的咸鱼干了?
“师尊,您老人家什么时候会说情话了?还说的一套一套的。”
李明觉挣扎着扭转过身子,以一种常人根本无法办到的姿势,踮起脚尖,轻颤着双腿,主动去吻师尊的唇。
师尊的唇香香的,软软的,还微微有些凉意,不知道为什么,尝起来有点像生鱼片,浅绯色的唇,粉白的脸,哪里像是个修了好几十年无情道的老东西,分明就是个神仙哥哥。
只要一想到谪仙似的美人,最终居然与自己结为了道侣,身染红尘不说,还破了无情道,此生荣辱与共,李明觉那颗浪心就麻酥酥地颤了起来。
被师尊如此不留情面地对待,浪劲儿也被勾了起来,故意抓着师尊的手,摸索着与他十指相扣,两人的掌心都一片濡湿,流了不少热汗。
周围安静极了,月上柳梢,林翳深深,偶有几只鸟雀惊闻树下动静,扑棱着翅膀飞了。
“李明觉,你胆子着实不小。”
江玄陵微微仰起脖颈,露出一截玉似的颈子,上面早已热汗淋漓,遒劲的青筋都夸张地暴了出来,称得皮肤异常的白皙。
热汗顺着濡湿的鬓发滚落颈间,说不出来的风情摇曳。江玄陵反手抓着小徒弟的手,一把压在他濡湿深陷的后背上。
空着的一只手捏正他的下巴,迫他不得不昂起头来,同他耳鬓厮磨,恩爱缠绵。
两个人贴得很紧,几乎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没有了。衣衫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不着寸缕的两个人,相互纠缠,几乎拧成了一股绳。
“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
师尊简直太会亲了,把他亲得神魂颠倒,整个人都飘飘然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只知道眯着眼睛,软得跟猫儿似的,借助着师尊的力道,才不至于摔倒在地,恍恍惚惚之间,早就不知神游了多少次太虚,只觉得天与地之间,一瞬间荡然无存。
唯有他与师尊跪于天地间,纵情红尘,肆意妄为。
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私底下都行了什么事。
也不会有人阻止他们在一起的。
修真者的身体异于常人的坚韧,只要尚有一息存于世间,就有再度归来的可能。
怎么能够同师尊停下来,怎么可以停下来。
李明觉什么都不去想了,被师尊修理得十分乖觉,柔软得跟猫儿似的,攀在师尊怀里婉转低吟。
那一处不可言说,也无法用任何词汇来描述的地方,早已软成了案上的红烛,一层又一层融化成泥,格外松软濡湿。
师尊手臂的曲线分明,拉出了紧绷的弧度,连青筋都在皮肉下面,恰到好处地弹跳着。
死死将他禁锢在怀中,不准他有任何一丝主张。
李明觉终究承受不住师尊的火力全开,双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手腕自后腰上滑落下来,十指吃力地抓着地面,抓到了满手嫩叶,以及濡湿的泥土。
热汗混着眼泪滚落在地,仿佛下了一场小雨,还散发着浓郁的灵力。
“师尊,还……还来吗?”
李明觉深深喘了几口粗气,觉得浑身都欠收拾得很,师尊越是收拾他,他越是精神。
师尊倘若不再触碰他了,反而觉得十分落寞。
“师尊,还来吗?”李明觉双膝跪地,两手撑着身子,才一往后扭过脖子,就立马亲到了江玄陵红艳温热的唇瓣,“师尊,你……你好香啊,师尊。”
“嗯。”
“师尊,那还来吗?天色还没亮。”
李明觉抬头看了看月亮,小脸汗津津的,还黏着鬓发,整个人都轻松无比地跪伏在地,连毛孔都舒展开来了,抬起脸来,满脸期盼地道,“此地偏僻无人,根本不会有人寻来的,师尊,再疼一疼明觉罢?好不好,师尊?”
江玄陵此前就知道小徒弟重情,因此,听到这种话,也并未觉得奇怪。
反而还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小徒弟清心寡欲了,不知道他该有多么的寂寞。
刚欲开口说什么,忽听远处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而后就听见一声声呼喊:“明觉!你在哪里?明觉?”
糟了,居然是林师兄!
