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陵道:“那也是你自找的,好生受着,天一亮,才可取出来。”
李明觉一听,居然要熬到天亮?
这棋子又不是啥好东西,要是块玉佩,那还好说,放在他那,可以温养身子的。
棋子不过就是石头打磨成的,又不是啥好东西。
“师尊,师尊!”
“别动,睡觉。”
江玄陵抬手轻轻拍了拍李明觉的腰,少年立马就不能动弹了,头一歪,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不偏不倚正好趴在了江玄陵的胸口上。
“闭嘴,乖乖睡觉,否则,把你这张嘴,也给堵上。”
江玄陵摸索着,将少年的腿掰至了腰两侧,大手放在他的后腰上,又合眸睡了。
李明觉一夜未眠,动弹不得地趴在师尊的怀里,硬生生地熬了一整夜。
这姿势实在怪异别扭得很,两个人贴得又这般近。
也不知道江玄陵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把他托到了肚子上坐着。
估摸着也是怕坐在别的位置上,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又干柴烈火的,这不大合适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一夜很难熬,具体有多么的难熬,以李明觉肚子里的墨水来看,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用语言来描述。
好不容易撑到了翌日清晨,李明觉被身下的动静惊醒了。
他醒了,江玄陵也醒了。他的醒了,江玄陵的也醒了。
身为一个正常男人,一大早会出现什么生理反应,好像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
李明觉觉得这样更加古怪了,他的抵在江玄陵的肚脐眼上,江玄陵的,则是死死抵在他的身后。
如此难堪的接触,让李明觉红了脸,见江玄陵看了过来,赶紧恶人先告状道:“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一大清早的,就……就那样?还不赶紧放开我!”
江玄陵也有些难为情,这也不是他故意如此的,瞧着李明觉羞愤的小脸通红的模样,心尖就好似被猫爪轻轻撩拨了一下。
勾得他有些意乱情|迷,并不那么想将人松开,反而想将人端起来,往身下推一推才好。
转念想起,昨夜二人玩的游戏,那盘白子此刻怕是还困扰着徒弟。
江玄陵想一想,便打消了将人端起来的念头,随手在李明觉身上一点。
少年才被解开禁锢,就赶紧活动活动身体,发出咔擦咔擦的骨节脆响声。
趴了整整一夜,身子都有些伸展不开了,腿脚也麻了,李明觉龇牙咧嘴的,小心翼翼地往床里面挪。
两手抱着自己的一条腿,尽量轻手轻脚的。
哪知身子往后一滑,一屁股就坐在了江玄陵的小腹之下。
江玄陵整个人僵硬住了,身子都略微一蜷缩,好半晌儿才咬紧牙关道:“滚一边去,别坐在那里。”
那里,哪里?
李明觉忙低头一看,心里“呀”了一声,立马明白过来自己压到师尊的哪里了。
但他故意装作不懂,一边往下继续压一压,一边抬眸,满脸迷茫地道:“那里是哪里啊?我只是小狐狸,我听不懂的。”
“滚下去。”
李明觉故作委屈地道:“凶什么凶,人家是狐狸,又不是皮球,让人家怎么滚?往哪儿滚?往这里吗?”
说着,他还往江玄陵要命的地方坐了坐。
江玄陵这下明白了,小狐狸就是故意的。一大清早打狐狸,好像有些不合适。
他忍了又忍,决心暂且饶过这只胆大妄为的狐狸,遂随手将狐狸揪住,往旁边一甩。
小狐狸一下被丢到床里面,还顺势滚了几圈,口中不停叫嚷着:“救命啊,杀狐狸啦,堂堂天玄山的宗主,居然杀狐狸啦,救命啊,谁来救救我这只可怜的小狐狸,我给他生一百个儿子!”
“你想给谁生一百个儿子?”
江玄陵翻身而起,稍作整理衣衫,抬手拧着狐狸的耳朵,将人拉了过来,冷笑道:“简直大言不惭!区区一只野狐狸,也妄想给人生一百只小狐狸。”
“狐狸性|淫,好生子,虽然我是条公狐狸,但如果喂我吃些孕灵丹,生也不是不能生。”
李明觉眼观鼻鼻观心,主动提及了孕灵丹,绞着十根手指道:“光喝安胎药是没有用的,喝再多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一鼓作气,喂我吃些孕灵丹,就以仙尊您老人家的本事,怎么说,也能一窝生个四五只罢。”
正常来说,银狐一般孕期是两个半月,一窝怎么说也得三到六只。蓝狐比银狐繁衍能力强,两个月一窝,一窝可高达八到十二只小狐狸崽儿。
李明觉瞧着自己雪白蓬松的狐狸尾巴,又抬手捏了捏同样雪润的狐狸耳朵,完全确定,自己应该是只银狐。
也就是说,他要是生崽儿,一窝能生六只之多!而且只需要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能生一窝。
一年十二个月,孕期按三个月来算,一年可以生四回,倘若,一窝五只的话,一年就能生二十只小狐狸了!