难不成林师兄现在回过味来了,觉得没打够,又要再打他一轮?
李明觉的心立马慌了,这要是被林师兄撞见了,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啊!
当然,他与师尊之间,早已经不清不楚,没什么值得旁人误会的了。
反正该不该干的事情,早已经干过了。
他与师尊之间,并非是那种一时心血来潮,就玩上一玩的露水情缘。
而是期盼着能相伴一生,朝朝暮暮与君同守的情谊。
李明觉一个鲤鱼打挺,想从地上窜起来,撒腿就跑。
哪知一个鲤鱼打挺,不仅没挺起来,反而还摔了一跤,要不是师尊及时拉了他一把,他铁定要以脸铺地,摔个狗啃泥了。
“那边有动静!明觉应该在那边!”
林景言高呼一声,立马传来一阵分枝踏叶声。
原来不仅他一个人寻来,身边还跟着顾初弦。
李明觉暗骂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么刚好就摔了一跤,赶紧拉着江玄陵的衣袖,压低声儿催促道:“师尊快走!别让师兄们发现了,要不然我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江玄陵道:“你不是想当他们的师娘么?就这么怕被他们撞破了你与本座的情|事?”
“想当师娘是一回事,被他们撞破情|事,又是另外一回事!”李明觉急火火地道,“我要脸的啊,师尊!我要脸的!”
江玄陵原本就是故意逗一逗他,还没胆大妄为到,可以当着其他徒弟的面,与自己的小徒弟双修。
听罢,一把捞起李明觉的腰,飞身跃至了树梢,然后在林叶的遮掩之下,两个人暂且能藏身。
才一藏好,自远处就飞来两道身影。
林景言一马当先落地,环顾左右一圈,疑惑道:“怎么没有人?我刚刚明明听见这里有动静的。”
“你是不是听错了?也许是山中的小兽。”顾初弦背着手,冷言冷语道,“还寻他做什么?他又不小了,难道还会跑丢不成?”
林景言道:“自明觉上山拜师以来,我从未动过他一根手指,今日失手打了他,明觉必定十分难过。先前又听燕黎说,明觉哭着跑开了,也许就在林中某个地方抹眼泪呢。”
李明觉:“……”
啥?他哭着跑开了?
还抹眼泪?
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的抹眼泪。
他只会因为被师尊狠狠教训了,才会哭哭啼啼的抹眼泪。
李明觉很尴尬,觉得林师兄多少有些看不起他了。
没曾想顾初弦冷哼一声道:“他才不会哭,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年纪小不学好,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东西,没准在哪个地方藏起来快活呢,用得着你替他操心?”
李明觉:“……”
顾师兄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这么了解他?
可不就被顾初弦说中了,自己不仅没哭,还寻了个风水宝地,藏起来跟师尊逍遥快活。
“顾师兄,也不能这般说明觉,不管怎么说,是他救了我们。”
“救?你现在连心都开始偏了,管被火烧,叫做救我们的命?他明明可以使用驱妖符,替我们驱赶淫|蛇,偏偏趁我们不能动弹,用火来烧,为的不就是把我们的衣服烧没了?”
李明觉:“……”
哦,对呀,可以用驱妖符的,当时事发突然,谁他娘地想那么多了。
察觉到师尊圈着他腰肢的手臂更紧了,李明觉艰难万状地吞咽着口水。连大气都不敢喘。
暗骂顾初弦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下回再也不救顾初弦了,哪怕他在自己面前,被人给轮了,也坚决不救了!
哪知顾初弦忽然又道:“师弟,你可知李明觉此举是为何意?”
林景言:“何意?”
李明觉:何意?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有啥意思,不就是单纯地想救个人,他能有啥坏心思呢?
“我怀疑李明觉别有所图。”
林景言:“他图什么?”
李明觉:我图什么?
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
呸,当然不可能是这样。
能图个啥?图顾师兄瞧不上他,图顾师兄处处与他为难,隔三差五跟他拌句嘴?
江玄陵也很好奇,徒弟们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就见顾初弦满脸凝重,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犹豫了很久很久,他才生硬无比地道:“我怀疑,他偷偷喜欢我,否则为何处处引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