李明觉惊愕地想,就以师尊的本事,绝对能让他还没出月子,就揣第二窝。
恐怕不出几年,天玄山上下,就满是胡蹦乱跳的小狐狸了!
“谁说没有喂你吃孕灵丹?若是你腹中无子,又何必让你喝安胎药?”
江玄陵笑着,抬手抚摸着小狐狸的腹部。
“不知道生下来的狐狸,都是什么样的花色。”
李明觉:“……”
我了个艹的!
敢情师尊这般老谋深算的?在梦里居然把所有不该做的事情,全做了。
没准现在肚子里,已经揣了一窝活蹦乱跳的小狐狸了。
“啊!!!!!!!!”
李明觉忽然惊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两爪护住肚皮,上下摸索了一番,果真摸到了些许的弧度。
原本他还以为,他这是吃多了撑的。
眼下才知,这恐怕就是有了啊!
该死的老大夫,居然连他肚子里揣了窝都没诊出来。
幸好他没跟师尊玩太花里胡哨的游戏,否则还不得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了?
“我要去砸了那药庐!”
李明觉气鼓鼓地起身下榻,作势往外头冲。
“不许去。”
江玄陵拦腰将人抱住,再度放回了床榻之上,轻笑道:“真是只野狐狸,竟然一点礼数都不懂的。”
“都说我是狐狸了,还让我懂什么礼数?放开我,放开我,我现在就要去药庐,把药庐砸个稀巴烂!”
不过片刻,李明觉又乖巧老实地端坐在了床榻上,还揣着爪爪,作出一副狐狸样,满脸乖巧地说:“我乖的,不去了,不去了。我听师尊的话。”
“嗯,这才是本座的好狐狸。”
江玄陵把镇纸放下了,又拍了拍腿,示意狐狸趴过来。
等狐狸一凑近,就将人捞来,仔细地将棋子尽数取出,之后又蘸了点伤药,细细涂抹均匀。
等做完这所有的事情之后,江玄陵才捏了捏狐狸耳朵,喟叹道:“安分些罢,起码等孩子生下来。”
李明觉点了点头,果真不敢再闹了。
这野庙多是行些皮|肉生意的,除了干那种事,也没别的乐子。
江玄陵带着他,顺道在人间逛了一圈,杂七杂八买了一堆吃食,夜里又破天荒地带着狐狸去逛了灯会。
买了花灯,猜了字谜,还坐在摊子上,吃了两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
李明觉还趁师尊不注意,悄悄在师尊的碗里,加了许多辣子,等江玄陵辣得面颊发红,又拍着桌面哈哈大笑。
事后江玄陵也没生气,反而给他买了两串冰糖葫芦,背着他,让他慢慢吃。
李明觉又觉得,揣窝的过程很快乐,揣上窝之后,更加快乐。
不管他怎么疯,怎么闹,师尊看在他腹中孩子的份上,都不会同他计较的。
夜里还要拥着他睡,若是不小心动了情,也是一忍再忍,实在忍耐不住。
也只是蜻蜓点水,浅浅地同狐狸翻云覆雨,不肯往深了去,怕伤着了腹中的孩子。
一回到天玄山,江玄陵就借口闭关,不准任何弟子再靠近寝殿。
与那狐狸日夜同床共枕,同桌吃饭,一晃过了两月,便到了狐狸临盆的时候了。
李明觉生过一次孩子,本以为多少有点经验,可当他临盆时才发现,人生孩子和狐狸生崽儿,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夜就因为虚弱,被打回了原形。在江玄陵给他准备的狐狸窝里,挣扎了一整夜,总算把一窝小狐狸生了下来。
江玄陵告诉他,生了五只小狐狸崽儿,花色很好看,说着,还撑着狐狸的脑袋,让他自己看一看才生下来的小狐狸。
这一窝狐狸生得漂亮极了,一共五只,两只通体雪白的银狐,两只蓝狐,还有一只通体鲜红的小狐狸,额头上还有指甲盖大小的印记,也是这窝狐狸当中,生得最标志的一个。
其他四只小狐狸一生下来就皱皱巴巴的,狐狸毛都稀疏得很,压根没长全。
把这只红狐狸称托得格外标志。李明觉也最喜欢这只红狐狸,抱着小狐狸崽儿都不肯撒手。
江玄陵笑着道:“看来,你还是更喜欢女儿。”
李明觉亲了亲怀里小狐狸的脸,一听说是个女儿,登时就更加宝贝了。
因为生产后身子太过虚弱,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